《偏离航道(1v1h兄妹骨科bg)》 001阳光下的阴影 虞晚桐总觉得六月是一年里最好的月份。 春天已过,夏天未至,浓艳的鲜花香气凋零到只剩下淡淡的芬芳,蝉鸣声已起,却还未鼓噪到让人心烦,一切都恰到好处。。 更重要的是,哥哥虞峥嵘的生日也在六月—— 六月六日,一个再吉利不过的数字,就像他的人生一样,一路顺风顺水,事事吉祥。 军区首长的爹,大学教授的妈,自己国防大毕业,25岁的一杠三星,每逢亲朋世交议起虞峥嵘的时候,除了说“虎父无犬子”就只剩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样的虞峥嵘,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军区大院年轻一辈里最鲜亮的那杆红旗,他眉目冷冽,光辉却如太阳般炽烈,压的这一辈年青人暗淡失色,只能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中望其项背。 但仰望“太阳”的并不只有那些不愿靠近却被迫环绕的同系“行星”,还有慕其光辉而靠近的向日葵。 常说女人如花,此言固然物化女性,但如果有机会被娇惯着长大,不受风吹日晒,风雨侵袭,谁会不乐意做温室里一朵被人捧在手心的宝石花呢? 军区大院有钱有势的人家海了去了,不缺这些珍贵的“花朵”,但像虞峥嵘这样的太阳着实稀罕,所以在他升起的时候,原本百花齐放的后花园全都变成了向日葵,一个个的目光只追随着他转。 在别人眼里,虞晚桐也是这样的向日葵——整日哥哥长,哥哥短,最喜欢的人是哥哥,天底下最好的人也是哥哥。 但只有虞晚桐知道自己不是。 她怎么会是那些仰望却得不到哥哥的花朵之一呢? 她离哥哥这样近,这样得他疼爱呵护,被允许出没在所有阳光洒落之地,既可以看到太阳清晨升起,又可以看到太阳于夜晚落下沉入梦境,她怎么会是那些除了将花盘朝向太阳就无事可做的向日葵? 虞晚桐心里对自己一直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她应该是古代祭祀太阳的那种神庙祭司才对。 没有人比她更接近太阳,更得太阳偏宠和照顾,也没有人比她…… 更爱太阳。 在虞峥嵘上大学之前,每年六月虞家人都会给他过生日。 过生日就要吃蛋糕、吹蜡烛、许愿望,自虞晚桐有记忆起,虞峥嵘的愿望都是许愿“妹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一家人幸福美满”。 再往前的,虞晚桐还没出生,她不知道,但妈妈林珝女士告诉她,之前的愿望不过是少了前半段。 那时的虞晚桐还很小,却也已经知道,完整的东西是不能少一半的。原来哥哥的愿望一直少了一半,直到她到来,才终于拼成一个完满。 后来虞晚桐长大了,已经开始记不清自己小时候说过的胡话,但这一段她却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当初的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此刻的她更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因为她已经懂得这是一段错误的胡话。 哥哥和妹妹是不会永远在一起的,哥哥和妹妹拼在一起也不是一个完满的结局。 哥哥的另一半是属于嫂子的,一个目前尚没有影子,但一定会出现的嫂子。 虞晚桐每每想到这里,就妒火中烧,烧得浑身发热,烧得她在夜色的遮蔽下忍不住揉搓自己细腻的肌肤,于潮红泛脸时发出一声带着喘的叹息。 “哥哥……” 叹息后还有许多未能言尽的话语,比如“你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比如“哥哥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但即便是寂夜里的悄悄意淫,虞晚桐也没敢将这些话说出口。 那是太阳,却不是她一个人的太阳,既然无法拥有太阳,那就不要表现得离不开阳光。 她就是这样的人,贪婪却又怯懦,野心勃勃却又踌躇不前,既离不开太阳,却也只敢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阴暗蠕动,放任情绪滋生。 这糅杂着欲望的萌动,通常始于春天,始于和虞峥嵘一起过年之后。 过年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就像她的父亲虞恪平,平日在部队的工作再忙,将近年关时腾出几天来陪家人的时间还是有的,虞峥嵘也是同理。 冬日的衣服厚实,虞晚桐可以肆无忌惮地把自己依偎进虞峥嵘的怀抱。 隔着层层布料,虞峥嵘结实的腹肌线条都被磨平成一块铁板,她心底早已变质的感情也被貂毛和鸭绒包装成乖巧的兄妹情,无人知晓那些藏在烟花爆竹声下的暗流涌动,一片红灿灿的春联窗花下岁月静好。 这是虞晚桐现在少有的可以与虞峥嵘这样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很珍惜。 自从她初三来了初潮之后,虞峥嵘就像一夜之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妹妹已经长成大女孩了,再不肯做那些两兄妹间再常见不过的,亲亲抱抱的举动。就连给她吹头发的时候,虞峥嵘都开始强硬地要求她在睡衣外面加件外套,无论冷热,寒暑皆是。 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现在社会开明了,但在男女大防这方面也开明得有限。 虞晚桐知道虞峥嵘是在避嫌。 但知道并不代表着理解,理解也并不代表着接受,至少在这一层说,虞晚桐没有对哥哥做出的选择表示出无条件的赞同。 这也是她第一次这样不赞同,或者说,反对虞峥嵘的举措。 在虞晚桐看来,这是他对他们感情的背叛,但至于是什么感情,虞晚桐自己也说不清楚。 反抗的情绪太强烈,强烈到虞峥嵘往日被虞晚桐视为太阳的光亮形象都有些黯淡失色。 就像有谁将太阳外面裹了一层锡纸,和她一起放进了微波炉,她看不见太阳身上的光,却被迫忍受更为磨人的炽热。 这热度让虞晚桐时时刻刻都盯着虞峥嵘,盯得眼睛泛起血色,盯得敏锐的虞峥嵘意识到妹妹对自己恐怕很有些意见。 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时虞峥嵘是伤心的,但伤心这个词太单薄了,不足以覆盖他长久以来激荡不平的心绪。 就像一壶白开水,反复沸了冷,冷了沸,最后煮到矿物质凝结,有毒物质析出,变成一壶任何时候都不宜饮用,只能倒掉的废水。 这壶水从他7岁的时候开始接,17岁的时候接满,22岁的时候开始沸腾—— 而他现在已经25岁了。 这壶水从未有不烧的时候。 7岁的虞峥嵘被虞恪平牵住小手,放在林珝的肚子上,告诉他妈妈怀孕了,问他“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那时的虞峥嵘被大院里的皮小子烦得不行,即便被他们捧成了“孩子王”也只觉得自己多了一堆包袱似的跟屁虫在身后,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妹妹。” 虞峥嵘不仅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在林珝怀孕待产的那段日子里,他把八方神仙想了个遍,也求了个遍,让神仙保佑妈妈一定要生个妹妹,他会一辈子对妹妹好,绝对不欺负她,绝对不会让她有一点不高兴。 当年的神仙应允了他的愿望,但现在22岁的他却食言让虞晚桐不高兴了。 虞峥嵘知道虞晚桐的不高兴是因为自己,他也能猜到她不高兴的原因,但这一次他却不能像往常那样,顺着她的心意讨好她,把她的情绪捋平捋顺放回去。 他非但不这么做,心里还暗暗想着,如果虞晚桐因此与他生分了也好。 毕竟他们家家庭和睦,多年和谐共处的兄妹感情摆在那里,即便生分些许,也不过是少了回家时迎面扑来的抱抱,少了看电视时相互靠着的肩膀,少了打游戏时在地毯上自然相抵的足尖…… 即便少了这些自然的亲昵,他们依然是这天底下最亲的兄妹,血脉相连,无可抵赖。 这是他们最亲密的羁绊,也是困在他们身上的最牢固的枷锁。 这枷锁本该毫无用处,也不值一提——如果不是虞峥嵘心底并不把虞晚桐当妹妹的话。 002请假过生日 今年的六月如期而至,但随着6号临近,虞晚桐心中却多了些许说不出来的烦躁。 哥哥还没有回来。 虞峥嵘一向很忙,甚至比虞恪平还忙,毕竟他正是年轻力壮,身体素质最好的时候,又是饱受赞誉的军中新秀,自然有忙不完的事情。 而后者打拼事业的时间已然过去,现在虽然还常常忙碌在部队中,但更多的时候是端着泡在保温杯中的枸杞,在办公室看文件。 虞晚桐和他差了七岁,他考上国防大的时候虞晚桐小学还没毕业。他从国防大毕业准备奔赴部队时虞晚桐正好赶上中考,原本想在哥哥分配单位前和他一起出去旅游的愿望也被父母驳回。 高中三年,虞峥嵘每年只回来2、3次,固定的2次是虞晚桐和他的生日,不固定的那次是过年——事实上他过年也只回来过一次,来去匆匆,从补习班下课的虞晚桐只来得及和他吃个晚饭,他就又回部队去了。 虞晚桐上一次见到虞峥嵘还是在四月,4月14日,她的生日,也是黑色情人节。 她在心底从不把哥哥赶回来为她过生日的举动当做庆祝她的诞生,而是蛮横地将其划到与哥哥共度情人节。 在韩国,2月14日是传统的情人节,女子为自己心仪的男子送上求爱礼物,到了3月14日白色情人节,男子则投桃报李,回馈以心意。 而在4月14日,主角则是那些爱而不得的单身贵族,既然并非天下有情人都能天长地久,那么曾经拥有或者期待拥有的孤家寡人、痴男怨女为何不能过情人节呢? 她无法在2月向哥哥表白,无法在3月得到哥哥的回答,那就在4月与哥哥一起庆祝她见不得光的爱情。 兄妹俩感情好,虞家父母乐见其成,所以每年虞晚桐的生日都是两兄妹自己单过的,今年也不例外。 在虞峥嵘归家之前,虞晚桐就已经早早规划好了当天的“约会”计划。 但今年的生日和往年略有些不同,今年是虞晚桐的高三年,她就读于京师大的附属高中,平时管理很严格,尤其是临近高三,更是吝啬给予学生假期。 好在林珝和虞恪平平日里虽然严格,却不是把子女往死里逼的父母,很是清楚张弛有道的道理。 尤其是在林珝这个京师大教授出面的情况下,附中的老师们少不得要卖她几分面子,才在二模后,三模前的这段关键日子里,给虞晚桐挤出了半天假期。 但这半天的开始,也被扣扣搜搜地拖到了下午3点,眼见着实在拖不下去了,班主任才不情不愿地放人。 虞晚桐匆匆忙忙赶回家时,虞峥嵘已经在家了。 她一进客厅,看到的就是已经换了一身便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虞峥嵘。 虞峥嵘的寸头湿漉漉的,和其他短发的男生一样,带着刚洗漱完没有吹头发的水汽,背却挺得笔直,并不因为居家的舒适环境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在虞晚桐看到他的同时,他也被她开门的动静所惊动,抬头看了过去: “这么早就回来了?” 与他板板正正的身体不同,虞峥嵘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都很放松,甚至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戏谑,非极亲近了解他的人绝对读不出来的那种。 但虞晚桐是谁?她不仅读到了虞峥嵘的戏谑,还读懂了他的戏谑。 她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毫不客气道: “彼此彼此,某个人的请假难度不也不比高三生小?” 虞晚桐丢书包的方向是直朝着虞峥嵘去的,一点没收力气。 她虽然没带多少额外的东西回来,但光是今天要完成的作业卷子和做卷子需要的教辅资料,加在一起就是不轻的重量。 这样重的书包虞晚桐丢出去都要靠两只手甩,虞峥嵘却单手就接住了。 看着哥哥手臂上因为用力而突然暴起的青筋,虞晚桐没忍住舔了舔唇。 “真性感啊……哥哥别的地方用力的时候也会这样青筋暴起吧……” 今日就要满18岁的虞晚桐并非全无性经验的天真女孩,看过片也自慰过,因此此刻一开始脑补就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虞峥嵘这个她时常意淫的正主还正坐在她面前,哪怕穿着一条宽松的灰色运动裤也能看出,两腿之间的鼓包规模不小,让虞晚桐看了浮想联翩。 “哥哥的下面软着的时候都这么大,硬起来尺寸应该更是惊人吧……” 虞峥嵘没觉得自己接个书包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虞晚桐随便丢书包砸人的毛病可不能惯着,即便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也是如此。溺子如杀子,因为真心疼爱,所以才不能无条件纵容她的坏习惯。 虞峥嵘放好书包正准备说虞晚桐两句,却见她的目光早已移开,眼神闪烁,显而易见的心虚。 虞峥嵘没有读心术,不知道眼前的虞晚桐上一秒还在胆大包天地意淫他的尺寸,只以为是她自己知道错了,不该丢书包砸人。 看着妹妹脸上生动可爱的表情,虞峥嵘心底准备好的重话那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无可奈何道: “好了,我不说你了,上楼换身衣服洗漱一下,生日还过不过了?” 虞晚桐见状,就知道他是误会了。 不过误会了也好,要真的被看出来了才是解释不清——虞峥嵘从来都不是好敷衍的主,区别只在于他给不给你面子,追不追究。 虽然虞晚桐这个亲妹妹在他这里一向有面子,但也得看是什么事。从手臂上的青筋开始意淫阳具外观,再到根据鼓包意淫具体尺寸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越是亲妹妹越完蛋。 虞晚桐脑海中思绪闪烁得飞快,张口却是直接娇嗔道: “当然要过,不仅要过,我还要收礼物,你的礼物呢?” 随着虞晚桐这几年岁数增长,而虞峥嵘又远在部队不常回来,他对妹妹的爱意虽然不减,但对她的了解却无可避免地逐日下降,对于虞晚桐的表现一点没看出来端倪,闻言只道: “我都特地请假赶回来陪你过生日,那里能忘了你的生日礼物。” 虞峥嵘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礼盒,一看就知道是某个珠宝品牌的包装礼盒,只是虞峥嵘的手指正好捏住了商标,虞晚桐一下子也没能对上号,但他要送的礼物是首饰确凿无疑了。前两年虞峥嵘准备的生日礼物也都是首饰,只是款式和品牌不同。 虞晚桐心中暗骂一声直男哥哥,面上却是高兴地道: “哥你先给我放楼上,我洗完澡再拆。” 她说着就主动拽过虞峥嵘的手,拉着他往楼上去。 虞晚桐的那点力气对虞峥嵘来说不疼不痒,如果他不想跟上,虞晚桐怎么拉都没用。但拉手的动作在兄妹之间并不算出格,所以虞峥嵘也没反抗,遂了妹妹的心意。 但两人还没走到楼梯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虞晚桐的手太软了。 被虞峥嵘团在左手手心的是虞晚桐的右手,也是她平时写字的惯用手,手指纤细,骨节匀称,掌心更是柔软得近乎一块娇嫩的水豆腐。 这双手上唯一的瑕疵就是中指侧边的茧子,这茧子在学生手上很常见,拿着笔写写画画多了,就容易磨出来。 虞晚桐手上的茧子并不明显,但因为她的皮肤过于细腻柔嫩,这茧子就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但却不是破坏柔荑美丽的那种存在感,而是另一种更躁动,更具破坏性的存在感。 躁动的是虞峥嵘血管里随着与虞晚桐的日常生活拉开距离逐渐冷却的沸水,被破坏的是他以为已经筑起足够高的城墙的理智。 虞晚桐牵着他的手“噔噔噔”地上了二楼,而虞峥嵘的脑子里想着的却只有她的手。 想看这双手死死揪住床单时指尖发白的样子,想看她被摁住手腕时手指无力蜷落的样子,甚至……想让她用这双手,亲自解开他的皮带扣,用纤细的手指团住他身下的阳具,轻轻揉搓,细细抚慰。 就像他现在捏着她的手玩弄这样。 003年少轻狂 虞峥嵘对虞晚桐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纯粹。 在7岁的虞峥嵘看来,虞晚桐是他向上天祈求而来的妹妹,因他而诞生,为他而来,理应是他的所有物,是父母知道他“想要妹妹”之后给出的礼物,那么妹妹理当最喜欢他,也最在意他。 事实也的确如此。 比起严厉且忙得人不着家的虞恪平,温声细语但总有说不完的规矩教训的林珝,精力旺盛如同哈士奇一般随叫随到,性格如同金毛一样亲人,对妹妹百依百顺的虞峥嵘,自然就成了虞晚桐在这个家中最喜欢的人。 但在兄妹俩的关系中,虞晚桐反而是那个更像小狗的人,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自从学会走路就跟在虞峥嵘屁股后面打转,寸步不离。 那时的虞峥嵘年纪也不大,正是没有耐心的时候。 他连和军区大院里那帮爱好相近的男孩子来往都嫌腻烦,哪里又能真的喜欢和娇滴滴,又差他七岁之多的妹妹过家家。 但每当他极不耐烦时,看到虞晚桐那张精致可爱的小脸,和可怜巴巴看着他的眼睛,这不耐的情绪野火却总是奇异地平静了下去,融化在和她眼睛一样湿漉漉的水汽里,变成一声小峥嵘故作老成的叹息。 “谁能舍得和这样的妹妹计较呢……” 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虞家上演,最后甚至向外蔓延,扩展到了整个军区大院的孩子群伙中。 虞晚桐靠着这张好脸蛋和足够软糯的个性,理所应当地混成了军区大院里另一个传奇的存在。 毕竟她有一个当孩子王的亲哥哥,又是百分之二百纯妹控,她越过一众适龄女孩成为团宠也不奇怪。 这是虞晚桐成为大院团宠的初始原因,但她螚数十年如一日,长期维持住她团宠身份,靠的却是她自己。 小学的男孩子还只知道招猫逗狗玩泥巴,上了初中之后却像是一夜之间开了窍,开始评判起女孩子的美丑胖瘦来。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刚发育不久,撇去极个别骨龄早熟或者晚熟的,身材差别不大,但长相是妈生爹给的,好看和不会看的差别那可就大了去了。 虞晚桐就属于长得顶顶好看的那一类。 她的长相是那种很标准的美女长相,美得无可争议,就像一个行走的BJD娃娃。你或许会觉得她不够生动,但绝对不会觉得她不够美。 而虞晚桐本人过分活泼嘴甜的性格却又恰恰弥补了这一点。 她活泼嘴甜到什么程度呢? 就这样说吧,林珝期末不下厨,虞峥嵘跟着虞恪平去军区食堂蹭饭的时候,如果有虞晚桐在,三个人碗里都得多出几块肥瘦相间的豪华红烧肉。 虞晚桐小小一个人往食堂窗口前一站,精致的脸蛋扯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用软糯的嗓音说出“阿姨,饿饿,多给点肉”,食堂阿姨的神情就阴转多云,多云转晴,捏着饭勺的手比狙击手端枪还稳当。 虞晚桐的这一套还不是对食堂阿姨限定的,她对谁都甜。 无论对方能不能帮得到她,或者她有没有需要求到对方的地方,那怕只是一面之交,打个招呼的交情,她也能甜甜的亲热的和人家开口。 这可让大院里那群“混世魔王”稀罕坏了,虞峥嵘和他们上初中的时候,一个个都死皮赖脸地要和他一起混,就为了多点机会见见虞晚桐这个可爱妹妹。 起先他们的“见见”并不单纯,毕竟看到虞晚桐这样粉雕玉琢还性格好的小女孩,谁能忍住不上手去摸摸脑袋捏捏脸? 但在虞峥嵘把他们挨个都打了一顿之后,他们即便还手也一次没能没还过他之后,终于变得个顶个老实。 男孩子之间的社交相当遵循“不打不相识”这一套规律,虞峥嵘和这群大院发小之间也是如此。 青春期的男孩子一熟悉,明面上勾肩搭背不说,私下里也会一起犯混,返回的内容无非就是看看av片子,撸撸管,意淫一下长得漂亮,身材好的明星模特。 像这群大院子弟,家里条件都不错,出手阔绰,谈个能上床的女朋友轻轻松松,更是少不了做爱实践的机会。 虞峥嵘从小就精力旺盛,初中的时候更是和成年比格一样,有着用不完的精力。 但他很少加入和同伴们一起的淫乱派对,因为虞晚桐的嗅觉灵,精液的味道又持久呛鼻,每每总是会被她发现。 面对妹妹无辜稚嫩的脸蛋和疑惑不解的询问,皮厚如虞峥嵘也很难不感到窘迫,为了减少让自己尴尬的次数,他选择和狐朋狗友的私密情感生活保持距离。 大家也都是认识虞晚桐的,知道虞峥嵘是个无可救药的妹控,除了调侃他几句“妹管严”和“以后妹妹和老婆掉水里你救谁”之外,也没和他计较。 把这几句调侃除了启发了虞峥嵘最初的择偶条件——要脾气好不能斤斤计较和妹妹对着干之外,也没在他心里留下什么痕迹。 给虞峥嵘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时至今日想起都还会心惊肉跳,情绪汹涌的是另一件事。 那天是周五,马上就要周末,虞峥嵘等人读的国际高中是走读的,在父母眼皮子底下被耳提面命了一整周的二世祖们终于被允许松快松快,他们就在KTV开了个包厢,把各自的女朋友都叫了过来。 虞峥嵘也去了,毕竟KTV是正经KTV,包厢里都有监控,这群家伙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就开淫趴,那回去还不被家里老头子骂死。 虞峥嵘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叫上虞晚桐一起,但考虑到他们有不少人都抽烟,二手烟对身体绝无好处,才打消了叫上妹妹的念头。 但他没有带妹妹,在场的不知道谁的女朋友却把妹妹带来了。 年纪不大,十一、二岁的模样,正是身高抽条窜高过一阵,发育却还没跟上的纤细模样。 时间已久,虞峥嵘已经记不得那个小女孩的具体长相,只记得她跟在姐姐身后怯怯的却难掩好奇的样子。 还有她在宾馆床上下体流血,眼圈红肿,身上全是吮吸出来的深红印痕的样子。 当时那混球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小姑娘血止不住怎么办”的时候,他们这群在宾馆隔壁房间打牌的几个兄弟都吓了一跳,冲出房间时还想着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没想到赶到的时候会见到这样的一幕。 闯祸的这个家伙下体因为恐惧而疲软,血迹将他的耻毛打湿成一缕一缕的,就像枯瘦嶙峋的梅枝,而小女孩的血在白色床单上肆意洒落,就像泛滥的红梅花。 “我艹你妈禽兽不如的东西!” 虞峥嵘关系最好,也是脾气最烈的一个发小江锐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这个侵犯幼女的混蛋两个大嘴巴子。 他们平时谈恋爱归谈恋爱,玩归玩,至少女朋友都是同龄人。同样是未成年,十五、六岁和十一、二岁那能一样吗?后者根本就没有性同意一说,甚至在这个年纪都还不一定明白性是什么东西。 这是强奸! 边上沉默的其他发小或多或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完全超出他们这群愣头青能够处理的范畴。 江锐扇肇事者第一个巴掌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等江锐扇他第二个巴掌的时候,他们俩就打了起来。 一众发小忙围上去劝架拉架,床上的小女孩恐惧的啜泣着,问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姐姐也慌得无所适从,拼命的拿纸巾去堵妹妹的下体,这只是把一沓接一沓的纸巾染红。 一片鸡飞狗跳中,虞峥嵘终于拨通了肇事者父亲的电话。 那位脊背笔挺,即便人已中年都不曾有丝毫弯折的体面人叔叔,赶到那他一辈子可能都不曾来过的廉价宾馆,在女方的父亲面前狠狠甩了儿子一个耳光,身体深深地佝偻了下去。 这大抵是他一辈子第一次这样朝人弯腰,而这腰一弯下去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因为钱给的足够,认错的态度也好,再加上送医及时,小女孩也没出什么大事,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没有被定性为刑事或者民事案件,只有当事人双方双双转离了京市,去了外地。 那位叔叔本人很快也调动了,和家人一起离开了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军区大院,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过这是后话,在那个当下,那个混乱的晚上,虞峥嵘只记得江锐犹嫌不够地愤愤道: “就应该让那个傻逼进去蹲几天。” 或许是虞峥嵘当时表现的太过淡漠,哪怕他只是因为透支了太多丰富纷乱而又复杂的情绪,有些提不起神,江锐也很是不快,直接道: “你想想,假如是桐桐遭遇了这种——” “别乱说。”虞峥嵘立刻打断了他,“有我在,桐桐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你他妈别咒我的宝贝妹妹。” 江锐被他过分严肃的神情惊到了,连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是什么都忘了。 004春梦(高h) 那一个鸡飞狗跳的夜晚,本应该结束在此处,但或许这件事情对一个未满18岁的少年来说,还是有些太超出了,所以虞峥嵘当天晚上睡得十分不安稳,整宿整宿的做梦。 做的是春梦。 春梦里的他还在那家宾馆,却并非在和兄弟们打牌的那个房间,而是在隔壁,那个肇事者闯祸的地方。 梦里隔壁的房间还未发生那么惨烈的一幕,但气氛却已经足够暧昧。 他看到自己身下压着两条纤细的,白嫩的腿,比那个小女孩更白皙,更纤长完美,却更稚嫩。 大张的两腿之间也是这样白皙的一片林地,只有几根稀疏的细毛,对称的阴阜像两扇肥美的蚌壳,透着淡淡的粉色,将红艳艳的珠蕊藏在其中,只在他的注视下不时吐出些许清液。 梦里的虞峥嵘轻笑了一声,伸出食指沾了点清液,然后便掰开两瓣小巧嫩粉的阴唇,开始揉搓拨弄起珍珠似的嵌在软肉中的阴蒂。 他的手法熟练而有技巧,很快就玩弄得床上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 这嘤咛有些熟悉,或者说过分熟悉了。 但人在梦中的时候是没有逻辑的,脑子也不好使, 虞峥嵘一下子也没想起来,直到他的目光上移,落在女孩那张他朝暮相处的精致脸蛋上。 “哥哥。”春梦里的“虞晚桐”无辜而又可怜地看着他,“继续呀,你刚才弄得桐桐舒服又难受,桐桐好想要……” 想要?想要什么? 虞峥嵘脑子中的热血“嗡”得一下炸开,明明知道“虞晚桐”在说什么,但身份的禁忌和晚上刚受到的冲击让他选择了本能的逃避。 但他逃了,梦里的“虞峥嵘”却没逃。 “好,哥哥给你,只要是桐桐想要的,哥哥都满足你。” 梦里的“虞峥嵘”用虞峥嵘习惯的语气,说着梦外的他会说的话,手上做的却是现实中的他不敢做,甚至都不敢想的事情。 谁会想着奸淫自己还未满12岁的亲妹妹!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但梦已至此,虞峥嵘也必须承认,他就是这样的禽兽。 下午的时候他还和江锐一起不齿肇事者对幼女下手,而现在他却变成了自己更为不齿的那种人——不仅是幼女,还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梦里的“虞峥嵘”可不知道正主的煎熬,毕竟梦境就是这样我行我素,蛮不讲理的存在。 他一边说着抚慰“虞晚桐”的话,一边抬手在少女的阴蒂上轻轻一弹,不轻不重,恰好让“虞晚桐”柔嫩的阴蒂充血挺立,像是珍珠母贝历经滋润后终于孕育成熟的美珠,诱人发性,待人采撷。 少女骤然受此刺激,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就要闭拢双腿,却被两条更为粗壮结实的腿生生顶开,掰成一个接近一字马的柔软角度。 然后虞峥嵘就着她曲线优美的腿弯一顶,身下已经很有些规模的肉粉阳具齐根没入,只留下两个卵袋晃动了一下,悬在花径末端,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嗯……” 即便是在梦里,虞峥嵘也能感到一阵酥麻从尾椎直窜上脑门,不过即便无法细化到肢体感觉,光是肉眼看到的画面就足以刺激得他眼红心跳。 往日乖巧可爱的妹妹红着眼圈躺在自己身下,樱桃小嘴微张,发出急促的喘息和哭叫,又因为他下身剧烈的撞击,破碎成不成调的呻吟。 她胸前那对小巧精致的乳儿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这两团刚刚开始发育的软肉顶端,粉色的乳尖早已像阴蒂一样硬挺。 虞峥嵘只需伸出一只手,就能将双乳完全抓住,一只手沿着它的腹中线向下滑动,滑过肚脐,停留在因为巨物突入过深而微微鼓起的小腹上。 在这个角度,虞峥嵘已经完全能将自己和虞晚桐交合处的景象看个明白。 他粗壮勃发的性器正深深埋在妹妹那粉嫩的小穴中,填满她未经人事的窄径,将她入口处幼嫩的肌肤撑开成绷紧的弧形。 虞晚桐的阴阜因为充血而呈现出诱人的粉红色,稀疏的阴毛被体液打湿,黏在白皙的皮肤上,穴口绞着他的阳具,像绷紧的橡皮圈一样紧紧地箍在上面,随着他挺进耸动的频率微微收缩,给他带来灭顶的快感。 因为是梦境的原因,虞峥嵘进入妹妹青涩的小穴时的情景和他下午见过的有所不同,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也没有给她造成多少痛苦。 看着虞晚桐那嫣红小嘴合不拢,白眼几乎要翻上天的小脸,虞峥嵘就知道她一定也是爽的。 毕竟她身下湿得一塌糊涂,透明的爱液顺着两人交合处不断渗出,将床单浸湿一片。 “流这么多水给谁看?是不是欠操了?哥哥操得你还不够爽,还有力气流水?” 梦里的“虞峥嵘”肆无忌惮地说着荤话,一边说着还一边腰身前顶,硕大的肉棒狠狠往虞晚桐的小穴深处一捣,捣进了她那从未有人触及过的花心深处。 虞峥嵘的鸡巴在同龄人,甚至是全年龄向的男人二弟大比拼中,已经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粗壮挺拔了,而他的龟头却比柱身还要粗大一些,像是蘑菇上的菌伞,顶进小穴深处的嫩肉中前后碾磨时,爽得身下的少女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虞晚桐在被肏得尖叫的同时,大股热流从她的花穴深处涌出,浇在虞峥嵘的肉棒上,也浇在他下体处的耻毛上,将它们打湿成一缕一缕,微微弯曲的水草模样。 这熟悉的样子,让虞峥嵘不由地想到了下午时看到的被血沾湿的阴毛,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与梦境中的他融为一体,无法再清醒理智的做出分割。 突破禁忌关系的刺激感,意淫妹妹的背德感,和在梦里把虞晚桐翻来覆去肏了一遍又一遍,肏到对方喷水尖叫都没停下来的愧疚感交织在一起,成了最猛最烈的催情剂。 虞峥嵘伸手摁住虞晚桐因为太爽时不时抽搐动弹两下的两条细腿,下身猛动,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用力也更快速的动作顶弄着她的小穴。 他操弄得快了难免带点气流进去,使得小穴被插得噗叽作响,虞晚桐听到这羞耻的声音后,原本就潮红的脸更是酡红一片。 小穴外头那对鼓鼓囊囊的卵袋也跟在他劲瘦有力的腰肢晃动,来回拍击虞晚桐的外阴和臀部,将两人交合处的液体拍得飞溅,最后被捣成了过度打发的蛋清般的白沫,就像将精液射弄在上面一般。 虞峥嵘也的确射了,却是射在小穴内。 当他达到高潮的顶点时,深深插进小穴中的肉棒终于停了下来,不再向前突刺。圆润饱满的龟头紧紧抵在花穴深处,有力地勃动了几下,滚烫的浓精也随之得到释放,一股一股的射入妹妹狭小的子宫里,将先前被他的鸡巴捣开的肉穴彻底变成他的形状。 射精时爽得头皮发麻和射精后的疲软厌倦相差同时降临,巨大的割裂感让虞峥嵘瞬间回神。 他的手向下一摸,却摸了一手的粘腻。 他射了。 不仅是在梦里。 005一个秘密 这个年纪梦遗并不是一件多稀罕的事情,虞峥嵘初中时也有过几次,但自从上了高中起早就没有了。 林珝向来是个不喜欢和稀泥的犀利个性,她在帮虞峥嵘收拾略显狼藉的被单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看来昨天的事情还不够深刻啊,竟然还让你有心思想这种事情。” 虞峥嵘完全知道她在说什么,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也知道自己更不该解释,于是只埋头扒饭,扒了几口后将碗筷往洗碗池里一丢,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 “妈我去上学了。” 他离开得匆忙,差点撞上正准备进餐厅吃早饭的虞晚桐——小学生上课的时间总是比高中生晚一些。 虞峥嵘头一次没有和妹妹打招呼,而是含糊地挥了挥手,就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狼群在撵一般。 天地良心,他可不是故意冷落妹妹,实在是昨晚做了那样的梦之后,一时无法面对这个和梦中长得一模一样,嘴中也会娇娇俏俏地叫着“哥哥”的亲妹妹。 虞峥嵘觉得此刻记忆未褪的自己,多看虞晚桐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接下来的几日,虞峥嵘在对上虞晚桐时一直是这个状态,他的异常不仅虞晚桐发现了,就连林珝和虞恪平都发现了。 林珝觉得儿子大了,有些事情自己去说可能没那么合适,何况她问了虞峥嵘也未必会答,不如让他爸虞恪平问去。 虞恪平是再典型不过的旧社会大家长的性子,大男子主义但并非不疼身边人,觉得妻子儿女是自己的责任,优秀的妻子儿女更是自己的骄傲,平时醉心于事业,对家里的事情都是抓小放大——平时不管,但只要林珝提了他一定会管。 和虞峥嵘谈话就是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虞恪平甚至都没和虞峥嵘聊这件事本身,而是提起了昨天那位叔叔对儿子的安排——转到沪市去读国际高中,等今年高考结束就送出国。 这甚至都算不上什么惩罚,而是一种保护,但这种被迫“流放”,孤身远走高飞的结局此时被虞恪平提起,显然不是赞同,而是一种警告。 “你妈关心你,所以让我来和你谈谈。” “我不关心你怎么想,我只是让你自己想清楚,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快高三了,也少跟人胡混,好好想想自己要走的路吧。你知道的,我们家是绝不会那样溺爱孩子的。” 虞峥嵘离开书房的时候,心里并不像他面上表现得那样风平浪静。 但他一贯吊儿郎当惯了,又正是男孩子叛逆的时候,虞恪平也不会吹毛求疵地要求他事事和顺,只要大事上不和他唱反调,知道分寸就行。 因此,虞峥嵘藏在混不吝外表下的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自己想清楚,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好好想想自己要走的路吧。” 虞恪平句句都不是在说虞峥嵘惦记了一天的那件事,但句句都点到了虞峥嵘心中最隐秘的角落,将他昨晚那不堪的梦境反复鞭尸,一片狼藉。 这可能就是做贼心虚。 做贼心虚的虞峥嵘走路不太长眼睛,迎面撞上了放学许久,已经早早写完了作业的虞晚桐——她一向是个乐于学习,积极好问的好孩子。 但此时的虞峥嵘无比痛恨妹妹让他有荣与焉地骄傲过许久的“好学”属性。 虞晚桐睁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长睫毛像一把小扇子扑闪扑闪,声音软糯: “哥,爸爸找你是因为你早上尿床的事情吗?” 男人或者说少年的尊严让虞峥嵘脱口而出“我没有尿床”,但他很快就为自己的嘴快后悔不迭。 因为虞晚桐马上补上了一句追问: “那为什么妈妈早上要给哥哥洗被单呢?” 是啊,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他把被单弄脏了。 而他在梦里不仅把被子弄脏了,还把妹妹也弄脏了,和眼前的虞晚桐一样乖巧漂亮的“妹妹”,躺在那张弄脏的床上,双腿大张,香汗淋漓…… 在意识到自己正在想什么的虞峥嵘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勉强收回注意力,对着妹妹艰难开口道: “你以后长大了就会知道的,现在,哥哥要先上去写作业了,你自己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 撂下一句话就匆匆上楼的虞峥嵘无暇他顾,自然就没看到楼梯下方的虞晚桐,对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些事哪里需要以后再懂呢? 10岁但是已经看遍中外名着的虞晚桐早就意识到了,哥哥早上在被单上留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痕迹。 但她终究只有10岁,林珝洗被单的时候不会刻意避着10岁的女儿,17岁的虞峥嵘面对10岁的虞晚桐,只会含糊其辞地带过,避免污染了她的“纯洁”。 女孩与男孩的成长总是恰恰相反。 女孩的心灵总是在很早的时候如花朵一般绽放,步入芬芳馥郁的早熟期,而身体却远远还未到能尝出人事欢愉的季节。 男孩的心灵如初初萌芽的绿苗一样稚嫩莽撞,却能在嗅到芬芳的那一刻迅速蓬勃生长,顶开一切阻碍,朝着甜美的阳光和甘露,破土而生。 虞晚桐有些遗憾,如果她不是10岁,而是15、6岁就好了。 和虞峥嵘差不了几岁的虞晚桐就可以毫不犹豫地追上去,对着心灵年纪还不如自己的兄弟勾肩搭背,肆无忌惮地调笑他的狼狈失态,兴致勃勃地打探他昨晚究竟度过了一个怎样的旖乱梦境。 但10岁的虞晚桐只能在楼梯下目送着哥哥消失在楼上,看着他死死抠着自己的掌心,背影仓皇,而她的心中,被当做小孩敷衍的不满和不甘心一起弥漫。 “真的好想知道哥哥的秘密……” “想要知道一贯洒脱的哥哥究竟是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情,这样在意,这样守秘,这样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其中……” 就连她这个一贯最受虞峥嵘偏爱的妹妹,都不能得知。 真令人…… 嫉妒。 006计划开始 虞晚桐并不知道只是牵着手上楼的这会儿功夫,虞峥嵘心中就跑过了野马一般脱缰的思绪,从此刻一直奔跑到隐没在记忆中的许多年前。 她只是借着这难得的触碰,不动声色地去数虞峥嵘手上的茧子。 虞峥嵘的掌心多了许多茧子,掌纹也比以前更深邃,指腹有几道浅坑样的疤痕,虽然伤势早已愈合,但留下的深刻痕迹依然在诉说当初的凶险。 “哥哥当时一定很疼吧……” 虞晚桐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些泛酸。 虞峥嵘年少时就不是一个容易被人猜到想法的人,现在经过军伍磨炼,更是喜怒不形于色,难以捉摸。 但这种伪装在他和虞晚桐之间是无效的,不仅对他是这样,对后者也是这样,就像虞晚桐能轻松看穿他的戏谑一样,他此时也能读懂妹妹那细细摩挲伤疤举动背后的心疼。 酸酸的,胀胀的。 这心疼如果来自林珝,他还能骄傲地吹嘘一下自己当时的英勇,但当这心疼来自虞晚桐时,他只想把手缩回来,藏起来,把自己手上那些不完美的痕迹藏到袖中,不再被她一寸一寸地抚摸。 当一个哥哥爱一个妹妹时,他是会为妹妹的心疼而动容感动的。 但…… 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时,是不想被她看见自己不完美和脆弱的。 上楼的楼梯不高,走得再慢也会到尽头,即便两人都刻意放慢了脚步也是如此。 在虞峥嵘心中纠结难言时,他和虞晚桐已经走到了后者的房间口,他忙松开了手,就像放掉一颗烫手的山芋。 虞晚桐的脚步一顿,她能感觉到虞峥嵘放手时的匆忙,这让她长在心中阴暗角落的藤蔓再次嗅到风雨的味道,迫不及待地舒展开枝叶,突突刺痛她敏感纤细的神经。 她敛下眼中的阴郁,伸手拧向了门把,只将自己穿着校服的单薄背影朝着虞峥嵘。 这一套动作过于行云流水,虞晚桐开门的行为在当下又是一件很自然的举动,虞峥嵘并没有感觉到异常,只开口道: “行了,快进去洗漱吧,我在楼下等你。” “哥你又催我。” 虞晚桐推开房门,扬起一张素净却难掩美丽的小脸直直地看着虞峥嵘,脸上是公式化的完美不满,就像所有妹妹抱怨自己啰里啰嗦的烦人哥哥那样。 “我在学校听老师叨叨了一天了,怎么回家还要听你叨叨?” “你要是这么闲干脆帮我拆礼物好了,上周末回家的时候,就已经收了一大堆礼物,可惜钰恬她们说礼物必须生日拆,我才放到了现在。” 虞晚桐说着从房门边的角柜上取了几个礼物盒塞进虞峥嵘手中,然后又向前一指她的床——林珝早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将大件的礼物都堆在了床上,包括她和虞恪平给她新买的相机,还用缎带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虞峥嵘只扫了一眼,就能估摸出礼物的大致数量,虞晚桐的话语绝非虚言。 “钰恬”他也知道,全名柳钰恬,柳参谋长家的独女,一个千娇万宠着长大,很讲究仪式感的小姑娘,也是虞晚桐最好的闺蜜,就像他和江锐的关系一样。 生活化的聊天内容,对话中自然出现的“老师”“钰恬”等第三者角色,再加上毫无虚言的礼物数目,短暂麻痹了虞峥嵘的警觉雷达,让他忽略了和妹妹独处一室可能会出现的暧昧困境。 他朝虞晚桐无奈一笑,语气满是纵容: “行,你去洗漱,我在这里给你拆礼物。” 他说着便开始在桌上找美工刀,拆礼物总不能徒手爆破,虽然他的确能做到,但礼物拆成那样就很不好看了。 虞晚桐趁着他背对自己的时候,悄悄反锁了房门。 虽然家里的门锁质量都不错,使用起来动静很小,但虞峥嵘也不是寻常人,门锁的动静再微小也不可能瞒过他的耳朵。 今天的事情到这里都还颇为顺利,虞晚桐可不想在正式实行第一步的时候,就被虞峥嵘发现端倪,导致计划中途夭折。 在门锁的“咔哒”声即将响起的那一刻,虞晚桐轻挪脚步,让自己的额头嗑在了书架上。 “嘶——” 虞晚桐在伸手捂住额头的同时,松开了身后那只扳着门锁的手——门成功锁上了。 虞峥嵘听到动静转头时,看到的就是妹妹捂着额头,眼角泛红的模样。 他忙丢下手中的礼盒,伸手掰开虞晚桐的手,看着她额头白皙皮肤上明显的红印,心疼地吹了吹: “多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因为紧张担心妹妹,虞峥嵘没注意自己的语气,平日在部队里训下属的那股子严厉劲儿就自然地带在了话语里。 虞晚桐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她也不想惯着哥哥凶人的毛病,她又不是他手下的兵! 于是她立刻委委屈屈地控诉道:“你凶我!” 虞峥嵘百口莫辩,“我没有……” “就有!”虞晚桐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罚你帮我把衣服毛巾都收拾出来,我要去洗澡了,不和你这个坏家伙聊了。” 面对明显在无理取闹的虞晚桐,虞峥嵘还能说什么,自己宠出来的小祖宗,那只能自己惯着呗。 于是他便认命地去开虞晚桐的衣橱,帮她找换洗衣物和毛巾。 虞家兄妹的衣橱,最早的时候都是林珝在整理,后来等他们大一些,生活可以自理时,便就完全放给了他们自己。 但两兄妹毕竟是林珝一手带出来的,整理和放置东西的习惯上,都和她大差不差,只在一些细节上有所差距。 比如毛巾,虞峥嵘习惯把毛巾和衣服一起迭放在衣柜中,而虞晚桐则习惯将毛巾卷起收纳在放袜子和内衣裤的橱柜里。 虞峥嵘其实是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但他还是打开了衣柜,余光一扫,果然,没有毛巾的踪影。 虞峥嵘只好拿起一件干净的睡衣,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还是要去开虞晚桐的内衣橱。 自从虞峥嵘18岁毕业考上了国防大,22岁国防大毕业分配去了部队,这三年,除了偶尔回来过年的那两天,他已经许久没有和虞晚桐朝夕相处地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了,自然也不知道如今虞晚桐的内衣橱中是什么样的光景。 尤其他毕业分配的时候虞晚桐刚来初潮,他那时格外注意避嫌,绝不肯做开妹妹衣橱这样触及私人领地的举动,这次若非是久不与虞晚桐相处,一时没想起来,他也绝不可能答应。 但答应都答应了,此时要是反悔,以虞晚桐那娇气的小性子必然不肯依。 “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虞峥嵘在心中这样说服自己,生日的大好日子,他总犯不着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让妹妹不高兴。 更何况,当初开始避嫌的时候已经惹得虞晚桐够不高兴了,好不容易几年过去,她把这事情忘得差不多,不高兴也翻篇了,何必再提起,徒惹她讨厌呢? 虞晚桐忘了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虞峥嵘将她亲手推开的时候,并立志要让他因此吃够教训,后悔不迭。 她就是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在太阳永远想象不到的阴暗角落里画着小本本记仇。 毕竟,阳光下的黑暗总是最浓郁的。 而哥哥,你既然照亮了我全部的生命,就要做好准备为我心中涌动的暗潮负责。 哪怕你不想负责,我也会纠缠到底。 虞晚桐靠在床头懒懒地玩着手里的剪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剪着礼盒上的缎带,但就是不彻底拆开。 她说好了要让虞峥嵘帮她拆,就只会让虞峥嵘帮她拆,她才不会主动给他减少工作。 她没这么好心。 但她“好心”地在内衣橱里为虞峥嵘准备了“惊喜”。 007隐秘的欲望 虞峥嵘将从衣柜拿出来的纯棉睡衣折好捏在手中,小小一团,丝毫不影响他动作的敏捷,但他开内衣橱的动作却说不上快,甚至有些慢。 有的东西,看不到时比看到了更折磨人。 目光是有留白之处的,但想象却是漫溢而饱胀的。 虞峥嵘拉开第一层衣橱,看到蓝白条的纯棉内裤,就会想到第二层是否会有同色的胸罩。 当他拉开第二层,看到那款式简单却能看到出罩杯不小的内衣,就会想象它穿在虞晚桐身上时,她的双乳是否能严丝合缝地嵌入这优美的弧形。 鲁迅先生说的从来都是大实话,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国人的想像唯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虞峥嵘以前以为自己和大院里那群混不吝的家伙完全不一样,与他们放浪形骸的私人生活比,他洁身自好得简直像个圣人。 没有女朋友,没有date对象,没有一夜情。 当然情书是断不了的,这不是他写的,也不是他送的,他又不是真的神明,控制不了别人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他虽然游刃有余地出现在每一个暧昧四溢,水声啧流的放荡时刻,但那些属于女性的器官与肌肤,甚至没有他手中的一对Q来得吸引人,更不用说炸弹牌。 她们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甚至不足以炸动他的生理活动。年少不受控时还会象征性勃起,后来便是再无波澜。 就连江锐都笑过他是柳下惠,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不是。 只是因为她们不是虞晚桐。 不是他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宝贝妹妹。 这件事并不是虞峥嵘现在才明悟的,甚至都不是他在这几年部队生活中,对着只能自渎的压抑环境悟出来的,而是更早,早在他还没考上,也没想到要考国防大之前。 但却是在虞恪平找他谈话之后。 那句“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在17岁的虞峥嵘心中震耳发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梦到的与妹妹做爱是不能做的事情,却不知道这个错误从何而起。 想要彻底地解决一个错误,你至少应该知道一个错误诞生的根本原因。 虞峥嵘秉着这个朴素的信念,拿着自己多看一眼都烫手的错误答案,开始寻找错题的本源。 起初他以为这是源于他心底潜藏的变态,源于畸形的xp,是同伴的荒唐激发了他对幼女稚嫩身体的兴趣,而虞晚桐只不过恰好是那个在他的生活中出现最频繁的适龄少女。 他开始学着翻越网络防火墙,去到外面更光怪陆离也更无廉耻下限的世界,去寻找奸淫幼女的性爱作品,试着对着它们手淫,进行最原始的单纯始于欲望的活动。 这活动从一开始就夭折了。 对着那些稚嫩的,毫无女性特征的纤细身体,他的勃起程度甚至不如面对岛国作品中身材火辣的av女优。 虞峥嵘关闭了电脑,试图从生活中寻找答案。 恰逢此时一个初中部的小学妹给他送了情书。 小学妹刚上初一,发育一般,看上去比还在上小学的虞晚桐大不了多少,甚至个子还更矮。 虞峥嵘接了情书,第一次没有直接打发对方离开,而他停顿犹疑的那几秒,给面前情窦初开的少女制造了美好的幻觉,但当她试图伸手触碰自己仰慕的男神时,这幻觉又被虞峥嵘亲手搅碎。 对于她的试探,虞峥嵘只有满心“诱骗小女孩”的罪恶感,毫无暧昧的情愫。 虞峥嵘快速而熟练地敷衍了对方,然后迅速离开,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确认了自己和那些声名狼藉的恋童癖并不是一路人,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轻松。 因为这只意味着一点,他是道德上更会被谴责的那类人——一个爱上亲妹妹的哥哥。 xp是宽泛的,广而撒网的,而单单对同一标签下的单独个体的欲望勃发,只能说明对方在自己心里是特殊的。 虞晚桐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虞峥嵘一直知道,但这句话从此刻起,含义却再也不同了。 “哐——” 又一个抽屉被推上,但虞峥嵘还没找到虞晚桐的毛巾,而他手下只剩下内衣橱的最后一层了。 一种微妙的不安感在他的心底深处迸发,像是直觉在发出警报。 这种警惕的直觉曾数次在战场上救过他的性命,但出现在此刻,只是让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的思绪变得更乱。 也变得更燥热。 虞峥嵘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内衣橱的最后一层。 他看到了毛巾,却也不止看到了毛巾。 虞晚桐的毛巾卷得整整齐齐的掖在抽屉一角,两件纤薄的内衣裤却胡乱地挂在几卷毛巾上。 他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到那件黑色的文胸上。 这件文胸并非他在上面几层看到过的那种,少女惯常穿的简约舒适的纯棉款,而是通体半透的蕾丝质地,只在关键处点缀几根缎带,极细的黑色缎带非但没有成功遮掩什么,反而勾勒出诱人的弧度,引人遐想。 这件文胸的肩带也相当纤细,虞峥嵘觉得只要自己轻轻一扯就会断掉,配套的内裤更是脆弱——那是一件丁字裤。 虞峥嵘的目光一秒也不敢在单薄得只剩两根缎带的内裤上停留,欲盖弥彰地移回了文胸上。 这件黑色文胸的罩杯同样尺寸不小,胸廓边缘有着精致的镂空花纹,中心处缀着一枚小巧的、光泽暗哑的金属扣饰,是一个大写的字母“Y”。 是虞晚桐的“Y”,也是虞峥嵘的“Y‘。 男人不可避免的对自己心仪女人的标记欲,和虞峥嵘这些年藏在心底引而不发却愈发膨胀的占有欲被这个“Y”勾动,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一发不可收拾。 黑色的蕾丝挂在纯白的毛巾上,色彩的强烈对比造成的视觉冲击,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虞峥嵘努力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平静。 虞峥嵘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他想不去看,却做不到。 这两片内衣物放置的位置太巧妙,如果他想要抽出任何一卷毛巾,就无法避免地要将视线落在它们上面。 甚至是触碰它们。 虞峥嵘硬着头皮将黑色文胸拨到一边,在触碰到那难以忽略的蕾丝质地时,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它们贴合在虞晚桐身上的画面—— 那细腻的蕾丝摩擦着她素来白皙光滑如同白瓷的肌肤,将她胸前的浑圆虚虚包裹,丁字裤纤细的带子勒过她柔韧的腰肢,卡在她挺翘的臀部中央,勒入芳草茵然的秘地…… 虞峥嵘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一样清晰地意识到,虞晚桐已经长大成人,从一团稚气的可爱小姑娘,变成娉婷窈窕,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 “今天她过完生日就18岁了。” 这个念头无法自抑地闯入虞峥嵘的脑海,像是一团不受控的火,点燃了他的心,使得一种混合着罪恶感与强烈悸动的热流猛地窜入四肢百骸,游遍全身,最后朝着下腹涌去。 “哐!” 虞峥嵘抽出一卷毛巾,然后猛地关上了抽屉,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怒气。 这怒气是他朝着自己的发的。 本以为他去了国防大,去了部队,去了远离虞晚桐的封闭环境,不再能和她朝夕相对,不再能从社交媒体上随时接触到她的信息,他就能将那些不该有的欲望和悸动压下去,在流逝的时间中磨平棱角,最后结婚生子,再将小姑娘送上花轿,托付给她喜欢的可以信赖的男人,此生也算圆满了兄妹情谊…… 但,此刻的虞峥嵘发现自己做不到。’ 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只会让他更想念生命中的那抹珍贵的亮色,和同龄的,在别人眼中算得上优秀的青年接触的越多,他就越能看到他们骨子里属于男人的劣根性。 忘不掉也不敢忘,他怎么舍得将自己宝贝到大的妹妹送到别的男人手中? 何况她不仅仅是妹妹,还是虞晚桐。 “不能再想了。” 虞峥嵘叫停了自己的思绪,阻止它滑向情感天平中更危险的那端。 多年的部队生活没能阻止他停止去爱虞晚桐,但却教会了他如何克制自己的情绪,将那些不该也不能表露的情愫藏得严严实实。 虞峥嵘把抽出的毛巾和睡衣一起递给虞晚桐,平静道: “去洗澡吧。” 虞晚桐接过毛巾和睡衣,疑惑道: “我内裤呢?” 虞峥嵘额头青筋重重一跳。 他深深地看了虞晚桐一眼,毫无歉意地抱歉道: “忘记拿了,你自己拿一下吧。” “哦。” 虞晚桐也难得没有回嘴,乖乖地应了下来,下床向浴室走去,路过内衣橱时顺手拿了一条内裤,然后进了她房间自带的浴室,将门关上。 片刻后,听到浴室中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虞峥嵘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虞晚桐的书桌边,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扎了一下自己裹在裤子中的大腿,然后开始帮虞晚桐拆她的生日礼物。 18岁的生日礼物。 008勾人 借着浴缸放水声打开手机的虞晚桐,从监控画面中看到就是虞峥嵘在桌前坐的板正,给她拆生日礼物的情景。 这就是她的哥哥,哪怕上一秒刚刚遭遇了一个来自妹妹的,充斥着暧昧情欲和不怀好意的“玩笑”,下一秒依然会老老实实地执行妹妹交给他的,他答应过的任务。 那样认真,那样严肃,就像在执行战场上的任务,毫无暧昧,毫无窘迫。 虞晚桐觉得在经历过军伍生涯之后的虞峥嵘越来越不可爱了。 但也越来越有男人味,越来越吸引人了。 作为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从小时候开始,虞晚桐对军人这一职业就无任何滤镜。 职业是职业,人是人,不少在外精明强干,功勋卓着的叔叔,家里都有一笔笔说不清的烂账和桃花债。 但此刻的虞晚桐,看着监控画面中背脊挺得笔直的虞峥嵘,忽然有些理解那些对军人充满滤镜的小姑娘。 有的人,你只要遇见了,就会无可避免得被惊艳整个青春。 从此,无论看山看水看人流熙攘,你都会忍不住在任何一个共通处找他的影子,然后从中汲取那些你爱而不得,求而难觅的情感慰藉。 虞晚桐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看第二眼。 这个卧室监控是她自己装的,装了有几年了,初衷是想看看能不能拍到虞峥嵘晚上偷偷进她卧室。 那时的虞晚桐正是为各种暗恋文学着迷的时候,她的行动力一向很强,所以理所应当地将小说里学到的各种手段加以尝试。 她倒是没敢想虞峥嵘会对睡着的她做什么,这太刺激了,刺激到光是想想她就会双腿发软,小穴流水,仿佛她真的和虞峥嵘发生了那样禁忌而又亵渎他的事情。 因此,虞晚桐最初的期待,也只不过是想拍到哥哥给她掖被子之类的温情举动。 只可惜一次也没有。 从主动避嫌的那天开始,虞峥嵘一次也没有在她不在场的时候进入她的卧室,更别提夜晚她睡着的时候。 那样克制的分寸感,那样说一不二的划清界限,虞峥嵘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从前被划清界限的人不是她,她直到15岁才后知后觉地被哥哥的冷冽刺痛。 然后愈发着迷地爱上了这种疼痛,试图剥开这层冰冷但温和的外衣,被更冰冷尖锐的东西贯穿,抵达情欲与背德的双重高潮。 虞晚桐最后克制地看了一眼画面中的虞峥嵘,然后放下手机开始洗澡。 虞晚桐收到的生日礼物虽然多,但虞峥嵘拆礼物的速度也很快,她不想赌虞峥嵘独自拆完了礼物,发现门锁着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举动。 即便今天是她的生日,但虞峥嵘不给人面子的时候是真不给人面子。 这种紧张刺激的对峙,还是等她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沐浴液香气窝在虞峥嵘的怀里时再发生吧。 她有自信,那时候的虞峥嵘会心软的。 只要他还是个男人。 虞晚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虞峥嵘已经把她的礼物拆了大半,只剩下零星几个礼盒还包装完整。 “幸好幸好,我洗得还算快。” 虞晚桐心中暗暗庆幸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凑到虞峥嵘身边,从他肩膀处探出脑袋,好奇道: “哥你拆得怎么样了?” 虞峥嵘其实听到了虞晚桐推开浴室门的动静,但他在拆礼物的时候一直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去听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避免再引发什么绮色的臆想,让自己双腿之间的帐篷支起无法遮掩的弧度。 这种强自忍耐让他的肢体有些刻意为之的僵硬,难免比平时迟钝一些,以至于虞晚桐蹿到他身边时,他才从充斥鼻端的沐浴露香气中意识到她已经洗好澡了。 “玫瑰味的。” 虞峥嵘嗅觉灵敏的鼻子立刻分析出了沐浴露的味道,下一秒,虞晚桐裹着睡衣的娇软胴体就随着她的动作贴在了虞峥嵘身上。 他浑身一僵,比刚才的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僵硬,而下腹的孽根却丝毫不给面子地昂扬了起来,甚至还在裤裆里微微弹动了一下。 要命。 虞晚桐湿漉漉的长发也随之挂在了虞峥嵘脸侧,发梢微卷,像一柄小勾子一样一下一下地勾着他的心。 真他妈的要命。 “虞晚桐。” 虞峥嵘借着转身说话的机会,不动声色地将贴着自己的妹妹推开一些,顺手将一件礼盒放在腿上,挡住自己裤裆处的勃起。 “你今年十八岁了,是个大姑娘了,要注意分寸,至少去把内衣穿上。” 他说话的神情认真严肃,还带着些许无奈,看上去很能唬人,但却没把虞晚桐唬住。 “哦。” 虞晚桐再次答应下来,语气却没有先前那么乖顺。 虞峥嵘何其了解她的一个人,一听到这语气就知道要遭,果不其然,下一秒虞晚桐就直奔内衣橱,拉开了最下面那层,取出了那套先前曾在虞峥嵘心中挑起惊涛骇浪的蕾丝内衣裤。 在拿着内衣裤闪进卫生间前,虞晚桐挑衅地看了虞峥嵘一眼。 她知道虞峥嵘刚才一定看到过这套内衣裤,而他如果想拿到内衣裤下的毛巾,就一定亲手摸过那轻薄性感的布料,绝无可能绕过这几条纤细脆弱的丝带,直接抽出下面团起的毛巾。 这是她精心安排过的布局,一个虞峥嵘防不胜防的明局,让他被迫直面一个事实: 她已经18岁了。 再也不是那个能被他随意敷衍的小女孩。 她长大了。 虞峥嵘被虞晚桐那一眼看得心烦意乱,奈何撩起火气的正主已经进了卫生间,让他这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操——” 虞峥嵘将手插进裤兜,却发现只有烟盒没有打火机——在等虞晚桐回来的时候他在阳台抽了一支,所以顺手将打火机放在了客厅茶几上,一直没有拿回来。 虞峥嵘的烟瘾其实不大,只是偶尔抽抽,调剂一下绷得太紧的神经,这在部队很常见,只要不在公共场合和其他命令禁止抽烟的地方违规抽就行。 但此刻虞峥嵘真觉得自己非抽不行,如果不能立刻吸上一口浓郁到呛鼻的尼古丁,他觉得自己会想要抽点别的更刺激的东西。 比如用皮带抽某个小混蛋的屁股。 009被盯上了 虞峥嵘的手一放到门把上就感觉到不对——门把摇不下去,门锁死了。 再一联想到刚才橱柜里那套让他出尽洋相的性感内衣,虞峥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给气乐了。 敢情今个儿虞晚桐是在这儿摆了桩鸿门宴等着他。 但依然有让虞峥嵘感到困惑的事情,那就是虞晚桐的动机。 他自觉这些年,不说兢兢业业地做个完美哥哥,但也说得上对虞晚桐千依百顺。 即便这几年因为工作的原因,有些不着家,但每年都坚持回来陪虞晚桐过生日,知道她想给自己祝生日,自己生日也凑出假回来。 所以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祖宗,她要这样整他? 虞峥嵘绝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多年的战斗和生存经验告诉他,过于巧合的“巧合”就是精心布构的阴谋,而当他剥去虞晚桐身上那层“好妹妹”滤镜,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难缠的敌人。 虞晚桐打小就聪明。如果说他拿着的是高二高三浪子回头,走上正确的道路后一步登天的逆袭剧本,那么虞晚桐拿的就是从小优秀到大的大女主剧本。 奥赛斩牌,文稿获奖,小学拿五星章,初中拿青少年主持大赛季军,高中保送进京师大附中后更是名列前茅,刚结束的一模、二模稳列市前五十,丝毫不输京大附中的尖子。 在虞晚桐的人生中,美貌反而是她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而她又偏偏生的如此貌美。 美得让他动了不该动的心,又优秀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虞晚桐的优秀事迹虞峥嵘如数家珍,在许多细节上甚至比她本人更清楚,但就是这样回忆起来,虞峥嵘才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17岁前,虞晚桐是他处处呵护,舍不得磕碰一点的珍宝;17岁后,她是他心底最隐秘的绮色,是不能细想的禁忌,推动着他向前,离开她所在的生活,成为她生命中永远光明的航标。 而现在,25岁的他,开始思考也开始好奇,在那层完美妹妹的外壳下,虞晚桐究竟在想什么。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好奇,往往是情愫的开始。 虞峥嵘的情愫已经在长夜里独行许久,蓦然回首,才终于发现,这只不过是开始。 过去因为虞晚桐未成年而冷冻在心室外的寒冰,顷刻之间,因为一团来自18岁的成年的虞晚桐放的火,融化殆尽,只余下一片湿漉漉。 虞峥嵘一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握着门把手停顿太久,将冰冷的金属把手都被捂成了温温的体表热度。 但他的心却还在寒热两极之间来回拉锯。 即便虞峥嵘已经意识到在“内衣事件”上虞晚桐这个当事人并不无辜,但这种不无辜在他看来,大概率始于一种报复欲——报复他当初因她长大而将她直接推开的生硬举动,因此此刻让他被迫直面她的成熟而无法逃避。 他从来都知道虞晚桐的好强,一个没有胜负欲的人,是无法靠自觉做到那样优秀的。 但胜负欲过了头只会招致被报复者的剧烈反击,尤其是涉及欲望二字时。 这个道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的虞晚桐或许还不懂,但他却不能不教,否则等她出去社会在外面吃了亏,那就太晚了。 虞峥嵘松开门把手坐回椅子上,目光淡淡地落在浴室门上。 即便是卧室内浴室的门,也被林珝和虞恪平做成完全不透明的,只在门的最下方勾勒了几个磨砂面的爱心,而现在,虞峥嵘就能通过那几颗爱心模模糊糊地看到虞晚桐纤细的脚踝向上抬了抬,一团模糊的黑从底下掠上去。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条性感的丁字裤。 虞晚桐内衣橱里那么多换洗衣物,她非拿了这一条,她是故意的。 刚才的虞峥嵘还会觉得窘迫,但此刻的虞峥嵘只是勾了勾唇角,很好,他倒要看看虞晚桐能将“报复”进行到哪一步。 子不教父之过,而长兄如父……冠冕堂皇的理由支撑起了虞峥嵘此刻的平静,而他也选择性忽视了这平静下,属于虞峥嵘本人的暗流涌动。 是不敢,是不愿,也是不能承认,他其实就是想借着这杆“教训”的大旗,做点无数个夜梦中的虞峥嵘对虞晚桐做过的事情。 虞晚桐这次进浴室的时候没带手机,而等她出来时虞峥嵘已经重新坐回了桌边,所以她并不知道虞峥嵘已经试图离开过,并发现了她暗自锁门的秘密。 她拉开浴室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虞峥嵘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手里还抛着一个浅紫色的礼盒。 那礼盒虞晚桐看着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东西,又是谁送的,看这清丽的颜色,大抵是哪个玩得好的小姐妹送的。 虞晚桐只是简短地想了一下,就不再想了,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虞峥嵘的裤裆上,浅灰色的家居裤面料柔软,忠实地勾勒出底下蛰伏的轮廓,饱满硕大。 虞峥嵘虽然以二郎腿的姿势交叉着双腿,但他两腿之间的鼓起并没有因此被遮住,反而推挤着,让那团鼓胀隆起一个不容忽视的弧度,看上去几乎要冲破布料的束缚。 好大。 虞晚桐下意识舔了舔唇。 虞峥嵘没有错过她这直白到近乎冒犯的注视,更没有忽略那细微的,仿佛带着某种无声渴望的舔唇动作。 虞晚桐不是故意的,但因为她的“前科”,虞晚桐这情难自抑的本能表现,落在虞峥嵘眼里,就添上了某种了然和挑衅的意味,就像那个关于毛巾和蕾丝内衣博弈,是他未曾完全了解的“坏妹妹”进一步不学好的预兆。 虞峥嵘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分毫,目光反而更加沉稳,甚至带着一种审视的冷静,牢牢锁在虞晚桐身上。 这件他亲手给她拿的睡衣是舒适挂的,白色纯棉,领口宽松,原本是为了虞晚桐穿着舒适,现在却变成了她诱惑他的“帮凶”。 从虞峥嵘的视角,正好能看见文胸肩带没入睡衣领口。 那黑色缎带在少女因为沐浴而白皙泛粉的皮肤上两两交叉,形成了一个精致的“X”形,而交叉点不偏不倚,正好位于她胸前沟壑的边缘。 细细两根缎带遮不住什么,比起遮掩,更像是一张欲盖弥彰的名片,邀请观看者探究那黑色缎带之下,被衣物掩盖的更私密处的蕾丝会是何等风情。 更糟糕的是,白色的布料总是会有些透,尤其是在对比黑色面料时,这就导致虞峥嵘虽然看不清蕾丝的样子,却能清晰地看到那两团被蕾丝包裹的浑圆的大小,相当可观的尺寸,就连用他的两手抓握,恐怕都会在指缝间溢出一大团乳肉。 虞峥嵘看得毫不客气,身下的硬烫愈发的昂扬了,让正时刻注意着它的动静的虞晚桐有些面红耳赤,又羞又怕,不由地移开了视线。 “看够了?” 虞峥嵘的忽然开口,让本就做贼心虚的虞晚桐吓了一跳,没注意到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喑哑几分。 但同为直觉动物的虞晚桐也从他的语气中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忙装傻道: “我就是在想你手里拿着的是哪个礼物,谁送的。” 虞峥嵘看出了她的装傻,但却没戳破,配合道: “柳钰恬送的。至于是什么,我没拆开。” 虞峥嵘这一次捏住礼盒没有再抛起,而是递到了虞晚桐眼前,淡然地开口,好像他真的只是关心妹妹的好兄长: “你要现在拆开吗?” 010你怎么不脱(微h) 听到“柳钰恬”3个字时,虞晚桐头皮瞬间一紧。 现在拆开吗? 怎么可能! 那里面装的可是自慰小玩具,从吮吸跳蛋到穿戴式自慰器一应俱全! 虽然柳钰恬送礼的时候十分得意地说她一定会喜欢,虞晚桐也很没脸没皮地和她好好说过,自己一定会非常非常珍惜她的礼物,但事实就是她转头就将礼物盒重新封好放在了书架最里面,避免被虞峥嵘看到后产生不该有的联想,影响到她今天勾引哥哥的计划。 所以,虞峥嵘究竟从哪里找出来的? 看着哥哥那张冷峻立体的帅气面庞,和他看不出息怒的淡然神情,虞晚桐总觉得有什么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只是此刻她还没捕捉到头绪,但这不妨碍她立刻转移了这个危险的话题。 “没事,迟点再拆吧,剩下的其他礼物也是。” 虞晚桐说着拿起手机投了个屏。 “马上要高考了,今天时间紧张,今天就在家里看个电影好了。” 当电影的前奏画面开始在白墙上放映时,虞晚桐将窗帘拽上,赶在虞峥嵘开口前说道:“我去关灯。” “好。”虞峥嵘本来从椅子上直起来的身子又靠了回去。 既然妹妹有心服务他,他自然是笑纳了。 虞晚桐并不知道虞峥嵘此时心里打着的算盘,只以为他还是那个会一心避嫌的“好哥哥”,因此生怕自己关得慢了,虞峥嵘意识到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暧昧,要求她开着灯看。 好在此刻的虞峥嵘应该心情不错,从她自说自话地放了电影到主动关灯,整个过程中竟没有提出一丝异议。 顺利得让虞晚桐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过虞峥嵘没有反对两兄妹关灯一起看电影就是向计划成功迈出的一大步。 虞晚桐在某些层面上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但同时,她也是一个很容易得寸进尺的人。 用虞峥嵘从前形容过她的话来说,她是一个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人,仗着大家对她颜值的天然宽容,用嘴甜来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现在的她也是如此。 “哥你别坐在椅子上了。”虞晚桐一边说着一边朝虞峥嵘招手,“来床上陪我看吧,我害怕。” 虞晚桐放的电影是《小丑回魂》,一部经典的恐怖片,因为听说电影画面惊悚,而她本来也就很怕小丑,所以迟迟没看过。就连《小丑回魂2》上映时,她也没松口答应柳钰恬和她一起去看。 虞晚桐自觉提出了一个合理的、没有理由被拒绝的请求,但她不知道她的神情落在虞峥嵘眼里,就是持靓行凶,仗着他心疼她娇蛮胡闹。 在投影光的反射下,虞晚桐本就水润的眼睛看上去更显湿漉漉,愈发楚楚可怜。 虞峥嵘拒绝不了这样的虞晚桐,也没想拒绝,他直接起身走向了床,直接用自己的行动给出了回答。但他没想到的是,他都如此配合了,虞晚桐竟然还敢接着提出新的要求。 “哥你把裤子脱一下先呗,在外面穿的裤子要上床怪脏的。” 看着眼前那张理直气壮的漂亮小脸,虞峥嵘这次是真的气笑了。 虞晚桐,你真是好样的。 电影光打在虞峥嵘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在他脸部投下一圈阴影。虞晚桐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此刻的哥哥忽然气势一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就连室内的空气都是一凝。 但这种凝滞很快就被虞峥嵘的动作打破了—— 他伸手捏住裤腰带一拉一抽,灵活手指解开活结的瞬间,休闲裤褪落,变成堆在脚腕处的一摊灰色布料。 虞峥嵘却尤嫌不够,抬脚、伸手,将整条裤子拽了出来,随手甩在桌上。然后他也不上床,就这样站在床边,挺翘的鸡巴将内裤支起高高的帐篷,正好对着坐在床上的虞晚桐的脸。 虞晚桐这次没舔唇,但虞峥嵘却没想轻拿轻放。 “我脱了,你呢?” 你什么你?呢什么呢? 虞峥嵘带着磁性的低沉嗓音,即便在电影角色恐慌的尖叫中都显得那么清晰,简直是一发火箭炮当面轰在了虞晚桐耳朵上,酥酥麻麻,耳垂滚烫。 虽然看不到,但虞晚桐知道自己的耳朵一定红了。 哥哥怎么可以用这种嗓音这种神情说这种话,这太犯规了。 但输人不输阵,虞晚桐立刻反驳道: “我本来就没穿裤子,为什么要脱?” “哦?没穿裤子?” 虞峥嵘闻言勾了勾唇角。 “那你衣服底下挂着的那两根绳子是什么?” Double kill! 虞晚桐已经顾不上思考为什么虞峥嵘会这样一反常态,违背他一贯的避嫌原则不说,甚至还说起了不像荤话的荤话。 他是在调戏她是吧? 胜负欲在虞晚桐脑海中熊熊燃烧,点燃了她仅剩的理智,她不再考虑自己的措辞是否出格,而只一心想争个输赢,让虞峥嵘被堵的无话可说。 “哥,你的语文真的很差劲,一字之差,千里之谬。裤子是裤子,内裤是内裤……话又说回来——” “让我脱内裤,你怎么不脱?” “怎么,是想让我帮你脱吗?” Triple kill! 这次轮到虞峥嵘面红耳赤了。 虞晚桐的话精准的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心思。 在梦里,那双柔软纤细的小手无数次的为他褪去衣裤,甚至直接抚慰他的肉棒,但这是现实! 虞晚桐一见到虞峥嵘动作停顿,和网卡了的游戏角色一般,就知道他估计又开始思考他条条框框的那一套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个说话百无禁忌的限量限时版哥哥大概要下线了。 在他回过神之前,虞晚桐伸手摸向了他的内裤,勾到了那条印着英文字母的内裤边。 虞峥嵘没动。 于是这被虞晚桐视为一种默许,手上的动作更大胆放肆了些,直接将手指沿着内裤边伸了进去,捏住裤边的同时,用手背蹭过虞峥嵘紧绷的腹肌,和他小腹处已然灼热的皮肤。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磨人的生涩,而这生涩几乎将虞峥嵘逼疯。 在虞晚桐恋恋不舍地停下抚摸的擦边球,准备捏着裤边将虞峥嵘的内裤拽下,释放出他那硬挺滚烫如烙铁的肉棒时,虞峥嵘忍不住了。 他以一个擒拿手势起手,右手迅速出手捏住虞晚桐作乱的右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左手,欺身而上,将虞晚桐的两手捏在一只手中,反剪到她身后,然后将失去平衡的她重重压在了床上。 “啊!” 虞晚桐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转头却对上虞峥嵘深邃得不见底的眼眸。 那样黑,那样沉,翻涌着暴风雨一样猛烈而难以自控的欲望。 虞晚桐只看了一眼。并非是她不想继续看,而是虞峥嵘用空闲的另一只手制住了她,以强硬却不粗暴,但也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的脑袋扳了回去。 虞峥嵘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神情,即便他已经准备好给她一个教训,但他也不想自己以这样欲壑难填的神情被妹妹记住。 “你是一个惩罚者,惩戒者,而不是借妹妹发泄自己欲望的犯罪者。” 虞峥嵘在心底用最严苛的词汇警告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在做出这样的举动后已经是变态和混蛋,无可置疑,但至少是妹妹勾引他在先,只要他不过火,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虞峥嵘脑海中想着委婉的退路,手中的动作却很直接。 虞晚桐的睡衣裙摆在他压住她的时候就已经被撩起,露出两条光洁笔直的长腿和挺翘的臀部。 丁字裤中间的那条细绳被两瓣丰满的蜜桃臀夹住,若隐若现,尤其是向下延伸时,几乎卡进了虞晚桐阴阜之间的一线天。 少女的阴毛稀疏如同原上芳草,两瓣阴阜却饱满得过分,就像一片太肥沃的土地,三两株野草根本不足以汲走所有养分,所以多出来的营养就变成了无处安放的欲望,散发出一股惑人的腥甜。 虞峥嵘眸色渐深,喉结难以自抑地滚动了一下。 他在梦里曾无数次看过、抚摸过妹妹的秘地,将手指,肉棒甚至别的更过分的东西插进去,将她操弄得哭叫连天,流水不止,就连小穴也被玩弄得红肿一片。 但梦和现实毕竟是不一样的。 梦里的他专注于做爱时舒爽的五感情绪,除了最初几次在想象中描摹过妹妹的具体模样之外,平时他都只是在急而猛烈地进攻,宣泄自己的欲望,而非享受与“虞晚桐”的欢爱。 更多时候,他甚至是刻意避免自己去具体想象。 不能想也不用想,“虞晚桐”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个让他放纵而失控的符号,只要沾到,就欲罢不能,食髓知味。 011不服管(打屁股h) 虞峥嵘的目光停留得太久,也太专注,以至于虞晚桐都能感觉目光的温度。 热而放肆的目光在平时从未向旁人展示的秘地流连,让一手计划并主导这一切的虞晚桐都有些招架不住。 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些事情已经失控了,却不愿意承认。 但她的身体远比她更诚实,也更敏感。 在意识到哥哥正盯着她的小穴看的那一刻,虞晚桐就难以克制自己澎湃的生理情绪。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小穴迅速地湿润起来,原本卡在上面,给她别扭感觉的丁字裤带子,也因为这种湿润而变得不那么磨人。 因为睡衣下摆被虞峥嵘撩起的原因,虞晚桐的阴阜整个暴露在晚春还有泛冷的空气中,除了那一根细细的带子别无遮挡,这一冷一激她就忍不住瑟缩了下。 虞峥嵘看到眼前的小穴颤巍巍的动了动,如果此时他的肉棒插在里面,想必立时就会被夹得一紧。 妹妹果真是学坏了,这种时候都还不安分,还想着勾引哥哥。 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学的。 虞峥嵘一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自己在部队挥汗如雨的时候,有人教唆甚至手把手引着妹妹走上这种胡来的岔路,他就觉得怒火中烧。 “啪——” 虞峥嵘扬起手一巴掌拍在虞晚桐右臀上。他这一下丝毫没有留手,直接在她的翘臀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虞峥嵘的手掌宽大厚实,虞晚桐的身躯又娇小玲珑,这个巴掌印几乎覆盖了她整个右臀,白皙的肤色上浮现嫣红的掌印,看着十分淫靡。 虞晚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伸手去捂自己因为被掌掴而骤然变得火辣辣的屁股。 虞峥嵘没有拦着她的动作,而是在她伸手的时候直接又快又狠地拍在虞晚桐另一半屁股上。 “啪——” 又是一个红艳艳的掌印。 接连两下毫不留情的掌掴,让细皮嫩肉又怕疼的虞晚桐当场受不住了,连哥哥也不叫了,直接呜呜啜泣着叫骂起来。 “虞峥嵘,你混蛋!你怎么能打我屁股!” 她一边叫着一边试图将自己从虞峥嵘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但只可惜,她的那点力气和虞峥嵘这种训练有素的军人根本没法比,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反倒因为“不安分”又被补了两个巴掌。 “啪、啪。” 还是一左一右,虞峥嵘在这方面很有些强迫症,和虞晚桐一样,属于老虞家一脉相传。 这回虞晚桐疼的连骂都顾不上了,只顾着呜呜哭了。 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哥哥按着打屁股,还是撩起睡衣光着打的,她再怎么大胆主动,骨子里还是个没怎么经过事的小姑娘,难免又羞又疼。 同时她心里还有一丝隐秘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期待被虞峥嵘用更粗暴更强硬的手段对待,期待同样被他摁着艹哭。 就像虞晚桐了解虞峥嵘那样,虞峥嵘也同样了解她的性子。 听着妹妹的哭声从中气十足变成东倒西歪的细弱,胡乱而没有章法时,他就知道她此刻的心思一定是不在这里了。 被惩罚的人心思都不在这里,那惩罚又有什么意义。 虞峥嵘于是停下了手。 “知道错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喜怒,甚至有些淡然,虞晚桐却一点也不敢小觑。 但要她就这样承认自己错了,她又心不甘情不愿。 她有什么错?她不就是邀请哥哥陪她看电影吗? 是他先脱裤子的,也是他先打他屁股的,他还质问上了? 虞峥嵘一见她的沉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啪!” 又一下落了下来,和先前比不算重,却足够清脆响亮,此时刚好是电影背景音相对安静的时段,因此虞晚桐也能清晰地听到这声音,和声音背后虞峥嵘今天非要教训她不可的决心。 先前的几下已经让她的臀上没一块白皙的肌肤,泛着胭脂色的臀肉在新的拍击后微微陷下又弹起,留下短暂的麻痒和逐渐弥漫开的热意。 虞晚桐感觉自己的小穴又开始流水了。 “啪!” 又是一下。 虞晚桐真的觉得自己受不住了,整个臀都要热化在虞峥嵘手中了。 “哥……别打了呜呜……” 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语气却比先前软和了不少。 虞峥嵘没有理会,手掌再次抬起、落下,干脆利落地补上了下一个巴掌。 “啪!” 这一次他的力道加重了些,覆盖在虞晚桐臀部最红的,甚至微微泛肿的那片肌肤上,巴掌带来热意迭加,转化为清晰的刺痛。 “呜……” 虞晚桐扭动着腰肢,试图缓解那逐渐鲜明的痛感,殊不知这样的动作看在虞峥嵘的眼里,更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本来想短暂放过她的,但他现在又反悔了。 虞峥嵘的呼吸粗重了几分,眼底昏沉如墨。 他不再思考虞晚桐是否打算认错,手掌接连落下,节奏稳定,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她感受到惩戒的痛,又不至于真正伤了她。 “啪!啪!啪!” 清脆的声响连绵不绝,和先前一敲一响的单调重音不同,此刻连贯的巴掌声,就像一曲色情的夜曲,乍一听优雅大方,实则全是淫靡之音。 虞晚桐起初还哭,后来这哭声就变了调,细碎的呻吟从唇齿间逸出,喘息也逐渐急促。 被打屁股的疼痛是真实的,但却不只有疼痛。伴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酥麻感,从被打的部位蔓延开,窜向四肢百骸,让她身体发软,原本就湿润的下体穴流成河。 虞晚桐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点明白,为什么某些限制级作品中会有人喜欢被打屁股,甚至因此成瘾了。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想的,虞晚桐一想,身下就更是泛滥,而这不断溢出的水终于也流到了虞峥嵘手上。 “我的惩罚居然还让这个小东西爽到了?” 虞峥嵘心里觉得荒唐,却又有些兴奋,毕竟他早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正经人。 只是没想到妹妹在这方面也这么离经叛道。 他早该想到的。 012只是蹭蹭不进去(高h) 虞峥嵘再次停顿沉默的举动让虞晚桐有些慌乱,虽然她慢慢感觉到爽了,但在这么下去她明天上课就笑不出来了。 顶着被打得红肿的屁股坐一整天,那酸爽,谁坐谁知道。 虞晚桐硬着头皮把自己的顾虑和他说了,虞峥嵘沉默了片刻,嘴上虽然没说,但心中却承认这方面的确是他有欠考虑。 本来只想象征性地打两巴掌,没想到手一沾上妹妹的屁股就有了别的想法。 当时果然还是应该去抽烟的,他想。 “那就换一种惩罚方式吧。” 换一种惩罚方式? 哥哥比平时更沙哑些的声音落入虞晚桐耳中,就像来自恶魔的蛊惑,既馋他可能给出的“甜头”,又害怕自己究竟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虞晚桐于是又挣扎起来,准备起来和虞峥嵘好好理论一下他还敢得寸进尺地继续惩罚她。 虞峥嵘刚才停下的时候,手上的力道就松了,只是虚虚地按在她腰侧,用自己的半边身子压着她。虞晚桐不知道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已经减了力道,挣扎的动作难免有些用力过猛—— ——然后直接撞在了他腰上。 或许那都不能叫腰,因为虞晚桐明显感觉到某种硬烫随着这下撞击蹭到了她的臀,又正好撞在了两臀之间。 也撞在了她因为塌腰撅臀而露出的阴阜上。 “嗯~哈……” 虞晚桐没忍住发出一声娇喘,身子一哆嗦,几乎软倒下去,但却被一双手捞住了。 是虞峥嵘的手。 虞峥嵘的手上有许多薄茧,甚至有些茧子刚才在上楼的时候虞晚桐还细细摸索过,但此刻,当他的双手握在她赤裸的纤细腰肢上时,这些之前让她心疼的痕迹都变成了一种折磨人的痒意,让她低声轻喘,试图扭动腰肢去摆脱这种难耐的折磨。 “别动。” 虞峥嵘的额头挂下一丝汗珠,双手把虞晚桐的腰掐的更紧了,还带着一丝警告。 他本就忍的难耐,妹妹还如此不安分。 从臀后看虞晚桐的身体,从视觉感受上本就过于淫靡刺激,她还不断扭腰摆臀,再这样他真怕自己不管不顾地插进去。 绝对不行。 虞峥嵘这样想着,一只手稳稳地按住虞晚桐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却伸向了自己下身的最后一件衣物。 他将自己的内裤也拽了下去,动作粗鲁,带着一点自暴自弃的发泄。 虞晚桐背对着他,能感觉到因为哥哥的动作带起的细微风声,却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不是先前感受过的虞峥嵘手掌的触感,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灼热而坚硬的肉感,带着惊人的弹性和脉动,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她一侧的臀瓣上。 “啪……” 这次的声音格外轻微沉闷,甚至有些粘腻含糊。 在正在放电影的卧室中,这种细微的声响本该不被听到的,奈何虞晚桐的心神全在这上面,她不仅听到了,还听懂了。 那是男人的肉棒……哥哥的性器…… 正拍击在她的臀上。 这种情节在虞晚桐的日常想象中都属于太超过的部分,何况这的的确确是此刻现实发生的事情。 虞晚桐瞬间僵住,脸颊爆红,连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换一种惩罚方式”会是这种方式。 的确,肉棒拍打在臀上的感觉比巴掌轻得多,它本身的脆弱性质决定了即便它坚硬如铁,也不可能像真的棍棒一样用力地拍击在她的臀上。 但这可是哥哥的肉棒……又以如此狎昵的方式赤裸出现。 那滚烫的肉刃带着惩戒的意味,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亲昵和情色。 在虞峥嵘的控制下,它反复抬起,然后落下,左右均匀地击打在臀肉上,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真正弄疼她,却带着鲜明的警告—— ——如果她再挑衅下去,这根肉棒就不会仅仅只停留在臀上了。 但这对虞晚桐来说哪里是警告,分明是挑逗才对。 一想到哥哥正用肉棒打着自己的屁股,后面还可能用肉棒插着自己,她就爽得头皮发麻,小穴的水更是咕叽咕叽的往外冒, 险些靠想象就把自己想的高潮了。 “呜……” 这么丢人的事情虞晚桐自然是没敢提的,她把脸埋进沙发靠垫,发出模糊的呜咽,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发热、发软。 虞峥嵘不瞎,他能看出妹妹的情动,但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动摇。 既然虞晚桐那么好奇,那么想试探男女之间的欲望,为此都不惜勾引自己的哥哥,那么他就给她,给到她求着他不要为止,让她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亲妹妹也是没有豁免权的。 虞峥嵘的肉棒每一次拍打,那独特的触感都让虞晚桐战栗不已,羞耻感和快感同时在心中攀升,升得太快,身体反应太剧烈,让虞晚桐都有些耻于承认。 她真的不是一个好妹妹,谁家的妹妹会对着自己的亲哥哥水流成河,对哥哥的肉棒垂涎欲滴。 虞峥嵘垂眸,看着身下糜乱的景象——虞晚桐白皙的臀肉因拍打微微泛红,与他身下深红发胀的孽根形成强烈对比,视觉冲击力惊人。 他喉结滚动,强忍住粗重的呼吸,平静问道: “这就不行了?” “穿这身衣服的时候没想过现在?” “有本事勾引没本事承受?” 虞峥嵘说话的时候肉棒微微后移,却没有离开虞晚桐的臀,而是用前端蹭过两臀之间,因为未被如何拍击而只呈现浅浅粉色的阴阜,带起她一阵剧烈的颤抖,穴口一缩,滚出晶莹的水渍来。 这淫水和虞峥嵘龟头上沾着的前液混在一起,相互黏连,分开时竟然微微拉丝,淫荡至极。 虞晚桐下意识地扭动腰肢,想要躲开,却被虞峥嵘牢牢按住,非但没能逃离,反而让那灼热的硬物更深地陷入柔软的臀缝。 “躲什么?” 虞峥嵘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情动的喘息。 他不再大幅动作,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用那滚烫的硬挺在她臀缝间缓慢地磨蹭。 “嗯……没躲……哈……” 虞晚桐觉得爽,但又不够爽。 肉棒蹭着阴阜的同时,也蹭着她的阴蒂,小小的一点豆儿,已经被磨得立了起来,然后在肉棒的顶弄中上下蹭动,快感如潮水般一阵一阵地出现,留着水儿的小穴却愈发的空虚。 想要被填满,想要被艹。 虞晚桐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她开始试着用自己的小穴去找肉棒,腰肢下意识地扭动起来,试图寻找更深入的接触。翘臀被他牢牢掌控着,被迫撅成羞耻又诱人的姿势,小穴口湿漉漉地张开,一次次主动去迎合、去寻觅那近在咫尺的硬物。 她的翘臀撅成一个极限的弧度,有好几次无限接近虞峥嵘的肉棒,却只是接近。 虞峥嵘的理智虽然在崩溃边缘,但他毕竟还未崩溃。 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器直接插进妹妹的小穴,有套的时候不可能,现在没套的时候更不可能。 但对于贪婪索取欲望的妹妹,虞峥嵘并不会什么都不做。 他伸手勾住那条早就因为顶弄而深深陷入穴口的丁字裤裤绳,往后一拉,将弹性不错的布料直接拉成一架小弓,然后放手。 “啊!” 快速回弹回去的细绳重重地抽在虞晚桐的小穴上,急促又剧烈的疼痛感骤然产生,她没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这尖叫像小猫哭叫一样细弱,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不知道是在哭她被哥哥欺负,还是在哭哥哥不肯给她最后的满足。 虞峥嵘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直接伸手捂住了虞晚桐的嘴。 虞峥嵘一边捂着虞晚桐的嘴,一边腰部猛地发力,坚硬如铁的肉棒不再只是抵着磨蹭,而是开始凶狠地、大幅度地顶弄起来。 粗长的茎身一次次重重擦过她敏感充血的花核,碾压过翕张的穴口,带出更多黏腻的蜜液,甚至偶尔会蹭到那试图将他吞吃进去的、紧致入口的边缘。 虞晚桐被他这粗暴的擦边顶弄刺激得想要再度尖叫,却碍于被他捂了嘴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身体快感是强烈的,难以忽视的,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抵达真正的核心。那种在极致渴望边缘反复徘徊、却始终得不到满足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 虞晚桐挣扎得太剧烈,虞峥嵘怕伤到她,捂着她嘴的手松了松,但他下一秒就后悔了。 “哥……给我……求你给我吧呜呜……” 虞晚桐呜咽着,哀求着,声音破碎,带着哭腔,同时臀缝努力向后挤压,试图将那可怕的顶端吞入一点半点,得到片刻的满足。 “艹……” 虞峥嵘低低一骂,呼吸粗重得吓人,额角青筋暴起,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砸在身前光滑的背脊上,顺着背沟向下滑落,隐没在两人相贴的下体处。 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欲望的烈焰中被焚得嘎吱作响,仿佛一幢下一秒就要坍塌的危楼。 但他不可能进去。 他一旦进入,就彻底越过了那条兄妹伦常的底线,再也无法回头,那炽热紧致的包裹或许会在此刻让他们登上极乐,但在理智回笼时就足以成为毁灭他们关系的核武器。 他此前所有的自欺欺人都将被一力推翻,他为了避免这一切而远走从军的努力将会化为泡影。 虞峥嵘并不在乎自己,但他在乎虞晚桐,她还只有18岁,太年轻也太小,年轻到不能承担这份禁忌之重,小到无法理解有些快乐是不能向哥哥索取的。 虞晚桐不懂他的挣扎,又或者她其实是懂的,却想自欺欺人的不想去面对。 她不知道如何让虞峥嵘不要再逼疯她,但她知道如何能将他逼疯。 “虞峥嵘,如果你不给我,明天我就去找个男人睡了!” 虞峥嵘本就在理智与欲望拉锯的边缘,听到虞晚桐这不懂事的话语简直气疯了。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他箍住虞晚桐乱动的腰肢,将她牢牢固定住,不让她再乱蹭。然后调整了一下角度,不再让虞晚桐自己有机会对准入口索取满足,而是用自己怒张的茎身,开始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重地,带着惩罚意味地顶弄她湿透的阴阜和穴口周围。 “这么欠操?这么缺男人?虞晚桐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呃啊……!” 虞晚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更加激烈的动作弄得尖叫出声,甚至都顾不上思考他话语背后深沉的愤怒。 粗硬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凶狠地磨过她最敏感脆弱的珠蕊和不断收缩的穴口,带来一阵阵灭顶般的酥麻和强烈的便意,却始终不肯给予她最渴望的进入。 这种隔靴搔痒的极致刺激,比直接的进入更让她疯狂。快感如同潮水般层层堆积,却始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将她逼疯。 “不要……这样……哥……我错了……” “插进去吧……我求你了……哥……” 虞晚桐不管不顾地哭喊着,身体剧烈颤抖,指甲无意识地在虞峥嵘的手臂上抓出红痕,却无法摆脱哥哥的禁锢。 虞峥嵘没说话。他光克制自己就很难了,实在分不出心。 但他撞击的力道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诫妹妹也告诫自己——有一条线,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越过。 虞晚桐虽然一直对哥哥有淫心,但之前做过的最过分的举动也不过是自己摸摸,柳钰恬送的小玩具她也还没用过,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 淫水不断从她体内涌出,濡湿了两人紧密相贴的腿根,又被猛烈的撞击搅成白沫。 虞晚桐在他近乎残酷的“擦边”顶弄下,身体不住痉挛着,像是被抛上了浪尖,眼前白光炸开,所有的感官在瞬间崩塌、重组。大量的爱液喷涌而出,打湿了床单。 她高潮了,被哥哥顶着穴口操到了高潮。 虞晚桐的潮喷在虞峥嵘的意料之外,他瞳孔一缩,迅速抽身而退,在肉棒离开虞晚桐身体的那一刻,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直奔四肢百骸。 “呃……” 虞峥嵘发出一声难以自抑的沉重喘息,随着快感的释放,灼热的白精一并喷出,尽数射在了虞晚桐的大腿上。 突如其来的热流烫得虞晚桐的身体又是一阵细微的抽搐,惊骇得她一时都顾不上说话。 虞峥嵘也没说话。 投影的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卡住了,声音早就停了,只是先前他们都未发觉。 直到此刻室内喘息声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013长长记性 “哥……” 最后还是虞晚桐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但她还没说什么,虞峥嵘就动了。 林珝和虞恪平今年给虞晚桐送了索尼相机和一整套的镜头,刚才虞晚桐洗澡的时候虞峥嵘就帮她拆出来了,里面储存卡什么都是现成的放好的。 而这架相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哥哥拿在了手里,还对准了她。 被大量情欲快感冲击过的大脑在其他方面难免有些迟钝,在虞晚桐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听到了快门声。 接连三声。 虞峥嵘拍了她的照片,裸体的,瘫在床上的,浑身布满情欲绯红,腿上还有白浊横流的艳照。 虞晚桐虽然不明白他的动机,但这行为中的恶意和对她的物化不言而喻。 她脸上的红潮在瞬间褪去了大半,只留下难以置信的苍白和眼尾颤抖的红晕。 “虞晚桐,你以为呢?” “以为我玩你,操你,是喜欢你,爱你?” “难道不是你浪叫的和个母狗一样,求着我玩你,操你,还想要我插进去的吗?” 虞峥嵘每说出一个字,虞晚桐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虞峥嵘看到妹妹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心底心疼得不行,面上却依然是一片冷硬,还带着些许轻蔑的嘲弄。 “虞晚桐,永远不要在欲望上试探男人的底线,也永远不要相信做爱时男人许下的诺言。” “如果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在你刚才在我身下婉转求欢的时候我就已经插进去,不带套地操你,然后射在里面了。” 虞峥嵘慢条斯理地说着,心痛得几乎难以呼吸,他说得这么慢,不是故意,而是无法将那些伤人的下流话如此轻易地说出来。 然后像巴掌一样甩到妹妹身上。 这比他第一次中弹时还疼一万倍。 但有些话必须得说,有的坏人也只能让他来做。 虞峥嵘顿了顿,抽出相机内的储存卡捏在手上,朝虞晚桐扬了扬。 “这照片我就拿着了。” “庆幸吧,我用的是相机,卡一拔谁也看不到。倘若是手机,现在你的艳照已经满天飞了。” “希望这件事能给你一个教训,虞晚桐。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18岁快乐。” 虞峥嵘说完这段话就再也无法忍受,也不敢去看妹妹现在的神情,转身、解锁、开门出门,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虞晚桐的房间。 他怕走的再慢一点,就被虞晚桐看到自己的狼狈。 在虞峥嵘关门离开的那一刻,虞晚桐低低地笑了,笑得眼尾嫣红,滚落最后一颗眼泪。 十八岁快乐。 虞峥嵘,你怎么能,又怎么敢在对自己的亲妹妹做了这种事情之后,如此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离开。 你走得那么快,是怕慢一步就忍不住跪到我身前道歉,捧着我的脸擦我的眼泪吧? 虞峥嵘,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连一句妹妹都不敢叫,句句都是虞晚桐,字字都是虞晚桐。 在你心中,你真正恨的不是我是不懂事的妹妹,而是我是妹妹才是吧? 没关系,虞峥嵘,我对你一向很宽容。 你有一张不懂事的嘴没关系,你有一副懂事的身体,刚才那样的事情你心里喜欢死了吧?应该在梦里排练过很多次吧,否则怎么会那么熟练,力道频率都控制得那么好,让她那么爽? 只要别让我发现这是在别的女人身上练出来……虞峥嵘,你都有绝对赦免权。 你不允许我做这些事没关系,我会允许你做的。 你做的越绝,说得越不留情面,等你后悔愧疚起来的时候就会越纵容我。 虞晚桐脸上的笑意渐深,早已不见刚才在虞峥嵘面前的脆弱之色。 刚才安静得和个哑巴似的投屏电影现在又开始磕磕绊绊地放起来,虞晚桐眼睛也不抬一下地拿过手机关掉。 她拿过桌上的纸巾擦拭腿上的白浊,这都是刚才虞峥嵘情动时射出来的精液,又浓又多,一看就是在军队素久了憋出来的。 虞晚桐伸手蘸了一点伸进嘴里,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不好吃,没有哥哥本人好吃。 虞峥嵘射得太多了,她的床上难免也蹭上了一点,虞晚桐拿纸巾擦了又擦,还是有一团明显的印子。她最后只能找出卸妆水和消毒用的一次性酒精棉片处理了一下,很难做到完全不留痕,但只要不将床单直接捏到眼前,基本看不见。 虞晚桐又将刚才两人闹乱的床重新铺平,开始收拾书桌上和床头柜上散落的礼物,看到那套小玩具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它单独放进了床头带锁的抽屉。 她会用上这个的,但不是今天。她今天忍受的刺激已经太超过了,被过分摩擦的阴蒂现在还火辣辣的疼,穴口也是酸胀不已,更别说被终点照顾的屁股,简直是摩擦生热的范例,和烤过一遍没什么区别。 收拾完之后虞晚桐又进了浴室,她身上都是汗,脸上都是眼泪,下身又都是自己的水,黏黏糊糊的难受得紧,必须再洗一遍。 虞峥嵘也在洗澡。 虞家是两层的小楼,主卧在一楼,兄妹二人的卧室和书房、茶室在二楼。茶室和书房挨着,外面是连通的小阳台,而虞晚桐的卧室和虞峥嵘的卧室在另一侧,也挨着,一墙之隔。 水声同时在两间浴室中响起,两边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虞晚桐那边是发现暗恋多年的哥哥可能对自己也有超出兄妹的感情,一颗萌动的春心怦怦跳,心里想着的是之后如何让口嫌体正直的哥哥放下身段来爱她,满心期望。 而虞峥嵘这边却是心中强压多年的欲望野兽没能压住,反噬理智将妹妹欺负了一顿,本该心疼抚慰对方的时候,却碍于要让对方长教训,要斩断这不可能的期许,而再次加深对她的伤害,正是对自己又唾弃又厌弃,还担心妹妹会因此恨自己的至暗时刻。 一个是月初新月向往月满时,一个是月末残月已从圆满凋零。 同样尖锐刺痛,却是两番截然不同的心情。 014现在给我道歉 但无论现在是什么心情,林珝下班回家做好饭时,两兄妹都若无其事地坐在了餐桌旁,虞峥嵘在刷手机,虞晚桐在做卷子,两人并没有交流,但是气氛也不算僵硬,空气弥漫着一种刚洗完澡的清爽味道。 林珝嗅了嗅,柠檬和玫瑰,是他们各自浴室沐浴液的味道。 她给兄妹二人一人挟了个红烧鸡腿,疑惑问道: “你们今天没出去玩?” 虞峥嵘还在看手机,没反应。虞晚桐刚好做完一道大题,放下笔拿起筷子,一边啃鸡腿一边含糊地回答道: “老班3点才放我回家,能去哪里玩?就和哥在家看了个电影。” 林珝细细咀嚼了嘴里的饭菜,咽下后才继续问道: “看的什么?” “小丑回魂。” 林珝没再问了,她对恐怖电影不感兴趣,虞晚桐也松了一口气,她就怕林珝问她电影讲的什么,除了片头她是一秒没看,光顾着和虞峥嵘互搏了谁还知道背景音在讲什么。 林珝吃到一半,总觉得饭桌过分安静,一抬眸,发现虞峥嵘还在玩手机,面前的饭菜一筷子都没动,她夹过去的那个鸡腿上的油花都结块了,顿时眉头一皱。 “虞峥嵘,你在军队里学的就这些?吃饭一个劲的玩手机,妈跟你说话也不理?” 虞峥嵘好像现在才听到她说话似的,给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摘下耳朵中的耳机,抱歉道: “不好意思妈,我刚才戴着耳机在处理紧急的事务,没顾上吃饭。” 他顿了顿,然后起身。 “我先去个卫生间。” 虞晚桐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又舀了一勺汤。 她的饭碗已经空了,里面一粒米也没剩下。 虞峥嵘推开卫生间门,刚踩进去,就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个小尾巴,他忙收回自己摁在裤腰上的手,转头呵斥道: “我上厕所,你跟过来干什么?” “干什么?”虞晚桐笑眯眯地进了卫生间,反手将门关上,“虞峥嵘,你问我来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来要个说法啊。” 虞峥嵘不动声色地观察了虞晚桐一眼,发现她的状态并不是很差,笑得也很真心实意,心中莫大疑惑的同时还有一丝不安,难道是他之前说的太过分,把虞晚桐气疯了? 这也很有可能……他的确太过分了…… 虞晚桐一看虞峥嵘默不作声地低了低头,眉心微皱,一脸反思自我的拧巴模样,嘴角的笑容更真心实意了些,但说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浓浓的委屈。 “道歉,现在就给我道歉。” 命令式的语气是虞峥嵘最习惯的说话方式之一,他差点就顺着这个台阶,将自己心中反反复复涌动的歉疚之词脱口而出。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神情冷淡道: “虞晚桐,我可以给你道歉,毕竟我的确做得很过分。但你,是不是也要为自己的行为道个歉?” 再次听到“虞晚桐”3个字,虞晚桐笑得更开心了,她喜欢虞峥嵘这样郑重其事地叫她的名字,仿佛她是一个多么棘手的难题,在口舌间反复翻弄都找不到答案。 她抱着胸,勾着唇,冷冷地看着他: “虞峥嵘,谁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 “现在,道歉。” “不然这个厕所你就别想上了。” 听到虞晚桐毫不客气的语气和充满威胁的内容,原本在虞峥嵘心底翻涌的自责和内疚也被压了下去,先前因为酣畅淋漓的性事而暂时消解的火气又再次冒了上来。 他的好妹妹真是威逼利诱样样精通,看来这几年他实在是回家少了,对妹妹的关系也不够,竟让她长歪成了这样五毒俱全的模样。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自然不可能再惯着。 虞峥嵘从衣服内兜中摸出那张黑色的相机储存卡,朝虞晚桐扬了扬: “别忘了,你还有照片在我手里。” “现在出去,我可以当你刚才的话没说过。” 和如临大敌般的虞峥嵘不同,虞晚桐脸上依然笑意清浅。她也将手伸进了口袋,拿出了一团白色的东西。 她捏着那团揉皱的纸巾,语气恣睢放肆: “同样的话也还给你,你还有精液在我手里。” 看到纸巾的时候,虞峥嵘就已经眼皮一跳,当下一秒不祥的预感变成现实时,他骇得头皮都要炸开,欺身上前,手撑在虞晚桐身后的门上,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在这里说这个?” 虞晚桐无辜地看着他:“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啊。” 说着她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诉求:“现在可以道歉了吗?” “我道歉。” 虞峥嵘压低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被虞晚桐手拿把掐后不甘的咬牙切齿和一丝无可奈何的绝望。 “我不应该那么对你,更不应该在那样做之后对你说这种过分的话。” 更不该借着教训的名义在你身上发泄私欲。 这句话虞峥嵘没有说,而是变成了一声轻得不能再轻,几乎是耳语的关怀。 “屁股疼吗,下面还难受吗?” 虞峥嵘刻意压低声音本来是为了防止被林珝听到动静,但他说话时唇齿间溢出的灼热气息尽数喷在虞晚桐的耳廓和颈侧,在她柔腻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痒痒的。 虞晚桐微微侧了侧头,却没有躲开,她喜欢和哥哥这样亲密。 她也学着这种方式,用气音回应道: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不原谅,除非你晚上来我的房间。” 她说完也不管眼前神色莫测的虞峥嵘怎么想,一矮身从他身下钻了出去,把门拧开一条缝就灵巧地钻了出去。 在卫生间里多待的每一分钟都会增加被林珝发现的风险,既然正事已经办完,自然没有必要再在这里逗留。 更何况虞峥嵘是来上厕所的,虞晚桐虽然拿上厕所威胁他的时候毫不手软,但也没有想让他一直憋着的意思。 肾可是男人的本钱,把哥哥憋坏了可不好,影响她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 虞晚桐从卫生间离开后就直接上楼了,她还有许多卷子要写。 下午和哥哥胡闹的那一会,已经耽误了足够多的时间,没看她连吃饭的时候都把卷子带到饭桌上了吗? 各种事情孰轻孰重,虞晚桐的心中自有一把称。不是说虞峥嵘不重要,而是偌大的一个哥哥放在那里又不会跑,即便跑了,等该回来的时候也必须要回来。 家是港湾,也是兄妹关系中的定锚,无论彼此心中的爱恨多么激荡,哪怕从此撕破脸各自远走高飞,也总有一天得回来。 “我学校里有点事,去加个班。” 虞峥嵘从卫生间出来时来时就听到林珝撂下这样一句话,然后甩上了身后的大门。 一楼静悄悄的,配着窗外从昏黄落日划入寂寥夜晚的天色,更有几分惨淡的味道。 二楼则不然。虞晚桐喜欢明亮,喜欢把家里亮敞敞的,她上楼写作业时一路将廊灯和壁灯都打开了,此刻虞峥嵘远远隔着楼梯,便能见到二楼灯光暄亮如同白日。 他一看到明亮的灯光就好像看到了笑靥灿烂的虞晚桐,心中酸涩难耐的同时又颇有几分煎熬。 林珝一出去,这个家就只剩下了他和虞晚桐,虞晚桐方才又撂下那样一句话,他在一楼每多呆一秒,都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某种冲动正在复苏,更别提上楼去,回到和妹妹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的他的房间。 虞峥嵘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家里待了,他得出去。 015草莓诱惑 楼下的大门一开一合响了两次,并没有引起虞晚桐任何的注意。 她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很专注的,会自动摒弃无关的琐碎信息。因此也就不知道林珝和虞峥嵘先后脚出门去了。 虞峥嵘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边的花坛和道路于夜色中混合成一团混沌的黑色,十分影响人行走,但虞峥嵘的夜视能力足够好,所以毫无障碍地穿行没几盏路灯的小区内部路上。 但没障碍,就会走得太快,虞峥嵘在小区中兜了几个来回,低头一看发现时间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 他在家楼下看了一眼,正好能看见虞晚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样子。 “算了,还是迟点再回去吧。” 虞峥嵘这样想着,脚步一拐,直接从后门出了小区。 小区周围的开着的大多是便民服务商店,比如便利店,理发店,药店和水果店。 4月晚春时节,已经有不少水果进入可口的成熟期,虞峥嵘在水果店里逛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上了盒装的草莓、桑葚,还有新鲜现切的盐水菠萝。虞晚桐一贯喜欢莓果类水果,对菠萝,凤梨也算喜爱,所以他就多买了一些。 从水果店出来,隔壁就是24小时营业的连锁便利店。这种便利店的大门一般都是透明的感应大门,虞峥嵘从外面路边站着一看,就能看到收银台和收银台后正在给客人结账的售货员。 现在正等着售货员算清钱款的客人是一对小情侣,年轻的女孩没骨头似的挂在男朋友身上,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然后她的男朋友就笑着拍了拍她的脸蛋,从口香糖货架上拿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纸盒子加到柜台上。 虞峥嵘眸光微动,在小情侣拎起购物袋离开之后,也走进了便利店。 他从冷饮柜拿了一瓶冰可乐,又从口香糖货架上拿了一盒巧克力和一盒薄荷糖,然后才将手伸向了他真正的目标——避孕套。 虞峥嵘没有买体验感更好的超薄避孕套,他买避孕套不是为了方便自己在外拈花惹草,而是为了虞晚桐,超薄避孕套虽然存在感更低,但相对来说更脆弱易破漏,避孕风险也更高。 今天下午险些擦枪走火,将精液射在虞晚桐穴口的经历让虞峥嵘心有余悸,虞晚桐关于夜晚的邀约,更是让他心生警惕。 “万一真的到了那一步……有些事不得不防……” 当这个念头冒出时,虞峥嵘有些可悲地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晚上不去这个选项,不单单是因为他拒绝不了妹妹,也是因为他心底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期待。 他的理智苦苦挣扎,道德良知与欲念打架,身体却诚实地渴望着,渴望与妹妹一起堕入欲望的深渊。 虞峥嵘将买到的避孕套塞进口袋,然后就拎着水果回家了。 他到家时林珝还没有回来,于是他便去厨房把草莓和桑葚清洗了一下,再把菠萝切块,找了个不那么浅的瓷盘装上,然后端着它上了楼梯。 “叩叩叩。” 虞峥嵘端着水果站在房间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敲了敲门。 “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房间内传来虞晚桐的声音,平淡温和,一点不见先前的张牙舞爪和伶牙俐齿,更接近于他印象中那个性格甜美,优秀自律的妹妹。 这让虞峥嵘心中的躁动稍稍平息了些许,不再犹豫,坦然的推门而入。 “桐桐,我给你洗了点水果,你要吃点吗?” 虞晚桐手下水笔一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刚才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林珝,没想到居然是虞峥嵘。 心情刚雀跃起来没两秒,下一秒听到“桐桐”二字,就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在了脑门上——她讨厌这样的虞峥嵘,讨厌他在经过了那样激荡壮阔的情绪失控后还能如此波澜不惊,就像天底下所有溺爱妹妹,能包容妹妹所有错误的好哥哥。 显得她好像格外不懂事,格外胡闹。 虞晚桐不高兴,她也不想让虞峥嵘高兴。 她快速的将桌上的试卷、纸笔还有教辅书往抽屉里一收,免得待会不小心弄皱弄脏了,然后脚下轻轻一蹬,将扶手椅旋了半圈,变成面对虞峥嵘的方向。 她的眸光在虞峥嵘端着的水果盘上快速一瞥:草莓、桑葚、菠萝,倒都是她还挺喜欢吃的,虞峥嵘真是个熟知妹妹喜好的“好哥哥”啊,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满足她这个妹妹的,一些别的喜好? 虞晚桐这样想着,嘴上却是懒洋洋的开口: “你过来干嘛?” 在经过虞晚桐的一番折腾后,不知不觉间,虞峥嵘对她的底线和期待已经放到很低了,也不求什么避嫌和注意接触分寸,只要她别一上来就胡言乱语,连摸带撩,就算是挺好的了。 于是他温和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买了点水果,看你要不要吃点。学习辛苦,要注意劳逸结合。” 虞晚桐看着虞峥嵘端着水果,淡定地站在她身前的样子,再看看两人之间相隔不足半米的距离,微微勾了勾唇角。 虞峥嵘上来送水果,那一定是林珝不在家。 以前林珝不在家的时候,虞峥嵘避嫌还来不及,最多是敲一敲门,把水果放在门口,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直接端进来,还主动走到了她的社交距离之内? 拆屋效应就是如此。当你试图在好好的屋上额外开个窗,别人会拒绝;但当你试图揭掉整个房顶时,别人又会觉得你开个窗的事情算不上出格,比起直接拆掉房顶,是可以接受的。 既然虞峥嵘这样适应良好,那她就继续拆房顶了。 虞晚桐没有去接哥哥手中的盘子,也没有拿盘中的叉子,直接就着他端盘子的手,俯首张口,叼走了盘中的一颗草莓。 她故意将草莓抵在舌尖上用前面的门齿咀嚼,这样吃鲜嫩多汁的草莓,很容易就将它的汁水挤开,然后从嘴角溢出。 虞峥嵘就眼睁睁地看着妹妹用唇舌玩弄了一下草莓,然后在它的汁水将掉未掉的时候,伸出舌头卷回了嘴中。 那样灵巧,那样色气,用在草莓上简直是暴殄天物,这样的舌头就应该玩弄他身下的性器,舔舐的也不应该是果汁,而是他的精液。 虞峥嵘呼吸一顿,喉结一滚,艰难地收回了自己的想象,却无法收回落在妹妹嫣红唇瓣的目光,那样饱满,那样水润。 “唔,还挺甜的。” 虞晚桐看着虞峥嵘的眼睛道。 她在说草莓,却也不仅仅在说草莓,她知道虞峥嵘懂她的意思。 虞峥嵘当然懂,但却因为自己心中不堪的想象无法直视,他将水果放在书桌一角,然后脚步后撤,果断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水果放这里了,你自己吃。” 他转身就走,步履迫不及待,与下午他逃离虞晚桐卧室时如出一辙。 “晚上别忘了。” 虞晚桐好心情地在后面补了一句,她知道以哥哥的听力绝对不会错过。 哥哥今年都25岁了,怎么还纯情得像某些毛头小子一样? 刚挑逗完哥哥,心情愉悦的虞晚桐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草莓,选择性遗忘了虞峥嵘下午在床上极尽放浪的表现。 016今晚月色很美 虞峥嵘当然听见了,不仅听见了,这句话还在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直到林珝和虞恪平都回家,直到他们洗漱完进了卧室,妹妹娇软的声音还在意识中激荡。 每荡一次,他的控制力就减少一分,而隔壁虞晚桐房间的灯光却始终亮着,虽然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在伏案奋笔疾书。 虽然他刚才进屋的时候虞晚桐把试卷都收了起来,但想想也知道,高叁生的作业绝对不可能少,尤其是在没两个月就要高考的时候。 晚上十点的时候,林珝上楼敲了敲虞晚桐的门。 “桐桐啊,妈和爸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房间里的虞峥嵘听不清虞晚桐回答了什么,但没过多久,虞晚桐房间的灯也熄灭了。 虞峥嵘站起身走向房门,在房门口顿了顿,又回来坐下,坐下后没几秒又再度起身,却不是朝着屋门,而是进了浴室。 他快速洗了个凉水澡,压了压燥热,然后穿上了睡袍,把衣领拢紧,腰带也打了个死结,然后就踏出了房门。 这个时候的林珝和虞恪平应该还没睡,即便睡了,应当也没有睡熟,但虞峥嵘还是出门了——虞晚桐明天还要回学校上课,他怕拖得太晚影响她休息。 虞晚桐的性子他也知道,倘若现在不过去,等会她就要直接摸过来了。 虞峥嵘蹑着步子走过两个房间之间窄短的走廊,他的隐匿和潜行学的都不错,在实践训练中也取得过不少好成绩,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把学到的技巧用在夜探妹妹的房间上。 虞晚桐果然也还没睡。 虞峥嵘轻轻旋开门把手的时候,就听见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紧接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乍亮,照在正披着毯子的虞晚桐身上,把她脸上细密的绒毛照的直发光。 “还是个孩子呢……” 虞峥嵘心中慨叹一声,然后把房门上了锁。 虽然林珝和虞恪平没有夜晚查房的习惯,一般无故也不上来,但保险起见还是锁一下。他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也拿钥匙把门反锁了。 听到锁芯扣紧的小动静,虞晚桐看哥哥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把毯子像大袖汉服那样在身上裹着,朝他招招手。 “哥来陪我睡觉。” 听到虞晚桐提出的要求,虞峥嵘没说什么,心里却暂时松了一口气,迈步走向虞晚桐的床。 他坐在床头,伸手拍了拍虞晚桐的背:“睡吧。” 虞晚桐没说话,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虞峥嵘身子一僵,却没躲开,任由虞晚桐柔若无骨的手环在他的腰腹。 终于能搂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睡觉,虞晚桐很是满足,决定文火慢炖虞峥嵘这顿送上门的大餐,避免操之过急将他吓跑。 她环着虞峥嵘的腰,将脑袋靠在他身侧的枕头上,直到她感觉到虞峥嵘的身体不像先前那样僵硬,才动了动一直老老实实搭在他侧腰的手指。 虞峥嵘的睡袍扣得很紧,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指尖隔着衣服布料在他腹上来回打圈,然后慢慢向下,滑过他硬邦邦的腹肌,然后大胆地探向小腹—— “别乱动,睡觉。” 虽然是斥责的话语,但虞峥嵘的语气却并不十分严厉,反倒因为某种忍耐和紧绷心绪的存在,带着沙哑的慵懒。 很色气,也很勾人,不像一句命令,倒像一句诱引。 这种情况下虞晚桐怎么可能真的听他的。她把自己挤进虞峥嵘怀里,伸手去解虞峥嵘的睡袍腰带,然后不出意外地被他捉住了手。 虞峥嵘骨节分明的手指挤进她的五指之间,以十指相扣的姿势将她压在床上,对于他的动作,虞晚桐没有丝毫反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是看到肉骨头的小狗。 看到这样的虞晚桐,虞峥嵘心里那股想要教训妹妹的气忽然就散了。 他闭了闭眼睛,无奈道:“虞晚桐,你究竟怎样才肯好好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虞晚桐一听虞峥嵘提到她明天上学,心里就知道有戏,可怜巴巴道:“我想要爽。” 虞峥嵘眉心一跳。 “下午还不够你爽吗?” “不够。” 虞晚桐回答得干脆利落,落在虞峥嵘耳中却磨人得紧,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想怎么爽?” 虞晚桐屈了屈和哥哥十指相扣的手,无辜道:“想要你插进去。” 虞峥嵘觉得自己本应该骂虞晚桐的,骂她怎么敢提出这样有悖伦常的事情,但仔细一想他们已经做过的事情并不比这来的道德,同样荒唐,区别只是有没有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但或许是夜色太温柔,被窝太温暖,此刻的氛围又太温馨,虞峥嵘脑海中的重话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化作一声沉沉的叹息。 “我不能,也不会和你做爱。我会用别的方式帮你爽,爽完你就好好睡觉。” 虞峥嵘松开虞晚桐的手,朝她伸了伸小拇指。 “同意的话就拉勾,不然我现在就走了。” 虞晚桐有些遗憾,但又觉得虞峥嵘这样理所应当,如果他轻易地交出了这条底线,直接沉沦在她身上,他也就不是她心里那轮永远高挂天边的太阳了。 她伸出小指勾在他的手上,软软道:“拉勾了,哥哥不许跑。” 虞峥嵘低低笑了一声,笑声转瞬即逝,短促得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不跑。” 但他却还是起身了,虞晚桐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然后就见他熟练地找到了那个带锁的抽屉,然后打开旁边收银机样式的存钱箱,从放一元硬币的那一拦中拿出钥匙打开,取出了里面浅紫色的小玩具礼盒。 动作一气呵成,连贯得让虞晚桐一愣又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放在那里,又怎么知道我的抽屉钥匙在哪里?” 她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在台灯光的映照下像只小猫,可怜又可爱。 虞峥嵘又笑了,这一次他笑得真心实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愉悦: “傻妹妹,我什么都知道。” 虞晚桐闻言略微有些无语:“……虞峥嵘,禁止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我今年是18岁又不是8岁。” “无论8岁还是18岁在我眼里都一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妹妹。” 虽然虞峥嵘的语气是今日前所未有的温柔,虞晚桐也很不想破坏这和煦的气氛,但反复出现的“妹妹”二字时时刻刻挑拨着她的神经,像是蜂蛰一样又痒又刺痛,时刻提醒着她眼前这点值得眷恋的温柔是她用手段胁迫,胡搅蛮缠,咬死不放后偷来的,当天边再亮,新的一天到来,这一切都会化为炉中香灰,只能从冷却而不再灼热不再含香的黑色余烬中扒拉出一点心碎的回忆。 虞晚桐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也胀胀的,下午刚哭好几回的她知道这是自己又要哭了。 但她不想哭,不想在此刻的虞峥嵘面前哭,所以她扬起脑袋,带着一点嫌弃地问他: “虞峥嵘你说说谎话骗自己就行了,糊弄鬼呢?” “8岁的我和现在的我能一样吗?又没胸又没屁股的,我那时候这样要求你,你也会同意吗?” 虞峥嵘呼吸一窒,理性上他知道虞晚桐说的是对的,但情感上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出喧嚣的反驳,因为……早在虞晚桐更小的时候,他就对她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不可告人的心思。 017哥哥帮你爽·上(高h指奸) 虞峥嵘看着眼前一副理所当然神情的虞晚桐,没有正面回答,将手伸进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 “说话这么呛,是屁股又痒了?” 虞晚桐从来不像虞峥嵘这么端着,尤其是在哥哥面前,她没脸没皮地缠着他的半边身子,娇娇地道: “痒了,哥哥给我揉揉?” 虞峥嵘瞥了虞晚桐笑靥如花的小脸一眼,没说话,手却已经自觉地从她睡衣下摆探了进去,掌心贴上细腻的腰窝,慢慢向下滑,精准地覆上那挺翘的弧度,张开手指覆在她的臀上。手底下依然是一片光裸,这丫头竟然一直穿着那条丁字裤。 但他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手下力道均匀,说是揉揉,就只是揉揉,动作相当规矩。 但虞晚桐可不规矩,或者说,在面对虞峥嵘的时候,她脑海里从来都没有“规矩”二字。 起初她还只是发出轻微的哼哼,细细的,软软的,像被撸舒服了的小猫,但渐渐的,这哼声就变了调,变成从喉咙里溢出的细碎呜咽,纤细窈窕的身体也在虞峥嵘手下微微颤抖,无意识地塌下腰,将那片丰腴送得更近,直直撞进虞峥嵘掌中。 她感受着哥哥节分明的手指覆在自己的臀肉上,每揉一下,指腹的薄茧就在她的臀上轻轻一搓,长茧的皮肤比普通肌肤少了一丝细腻,多了一层硬邦邦的异物感,再加上她和虞峥嵘存在体型差,和他的手比起来,她的臀显得过分娇小,他虽然揉的每一下都很均匀,但却指尖却难免剐蹭到其他地方。 虞晚桐的小穴和阴阜下午都被好好地顶弄了一番,此时正是敏感的时候,只是一点轻轻的刮擦,几乎都没碰到她私处娇嫩的皮肤,初经人事的小穴就是一缩,泄出许多晶莹的水液来。 虞峥嵘的动作顿了顿,他感受到了指尖不同寻常的湿意,但却没有立刻去碰,给虞晚桐更多更直接的快慰。 他虽然答应了要帮虞晚桐爽,可怎么爽,用什么爽,什么时候爽,他不想由虞晚桐决定,省得她因此飘了,又无法无天起来。 但从感受到虞晚桐情动起,他按在她臀上的手就没有那么规矩了。 他掌心的轨迹开始有控制地偏移,从臀尖往四周扩散,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腰窝,蹭到尾椎骨,又流连到腿根,但就不去碰逐渐水流成河,泛滥成一片的小穴,和穴口的两片嫩肉。 他的力道也不似之前均匀,从一下一下规律的揉按,变成了带着狎昵意味的抚摸,时轻时重,带着薄茧的指腹,每每即将靠近穴口时,就手指一停,用他修剪得整齐的指甲轻轻一刮中间的蕊珠。 “啊、嗯……” 虞晚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却立刻被虞峥嵘捂住了嘴。 “别出声,你也不想爸妈听见吧……” 虞峥嵘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但因为他的声音足够低,又紧贴着虞晚桐的左耳,所以虞晚桐全部的心神都在他说话时呼出的温温热热的气流,和说话时声腔的震鸣上,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异样,反而轻笑着回了一嘴。 “嘻,我就要,我——唔呃——” 虞峥嵘捂在她嘴上的手指借着她张口说话的间隙,灵巧地绕过贝齿,精准地探入口腔,两根手指轻轻夹住了那条正不安分搅动、试图继续发出撩人声音的软舌。 虞晚桐顿时哑了声,瞳孔微缩,下意识地牙关合拢,却只咬在虞峥嵘的手指关节上,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反而更像是某种无意识的吮含,因此他非但不缩,还趁机将手指挤进了更深处。 虞峥嵘只觉得指尖湿热一片,指腹感受到的是难以想象的湿滑与柔软,妹妹那能说会道,今日频频给他难堪的小舌,此刻像受惊的小鱼,在他的手指下慌乱地躲闪、却又无处可逃,每一次触碰都只是将更多的津液蹭在他的指尖。 虞峥嵘试着塞进第叁根指头,但虞晚桐的樱桃小口实在小巧,只纳了一半,就撑得她呜呜咽咽地哭求起来。 “哥……哈……太多了,不要再进来了……” 虞峥嵘听着耳边娇气的少女哭啼,下身硬烫发紧,心中却是摇了摇头,妹妹的上面的这张小嘴虽然能说会道,但却实在不中用。这才叁根手指就不行了,倘若是他的鸡巴插进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哭闹。 实在娇气,实在不中用,又实在磨人。 虞峥嵘虽然心中转着阴暗的占有妹妹的恶念,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退出了还未进入的第叁根手指,只用两根早已被含得湿润柔滑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压、揉弄着那敏感的舌面,模仿着某种令人面红耳赤的节奏。 当虞晚桐的含糊低吟微微轻了,停顿了的时候,他又会坏心眼地用指尖刮过上颚,往喉咙处浅浅戳刺一下,引来她更剧烈的颤抖和从喉咙深处溢出的、被他的指腹强压了一半,显得格外破碎的呜咽。 随着呜咽溢出的还有虞晚桐无法控制而分泌的口舌津液,沿着虞峥嵘的指缝缓缓溢出,沾湿了她的唇角,也沿着虞峥嵘手背的纹路往下滑,欲掉不掉地挂在他手背上,在台灯昏黄的光线下折射出暧昧的水光。 虞峥嵘咬着虞晚桐的耳垂,轻轻吮吸,学着她含混粘糊的声音道: “上面的嘴水也这么多?下面呢,是不是流得更多了?” “想不到我长得清纯漂亮,在老师面前乖巧懂事的好学生妹妹,私底下居然是这样一个小水娃。” “这么淫荡?嗯?” 虞峥嵘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只仍然覆在虞晚桐臀上的手伸向了她臀缝之间湿漉漉的秘地。 语言的玩弄和刺激,也是性事的一环,虞晚桐本就被虞峥嵘玩弄得喘息连连,灵肉销魂得不知此时在何处,今夕是何年。再听见自己的心心念念的哥哥,用这样性感的带着低喘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荤话,哪里还受得住,虞峥嵘的手指刚触碰到她的穴口,她身体就一哆嗦,竟是直接泄了身,将大股大股淫液喷溅在虞峥嵘手上。 虞峥嵘这次是真的愣住了,经过下午的一番接触,他虽然已经隐隐察觉虞晚桐敏感,但他没想到妹妹竟然敏感到了这样的程度。 他的眸光一暗,眼中泛起比欲望更黑沉的情绪,是嫉妒。 他在嫉妒那个莫须有的,现在连苗头都没有的未来妹夫,嫉妒他可以名正言顺地肏妹妹的小穴,把他肮脏的精液射在里面,甚至让这花骨朵一样娇嫩的子宫怀上他的骨肉,生下冠着他姓氏的孩子。 虞峥嵘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嫉妒得要炸掉。 他觉得不行,至少以后妹妹的孩子必须跟她姓虞,是虞晚桐的虞,也是虞峥嵘的虞,这样他就可以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去疼爱。妹妹是他的,妹妹的孩子也该是他的。 018哥哥帮你爽·中(微h) 虞峥嵘觉得自己只停顿了短短几秒,但对于情欲上头,正浸在敏感情潮中的虞晚桐来说,这几秒的中断却格漫长。 长到她觉得自己身下喷出的欲液都有些冷了,和她稀疏的毛发粘连在一起,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哥!” 虞晚桐不满地叫了一声。 是对虞峥嵘突然停顿的不满,也是对他调情如此之熟练的不满。 从热火似的情欲中冷却一些,虞晚桐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虞峥嵘挑弄她身体的老练,也是此刻,她才有虞峥嵘已经是个成年人的实感,甚至可能是个性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毕竟他已经25岁。 她的哥哥,有着一张老虞家一脉相承的好脸蛋,身高却随了高挑的林珝,初中时就有一米八,初高中小女生送的情书加起来她一个书包都装不下。 现在加上常年训练出来的好身材,肩宽腰窄,看着就更高了,肯定也更受欢迎了。 虞晚桐的情绪冷了下去,虞峥嵘不可能没有察觉。但他没有读心术,只以为是自己的停顿让妹妹不悦。 “哥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取了纸巾给虞晚桐擦了擦冷黏的小穴,然后又将被子给她掖上,防止她着凉。 虞峥嵘去浴室里用标准洗手法洗了一遍手,然后打了一盆热水回来。 他用热水浸湿毛巾仔仔细细地给虞晚桐擦了一遍下身,就像虞晚桐很小的时候他常做的那样。 台灯的光线很暗,他为了看清楚,头埋得很低,剃成板寸的额前发不可避免地戳到了虞晚桐小腹细嫩的皮肤,痒痒的。 “哥……” 意识到虞峥嵘在做什么的虞晚桐多少有些难为情。 说来也奇异,虞峥嵘脱了裤子打擦边球操她的时候,用手指玩弄她口舌的时候,她都没感觉到羞耻,但现在,虞峥嵘用毛巾给她认真擦拭下体,动作温柔不带一丝情欲时,她离家出走许久的廉耻小反倒回来了。 这或许是因为此刻的虞峥嵘身上的荷尔蒙褪去,不再是那个一举一动都能勾动她情欲的欲望之源,她觊觎且意淫的男性客体,那种勾引血缘兄长的背德感和禁忌才会前所未有的清晰、强烈,在心头隐隐作痛。 虞峥嵘不像虞晚桐想的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妹妹刚才就流了那么多水,接下来只会流得更多,到时候新旧分泌物黏在一起恐怕不舒服极了。 他是想让虞晚桐爽的,在情欲上调弄她就算了,这种小细节没必要故意欺负人。 虞峥嵘专程打一盆热水来也不全是为了给虞晚桐擦身子,同时也是为了清洗小玩具。 新拆封的小玩具不够干净不说,在四月的环境温下还会有些冰,贸然用在妹妹温热的身体上,难免会让她有些不舒服。 虞峥嵘不想让妹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在他这里受的除外。 “准备好了吗?” 虞峥嵘拿过其中一件小玩具,克制地摸了摸虞晚桐的脸,忍住自己想要亲吻她脸颊甚至是唇瓣的冲动。 他现在的行为已经够暧昧了,在下午的伤人话语的缓冲下,他现在的行为还勉强可以被归为在妹妹的胁迫下,以她想要的方式帮她发泄多余的精力和欲念,作为自己欺负人的道歉。 但如果真的亲下去,就彻底变味了。 虞峥嵘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直男,当年为了摸透妹妹青春期喜怒不定的脾气,也做了不少功课,看了不少言情小说。虽然虞峥嵘对小说男女主的行为不敢苟同,但有一点他却觉得不错。 吻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从亲密程度上来看,唇齿相依或许比不上身体相接来得色情,但互相交换属于自己的津液,将决定自己生死的呼吸全然交付到对方嘴中,有一种另类的暧昧。 是此刻的依赖,是过去的悸动,也是未来的托付。 但他和虞晚桐没有未来,所以不应该亲她。 面对虞峥嵘暧昧的询问,虞晚桐的耳根红了,飘飞的思绪立刻被他唤了回来,之前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抛诸于脑后,全身上下只余下一个念头,也只聚焦眼前一个人的。 无论如何,这是她的哥哥,只是她一个人的哥哥,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拥有的,她的。 于是虞晚桐伸手搂上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颈边,低低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也同意了。 得到妹妹的许可,虞峥嵘才进一步动作。 他并非什么绅士的人,倘若面前不是虞晚桐而是别的女人,他问都不会多问一句,情欲勃发,箭在弦上时,他管对面同不同意?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口是心非的同意,对方如果抵死不从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送到他床上?他又不缺女人喜欢。何至于干强迫这么没品的事情。 但眼前的人是虞晚桐,是他的亲妹妹,多年来他对虞晚桐的呵护和爱自不必多提。他把自己仅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虞晚桐,给得太多也太投入,以至于他这辈子都无法再给别人这么多,而他的心里也将永远被她占据最隐秘柔软也最真心的一角。 虞峥嵘任由虞晚桐挂在自己身上,与自己胸腹相抵,手挽腿缠。 他没有刻意避开虞晚桐胸前玲珑丰美的双乳,也没有故意去触碰,而是直接捏住虞晚桐的脚踝,将她的双腿缓慢上推,然后欺身向前,用劲瘦的腰挤入她的两腿之间,抽回手托着她的腿弯,以一种不容置疑却绝不会弄疼她的力道将她的双腿分开,摆成了一个“M”形。 虞晚桐的小黄书和小黄漫没白看,虞峥嵘的动作才做到一半,她就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吓得用双腿夹紧了虞峥嵘,耳根的绯红烧了起来,如火烧云般烧遍了她的脸颊,支支吾吾地求虞峥嵘道: “哥…好哥哥……能不能换个姿势……这样太……” 太羞耻了。 虞晚桐没说出口,但虞峥嵘却全明白了,但和世界上千千万万不讲理的事情一样,明白并不意味着认同。 “不行。”虞峥嵘温柔却坚定地拒绝了妹妹的请求,“不仅要这样当着我的面张开腿,我还要你看着我弄你。” 虞峥嵘不仅这样说着,也是这样做的,他甚至还将一旁台灯可形变的收缩杆拉了过来,让光亮更清晰地照着虞晚桐的私密处,也照亮了她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脸蛋。 羞耻就意味着刺激,也意味着更容易抵达高潮。 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虞晚桐还要早起,虞峥嵘不想再耽误一点的时间。他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早点把虞晚桐弄高潮,弄爽,然后让她好好睡觉。 虽然不一定能让她睡够睡饱,但初尝性事的少女在一场激烈却不伤身的高潮后,应该能睡得很沉。 019哥哥帮你爽·下(高h小玩具) yū wan g “看着我,晚桐。” 虞峥嵘哑声要求道,目光灼灼地锁住妹妹的眼睛,和他平时常叫的“桐桐”只有一字之差,但虞晚桐和他都知道这个称呼背后情感的逾越。 至少在此刻,他们都短暂地放纵了这种逾越。 虞峥嵘拿起手中都快捂热了的那枚小巧的、紫色的跳蛋,打开最低档。细微的嗡鸣声在夜晚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显得格外清晰。他并没有直接使用,而是先用它那光滑的表面,极其缓慢地、若即若离地在虞晚桐大腿内侧最娇嫩的肌肤上划过,贴着她的阴阜,带起一阵阵细密的震颤。 虞晚桐忍不住轻哼出声,脚趾蜷缩,下意识想要别过头不看这羞人的一幕,却被早有准备的虞峥嵘托住了脑袋,无法再转过去。 看着虞晚桐的眼神逐渐迷离,腰肢微微扭动,轻轻向前弓起,无意识地索取更多,虞峥嵘才将跳蛋轻轻抵上她那早已湿润小穴,和微微有些立起的小巧花核。 “唔…哈……” 一阵强烈的酥麻感猛地窜起,虞晚桐抑制不住地仰起头,发出轻喘的同时,脖颈也拉成了极限的弧度,纤细的颈项仿佛一折就断。 身下感觉太陌生,太强烈,和刚才虞峥嵘温柔的抚慰不同,和他下午强势的顶弄也不同,带着一种机器所特有的规律强震,绝不因她的高潮难耐而有片刻留情,让她本能地想逃。 但虞峥嵘不会让她逃,他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妹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中。 “嘘……放松,哥哥马上就调轻点……马上,很快的……。” 虞峥嵘温柔地哄劝着妹妹,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虞峥嵘的耳垂,分散她的注意力,声音低沉磁性,带着蛊惑的意味,然后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加大了跳蛋的震荡频率,同时停止游走,开始集中他先前找到的敏感点,也是虞晚桐最受不了的那一点。 “呃——唔——” 他预判了虞晚桐骤然受到刺激时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用早已重新洗净的毛巾堵上了她的嘴,然后手下迅速换了一个吮吸的跳蛋,稳稳地抵在虞晚桐穴口,将已经完全立起的阴蒂包裹在内。 虞晚桐早已自顾不暇,呜咽和呻吟轮番上演,就连被毛巾堵回去,都堵不住她错乱带喘的鼻息,怎么还能想到虞峥嵘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玩了一桩“偷梁换柱”? 于是她就让阴蒂被突然吮吸的强烈感觉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诚实而无措地喷出大股淫液,将刚被哥哥擦洗干净没多久的小穴渍得一片泥泞。 她又高潮了。请记住网址不迷路74 8a.cǒ㎡ 高潮的感觉是刺激的,是烟花在脑海在脑海中接连不断地炸,但当火药与硝烟褪去,又会对着漆黑夜空弥漫上一种空虚,一种渴望,一种想要被填满的渴求,什么都好,只要填满她,插进她的小穴,插进那正水流不止泛滥情欲的罪恶花径。 于是虞晚桐又哭叫起来:“哥……我想要……呜呜呜,我想被插……你给我好不好……” 虞峥嵘一只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声音低沉柔和:“好,哥哥给你。” 他说着便将一旁早已清洗干净的按摩棒拿起,插进了虞晚桐的小穴。 比起虞峥嵘尺寸惊人到可怖的性器,这只专为女性设计的按摩棒堪称小巧精致,浅紫色的硅胶外皮,造型如同一根细勺,前段偏大,微微翘起,但即便是最宽的地方也不过比他没勃起时大一点点,很适合新手,尤其是处女,只要控制住力道和距离,甚至都不会损害处女膜。 不得不说柳钰恬在这方面还是很为闺蜜下了血本,他刚才看到说明书上眼花缭乱的功能介绍,也有一刻目眩。不过此刻他并未使用任何一种功能,而是用最质朴也最简单的方式,使用它作为一根棒子的功能。 插入,抽出,然后再次插入。 “嗯……” 虞峥嵘才浅浅插入一小截,突入而来的填满感就让虞晚桐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哼。 处女的小穴窄紧,但虞峥嵘给她做的前戏是从身到心的全方面到位,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倒是产生了一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从下午在穴口的顶弄到现在花核被跳蛋玩弄,甚至上面的嘴都被哥哥弄了一番,唯独下面这张嘴始终空着,闻得到肉味,却吃不到一口,但此刻,她吃到了。 虽然只是浅浅一下,虞峥嵘就又将按摩棒拉了出去,虞晚桐刚发出不满的哼哼,虞峥嵘就又将按摩棒顶了一截进来,于是刚升起的不满又变成了心满意足。 抽抽插插,浅送浅弄,虞晚桐被插得浑身舒爽,香汗淋漓,只觉得每个毛孔都像刚泡完温泉一般,将自身郁积的情绪全部散了出去,轻松又餍足,嘴里的毛巾早就丢在了一旁,口中不时溢出越来越轻的哼哼唧唧。 “嗯……”异物的填充感让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是爽了,虞峥嵘是真的被折磨狠了。 每一次抽出按摩棒,他都想扒下睡袍下仅余的内裤,把早就硬得和铁杵一样的鸡巴捣进去,捣进眼前绯红欲滴的妹妹的小穴,顶进按摩棒根本没到也不可能到的花径深处,填满她内壁的每一寸褶皱,然后狠狠抽插,而不是拿着按摩棒控制着频率又小心翼翼地浅浅抽插。 在虞晚桐再次泄身之后,虞峥嵘给她擦干净了身子,收起了所有的小玩具,却没有放回原处。这种事情弄太频繁不好,阴精泄多了也损元气,尤其是见过虞晚桐这开荤后食髓知味的模样,他更不可能放心把东西留在她这儿。 虞晚桐作为高中生的生物钟摆在那儿,虞峥嵘刚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亮得像夜猫子,现在还是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却已经困得怎么也睁不开了,只留下长长的睫毛,像鸦羽一般散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虞峥嵘将她妥妥帖帖地用被子打包好,关了台灯,然后自己便隔着被子揽着妹妹,声音温柔得能腻出水: “乖,睡觉了。” 虞晚桐像只被顺毛的猫咪,瘫软在他怀中,连指尖都懒得动弹。 但她的大脑还有一点清醒,但却清醒得有限,她张嘴想要问虞峥嵘是不是在外面背着她偷偷谈过好几个女朋友,但几乎是张嘴的瞬间,就被疲惫和满足拖入了沉沉的梦乡,只留下一声极轻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叹声。 “哥……” 但虞峥嵘听到了。 在听见虞晚桐戛然而止的轻轻一声叹后便再无声音,他就意识到她已经进入梦乡。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担心她睡得不够熟,而被他的动作惊扰惊醒。 他搂着虞晚桐在黑夜中寂坐良久,久到他身下勃发的欲望都有些疲软下去,然后轻手轻脚地用柔软的枕头代替了他裹着睡袍的怀抱,在妹妹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一直都在。我亲爱的……” “妹妹。” 020悖德 即便前一晚胡闹到深夜,早已被高中生活驯化的生物钟还是固执地把虞晚桐叫了起来。 虞晚桐一看时间,5点30分,对住校生来说还早,但对昨天请假回家过生日的她来说,已经算不得很早了。 她快速从床上起身,刷牙、洗脸,穿衣服扎头发,然后火速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连上数据线,把手机中近期的监控记录都导出去,存在加密的移动磁盘中,清空手机内的记录,并将所有可能后台自运转的云上传系统和对应库都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只要像她和虞峥嵘这样从小见过了诸多用偷拍偷录的音像视频威胁勒索的戏码后,就永远也不可能相信网络,和拥有颇高自主权限的手机、Pad甚至是电话手表等智能电子产品。 所以虞峥嵘会用相机拍她的照,而非他自己的手机,她会快速清空有网络部署的手机监控,存到本地的磁盘并加密。 虞晚桐清楚的知道,自己手里的视频比虞峥嵘拍下的照片更致命,更见不得光。 虞峥嵘拍的照片哪怕有3张,也不过是照片,甚至以他的谨慎程度,大概率是掐头去尾,只有脖子到腿的这一段,没有人脸,对她的威胁程度完全在于无法和爸妈交代而非因此在外社死,声名扫地。 而她之前威胁虞峥嵘的纸巾也是如此,纸巾上的精液固然可以验出属于虞峥嵘本人,但他唯一的困境也不过是无法向爸妈解释虞晚桐是怎么弄到,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弄到他的精液的,而没有其他会让他声名狼藉的道德风险。 但虞晚桐刚处理过的监控视频就不一样了。 这个监控藏在她的一个泰迪熊玩偶中,镜头藏在脖颈处的丝带蝴蝶结后面。玩偶放在书架的最顶端,俯瞰虞晚桐的整个卧室,自然也俯瞰昨日在卧室中央的柔软大床上进行了大半日淫乱情事的男女。 虞晚桐有些遗憾自己的房间没有安置像柳钰恬房间布置的那种法式帷幔床,那样只要帷幔一拉,谁也不知道丝绒帐后颠鸾倒凤的是一对兄妹。 不过她心里又有一种隐晦的预感,这段清晰拍下她和虞峥嵘的身体和面孔的视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这预感并非因为她有什么超出常人的灵性直觉,而是来源于她对虞峥嵘足够了解后产生的推测。 虞晚桐知道虞峥嵘不会因为性而爱上她,接纳她,但她却可以用性来作为威胁,逼他一次次踏过底线,直到他对自己上瘾,从此再也无法后退,缩回到他们不曾相爱的固有人生轨迹里。 虞晚桐拷贝监控的时候,自己难免将视频看了个七七八八。从第三视角看不像身处其中时那样容易让人沉迷上瘾,欲罢不能,却更有一种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荒唐,且听且失。 视频中的他们不知羞耻地胡混,百无禁忌,但就像他们心里时刻都清楚的那样。这是乱伦,是悖常,是一件远比当年大院中因为自己没分寸而被迫发配国外的家伙所做的,更邪恶的事情。 这邪恶并非源于他们自身,而是源于束缚在他们身上的伦理枷锁,与道德困境。 哥哥和妹妹相爱和做爱并未影响任何人,但男欢女爱源于最原始的繁殖欲,而兄妹交合无法繁殖优良的后嗣,所以他们相爱便是错的。 尤其是像她和虞峥嵘这样的“优质股”,彼此缠合,就是双重的浪费。 人类总是贪婪地对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产生支配欲,就像她试图支配虞峥嵘那样,世人的目光也无时无刻不在支配着深陷其中的他们,试图用他们哪怕一丝最微小的错误给他们定罪,用他们彼此之间的爱凌迟他们,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明珠蒙尘,落地滚成鱼目,然后被他们肆意叫卖,在腥臭的口舌间反复啜弄。 但兄妹相爱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一定要用繁衍的规则宣判乱伦的罪恶,那为何不能用更早的丛林法则? 无论优劣,凡是爱了,做了,生了,就是在推动人类的兴盛,只不过其中一些时运不济,倒在了弱肉强食的森林里,而其中的另一些却足够幸运,能避开同胞兄妹重合的疾病基因链,成为他们在这世界上除他们自身之外,第三个血肉和情感都同样相互撕咬融合的血亲。 在虞晚桐看来,道德应当是善良者善良的自我约束,而不应该是刻薄者对旁人多管闲事的刻薄。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不懂得这个道理,只是守着一些比贞洁牌坊还腐朽的残渣,试图在他们一片狼藉没有任何值得坚持的美德的人生中坚持些什么。 时代的车轮向前走了,但一些起初并不存在的糟粕,却像车轮上沾着的烂泥巴,一旦出现就永远跟着车轮往前走了,并在史书上留下断断续续,却又从未停歇的泥印子。 或许比那更糟糕。 乱伦就像是野兽因为踩了人类的陷阱而在勒身上的圈套,起初并不致命,甚至像是一种别致的饰品,让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好奇心起,甚至在彼此的游戏中来回拨弄这个圈套,在“痛了躲开”和“痛了反击”的博弈游戏中乐此不疲。 而当他们真的切身刻骨地感觉到乱伦禁忌带来的疼痛时,这个圈套已经牢牢地勒入皮肉,伤及筋骨,再也无法靠拨弄,或者简单的剪断绳索来拆离。 深陷这种禁忌疼痛的青年男女,不是接受矫正手术截断受伤的肢体,残疾着心灵一瘸一拐地走出青春,就是永远地保留下这个圈套和圈套勒出的伤疤,允许下面的皮肉一辈子腐烂发臭,流出再也不会清澈如彼此对视目光的脓液。 但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疼痛的。 前者当断则断,从此心中却永远空缺一角,就像肉体残疾的人无法健全生活那样,心灵残疾的人也无法健全地与人交往。肉体上的残疾招致他人浓烈的同情与歧视,心灵上的残疾却恰恰相反,它将使得人再也无法感受到他人的浓烈,所有后续出现在生命中的人都寡淡无味,只有被挖掉的那块,和一起被挖掉的那个人醇如美酒,随着年月越发弥漫香气,却再也没有当初奋不顾身的辛辣。 后者当断不断,就像一种没有来由的风湿,断断续续的疼痛将会蔓延到人生中的每一个雨天,永远不会愈合,即便愈合了也永远会被任何一种相似的潮湿提醒、唤醒,然后让思绪无法抑制地回到那个最初受伤时的雨天。那时他们还年轻,以为淋个雨感个冒甚至生个肺炎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轰轰烈烈才是青春,感到疼才是爱得够深。谁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因为年少时洋洋一场浪漫的大雨而患上顽疾,多年之后仍然饱受折磨,并且将一直被折磨下去,终身不愈。 也终身不渝。 兄妹相爱过去一直存在,现在一直存在,以后也会一直存在。 独生子从父母辈身上学会如何去爱,因为没有兄弟姊妹,然后便只能对外去爱一个不知对错的陌生男女。 而同胞相爱就像贾宝玉诞生时佩戴的那块玉一样,天然完满,天然无缺,却又天然被议论纷纷。无论在别人看来这块玉是灵物还是顽石,但只要一提到宝玉,便会提到宝玉的玉,无论他笑还是嗔,骂还是哭,在别人哪总是和玉脱不开关系的悲欢离合,好像所有人都选择性地遗忘了,一个人哪怕没有玉,也是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的。 而在所有的同胞相爱中,兄妹相爱又是那么特殊。比兄弟或者姐妹相爱多了生理与男女之间天然荷尔蒙的吸引,从而降低了殉道式相爱的神性,多了近亲相奸的兽性。但在同样男女交合的同胞禁忌中,兄妹相爱又比姐弟相爱更成熟,更清醒,比起早已熟过头的姐姐,和因为嗅到熟透了的桃子香而扑上来的年轻冲动的弟弟,早已过了冲动年纪的兄长明知不可爱却依然去爱,尚且青涩的妹妹任由哥哥将自己催长育熟,然后连肉带核的吃掉,比前者更沉沦更荒唐更火上浇油更飞蛾扑火更风吹野火灭又生。 每一对相爱的兄妹都心照不宣地守护这种特别。他们知道前人的教训,却永远以为自己是当下的特殊,并期待他们或许能成为未来被其他相爱的兄妹津津乐道的成功。 所有相爱的兄妹一开始都这样坚信着,但他们的相爱从一开始就是与他们的期许背道而驰的路,不是一步步走向白头偕老的成功,而是从成功相爱开始进入旅程,在煎熬的青春中意识到他们之间感情的特殊,然后再走向无数人已经走过的某一个终点,在白首残喘时想起前人留下的教训,在即将告别人世时的那一刻,将最后的目光贪婪而眷恋地落在对方身上。 从此不再移开,由先走的那一个将彼此的秘密带进坟墓,再由余下的那一个为他立上墓碑。 也为他们的故事画上并不完美的句号。 他朝同沐雪,也算共白头。 021生日礼物 虞晚桐离开房间时拿上了书包。她平时住校,林珝没有早起给她做早饭的习惯,所以她离开家就不回来了,去外面吃早餐,吃了直接坐公交去学校。 经过隔壁房间的时候,虞晚桐发现门虚掩着,她朝里张望了一下,没人,被子迭成整整齐齐的豆腐块,连床单上的褶皱都抚得很平整,显然和她的生物钟一样,是某种习惯成自然。 虞晚桐进去摸了摸床单,凉凉的,估计虞峥嵘已经不在里面好一会儿了。 返校前没法和哥哥道个别,虞晚桐略有遗憾,但手头的时间经不起她磨蹭,她也就没特地去找虞峥嵘,但她没想到却在小区门口碰上了。 她在楼下那家早点铺子前等自己的豆奶和包子,正好看见晨跑回来的虞峥嵘,这样料峭生寒的晚春早晨,他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袖。 意料之外的遭逢,让兄妹两人都有些惊诧。 虞峥嵘看了一眼虞晚桐手里的早餐袋子,“你这就要去上学了?” 虞晚桐咬了一口包子点点头,“对啊,不早了。错过早自习又要挨老班嘀咕。” 虞峥嵘看着她鼓着脸颊嚼包子的可爱模样,嘴角不由地挂上一抹笑,道:“我送你?” 有人专程送自然比自己挤公交好,虞晚桐一秒也没犹豫。拎着豆奶就跟着他走了。 进了地下车库,看到虞峥嵘用钥匙滴开家里那辆黑色越野,虞晚桐疑惑地偏了偏头,咽下包子问道: “不开你的火弩箭了?” 从虞晚桐嘴里听到“火弩箭”这个久违的中二的名字,虞峥嵘喉中一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火弩箭”是他那辆阿斯顿?马丁,配色和《哈利·波特》里的火弩箭配色很像,再加上Valkyrie本来就是赛车衍生款,和火弩箭在飞天扫帚中的定位不谋而合,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 不过后来再大一点他就觉得过分中二不再提了,现在除了虞晚桐估计也没人知道,即便知道也不会再叫了。 看着虞晚桐脸上真情实感的疑惑,有想到对方从小到大都过分旺盛的求知欲,虞峥嵘在发动越野车的同时,也解释了一句: “太张扬了,我现在的身份开那个不合适。而且你也不想在校门口被同学瞩目吧?”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虞晚桐还觉得有些道理,听到后半段她又有些不高兴了。 不想被瞩目,好像送她上学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样。虽然知道虞峥嵘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他避嫌的行为不是一天两天,甚至不是一年两年,尤其是在最开始她不愿意接受的时候,更有几分矫枉过正的强行隔离。 这种因为隔阂而扎在虞晚桐心中的刺,是不会因为一夜激情而骤然消解的,只会在肉体的碰撞中,被推向心脏的更深处,扎进更刺痛敏感的地方。 于是虞晚桐毫不客气地笑了:“哥我觉得你还是高估自己了。一辆Valkyrie Coupe而已,又不是Spider和LM款,我的同学还不至于这么没见识。” 虞峥嵘扶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没有转头,余光划过另一侧的车玻璃上虞晚桐姣好立体的侧脸,声音冷淡了下去,带着些许严厉: “虞晚桐。” 他没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了。 虞晚桐不以为意地啜了一口豆奶,也淡淡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些许讥讽: “想不到啊,服役几年居然能让我们虞大少爷变成这样正直的模样,无怪大家都喜欢军人呢。” 听到虞晚桐越说越不着调,虞峥嵘直接一个急刹,转头冷冷地盯着虞晚桐,声音中的严厉已经完全盖过了冷淡: “你再不好好讲话你就下车。” “是是是。” 虞晚桐敷衍地应了下来,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没劲,越发怀念起他昨日在床上的模样来。 虞峥嵘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对此并不服气。但他也不想和妹妹继续个敏感的话题,于是便转移了话题: “收到的礼物都看了吗?大家都送了你些什么?” 从他张口的那一刻,虞晚桐就知道虞峥嵘没话找话。 她昨天哪有空拆礼物?加上她礼物不都是他帮他拆的吗?他难道不知道她收到了什么吗?还要专程问她一遍? 作为虞峥嵘的妹妹,他们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也有一样的桀骜不驯。他们或许会对在意的人放下身段,极尽柔媚讨好,但被触及不耐烦处时也的确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虞晚桐现在就是这种不留情面的状态,她无比嘲讽地问哥哥: “礼物难道不是你拆的吗?有空关心别人送了什么,不如说说你送了什么。一年又一年的品牌首饰盒,比林珝和虞恪平的礼物都没心意。至少他们还愿意花心思送个配了整套镜头的相机。” 虞晚桐提起相机时的语气是不怀好意的,虞峥嵘也知道她不怀好意。 但错了就是错了,他知道自己拿相机拍虞晚桐的事情被她记住并记恨了,但他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再次解释和道歉的意思。独自在外拼搏这么多年,又是在纪律森严的部队,他早已习惯了用行动代替无用的言语解释,错了,认罚就是,解释只会惹来更多的惩罚和麻烦。 虞峥嵘没有为自己辩解,但他还是为自己的礼物辩解了一下。 “今年的不一样。” 虞晚桐耳朵微动,说话时的神情却没有变化:“哪里不一样?” “是牌子。今年的是DR。” DR……虞晚桐知道这个牌子,或者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有不知道这个牌子的。 “一生只送一人”的宣言,和与身份证号码绑定的戒指购买权限,都足以让它变成浪漫得使青春少女怦然心动的爱情宣言。但除了这巧妙的营销手段外,虞晚桐觉得DR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尤其是戒指之外的首饰购买方面,并不比其他珠宝品牌有什么优势在。 虞晚桐很直接地表达了这种不以为意:“DR的普通首饰我觉得挺一般的,哥你买首饰的眼光从来都有待提升。” “不是一般首饰。” 虞峥嵘顿了顿,他的声音和动作都停顿了太久,久到虞晚桐以为他没有下文,久到后面的司机按下催促的喇叭,他才恍然惊觉,说出了那短短几个字,却仿佛难以启齿的话语。 “是戒指。” 022换锁 戒指。 戒指? 怎么会是戒指? 虞晚桐难以置信地看了虞峥嵘一眼,似乎是想要确认他此刻仍然神志正常,而不是开着开着车陷入到某种荒诞的幻觉中,梦到哪句说哪句。 但不可否认的,因为这句话,她的心中瞬间浮现出澎湃而混乱的心绪,就像是收纳棉被和衣物的压缩包突然被打开放了气,压抑多年的情绪瞬间就膨胀充满了整个心室,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盖过了她心里所有的阴暗角落,将它们填充成棉花一样雪白柔软的温暖。 但也只是一瞬间,虞晚桐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昨天的虞峥嵘对她还只有欲,现在告诉她他在昨天之前就已经对她有了爱,这是什么在任何故事结尾都需要合家欢的童话? 虞晚桐很久不看童话了,也从来没相信过童话。 虽然这次她很想相信一回。 好在虞峥嵘很快就平淡开口,给了她一个足够现实的理由。 “没错,是戒指。DR的戒指。我挑了克拉数最大的那一款。” 虞峥嵘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轿车在红灯前停下,心中并不平静的心绪也被他用理智拉了个急刹。 “你十八岁了。以前有很多男孩喜欢你,以后也会有很多男孩甚至男人喜欢你。他们会送你珠宝首饰和别的礼物,用甜蜜的话语取悦你,用荷尔蒙蛊惑你,拿出戒指向你要一个终身厮守的承诺。” “而作为哥哥,在你十八岁生日,我选择送你一枚钻戒,是为了告诉你——钻石并不等同于爱,钻戒的意义也不仅仅停留在男欢女爱上。它是一份承诺。” “而我不希望你以后因为钻戒的华丽外表,而轻许了这份承诺。” 虞峥嵘解释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解释。虞晚桐觉得自己好像模模糊糊地抓到了什么,但在她真正感知到之前,车停了。 “到了。” 虞晚桐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校门,第一次恨学校没有离家再远些。 下车前她匆匆地问了虞峥嵘一句,语气玩笑,仿佛只是不经意间的随口提起:“DR一个人只能买一枚吧?你给我买了,那我未来嫂子呢?” 虞峥嵘果然没有听出什么,直白道:“因为一个还不存在的人物让我的宝贝妹妹受委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何况又不只有DR一个珠宝品牌卖钻戒。” 听到前半句的高兴还未在虞晚桐心里放飞,听到后半句的不爽就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灵。 她磨了磨牙,深觉虞峥嵘那张形状优美的薄唇就不应该用来说话,只适合用来接吻。 但她这么一想,就又想到昨天他们什么都闹过了,虞峥嵘却不曾亲过她,再结合现在的这句话,她几乎是一秒就明白了他在避开什么。 阴郁的心情席卷而来,在经过送戒指的先扬后抑环节,比先前任何的一个时候都更呼啸。 她把车门拍上,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没错,你是我见过的最差的哥哥。” 虞晚桐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后悔,尤其是在下一次回家的时候,她发现柳钰恬送的那套小玩具不知所踪,而虞峥嵘的房间又一反常态地锁上了的时候——显然,虞峥嵘在离家前,把那套内容丰富的小玩具带走了,这样做的理由和初衷无非就是防止妹妹沉迷于不健康的娱乐或者阻止她养成容易上瘾的坏习惯之类的。 虞晚桐觉得那天她还是骂得轻了。 “专制、暴君、封建、老古板——” 虞晚桐对着怎么也打不开的门狠狠补上一脚踹击,和一句几乎很少能从她口中听到的脏话。 “虞峥嵘你就是个大傻逼。” 门不是虞峥嵘,不会说话,给不了她任何回应,林珝和虞恪平也不在家,否则她也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做不符合虞家一贯家庭教养的举动。 但这扇门毕竟有一定的年纪了,它看着虞峥嵘长大,也看着虞晚桐长大,连带的上面的门锁一样,都已不再年轻,在她剧烈的动作下发出,轻微的嗡鸣,就像是一个老人在不适地呻吟。 虞晚桐脸上的神情诡异地一凝,她有灵感了。 当晚林珝回家的时候,就听到小女儿不高兴地抱怨: “哥哥房间的门锁好像坏了,怎么也打不开。” 虞峥嵘平时很少回家,家里的门也从来不锁。 虞峥嵘房门的钥匙不在家里,他从小就习惯把所有钥匙带在身上,包括一把小小的房间钥匙。 因此,他在家里的房间门,一贯都是关闭却不锁闭的,他一年到头就在家那么几天,如果走的时候还把门锁上,那钟点工阿姨还怎么打扫卫生? 听到虞晚桐的抱怨,林珝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没事儿去开你哥哥的门做什么?” 虞晚桐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术:“六月哥哥不是要生日了吗?我想给他准备个惊喜。” 林珝淡淡地挑了挑眉:“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还只有四月,你的生日也刚过去没多久。距离他的生日至少还有一个半月。” 虞晚桐理直气壮道:“我知道啊,可是我现在高叁了,太忙了。学校放假的时间本来就少,回来休息的时间也少,还有那么多作业,我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准备,当然得早早开始啊。” 虞晚桐的话语合情合理,逻辑上也无懈可击。林珝自诩是开明的父母,除了照应日常生活,从不刻意管制儿女的自主行为——她和虞恪平都不能容忍的那些坏毛病除外。 “有道理。”对于小女儿的话语,林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那我迟点叫个锁工看一下。” 锁工来的时候自然发现虞峥嵘房门的门锁是锁上的,但同时,这门锁也正如主人家所说一样有些坏了——虞晚桐亲自踹坏的。 虽然还凑合着能用,但自然是换一把更好,比起白跑一趟只得几个应召上门的服务费,经手换锁的工作他也能赚得更多。 虞晚桐就是拿捏住了林珝的习惯和锁工的心理,才设了这样一个局。 虞晚桐从房间中探出头,对锁工友善道:“您好,我房间的门好像也有点问题,能帮我看看吗?” 她房间的门锁虽然没锁,但也被她踹了几脚,锁工自然将它归为和虞峥嵘房间一样的问题——旧门锁因为时间长远而老化损坏,然后一起报给了林珝。 虞晚桐下次回家的时候,虞峥嵘房间和她的房间的门锁都已经换过了,一整挂新钥匙被林珝交给她,有她的也有虞峥嵘的。 “你拿着,等你哥回家的时候和他说门锁换了,记得把新钥匙给他。布置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把你哥哥的房间弄乱了。” 对于新换的门锁,林珝和虞恪平没有留备用钥匙,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虞晚桐。他们向来在这种小细节上把孩子们当做平等的大人,让孩子们觉得自己被尊重,能够保有应有的隐私权。 拿着新钥匙,虞晚桐笑得眉眼弯弯,心情很是不错。 林珝也跟着笑了。 比起从小就活泼得过分,精力旺盛得让人简直有些头痛的长子,小女儿一直是她的心头宝。即便这几年虞峥嵘进了部队,前途无量,人人都因此夸耀她有个好儿子,也是如此。 五指有长短,人心有偏颇。虞晚桐从小就是个敏而好学的好孩子,同时还有一张格外讨长辈们喜欢的甜嘴,和一副对所有人都热情真诚的善良性子,她怀虞晚桐的时候格外艰难,但生她的时候却特别顺利。虞晚桐小时候也不哭不闹,从来都是天天笑着的,再加上她长得那副小天使似的模样,谁能不多偏心她几分。 林珝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偏心,因为她知道大儿子不会在意,甚至虞峥嵘才是这个家里最偏心虞晚桐的人。 而就像换锁这件事一样,她也一直乐得见兄妹感情好,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的教育十分成功——虽然身边的圈子里都是事业有成之人,但几乎家家都有自己的糟心事儿,虞家在这个方面上说得上顶顶好的模范家庭了。她一直为此骄傲,她知道虞恪平也为此骄傲。 “真是一双报恩的好儿女啊……” 林珝愉悦地想着,心情极好地笑着下了楼。 023不能回家 虞晚桐开虞峥嵘房间的门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拿回自己被收缴的小玩具,但当那扇门真的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打开时,她又改变了主意。 她只是朝里张望了一眼,没动任何东西,甚至都没进去,直接关上了门,又将门锁上。 她怕里面有监控。 这种担心看似空穴来风毫无理由,但谁叫她在自己房间装了监控呢? 就像一个靠开挂取得游戏胜利的玩家,只要他开过挂用过挂,之后每一次遇到格外强劲,大杀四方的对手,就很难不在心中生出疑虑:他是不是也开挂了? 而虞晚桐对虞峥嵘的顾虑又比这种顾虑多了一点惺惺相惜。 他们兄妹从小到大又有太多次不谋而合,多到许多时候她都会觉得他们天生就该是兄妹,在外永远得体坦荡,私下却像是两盏长了手的台灯,互相去扳对方的开关,同时被光亮刺痛,又或者共同坠入黑暗。 虞晚桐悄悄把门关上然后锁上,就好像她没打开过一样。之后回家的时候她也再没动过虞峥嵘房间的门。 四月、五月、六月…… 短短一个半月,从暮春到初夏,虞晚桐一成不变的规律生活也随着季节更迭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最明显的就是林珝和虞恪平对她的态度,少了作为父母一不留神就会宣之于口的命令语气,多了些许小心翼翼。 她难得回家的周末,虞恪平都会尽量挤出时间来接送她,而不是让她自己挤公交。 林珝再也不会催促她起床,尤其是在她前一天学到很晚的时候,甚至连早餐都包办——大部分是煮的馄饨饺子,偶尔下个面条丝粉,只有很忙的时候才会在楼下早餐店买现成的。 而无论是面条丝粉还是馄饨饺子,林珝都坚持要在里面卧个荷包蛋,后来变成了两个。 虞晚桐很想说现在的试卷卷面早已不是100分的时候,就算两个荷包蛋加个油条也吉利不到哪去,但她又明白父母日渐焦灼的心情,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把她不太喜欢吃的荷包蛋一次次吃了下去。 然后再次怀念虞峥嵘——当然是怀念的他还在家里读书的那些年,她每次都喜欢把煎蛋和炸蛋的蛋白撕掉吃了,把剩下的蛋黄埋进他碗里。 比起逐渐紧张的父母,反倒是学校的老师比较淡定。 每家每户就那么一个宝贝孩子,至多两个,孩子的高考肯定是顶顶重要的大事。但老师一届届学生带下来,尤其是一些经验丰富,教学实力强劲的老师,几乎每年都要带一段时间高叁,哪个手下的学生参加过的高考届数没有十届八届的。 于是他们按部就班地上课,反反复复地提醒学生考试的注意事项,然后在高考前半周左右的时候把他们放回了家——不能太早,也不能太迟。太早心散了,太迟紧绷的状态调不过来。 京师附正式放假的日期是6月5日,但实际上6月4日下了晚自习,家长们就可以把孩子接走了。 虞恪平和林珝两个人一起来接的虞晚桐,他们嘘寒问暖,虞晚桐一一作答,心里却想着明天虞峥嵘就要回来了。 虞峥嵘的生日礼物她早就准备好了,也是戒指,只是不是DR的。 她原本是想买DR的,哥哥送她DR戒指,她也回赠DR戒指,都是一生只许一枚,多好。 但DR的钻戒不卖给女孩子,虞晚桐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意识到“一生只许一人”的钻戒广告是营销,是和“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一样的骗局,骗男人为高昂而无用的附加价值买单,骗女孩为转瞬即逝的璀璨托付终身。 DR不卖给她戒指,虞晚桐也不想给虞峥嵘买DR戒指了,它配不上他。 但虞晚桐还是想给虞峥嵘送戒指,于是她暗戳戳去问了班上早恋的小情侣,然后得知了许多银店和手工坊可以手打戒指,然后周末就溜出家门悄悄去打了一对。 她选的是从头到尾自己打的完整流程手打套餐,第一枚戒指流程不熟花了2小时,第二枚就快一点,只花了1小时。 第二枚比第一枚要精致些,但第一枚才是她给虞峥嵘打的,她希望自己人生中做的第一枚戒指,也是即将第一次送出的戒指,是属于虞峥嵘的。 她自己的那枚戒指被虞晚桐放了起来,虞峥嵘的那枚戒指被她放进了一个金色飞贼戒指盒。 她知道虞峥嵘很喜欢《哈利·波特》,不然也不会把跑车起名叫做火弩箭。但别人都不知道的是,虞峥嵘其实现在还一直喜欢着,只不过他自觉自己是个成年人了,又是军人,喜欢这种外国儿童着作不太合适,所以就把喜欢藏了起来。 虞晚桐觉得虞峥嵘有时候很傻,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是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别人活着,不是吗? 她问过虞峥嵘一次,但他却没有回答,只是笑笑: “我觉得我的宝贝妹妹比较傻。我明明是只在意你的目光。” 虞晚桐不记得那时的自己怎么回答了,但她还记得自己那时的心情和想法。 她觉得虞峥嵘的嘴一如既往的甜,又一如既往的不着调,没个实话。 6月6日很快就到了,但嘴里没个实话的虞峥嵘今年连回来的归程都没句实话。 林珝和虞晚桐说他吃了中饭后会回来,但直到虞晚桐和林珝还有虞恪平一起吃完了晚饭,虞峥嵘都还不见人影。于是不仅殷殷期盼的虞晚桐开始烦躁不安,林珝和虞恪平也有些担忧。 而这种不安和担忧在林珝给虞峥嵘打了个电话没打通时达到了顶峰,最后还是虞恪平这根“定海神针”拍了板,打了几通内线电话联系到了虞峥嵘的直属上属,得到了他的消息。 虞峥嵘出任务去了,紧急任务,今天早上收到的,去的匆忙,现在也还在任务中,所以来不及联系家里人。 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有任何意见的说辞。从虞峥嵘穿上那身军装起,只要他还在军队一天,国家就永远大于个人,公事就大于私事,更别说还是任务。 但虞晚桐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无关逻辑,而是一种直觉,敏感的神经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所拨乱的感觉。 这让她在心底生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虞峥嵘莫不是在躲她吧? 虞峥嵘的确是在躲她。 紧急任务是真的,但却不是直接派到他头上非去不可的,而是早已换好了假的他主动提出要去的,为的就是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或者说借口不回家过生日。 他倒不是因为之前虞晚桐生日的事情不敢面对她,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没这么沉不住气,也没这么薄脸皮。在过完那荒唐的一天后,他都能心平气和地送虞晚桐去上学,不至于在时隔两月后的今天突然羞耻心泛滥。 那反射弧也太长了,不至于。 但虞峥嵘的确是有点怵虞晚桐在今天也来这么一遭的。 他了解虞晚桐就像虞晚桐了解他一样,他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尤其是在上次那样一番近乎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之后,他更是有些摸到了如今的妹妹心里的脉络。 虽然他尚且无法界定妹妹做出这一切的根本驱动是因为什么,毕竟这可能性太多了:可能是出于对他前些年的冷落避嫌的报复,出于对男欢女爱的好奇和青春期的叛逆,也可能是因为这些年他的过分偏爱和纵容,产生了一点不成熟的暧昧情愫,但毫无疑问,虞晚桐对他的情感是激烈且不留余地的,且比以前更浓。 物以稀为贵,人恐怕也是。毫不夸张的说,这几年常年在外不着家的他,在虞晚桐心中的吸引力估计已经从一顿好吃的家常菜,进化为一顿好吃的米其林了。 虞峥嵘不觉得自己是在自恋,但他恨不得自己是出于自恋才做出这个推断,而非理智总结。 “绝对不能在今天回家。” 这是牢牢钉死在虞峥嵘心中的念头,也是底线。 明天就是6月7日,是虞晚桐高考的日子,他绝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陪着虞晚桐胡闹,影响到她的终身大事。 她作为妹妹可以不懂事,他这个当哥哥的却不能不对她的未来负责。无论她之后怎么怨怎么怪怎么捉弄怎么惩罚他都好,至少这次,至少今天,不行。 024想读军医大 虞峥嵘今年没回家过生日这件事让虞晚桐耿耿于怀,即便事出有因,她心底也一直憋着一口气。 这口气并不想林珝和虞恪平在心底隐隐担忧却一个字不敢说出口的想法那样,会影响到她考试的状态,恰恰相反,考场上的虞晚桐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冷静、这么专注过。 因为她心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可供她额外使用,愤怒也好,失望也罢,所有的情绪,她一点都不想调用,只想全部留给虞峥嵘,让他意识到,她的鸽子不是这么好放的。 “不急。” 虞晚桐一边有条不紊地落笔,在空白的答题卡上填上最后一题的答案,心中无比冷酷地想着。 “等他回来,秋后算账。” 当最后一门考试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虞晚桐提前交卷了,交得略早,但对她来说却并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举动。她已经检查过一遍了,而她不想再检查第二遍。 虞晚桐一直觉得过度检查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第二、或第叁次检查过程通常也不太愉快。 一些细节上的错漏和粗心犯下的错,往往在她第一次检查时就会发现,第二第叁次进行重复性工作,不仅枯燥无味,还容易让她对自己已经确定的既定答案产生怀疑。 虞晚桐不喜欢这个自我怀疑乃至自我质疑的过程,她素来自信,也有自信的资本。 偶尔她会觉得自己有些自负,但人无完人,她已经够出色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苛求自己。 她一直觉得人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他人。 当然,虞峥嵘除外。 她从来都不把他当人。他是天上的太阳,她想要摘下来的太阳。 十叁四岁少女春心初萌的时候,她决定哥哥只要肯回头看她一眼,她就会永远把他捧在手心上。 十五六岁意识到暗恋是这世界上最一厢情愿,最不求回报也最无法获得回报的事情的时候,她决定只要虞峥嵘不再继续疏远她,她就会原谅他过去所有的冷漠。 而现在,十八岁的她,初尝情事滋味,又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被虞峥嵘放鸽子的她,只想让太阳在她的影子里俯首称臣。 简而言之,现在的她想把虞峥嵘从神坛上拉下来,让他在她的阴影里给她当狗。 最好还是跪着。 考完一身轻松的虞晚桐呼吸着考场外的空气,觉得格外清甜,难得对那句她曾经嗤之以鼻的俗话产生了赞许: “自由的味道真是香甜啊……” 高考结束的暑假,和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对这些被困在书卷之间苦苦挣扎已久的高中生来说,的确是难得的自由,而且这自由旷日持久,将伴随着他们成年后的“新生活”一直走下去。 当然这自由是什么自由,虞晚桐心中另有定义。 毕竟恋爱自由是自由,性爱自由也是自由。 虞晚桐没忍住在脑海中意淫了一下虞峥嵘,即便她还在生他的气,也不妨碍她在幻想中和他共赴极乐。尤其是在有实际案例参考的情况下,她的想象比以前丰富饱满多了,十分值得反复回味。 但不是现在。 虞晚桐还未走到校门口,就能看见外面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每年高考的时候都少不了这一套。” 虞晚桐走向校门口的脚步不停,神情淡定从容,她早已预料到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最后一门加上提前交卷,再加上她漂亮的长相,记者哪怕说话磕磕绊绊,采访言不达意,这段素材一播热度就有了。 她是记者她也不会放过。 “同学,同学,请问方便接受采访吗?” 虞晚桐看着眼前虽然还在问着她方不方便,但话筒几乎已经要戳到她嘴边的年轻男记者,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眼里的经验与火热。 面对少女过分沉静美丽的面容,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冒进,并不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将话筒往后撤了撤,语气变得更为得体正式,几乎是立刻切成了标准播音腔。 “同学,你好!我们是中工网的记者,可以简单采访你一下,问你几个问题吗?” 男记者识趣的行为让虞晚桐心中多了两分满意,当然即便不满意她也不会表现在脸上,毕竟附近这么多镜头杵着呢。 她软软一笑,嘴角浅浅牵到露出虎牙就停了下来,声音并不很响亮,但却足够清晰清脆: “可以啊,我已经考完最后一门了,有时间。” 虞晚桐和煦的笑容就像一阵清爽的夏风,瞬间拂去了记者团队因在日头下等待而产生的些许焦躁,也给发言的男记者吃了一记定心丸。 经验丰富的记者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孩不仅外貌出众,态度也意外地温和,是一个可以提供有效素材的好采访对象。 他给身后的摄像比了个眼神,意思是这段大概率不是废片,提起精神来好好拍。 “同学,提前交卷是不是因为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这次考试整体难度怎么样?和平时模拟考比有差别吗?” 聊到成绩这个通常需要“自谦”的话题,虞晚桐笑容中带上了一点腼腆,回答时避开了可能会显得张狂的关于提前交卷的问题: “还行,我平时成绩还可以,二模叁模的成绩也不错,正式考试的难度也算是预期之中。” 记者笑着夸了两句谦虚,然后继续问道: “看得出来同学你是个很有成算的人,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对未来的规划吗?比如,有心仪的大学和专业了吗?” 虞晚桐沉吟了片刻,肯定但不算确定地道: “我想学医。但哪个大学还没想好,毕竟高考分数还没出。不过如果要让我说心仪的学校,军医大吧。” “学医好啊。”记者对虞晚桐的答复表示了赞许和肯定,然后用略带幽默的语气抛出了新问题,“既然想学医,怎么不想着去读协和医学院?作为京市考生,离家又近。” 虞晚桐也笑了,笑容里带点无奈,如果此时林珝在这的话,她或许会一愣,因为此时虞晚桐的神情,像极了平时无奈纵容她出格问题的虞峥嵘。 “说实在的,想学医的学生,应该没有不向往协和的,这可是顶级殿堂。”虞晚桐用毫不掩饰的钦慕语气叹道,“不过理想总归是理想嘛,我对自己的水平也比较有数。” “嗯嗯。” 记者连连点头,就在他以为虞晚桐不会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讲的时候,没想到她话锋一转,最后淡却真切地补充了一句: “而且身边的家人朋友从军的颇多,难免会对军医大更有向往,也希望能站在离家人更近的地方,陪伴和守护他们。” 虞晚桐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比真挚,语气也比先前更真诚,因为她说的都是彻头彻尾的大实话。 把“家人”一词特别指代为虞峥嵘的情况下。 025她生气了 虞晚桐在校门口的这段采访果然播出了,还是两头播。 视频号、公众号播得早一点,剪完就播了,而正式的采访和其他考生的采访内容合在一起变成集锦当晚播放。等晚上她和林珝、虞恪平坐在沙发上看正式采访的时候,虞晚桐的手机已经被各种私信,转发和群聊@塞爆了。 虞晚桐扫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红点就觉得脑壳疼。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热度但还是有点头痛……” 更重要的是,这么多未读消息的红点,她这个强迫症想要把它们一一消除得消到猴年马月去啊! 虞晚桐没立刻回消息,而是把推送给她的和她的采访相关的内容都看了一遍,着重看的是网友的热议以及各大平台的热门评论。 中工网等官媒下面的评论区一如既往的友好正面,即便有八卦讨论也不出格: 【三秒钟,我要这个小姐姐的全部信息!怼脸拍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不信我不信!(抱头尖叫.jpg)真的不是偷偷给她一个人P图了吗?(狗头.jpg)】 【只有我注意到记者小哥刚开始把话筒都快塞人嘴里了吗?看到美女瞬间结巴后退笑死我了。】 【提前交卷+目标军医大+“平时成绩还可以”……学霸的“还可以”和我等凡人的“还可以”果然不是一个概念。 Respect!】 【这姑娘,局气!不骄不躁,心里有谱,话不说满。一看就是家教特别好的孩子。】 【给我家孩子看了这个视频,让他看看什么叫“别人家的孩子”。孩子说:妈,我要有这颜值和智商,我也提前交卷。】 …… 虞晚桐看网友评论时频频划拉手机的动作自然引起了林珝和虞恪平的注意,不过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说她,就连一贯不喜欢儿女沉迷手机等电子娱乐的虞恪平,也没有指责她典型的“低头族”行为,反而赞同道: “你今天这个采访说的好,你柳叔叔和江叔叔他们也都转给我看了,但你也不要太骄傲,该回的消息回一回,该说的说一说,不要冷落了朋友,也不要让人觉得你倨傲。” 虞晚桐乖乖点头,一点不反驳地将虞恪平的教训全盘应下,笑得甜甜的,然后低头去回消息。 像柳钰恬这样关系比较好的她挨个回,内容无非就是撒娇打滚求放过,不要再给她增加回消息工作量,顺便大致约一下暑期一起出去吃饭玩耍的行程。 然后是校内同学,虞晚桐作为默认京师附的校花,性格又从来开朗,往上三届往下三届都加了不少学姐学妹学长学弟,真要挨个回过来,她感觉自己的拇指都要搓出火星。 所以虞晚桐选择的方式是群发表情包,分好几组群发,免得大家一对发现收到的表情包都一样。个别她比较熟,平时有联系的她还会根据对方的消息简单回一下。 最后她还在自己的各大校群班群社团群里发了几条: 【干饭小虞:“没想到提前交卷然后被抓包采访了……更没想到竟然火了,幸好毕业了不然又要挨老班骂了QWQ”】 在群的都是高中生,都懂提前交卷后面对老师的心虚,毕竟无论成绩多好的学生,老师都会希望对方能审慎对待试卷,奋战到最后一刻,因此纷纷发出善意而理解的哄笑讨论。 虞晚桐见群里的气氛和大家的反馈都不错,才补上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干饭小虞:“对了应该会有朋友和大家打听我吧(自恋.jpg)大家千万不要给我的联系方式,因为我最近真的没空回(瘫.jpg)”】 【干饭小虞:“不想让大家觉得我很高傲冷漠(抹泪.jpg)瓦达西辛辛苦苦维护多年的形象接下来就拜托大家了!”】 虞晚桐这一番表情包浓度极高的群消息,效果立竿见影,连哭带哄地刹住了大家出去炫耀校花的心。 虞晚桐对此其实并不反感,但现在网上的关注度已经有点出乎意料的高了,在高考成绩真正出来之前,她都想低调些,免得成绩不理想,风评反噬。 再者,她也的确是没精力再应付一群性格各异,来路多样的陌生新好友,她现有的消息都回不过来。 虽然大家出于理智都能猜到她是回不过来,但不患寡而患不均,到时候这些随着热度蜂拥而来的“好友”,很难不因为“这么多消息和加好友,就我的不会吗”的负面情绪而对她进行诋毁诽谤。 虞晚桐虽然善于利用人性,但从不赌人性。 虞晚桐回了一会儿消息,就上楼洗漱,虞恪平还在看新闻,林珝则是回卧室刷剧去了。 虞晚桐今晚手机一直“滴”个不停,全是消息提示音,但她又怕错过老师电话什么的,不好直接静音。她实在不想在洗澡的时候也遭受这种噪音折磨,遂将手机留在了卧室桌上。 “滴、滴……” 虞晚桐洗澡的时候,她留在桌上的手机果然还在不断接收新的消息。 “滴——滴——” 两声格外绵长些的提示音响起,赫然是设置了特别关心才会有的特殊提示音。 “哗哗——” 浴室水声激荡,覆盖了卧室所有的动静,不仅是消息提示音,就连更响亮持久的手机铃声也被一并覆盖。 “嘟——嘟——” 虞峥嵘单手扶着方向盘,架在手机支架上的手机一直停留在拨号界面,却一直没有打通。 虞晚桐那张和皮卡丘玩偶脸贴脸拍下的头像照,窝在手机的正中央,笑容灿烂依旧,但笑容的主人却始终没有接起这通电话,直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响起。 响了一遍、两遍、三遍…… 虞峥嵘打了两遍、三遍、四遍……都是忙音。 虞晚桐始终没有接他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再一次传来的、冰冷而规律的忙音,虞峥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明明六月的夜晚再凉爽不过,半敞的车玻璃外吹来柔和夜风,他却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的发紧,燥得他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虞晚桐从来不会这样不回消息,不接电话,尤其是他的,他们是彼此的特别关心,是只要打开软件就不会错过消息的置顶,而此时时间甚至没到八点,虞晚桐绝对不可能睡觉。 如果说是之前,或许还有可能是她在刷题,把手机静音了。 但今天高考已经结束,这个可能已经绝不会再发生,那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虞峥嵘抿紧了唇,踩了一下油门,以更快的速度向家的方向奔驰。 虞晚桐是故意的,故意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消息。 她生气了,因为自己前两天那个爽约的生日。 026醉酒(微h) 虞晚桐简单冲了个澡,然后就拧开了浴缸的龙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找出浴盐球和香薰蜡烛在缸边的台桌上放好。 她准备泡个澡。 虞晚桐从小就喜欢水,泡澡泡温泉泡水上乐园的造浪池她都喜欢,只是碍于之前备考时间太紧张,恨不得把每个澡洗成战斗澡,吹头发的时候都在看书,哪里有闲情逸致泡澡。 现在就不一样了,不仅可以泡个澡,还可以喝点小酒。 她还开了个从厨房顺来的橙子,挖了一半吃掉,然后在里面点了一枚香薰蜡烛。 蜡烛火焰的温度烘在橙子皮上,逸散出的香气也染上了一股淡淡的橙花香,下班边有果肉的地方是暗的,上班边挖空的地方被照成亮橙橙的颜色,像是一汪陷入海中的夕阳。 虞晚桐关了浴室灯,打开自己另外购置的氛围水波灯,又用iPad连上音响,开始播放她收藏列表里的欧美歌单。 茉莉绿茶味的浴盐球早已将浴缸里的水染成了浅淡的黄绿色,虞晚桐拧紧水龙头,靠在浴缸一角,任凭身子下沉。 温热的水流覆盖身体,少女白皙纤盈的身体被弧形的缸壁所包裹,她一手往自己雪白丰满的胸脯上捞水,另一只手拿过事先放在一旁的酒杯。她开的是苹果味的杰克丹尼,容量不大,倒了一杯就已经清空了大半。 虞晚桐抿了一口酒,晃动手里的酒杯,澄净的酒液和浴室内无处不在的粼粼水光交相辉映,浴缸里的水波轻轻按摩娇躯,沙哑暧昧的音乐入耳,营造出声觉上的微醺。 虞晚桐觉得自己才喝了一口就有些醉了。 虞晚桐这边惬意如同缸中热水,熏然自怡,另一头的虞峥嵘却是风尘仆仆地往家赶。 他把车停进车库,匆匆忙忙开了家门,一进门厅,就看见客厅沙发上的虞恪平朝他投来疑惑但不掩锐利的目光: “你这个点回来?”虞恪平扫了他脖颈和额头处的细密汗珠一眼,“怎么也不和家里说一声?” 虞峥嵘余光瞥了一眼电视,将手里的花束不动声色地往后藏了藏,一边解鞋子,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这不是前两天出任务去了吗,想着今天回来给桐桐一个惊喜。” 他买的花太大束,藏花的举动毫无意义,虞峥嵘也没想着藏住,就是想挡一挡上面的玫瑰。给刚高考完的妹妹庆祝,送花无可厚非,送99朵玫瑰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虞恪平是个典型的直男,如果是林珝在这儿可能还会看出些许端倪,他只觉得儿子孺子可教也。 虞恪平脸上神色松缓了些,对儿子道:“还算有心,知道补偿一下桐桐。” 虞峥嵘摸了摸头,穿上拖鞋走进了客厅,问虞恪平道:“爸,桐桐呢?” “上楼洗澡去了。”虞恪平偏头看了一眼钟,“上去得有大半个小时了,应该洗好了。” 虞峥嵘点了点头,“那我先上去了,爸。” “去吧。” 虞峥嵘拿着花上到二楼,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房间新换的门锁,再一看虞晚桐的房间也换了,就没放在心上。 “笃笃。” 他敲了敲虞晚桐的房间门,果然,没有任何应答,甚至门内都没有穿来虞晚桐的说话声。 虞峥嵘干脆直接拧了拧门——门没锁。 不仅门没锁,虞峥嵘走进去一看,发现卧室里面也没人,甚至都没开灯,黑漆漆一片,只有浴室传来昏黄的光亮,但这光亮中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人声,没有音乐声,甚至没有水声。 这不同寻常的景象顿时化作一股莫名的担忧,攫住了虞峥嵘全部的心神。他把花放在一旁的桌上,也没有开卧室的灯,悄悄走近浴室,敲了敲门。 “桐桐?” 虞晚桐醉了。 她原本只打算喝一瓶杰克丹尼,但久违的泡澡让她整个神经都随着毛孔舒张一起放松了下来,这氛围是那样美好,美好得仿佛不多喝一点都是对此刻时光的浪费,于是她便由着自己的心意又开了一瓶杰克丹尼。 这次的是经典威士忌款,度数对她来说有点偏高,一下子就上头了。 虞晚桐一向酒量浅,这两年为了保证头脑清醒,更是没怎么喝过酒,于是酒意上头的她不仅醉了,还醉得不甘不愿,委委屈屈,醉得觉得耳边的音乐声都是一种嘈杂。 她醉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已经生命已经奔流不息地向前,忘了她已经不是那个人人哄着的小女孩,也忘了她和虞峥嵘早已经不是那样全心全意亲密依赖的关系。 辨不清歌词的欧美热曲依然在响,虞晚桐却只觉得吵闹。她依稀觉得自己是不是跟着虞峥嵘那群狐朋狗友去唱K,然后被迫忍受嘈杂的鬼哭狼嚎,以至于她都听不见虞峥嵘的声音。于是她关掉了音乐,试图找到虞峥嵘迷失的声音。 但是没有。 耳边静悄悄的,音乐声停下之后,所有的环境音都消失了,就连一点底噪都没留下,安静得像是一个让失眠的夜晚,她只能听到自己短促的呼吸,和一下比一下重的心跳。 “哥哥不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虞晚桐迷迷糊糊地想着,她在浴缸里泡了太久,没过胸腹的热水挤压着她的胸腔,让她头脑昏昏,意志渐沉。 门外的虞峥嵘勉强耐着性子等了十余秒,便再也等不下去了。 虞晚桐一定是在浴室里无疑,但她为什么不回应他,为什么没有声音? 他想不出来,也不敢想,心底的忧虑像日全食的阴影一般迅速占据整个心房,心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更多的猜测——睡着了?晕倒了?还是……一想到有可能出现的那个最坏的可能,即便概率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虞峥嵘也不敢赌。 于是他马上去拧浴室的门。 “还好,门没锁,应该不是——” 虞峥嵘脑海中的念头刚浮现了一半,却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瞬间失语,所有的思绪和想象戛然而止,大脑一片空白。 浴室内水汽弥漫,热雾几乎凝成了纯白的云雾,让人视野朦胧。氛围灯的光线很暗,暗到虞峥嵘本不该那样清晰地看清一切,但他就是看到了。 看到那浑浊的浴池水中,比浴缸的色泽更白皙,比微微波动的按摩水流更惊心动魄的少女胴体。 下一秒,听到动静的虞晚桐忽地抬起了头,脸颊是不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颈侧和锁骨上,水珠顺着瓷白的肌肤缓缓滑落,没入泡沫之下。泡沫颇为细密,却并没能遮掩住关键的风光,反而增添了几分欲语还休的诱惑。 虞晚桐原本是靠在浴缸边的,虞峥嵘看到的也不过是她如海藻般披散而下的长发,和与浓重黑色形成鲜明对比的背脊,和浑圆柔腻的肩胛。但现在她一起身,虞峥嵘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更多,首当其冲的就是胸前那对饱满的乳儿。 虽然之前虞峥嵘也曾和虞晚桐除去衣物,坦诚相待,但碍于姿势,他更多的看到的都是虞晚桐挺翘的臀部,而非胸前这对玲珑完美的玉乳,而即便他用手,肉棒和小玩具将虞晚桐送上了好几波高潮,他也不曾向这对浑圆动过手。 不是不想,而是怕忍不住。 他只在虞晚桐穿着蕾丝内衣勾引他的最初克制地打量过,并估摸过她远比普通少女丰满的胸脯的尺寸。 但此刻这些想象和回忆全无意义,思绪已然停摆,只有目光不受控制地停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虞晚桐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却全无羞涩之意,在浅浅地愣了一下之后,醉意朦胧的眼眸缓缓眨了眨,然后歪着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傻气又不乏媚意的笑容,声音更是甜得发腻。 “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啊!” 虞峥嵘恍然回神,立刻移开视线不去看她,声音沙哑: “你没事就好,泡澡泡太久不好……你赶紧起来,我先出去了。” 他不瞎,看到浴缸边上酒瓶了,知道虞晚桐绝对是醉了,而且醉得不清。 敏锐的直觉和超强的反应力立刻让他做出了当下最精准的判断——必须得撤,还得赶紧撤,再晚一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虞晚桐本来就不是个讲道理的,跟醉鬼更是没道理可讲。 虞峥嵘想得很好,动作也很快,只可惜浴室不是战场,几平米见方的小空间,只要距离够近,一个醉醺醺的酒鬼少女也能扑倒训练有素的现役军人。 字面意思上的扑倒。 虞峥嵘转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阵激烈的“哗啦”声,然后一股香风掠动,比风声更香甜的少女气息牢牢地锁在了他的鼻端——赤着身的虞晚桐带着一身湿热水汽和浓郁的酒香,双臂如同藤蔓般缠上他的脖颈,纤细的手臂不得章法地搂在他的脖子上,十指交扣,身体重量向前倾斜,试图将自己像一把锁一样挂在他身上。 她成功了,虞峥嵘的脚步被她锁住了,再也无法向前迈进。 即便离门只有一步之隔。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虞峥嵘立在那条分界线上,被虞晚桐柔弱无骨的手勒住了咽喉。 是肉体的,也是命运的。 027就这一次(浴室h) 虞峥嵘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清晰地意识到,如果此时回头,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也是紧绷的,挂在他身上的虞晚桐即便醉得人事不省,也能感觉到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抗拒。 她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明白是哪里熟悉,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不要钱地滚落。 “别走……哥……” 虞晚桐滚烫的脸颊贴着虞峥嵘颈侧的皮肤,声音含混不清,带着醉后的娇憨莽撞,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小心翼翼,像是来自酒醉后没有安全感的小女孩,又像是来自一个独行了很久的灵魂无助的本能。 “哥……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抛下我……” 醉酒的人说话鼻音浓重,哪怕语气平淡也像是哭过,更何况虞晚桐这样断断续续,细细碎碎的话语,没哭,比哭了还磨人,还让人心疼。 虞峥嵘垂眸不语,任凭妹妹抽噎的声音在他心上一道一道地凌迟,直到心上,再无好肉,直到血液流干,变成一种满溢过后逐渐萎靡的疲惫。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虞峥嵘低低叹了一声,声音太轻,轻得虞晚桐只能感觉到手指下的喉腔发出震鸣,却无法辨别他的咬字发音究竟在叹息些什么。 虞峥嵘抬起手,动作艰涩且生疏地覆盖在虞晚桐搂住他脖子的双手上。 凉的。 皮肤表面潮湿的水汽早已蒸干并带走了皮肤上仅余的热量,虞晚桐的手早就凉了,但他的心太热了,连带着身体都在烧,所以迟迟不觉。 虞峥嵘温热的手掌覆盖在虞晚桐手上,她心里却泛起没由来的恐慌。 每次虞峥嵘被她磨得实在不耐烦的时候,都会用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摁在怀里,试图和她讲道理而不是纵容她继续耍赖。 但此时的虞晚桐,虽然理智不再,但似乎是因为身体被拒绝了太多次的本能,清晰的记得自己已经不再能被哥哥圈在怀中,虞峥嵘的动作对她就意味着推开的前摇。 “不……” 虞晚桐咬了咬唇,收紧了手,尽可能加重力道将自己和虞峥嵘绑死。 咽喉毕竟是要害,是致命之处,虞晚桐突然收紧的动作让虞峥嵘眼前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身形晃了晃,险些摔倒。 但他能迅速恢复平衡,吊在他身上的虞晚桐却不行。 她一个踉跄,身体向侧边一跌,给虞峥嵘施加了一个狠拽的力,还没完全站平稳的虞峥嵘被她带着一起再度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稳,“噗通”一声,双双跌进了尚且温热的浴缸水里! 水花四溅,肌体相贴。 虞峥嵘在跌倒的那一刻就迅速转换了方向,将自己垫在虞晚桐身下,因此此刻是虞晚桐重重砸在了他身上。即便虞晚桐再瘦再轻,也是个成年人了,虞峥嵘难免被劈头盖脸的重量砸得一懵。 而他怀里并不仅有妹妹“投怀送抱”的娇躯,还有装满了整个浴缸的水,几乎是在他们跌入浴缸的瞬间,温热的水就浸透了虞峥嵘的衣裤,打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腹处清晰的肌肉线条,还有裆部早已勃起的小帐篷。 而此刻,虞晚桐那柔软滚烫、不着寸缕的雪白胴体就攀附在他的胸膛上,手臂搂住他的脖颈,纤长柔韧的长腿蜷在他的两腿之间,臀部紧贴着他的腰胯。 两人之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钱,但却还不如什么都没有。 被水打湿的衣服就像天然的粘合剂,将他们的肌肤牢牢吸附在一起,却又比赤裸相贴多了些摩擦,虞峥嵘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胸前两点粉红的樱桃被他胸前的衣料磨得立了起来,而她却浑然不觉,还挺着饱满的胸脯往他身上贴,试图挤进他怀里更深处,灵活的手指还在他脖颈和胸膛之间来回游曳。 虞峥嵘知道这是错的,是不应该的,是虞晚桐酒醉上头。 他试图抓住她胡乱动作的手,却被她反手按住,十指相扣按在缸壁,就像那天他把她按在床上那样,只不过上下颠倒,主次相易。 这相似的巧合让虞峥嵘微微一怔,但就是这片刻的失神,让虞晚桐找到了机会,把自己的唇贴向了他的脸,他高挺的鼻梁,他锋利的下颌线,他薄而柔软的唇…… 虞晚桐觉得自己好累,哥哥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出了那么多汗,她又找不到纸巾,只能用嘴巴去帮哥哥舔掉。 她舔得好辛苦,哥哥却丝毫不领情,一直乱动,弄得她嘴和手都酸了。 殊不知,在虞峥嵘看来,她才是正在乱动的那一个。 “桐桐…停下……” 虞峥嵘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从话语内容上来看,似乎是他试图制止,但从他始终未从虞晚桐手中挣开的十指来看,这像是即将在“采花贼”面前失去贞洁前无力的呻吟。 虞晚桐没有停,不仅没有停,她还开始伸手去脱虞峥嵘的裤子。 醉酒之人的思维是跳跃的,上一秒她还想着给哥哥擦汗,下一秒的现状她已经决定帮哥哥洗澡。 洗澡自然不能穿着衣服,这样还怎么打泡沫和冲洗? 但虞峥嵘上身穿着的衣服是T恤版型,没有扣子,虞晚桐胡乱摸了好几下也无法解开,只能先去解他的裤子。 虞峥嵘是今天交完任务直接回来的,回来又直接上了楼,穿的还是作训裤还没换。作训裤穿脱都很方便,虞晚桐解起来也毫不费力,很快就将虞峥嵘的裤子剥到了膝盖处,然后伸手去扒他的内裤。 在这个过程中,虞峥嵘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反抗,除了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她,堪称任凭施为。 他的呼吸粗重得如同濒死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几乎难以从湿热的浴室环境中汲取到供给生存的氧气。而困两肋之间的那颗心,却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虞晚桐生涩却执着的触碰像野火燎原,将他苦苦筑起的理智防线烧得七零八落。 他清楚地知道这是错的,是趁人之危,可虞晚桐的主动却像是给了他一个粉饰太平的理由。 当那双柔软的手笨拙地扯开裤子,扯下内裤,除去最后蔽体的布料,让他们的下身同样赤裸如同新生稚子时,当她的温热吐息像是一柄小羽毛一样刮在他的耳畔时,当那具柔腻生香的身体如莬丝子一样贴附上来时……一个疯狂而卑劣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破土而出—— 就这一次。 就放纵这一次。 借着酒意,把一切归咎于失控。让这场半推半就的荒唐,成为他唯一能光明正大拥有她的借口。 这个念头如同在瓶中困了千年的魔鬼,一经释放,哪怕只是拧松了瓶口,都已经在他脑海中横冲直撞地疯狂叫嚣。虞峥嵘的理智还在和欲望拉锯,但他的身体却率先缴械投降,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任由虞晚桐的手握住了他身下勃发的欲望。 028破处(高h) “哈……” 虞峥嵘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痛苦与绝望的喘息,但却无法否认那种近乎极致的愉悦。紧绷的肢体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彻底松懈下来,那是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松懈与放纵,他闭上眼,不敢再去看虞晚桐,只是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禁忌的触碰中,交付于她纤细柔软的手。 闭上眼睛,彻底失去视觉的那一刻,身体就像敏感了百倍十倍,虞峥嵘能清晰地感觉到虞晚桐的没一次触碰。被心爱之人用指尖掌控性器的激烈感受,让他身下的性器不自觉地弹了弹,勃起得越发厉害。 醉酒的虞晚桐无法清晰地界定手中的究竟是什么,但她知道这是来自哥哥的一部分。她对哥哥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喜爱,包括这在她掌心下跳动、胀大,最后烫得她手掌发酥的惊人巨物。 她用手指圈着这笔挺的深红肉棒,好奇地抚摸着上面如同蘑菇伞帽一般光滑突起的龟头,她甚至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中间那个浅浅的小眼。 “嘶——” 虞峥嵘猛地向后仰头,后脑勺重重撞在瓷砖上,发出一声闷响。但这疼痛远不及下身传来的、毁灭性的刺激。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虞峥嵘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扣住了虞晚桐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不堪一握的细瘦手腕。 虞晚桐不解他的失态,发出略带委屈的娇嗔:“哥,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 虞峥嵘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在浴室中激起淡淡的回声,不知是在为弄疼妹妹道歉,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彻底越界的行为道歉,还是为内心深处早已滋生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妄念道歉。 又或者兼而有之。 虞峥嵘的目光克制地在虞晚桐潮红的脸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秒,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写满了无措与跃跃欲试的好奇,让他心头巨震,几乎是狼狈地再度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依然覆在虞晚桐手腕,先前骤然收紧的力道却早已放松,变成了一种更接近协助用力的引导,就像是健身教练教导学员发力那样,只不过此刻发生的“教导”,比那更让人呼吸粗重,湿汗淋漓。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完全包裹住虞晚桐的小手,这双小手正圈着他的肉棒,然后被他圈在手中,他带动着她生涩的手指,调整着角度、节奏和力道,那样耐心和仔细,就像是在教导她如何正确使用危险的武器,谨慎而专注——如果忽略掉这“武器”是他自己下腹紧绷而灼热的“长枪”的话。 “这样……” 虞峥嵘喉结滚动,声音喑哑,带着妹妹的手缓缓动作,指腹每一次擦过最敏感的顶端,都引起他一声压抑的闷哼,快感和猥亵妹妹的禁忌让他头皮发麻,强行压抑喘息时几乎咬破了下唇。 “别怕……” 这个时候的虞峥嵘依然在安抚,但却不知是在对妹妹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手间引导的力道稍稍加重,带着虞晚桐的手指上下滑动,每一次摩擦都带来更强烈的战栗。汗水从他额角滴落,沿着湿漉漉的衣服曲线向下滑动,最后没入已经开始有些变冷的水中。 空气中弥漫情欲与荷尔蒙的味道,混合着虞峥嵘压抑的喘息,和因为手交的动作而难免激起的轻微水声。 虞晚桐只觉得手下的触感滚烫坚硬,脉络贲张,指尖传来的每一分悸动都让她头皮发麻,浑身酥软,几乎要握不住。却又被虞峥嵘紧紧圈住无法撒开,只能被动地感受着手中极具存在感的肉棒,和肉棒上交缠的青筋,就像哥哥的手背上的青筋那样,根根分明。 手中是满溢的,饱胀的,甚至因为频频律动有些发酸的,但身下却前所未有的空虚。 她的胸乳紧贴虞峥嵘的胸腹,能感觉到他分明的肌肉线条,双腿与他的腿紧紧相抵,能感觉到彼此的紧绷,但唯有她身下的小穴,浸在水中,却如水草一般无所依靠,被她给虞峥嵘手交时带起的水波反反复复撩动,却得不到真正的抚慰和填满。 她好想要……想要什么呢? 虞晚桐盯着哥哥那根漂亮的,在她的触碰下勃发朝上的鸡巴,还有他随着自己的动作,时不时向上耸动的劲瘦腰肢,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答案。 虞峥嵘闭着眼睛,并未意识到妹妹目光的变化,甚至因为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感到更难耐也更舒爽的刺激,下意识微微抬腰迎合,直到虞晚桐的手突然松开,另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道突然施加—— “呃……” 猝不及防的、被彻底纳入的极致触感让虞峥嵘闷哼出声,脊椎窜上一阵灭顶的酥麻,而虞晚桐也没有比他好受到哪里去。 虽然已经足够的润滑,还有融了浴盐的滑腻水液作为缓冲,但虞峥嵘的肉棒对她未经人事的小穴来说还是太大了,倘若不是上一次虞峥嵘用按摩棒给她浅插开拓过穴口,她恐怕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直接坐下去将肉棒的顶端纳入。 但仅仅只纳入一个头部的疼痛也足以让她呜咽起来,尤其是醉酒的时候,人难免比平时更娇气。但破处的疼痛又不似别的伤痛,它是疼的,是酸的,是痒的,是一边因为疼痛紧张地收缩,又因为只有前穴得到了满足,而从花茎更深处传来不满、空虚与渴求。 “哥,我难受……” 虞晚桐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虞峥嵘耳边响起,他从因为刻意放纵而沉沦的欲望中回神,猛然睁开了眼睛。 虞晚桐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这个几秒前他就应该意识到却被推至此刻面对的问题,让他猛地直起身,下意识伸手就想推开虞晚桐,但因为虞晚桐的手正缠在他脖颈,身子紧贴着他,所以他非但没能推开虞晚桐,还因为骤然挺腰的这个动作,将身下的肉棒直接顶进了花穴深处。 “嗯—啊——” 虞晚桐发出一声尖锐的如泣如诉的尖叫,骤然被填满的感觉让她一片空白,疼痛与慌乱让她下意识将身下的虞峥嵘搂得更紧,双腿也紧紧缠在他腰上,小穴紧缩,绞得虞峥嵘头皮发麻,头晕目眩,就像是在无数个梦境中他和虞晚桐交缠时那样,他下意识狠狠顶弄了两记。 “呜呜……嗯…唔……哥哥……” 伴随着他的顶弄,虞晚桐嘴中泄出几声破碎的呻吟,呜呜咽咽的,不像是哭诉,倒像是索取更多。 但虞峥嵘已经不能给她更多了,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也完全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耳边妹妹的哭诉,鼻端萦绕的血腥味,无不在提醒,他刚刚做了什么。 引导妹妹给他手交,将肉棒插入妹妹的穴,破了妹妹的处后还狠狠顶弄了她…… 虞峥嵘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但他这次只是闭一闭就张开了,到如今这个局面,他已经无法逃避,也不能继续逃避了。 无论后续要面对什么,至少此刻,作为一个男人,他得担起责任来。 029边走边操(高h内射) 虞峥嵘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性器从妹妹的小穴里拔出去。 他一旦抽离,就会有更多的水进到虞晚桐的穴里,进到那刚被撑开,撕裂屏障而极度脆弱的窄径深处。 浴缸里的水太浑浊了,浴盐、泡沫混合着已经开始冷却的水,可能会让她感染,发炎,甚至是发烧。 虞峥嵘的思绪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关于生理和健康的问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去想伦理、道德和别的禁忌,但那些思绪还是一次次卷土重来,将表层思绪浅薄的逻辑打碎,卷入到欲望和感性的深渊,逼迫他去承认那个不堪的事实。 是从前他发现自己是用爱一个女人的方式去爱妹妹时的不堪,也是此刻借着酒醉后的迷离让自己以占有女人的方式占有妹妹的不堪。 虞峥嵘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妹妹抱起,双手稳稳地托在她的臀上,虞晚桐下意识伸手拦住他的脖颈,他也没有躲开,而是稍微偏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搂得更舒服,不会被他的锁骨硌到,然后抬腿迈出了浴缸。 他从旁边的架子下取下虞晚桐的浴袍裹在她身上,六月的天虽然不算冷,但什么也不穿还是会着凉的。 虞峥嵘抱着虞晚桐走出浴室,来到门边,将门反锁。虞晚桐先前泡澡的时候没锁门,他进来也没锁门,幸好林珝和虞恪平这期间都没上来过,否则…… 虞峥嵘想到那个画面,不自觉地将怀里的虞晚桐搂得更紧了。 “嗯……哈……” 虞晚桐醉意朦胧,意识浮沉在半梦半醒之间。 她清楚抱着她的是哥哥,是她最最喜欢的哥哥,但她却并不清楚抱着自己的虞峥嵘此刻心中正经历着如何惊涛骇浪般的挣扎,她只遵循身体最本能的感受发出声音——哥哥这样抱着她走路,弄得她……很舒服。 虞峥嵘的步子已经放得极缓极稳,但抱着一个成年人在走动,难免会有细微的起伏,尤其是虞晚桐除了一双柔软的手臂无力地揽着他的脖颈,全身的重量都依托在他怀中,这使得她腿心那处娇嫩与他灼热硬挺的欲望贴合得严丝合缝,几乎没有间隙,相抵相连。 虞峥嵘迈步走动间每一次肌肉用力,都会带动腰胯自然而然地轻微前送。这动作本身不带任何狎昵的意图,只是行走的必然。然而,就是这纯粹物理的、规律的前送,使得那深深埋在虞晚桐体内的滚烫硬物,随着步伐一下又一下地向前顶弄。 每一下都说不上深,但因为它本身可观的粗长围度,难以避免的就顶到了花穴的最深处,引起虞晚桐一声连着一声的娇娇喘息。 因为这种顶弄不带任何主观意愿的操弄,所以显得格外温和,频率和缓,没有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性,而是如同潮水拍岸一样,一潮没过一潮,一潮深过一潮,让刚破身的虞晚桐都渐渐尝出些乐趣来。 两人紧密结合处早已泥泞不堪,先前处女膜被撕裂的痛楚与不适,逐渐消融在了此刻因缓慢摩擦而不断沁出的蜜液中,变得滑腻非常。 这液体中有虞晚桐小穴中不断分泌的淫水,也有虞峥嵘前端渗出的前液,不分你我地交融在一起,汇聚成了温柔的欲望之潮,使得那规律性的温和顶弄变得更加顺畅,减去了摩擦时可能会有的滞涩,催生出一种奇异而绵密的快感来。 “嗯……” 虞晚桐无意识地发出一声绵长的鼻音,像被顺毛摸舒服了的幼猫,从喉咙深处挤出咕噜咕噜的哼声。 那浅浅的、被填满的感觉,伴随着行走间的轻微颠簸,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从两人相连的地方扩散开,窜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令人酥麻的战栗。她甚至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腰肢,试图去追寻更激烈的,更深入的,更能将她凿穿的,让她流淌出更极致的快感的东西。 “别乱动。” 虞峥嵘被她折磨得够呛,发出一声低低的斥责。 因知道虞晚桐此时神志不清,和她说话大概率是没有用的,因此他又伸手在她臀上补了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才让她安分下来。 但虞晚桐人是安分了,下面的小穴却没有。 或许上次虞峥嵘掌掴她臀部的体验过于刺激,以至于身体都被深刻地印下本能,这一巴掌才挨上她的臀瓣,小穴就像是有自我意识那样汩汩地涌出一大股水来,湿淋淋的、劈头盖脸地浇在虞峥嵘的龟头上,且绵延不绝。 她潮吹了。在虞峥嵘肉棒和手掌的夹击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嘶——” 虞峥嵘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嘶,他感觉自己也有些受不住,要到了。 再怎么理论经验丰富,再怎么自己频频纾解过,和直接肏干女人的小穴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觉得能撑到此刻都可以说是自己天赋异禀了。 但虞峥嵘并不想让自己射出来,即便此刻什么都做了,他还是不想射在妹妹小穴里。 插了,做了,和射在里面,在他看来依然是完全不同的层级。 尤其是无套内射,在他看来是一件很不负责的事情,是只为了自己爽而不顾承受者感受的事情,是除非对方主动索取绝对不可以随便发生的事情。 于是锁好门的虞峥嵘微微弓身,将虞晚桐放在床上,身形后退,试图将自己的肉棒从她穴里退出去。 虞晚桐现在其实已经过了喝酒上头醉醺醺的那个时候,进入到一种被满足后的餍足困倦中了,但她依然还有模糊的意识,能感觉到插在她小穴里的那个,带给她无尽舒爽的东西正准备抽身离开。 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挽留,甚至无法清晰思考,但身体的本能快于理智,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小穴就先做出了反应。 紧致湿热的甬道猛地收缩,绞住尚未抽离的肉棒,穴壁上的软肉如同有自我意识般死死绞缠而上,像是最柔软也最顽固的枷锁,试图用最原始、最直接的生理反应,强行桎梏住虞峥嵘试图抽离的性器。 “艹!” 虞峥嵘猝不及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极其强烈的收缩绞得闷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那极致的紧致和吸吮般的包裹感,如同电流瞬间窜过他的脊椎,直冲头顶,将他苦苦维持的理智防线彻底击溃! “哈……栽在你身上了……” 虞峥嵘几乎是咬着牙,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低哑的诅咒。他不再试图退出,反而就着她死死绞紧的力道,腰腹猛地一沉,将自己更深、更重地撞了回去,直抵花心!再不像先前那样浅尝辄止,而是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用自己格外硕大的顶端去碾磨花径深处隐藏更深的另一个穴口。 “啊!” 虞晚桐被哥哥猝不及防的顶弄惊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喊,然后就被压在她身上的虞峥嵘用嘴堵了回去。 他没有伸舌,没有进行更深一步的亲吻动作,好似只是单纯地用唇堵住她的嘴,避免她再发出那让他失控而又沉沦的声音。 而他的身下,更是一刻也没有停止用力肏干,直到他再也无法控制那奔涌的快感,才闷哼一声,将自己释放在虞晚桐体内。黏腻浓稠的白精在虞晚桐花穴的最深处激烈地迸射而出,一股接一股,尽数浇灌在穴内敏感颤抖的软肉上。 虞晚桐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在体内炸开,烫得她脚趾蜷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小腹一阵痉挛,那极致的刺激甚至将她从困倦的边缘短暂拉回,但下一秒,更深的困倦卷土重来。 她只来得及在虞峥嵘肩头重重咬上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030有的人醒着却已经醉了 射完的虞峥嵘伏在虞晚桐身上粗重地喘息着,感受着那紧致的内壁还在余韵中一下下地、贪婪地吮吸着他,而身下的少女却已经陷入黑沉的梦乡。 他闭着眼,用自己棱角生硬的额头抵着妹妹饱满圆润的额头,鼻息交缠,汗水从下颌滴落没入她乱糟糟的发丝,混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浓烈气息。 他情愿这是一场梦。 只有在梦里他才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道德包袱地做这一切。 但这不是梦。 有的事情一经发生就不可能当作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就像浴缸里的血,就像此刻他身下的虞晚桐。 虞峥嵘给虞晚桐掖了掖被子,然后去内衣橱里给她找了干净的换洗衣物,才折回浴室打了盆热水,又拿了好几块干净毛巾。 虞晚桐已经彻底陷入梦乡,呼吸均匀绵长,对周遭的一切毫无知觉,包括虞峥嵘的去而复返。 虞峥嵘站在床边,深沉的目光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停留了许久,才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认下了某种沉重而坎坷的宿命。 即便虞峥嵘开了一角窗户通风,但空气中的味道不可能顷刻散尽,依然还残留着二人情动时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混合着酒气与浴盐球的清甜的茶香。 虞峥嵘将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拧得半干,然后坐在了床边,掀开了被子一角。 因为怕强光把还未睡熟的虞晚桐惊醒,他只开了台灯,依然是熟悉的昏黄灯光,虞晚桐也依然在光下睡得恬淡美丽,白皙的肌肤上仍然透着欢爱后的绯色与薄汗,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却远比上一次更荒唐。 虞峥嵘不知道自己上一次纵容虞晚桐的时候是不是做出了一个太轻率、也太错误的决定,所以才将一切导向了这样无可挽回的结果。 但是如果让他上次什么都不做,哪怕是此刻的他穿回到过去做这样一个决定,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做不到。 做不到忽略虞晚桐提出的可怜诉求,做不到忽略她可能因为因为的拒绝而去找别的男人求欢的可能性。 哪怕只是设想一下,都会让他的心被一千根扎穿,被五马分尸,车裂成齑粉。 他做不到拒绝,所以没必要后悔。 虞峥嵘捏着毛巾的动作顿了顿,喉结微动,随即摒除杂念,开始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虞晚桐的脖颈、锁骨、手臂,还有别的他留下气息和痕迹的地方。 当毛巾来到虞晚桐双腿之间时,他的动作变得格外缓慢和谨慎。 温热的湿意透过布料传来,沉睡中的虞晚桐无意识地轻轻哼了一声,腿微微动了动。 虞峥嵘的手停了停,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直到确认虞晚桐不过梦中哼哼,并没有醒来的意思,才继续动作。 他轻轻分开她的腿,目光沉静如水,手指稳得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严峻的拆弹任务,仔细地除去那些可能引发动荡爆破的痕迹和残留。然而当他修长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那最私密、红肿的花园入口时,指尖的微颤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这些痕迹都是他留在妹妹身上的,是他的一部分,也是此刻必须从她身上剥除的那部分。 虞峥嵘用手指裹着最薄的毛巾,轻柔地探入那尚且湿润温热的小穴入口,指尖感受到内里紧致湿热的同时,也触碰到了属于自己的、已然微凉的浊液。 他还记得上次在虞晚桐嘴中探入第三根手指时她的哭求,记得她娇气得连多一根指头都吃不下,当时他还思考过如果换做下面更窄紧也更娇嫩的小穴该怎么办,那时的他从来没想过,也没敢奢望过他居然能将自己性器抵入眼前娇媚的花穴,顶入最深的地方,并用滚烫的精液将她贯穿,送上高潮。 虞峥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褪去了欲望,只剩下近乎冷酷的清明。 他细致地用温水擦拭、清理,一遍又一遍将那些昭示着罪恶与越界的证据带出、抹去。他不是以这行动为自己开脱,也不是为了降低罪恶感,而是避免这些痕迹、这些气味有被第三者所觉的可能。 一个合格的尖兵,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欲望只能支配情感冲昏头脑时不负责任的行为,却支撑不起欲潮消退之后需要承担起的现实之重。 他和虞晚桐过去发生,现在发生,乃至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虞晚桐日后想要让他们见光,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承托他们付出昏暗的水面,但在此刻,还是让它们埋在深渊里吧。 至少,等虞晚桐醒来再说。 不是醉酣之后的一梦睡醒,而彻彻底底地醒来,从他给她带来的旖旎和错觉中醒来,重新理智地看待他们的关系。 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是他对她来说太重要,所以才让她失去了决断的勇气,试图用更缠绵更暧昧也更混沌的关系将他们捆绑。 直到他听见虞晚桐哭诉着让他不要抛下她,他才意识到,对于她这样早慧而机敏的孩子,逃避和自我放逐是没有用的,唯有剖开自己的真心,心平气和又毫无虚言地与她讲述和讨论,才能为彼此找到一条正确的出路。 从前未能觉察这一切,是他作为哥哥的失职,但此刻,他将不再逃避下去。 无论如何,他欠虞晚桐一次真正的坦诚相待。 即便是从肉体的坦诚开始。 被吃干抹净又擦干洗净的虞晚桐,在睡梦中由哥哥给她穿上舒适的纯棉内裤和睡衣,然后裹吧裹吧塞进了被窝,早已睡得不知此时几点,但虞峥嵘却还不能就此休息。 卧室和浴室地上的水渍要擦,浴缸里早已凉透的水要放掉……好在他在内务上一贯熟练,忙忙碌碌折腾了半天,卡在九点半完成了所有的清理和善后工作,虞峥嵘这才又空顾得上自己。 跌进浴缸时身上染的水,早已干了大半,但半干不干的衣服黏在身上尤为难受,尤其是被虞晚桐脱掉的裤子,一直浸在浴缸中,哪怕他用吹风吹了半天,也还滴滴答答地透水。 虞峥嵘打开一条门缝,往外面走廊上张望了一下。 一楼的灯光已经都暗了下去,只余几盏感应灯散发着浅淡柔和的光线,很显然,虞恪平和林珝都已经回房了,他们两人的作息都相当健康。 虞峥嵘悄悄松了一口气,心底的最后一丝担忧也被隐去,抬腿走向了自己的房门—— 然后被锁死的门把关在了门外。 他下意识地摸出挂在裤腰上的钥匙,抹了抹面上的水,然后插进锁孔。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但造成的效果堪比刮痧——这把钥匙根本打不开他的门锁。 虞峥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不在家的这些日子,他和虞晚桐房间的门锁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换了一遍。 找父母问房间钥匙? 这个念头刚进入虞峥嵘脑海就被他踢了出去。他不到八点就上了楼,直到现在快十点才和爸妈问房门钥匙,那不就是直接说明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自己的房间吗? 他在哪里?这几个小时里又干了什么? 虞峥嵘不觉得这是一道很难猜的题,简直和不打自招没什么区别,在典型不过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况且钥匙也不一定在爸妈手上,虞峥嵘在脑海里回想了一遍亲妈林珝女士平时的作风和她对虞晚桐的偏爱,觉得两个房间的门钥匙大概都在虞晚桐手里。 如果不是她独酌醉酒,钥匙本应该在他回家的时候由她交到自己手里的。 虞峥嵘越想越觉得可能,没由来地发出了今天的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息。 “真是冤家。” 虞晚桐简直是生来就是克他的,但他却觉得命中注定…… 甘之如饴。 031只因你是虞晚桐 新装的门锁很结实,踹不坏也掰不下来,况且刚装的门锁如果在他回家第一天就坏了,虞峥嵘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 于是他只好又回到虞晚桐的房间,拉开了飘窗前的落地窗,然后踩在窗框下突起的外沿上,攀到了隔壁。 此刻的虞峥嵘开始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去读国防大而不是直接出国,还好从了军,不然这套翻窗入室的操作就只能在脑海里想想,铁定没法付诸实现。 推窗,进屋,再关窗,虞峥嵘利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从内打开了门锁。 虞峥嵘回头拍了拍飘窗上他刚踩出来的脚印,还好他的房间不像虞晚桐那样精心布置,还给飘窗铺了长绒垫子,否则这一下弄脏的痕迹就很难处理了。 虞峥嵘身上虽然也很有些黏腻的地方,但他并没有洗澡,只是换了身衣服就下楼了。 趁这个点楼下的药店还开着,他要去给虞晚桐买紧急避孕药。 想到这里,虞峥嵘心中又是一沉,即便他并没有太多相关的经验,但网络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足以让他在无数个帖子中知道紧急避孕药是如何伤身的存在。 “下一次绝对不能这样了。” 虞峥嵘惊觉自己居然这样轻易地想到了“下一次”,但他的脚步依然不停,快步穿过漆黑的走廊、楼梯和客厅,在感应灯的注目礼下悄悄打开家门然后走了出去。即便这个点出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也想尽可能地少引起爸妈的注意。 做贼心虚,不外如是。 药店就在便利店的隔壁,虞峥嵘想到自己上一次还在便利店买套,这一次就在药店买紧急避孕药,人一旦堕落,滑向深渊的速度比雪崩还快。 虞峥嵘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老老实实拿了紧急避孕药,顶着药店值班的女店员“看起来挺正的一个帅哥没想到是渣男”的隐晦神情结账离开,嘴角抿得越发紧了。 在进家门前,虞峥嵘就已经丢掉了避孕药的外壳,只从中剥出应吃的剂量裹在干净的纸巾中,剩下的都丢进了小区公共区域的垃圾桶。 避孕药的纸壳带回家多少是个隐患,而且紧急避孕药本身也没必要多留,他不会让虞晚桐吃第二次。 似乎是能隔空遥感到哥哥的频频挂念,虞晚桐睡得不太安稳。 酒精的后劲彻底涌了上来,胃里翻来覆去的泛着酸,虞晚桐觉得嘴里又干又苦,想吐但却吐不出来,着实难受得紧。 她蹙着眉,在床上辗转反侧,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扼住,喘不上气,她试图看清那双手的主人,却只看到哥哥那双漂亮而锋利的眼睛正在冷冷地盯着她。 虞晚桐醒了,被吓醒的。 梦中虞峥嵘不带丝毫温度和感情的凝视,正是她最恐惧的东西——被哥哥所漠视,没有喜欢也没有厌恶,仿佛她做什么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无论多恶劣的举动也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胡闹。 醒过来的虞晚桐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疼,酸酸胀胀的,但身上更酸疼,尤其是下身,酸涩的感觉更胜之前那个销魂的夜晚,让她骨酥筋麻,整个人都懒懒地不想动弹。 “竟然真的和哥哥做了……” 虞晚桐没到喝断片的地步,清晰地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只是画面模糊,如蒙太奇电影片段般支离破碎,在动作与动作间跳跃,看不清回忆里虞峥嵘的脸,也想不起他身体的样子,只记得那是一段极其销魂刻骨的经历。 这实在是在虞晚桐的意料之外,毕竟她也不知道虞峥嵘今天会回来。 她就是高考结束想要泡个澡喝个小酒松快松快,没想到直接松快到了哥哥身上。 刺激。 真是刺激。 她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刺激的。 虞晚桐一想到接下来虞峥嵘面对她时可能有的反应,嘴角就止不住的往上翘,而她嘴角的弧度在看见桌上那一大束拼成心型的粉色玫瑰时,更是压都压不住。 虞晚桐拿过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看到数条未接来电和忽略的特别关心消息,也大概猜到了虞峥嵘为什么会给她买花。 这是补偿,在补偿他的爽约。 虞晚桐虽然觉得自己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但还是有被他笨拙而努力的讨好取悦到。 她打开搜索软件对玫瑰花进行了拍照识图,发现这种玫瑰名为“粉荔枝”,花语是“至死不渝的守护之爱”,又有谐音“荔尽一生,枝爱一人”。 历尽一生,只爱一人。 而她却在青春最开始的时候,就遇到了自己最想爱尽一生的人。 但是虞峥嵘,你呢? 虞晚桐想,这束花或许是哥哥隐晦的告白,又或许只是一段单相思的承诺,但此刻的虞晚桐再也不会误会虞峥嵘不爱她了。 恰恰相反,他或许是太爱她了,爱得不留余地,所以不那么光明磊落,所以无从说起,只能逃避和背离他们之间曾经亲密无隙的相依。 好在,无论现在的虞峥嵘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依然是那个由一根绳牢牢绑在她身上的哥哥,她拽一拽就会为她停留的挚爱,对她永远不离不弃。 也是需要靠肉欲去刺激,用爱意去绑架,用伦理去捆缚的…… 贱男人。 只做听话妹妹是留不住虞峥嵘桀骜而自负的灵魂的,因为他只会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她想让错的变成对的。 “不过……哥哥去哪了呢?” 虞晚桐将头枕在手上,目光越过花束,虚虚落在关紧的房间门上,心里生出些许疑惑,同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将隔壁房间的钥匙教给虞峥嵘。 虞峥嵘能去哪儿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虞峥嵘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妹妹裹着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桌上的玫瑰花束的花瓣。薄薄的蚕丝凉被披在她身上,就像一只羽翼洁白的小鸟,拿爪子拨弄枝头的花,看到他推门进来,眼睛一下子瞪成圆溜溜的,可爱极了。 面对这样可爱稚气的妹妹,虞峥嵘心中一梗,羞愧和内疚像是卡在喉咙中的刺,随着呼吸来回戳穿气管,疼得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虞晚桐看着他推开门就僵住的模样,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又是天人交战。 “哥哥还是太有道德了……这样以后还怎么做更坏更过分的事情啊……” 虞晚桐心中遗憾叹气,面上却没有用言语进一步刺激虞峥嵘,而是扬起脸蛋朝他甜笑,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虞峥嵘只是单纯地回家给她个惊喜,而她也只是单纯为他的惊喜感到喜悦。 “哥,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虞晚桐说着举起那个金色飞贼的戒指盒,飞贼金属的翅膀卡在她的手中,就像哈利·波特第一次在魁地奇球场上抓到金飞贼那样,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虞峥嵘移开了目光。 他的目光只在金飞贼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然后就移到了虞晚桐身上。 久久凝视,久久不语,久到虞晚桐心底都生出几分紧张,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哥?” 虞峥嵘反手锁了门,走到床边坐下,直视着妹妹水润灵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虞晚桐,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的。” 虞峥嵘的话像一柄掷出去的飞镖,重重地击中了她的心。虞晚桐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只觉得她的心,她的鼻子都好酸,酸得像是青柠檬,涩得像是还没来得及成熟就被摘下来的橘子,只要被轻轻一敲,就会溅出酸到发苦的浆液。 虞峥嵘看着妹妹的眼中蓄起泪珠,好像下一秒就要像雨水那样滴答下来,他伸出手,揽住了妹妹的肩膀,虞晚桐下意识地将脑袋埋进了他的怀里,不像让他看见自己藏不住的眼泪。 她可以用眼泪博取哥哥的同情,但当真心的眼泪落下时她又不想哥哥看见,她怕哥哥心疼,怕哥哥替她难过。 虞峥嵘一下又一下轻抚妹妹的纤细单薄的背,将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头顶,声音温和沉凝,像冬天的厚毯子将虞晚桐包裹其中,又像是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明明那样冰冷,却捂暖了雪下的瑟瑟发抖植物,守护住它即将冻僵的心灵。 “是我不好,是我当了太多次逃兵,以至于要让你用这样的手段将我拴住。” 虞峥嵘搂着妹妹,目光低垂,落在前方的墙壁上,咸腥的液体一闪而过,像是一条改道的河,最终截留在他唇角,消失在他一张一合时吐出的话语中。 “我知道叁言两语讲不清所有的事情,也无法掩盖我的过错,但桐桐,晚桐,我希望你能记住——我永远不会因为你的任何行为而放弃你,你不需要用笑容讨好我,用温柔迁就我,用听话乖顺换取我的停留。” “因为我会永远在你身后,只因为你是虞晚桐。” 032咬与咬 “哥哥不是逃兵。” 虞晚桐蓦地从他怀里抬头,红着眼睛,像是在眼尾打了一圈胭脂,固执地盯着虞峥嵘。 她怎么说,怎么贬虞峥嵘都可以,别人不可以,一个字都不可以,就算虞峥嵘本人都不可以。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 虞峥嵘一贯冷峻分明的眉眼含笑,就像料峭寒山上冰雪消融,一夜春风生桃花,透着惑人心弦的美丽。 虞晚桐觉得自己爱上哥哥不是没有理由的。 没有人能在见过这样的虞峥嵘之后不爱他。 所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这样的虞峥嵘。 这样的虞峥嵘,这样的哥哥,是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的。 虞峥嵘看着妹妹只说了一句话就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心道平时小狐狸一样的灵动姑娘,怎么每次遇到他都愣愣的,又愣又倔,倔得人心疼。 于是他说话时不由地又放柔了些,温柔得简直像在用唇舌读一首缱绻的情诗: “那现在,先把药吃掉好不好?” 看着虞峥嵘递来的温水和药片,虞晚桐一饮而尽,直接咽了下去。 本来在虞峥嵘没回来的时候,她是想过装傻,想过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然后看虞峥嵘绞尽脑汁去讲述那样一个羞耻的故事,去承认他趁人之危,对酒醉的妹妹做了怎样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此刻,当虞峥嵘温柔地看着她,目光中只有她的全部,摊开的手心温热,攥着那几片带着他全心歉意和内疚的药片,她突然就不想了。 她不想逼他。 但是她还是想问他。 “哥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 虞峥嵘抚着虞晚桐的那只手一顿: “一夜情的关系。” “虞峥嵘!”听到他轻描淡写吐出这样几个字,虞晚桐简直气得发狠,拿枕头狠狠砸在他脸上,“你混蛋!” “大混蛋!大变态!大傻逼!” 虞峥嵘却像是浑然不觉自己说了怎样过分的话语那样,甚至还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捏了捏虞晚桐的脸: “难道不是吗?或者准确地说,两夜情?” 虞峥嵘狎昵的动作和轻佻的语气,每一样都重重踩在虞晚桐的雷区上,甚至还在上面自由蹦迪,就差拿块牌子写着“有本事你来砍我啊”。 虞晚桐当然能感觉到这种隐隐的挑衅,她绝不惯着虞峥嵘,于是她冷不到地张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是那只摸她脸的手,也是虞峥嵘不用拿枪的左手,瞧,就连发泄怒火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为哥哥考虑,为他的处境瞻前顾后。 虞晚桐狠狠咬在虞峥嵘手背上时,他好似吃了一惊,不仅试图抽开,就连声音也冷厉了一些,带着些许命令: “虞晚桐你是狗吗?咬这么死?松开!” “我不。”虞晚桐心里恨恨地想,“最讨厌哥哥这种命令的语气了。” 于是她不仅没松开,还使劲绞合牙关咬下去,将她有些尖锐的小虎牙抵紧他的皮肤,狠狠穿刺下去,试图在他手背上留下几个打钉似的空洞。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刺破虞峥嵘的皮肤,酸涩的牙关间逐渐弥漫出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她任凭这逐渐浓重的血气爬上她的白齿,从她的齿缝渗透到牙龈,然后再混合在她口腔分泌的津液中,向食管滑动,向胃中坠落,就好像把他的一部分血肉永远吞了下去,永远不再能与她分离。 “哥哥让我流了血,我也要让他流血。” 虞晚桐撕咬着自己口中的“战利品”,冷酷地想道。 这是他欠她的。 虞峥嵘也觉得他欠虞晚桐的。 被虞晚桐咬着的手很疼,但也不够疼,他觉得妹妹在被他推开,被他冷言冷语伤害的时候,心一定比现在更疼。 就连他这样心硬的人,在回想的时候都忍不住抽疼,那么虞晚桐呢?她是那样一个聪敏善良的女孩,又是那样一个纤细敏感的少女,她怎么可能不疼呢? 虞晚桐没有一直咬下去,因为她累了,咬不动了。 她素来娇气,多啃几个鸡爪都会觉得嘴酸,更别提虞峥嵘硬得像石头饼,又韧得像牛板筋的手背。 最终,虞晚桐在自己再也咬不动的时候松开了嘴,在贝齿离开虞峥嵘肌肤的同时,还用舌头卷走了上面渗出的血液,和她咬合过程中滴落的唾液。 然后她便沉默着不再说话。 她觉得虞峥嵘真讨厌,总是在每个她兴高采烈的瞬间扫她的兴,在她对他心生温热的时候泼一盆冷水。 她神情恹恹地坐在床边,以为自己会等到虞峥嵘的说教,又或者是别的一些她不爱听的清规戒律,身体早已提前做好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准备。 但是没有。 虞峥嵘只是温和的,带着些宠溺哄劝地问她: “你现在觉得心里好受点了吗?” 虞晚桐一怔。 而就在她怔愣的时候,虞峥嵘把另一只手,他惯用的右手递到她嘴边,语气中甚至带着点鼓励,就像小时候鼓励她迈出独立行走的第一步一样: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可以再咬一边,两两凑个对称。” 虞晚桐新奇地打量着他,“这可是你拿枪的手?” 虞峥嵘朝她一扬下巴:“拿枪难道不是为了守护自己爱的人?” 虞晚桐看他的目光越发像在看某种珍惜动物:“虞峥嵘你居然对我说爱?多少年没听见了,叁年,五年?” 虞峥嵘往后一靠,坐在虞晚桐的扶手椅上,懒洋洋地觑她一眼:“我没说过。” “你!” 虞晚桐没想到他这么无赖,气得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然后被虞峥嵘直接按倒在了床上。 这是她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虞峥嵘的身手,动作快得几乎拉成了一道残影,她才刚看到他从椅子上起身,下一秒他冷峻的五官和线条锋利的脸就已经如一柄尖刀一样悬在她眼前,双手微弯,用手肘杵在她身侧,用左右掌心、小臂和大臂构成的直角将她困于他的视野中,被迫直视他那双黑透了,如同寒潭一样的眼睛。 “我什么?” 虞峥嵘勾了勾唇角,低低笑了一声,肆意将呼吸喷在虞晚桐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极淡的烟草味。 “哥哥今天应该抽过烟,但不是刚刚抽过……” 虞晚桐恍惚地想,然而她的一瞬走神瞒不过虞峥嵘。 他似乎是不满于妹妹此刻还能分心想些有些没的的,凑到她耳边,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啊!” 虞晚桐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但这次虞峥嵘没有任何捂嘴的举动,只是用牙齿碾磨虞晚桐的耳垂,于吮吸耳垂的渍渍水声中含糊吐露出一声不像威胁的威胁: “你尽管叫,把爸妈都叫来,然后把我这个欺负妹妹的混蛋拖出去斩了。” “然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宝贝哥哥了。” 033俄罗斯轮盘游戏 听到虞峥嵘的话,虞晚桐突然就哑声了,就连即将溢出嘴边的轻喘也被她憋了回去。 “这样才乖。” 虞峥嵘奖励似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继续含着她的耳朵吮吸,时不时还朝她的耳道内吹气,用舌尖轻轻抵入再抽出,浅浅穿插,模仿着某种规律活塞运动的节奏。 于是今天刚和哥哥做过的虞晚桐顿时就想歪了,原本因为耳侧痒痒而本能产生的身体挣扎也停了下来,双手无力地推在虞峥嵘胸前,红如烟霞的两颊早已暴露了她魂飞销魂处的思绪。 虞峥嵘发现了,于是直接坏心眼地指了出来: “怎么,在回想我刚才怎么操你的?” “哥哥操的你爽吗?嗯?” “裸着身体把哥哥扑倒在浴缸里,自己用力把哥哥的肉棒吞进去,虞晚桐,你怎么这么能耐呢?” 虞峥嵘的语气并不严肃,也不像寻常的dirty talk那样故意拿捏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来,而是十分自然,十分亲昵,仿佛是在和妹妹聊“你今天考得怎么样”“最近学校老师留的作业多吗”这样的寻常问题。 虞晚桐最受不了他这样一本正经乱说话,羞愤得整个身体都再颤抖,脸颊和脖子更是红得和煮熟的虾子似的。 “虞峥嵘,你怎么能这么恶劣啊啊啊!” 她伸手欲捂虞峥嵘的嘴,却被虞峥嵘单手攥住两手压在了她脑袋上方。 这个压迫的姿势让虞峥嵘和她贴得更近,几乎唇瓣相贴,但虞峥嵘却没有亲她,而是不轻不重地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虞晚桐,我一直是个坏男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一直教导自己要当一个好哥哥,疼爱自己的妹妹,呵护自己的妹妹,让妹妹的人生一帆风顺,未来光明远大。” “但既然你不想当妹妹,那么我自然要成全你。” “现在,你还有机会退回到‘妹妹’的身份上。”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虞晚桐刚想张口,虞峥嵘却寻着她唇瓣微启的优美轮廓,近乎同时开口似的补上了一句: “想好了再说。” 虞晚桐不说话了,嘴角微微弯着,直勾勾地看着虞峥嵘的眼睛,好像要透过那黑夜一样深沉的黑色,看到背后焦急等待破晓的黎明。 “哦…… ”虞晚桐学着他先前那轻佻的懒洋洋的语气开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做你的爱人或者情人,你就不会像对妹妹那样百依百顺,极尽呵护?” 虞峥嵘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让虞晚桐知道有些事情妹妹做不得,而有些事情又是爱人做不得的。前者是无法独占,后者是必须独占。 他觉得虞晚桐的语气有些怪怪的,理解也有些歪曲,但他的确希望虞晚桐能够脱出兄妹的身份去看待他们已经扭曲的感情,而不是将这些年作为妹妹对哥哥的依恋,直接延续到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恋里。 这对她不公平,依赖是无法被真的当作爱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神情漫不经心,像是在内敛的情绪外再点了一支烟,任由那些不清不楚的雾气覆盖他的真实想法。 虞晚桐觉得今天真的是要被虞峥嵘气死了。 死鸭子嘴硬,到这个时候还要狡辩,还要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的问题看似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但又何尝不是在给他自己一条退路? 只要她表现出犹疑,表现出对感情界线的模糊,他就有理由把这归结于妹妹的不成熟和雏鸟情节,然后再次一步步退回到守护者的位置上。 真是嘴比人硬,心比嘴硬的臭男人,心和嘴加起来都快比他鸡巴硬了。 虞峥嵘,你真的觉得尝过我的滋味后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当哥哥吗? 看着她恋爱结婚,嫁人成家,然后相夫教子,以另一个男人的妻子的身份葬在他家的祖坟,而当父母一死,时过境迁,就再也没人知道这曾经是你无比深爱过的妹妹? 虞峥嵘,你一个连作业答案都不愿意和别人分享,也从来不允许别人对你的决定指手划脚的独裁者,能接受别人在你臻爱的,不愿意别人比你更靠近她的亲妹妹的人生中添墨画彩吗? 虞晚桐心中冷淡且冷静地剖写着虞峥嵘的心理,面上对着虞峥嵘却笑得眉眼弯弯。 虞峥嵘说她不需要用笑容讨好他,所以她笑了,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即将拉开序幕的一场游戏。 俄罗斯轮盘赌游戏。 他们各自的枪里只有一颗真心,剩下的都是谎言,逃避,强壮镇定,争强好胜与不愿直面卑劣的伪善。 他们轮流射击,在每一个抵死缠绵的空隙用枪对准彼此的脆弱,又一次一次的从空枪下幸存,直到其中一个人不幸被真心击中,鲜血泛滥成艳而趋近荼蘼的玫瑰,从此再也不能否认,那被尖刺撑起的胸腔里,心脏的跳动是因为闻到了另一个人散发的馥郁芬芳。 虞峥嵘率先开了枪。 而现在轮到她了。 “虞峥嵘,我觉得你说得对。” 虞峥嵘对上虞晚桐含笑时妩媚的眉眼,心跳骤然加速,他以为这是心在悸动,便错过了直觉的预警,毫无预料地被她接下来的话语击中。 “你是个很好的哥哥。但这不意味着你是个很好的男人,男人在外面和在家里总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在这个男人还有恶劣前科的时候。” “我想,我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虞晚桐看着虞峥嵘僵住的神情,和抿紧的唇,笑得越发恣睢肆意。 “那么现在,晚安。哥哥,一个合格的好哥哥不应该在深夜滞留妹妹的房间,尤其是妹妹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时候。不是吗?” 虞晚桐意有所指地打量了虞峥嵘撑在自己身侧的手几眼,当她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时,虞峥嵘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先是左手,再是右手,他整个人从虞晚桐床上迅速弹起,神情平静地立在虞晚桐床边。 虞晚桐把他房间的钥匙给了他,虞峥嵘接过后放入裤兜,手也松松地插在兜中,淡淡道: “当然。晚安,桐桐。” 虞晚桐笑着看虞峥嵘露在裤兜外的那截手臂上青筋爆气,看他虽然转身,却迟迟不愿离开,似乎是在等一句挽留。 虞晚桐欣赏着杀伐果断的哥哥难得迟疑踌躇的模样,最后悠悠开口道: “你送的玫瑰我很喜欢。” “99朵,每一朵我都很喜欢。” 034夜色孤独 虞晚桐这短短两句话,似乎比她先前的目光还烫,虞峥嵘就像是一团躲避旱季的野草,被焦灼的热风一撩,就跌跌撞撞地坠入暮色。 然后在虞晚桐看不到的地方,烧成灰烬。 却还试图从中辨认出一点余温。 虞峥嵘失眠了。 他倚在小阳台的大理石栏杆上,手边的烟灰盒中塞满了抽干的烟屁股,烟灰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坟包,他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被埋进去了。 后悔吗?后悔。 后悔在四月的时候以那样恶劣的形象和行径出现在虞晚桐面前,明明他平时待人也算温和礼貌,拒绝女生的情书时虽然干脆,但通常不会故意下她们面子,但偏偏面对自己的亲妹妹时,却忍不住用极尽恶劣的语句,和堪称残酷的手段在她身上刻下印记。 人总是把最尖锐的一面对向自己的家人,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家人天然就没有隔夜的仇恨。 但现在的虞峥嵘尝到了仇恨的苦瓜,他不知道虞晚桐爱不爱他,但他想虞晚桐现在一定是恨他的。 他一手造成的恨意。 四月的那一晚,现在想起依然恍如梦境。 他出于私心的教训,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因为从没奢望过可以得到妹妹,所以试图用恨代替爱,用欲望的浪潮淹没温情,让刚成年刚开始尝试下海游泳的虞晚桐记住几乎在他身上溺死的那一晚。 但他没想到,虞晚桐是真的想靠近他这片海。 或许也不尽然。 或许她只是被濒死的快感所击中,所以想向他这个快感的给予者索求更多,所以当她意识到他并非是一个好的,单纯的给予者,而是试图从她身上索取爱和性,以及其他更生机勃勃的东西时,才会冷静地停下。 说出:“我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虞峥嵘回想着虞晚桐刚才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破绽,却徒劳无功。 虞晚桐总是有能力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但像她下午那般醉酒到神志不清的呓语,一定又是真的。 她是真的很依赖,很信任,也很离不开他这个哥哥。 而他做了什么? 虞峥嵘觉得自己真的很拧巴。 明明已经想好要对妹妹负责,要向她表述自己的心意,但到临门一脚的时候,却无法清晰吐字,只能用玩世不恭和反复强调来遮掩自己的毫无底气。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他的确爱虞晚桐,超越兄妹之爱,想要永远站在她身边,成为她每时每刻每时每事都想第一个分享的那个人,成为她永远的第一选择。但他同样也想占有她年轻美丽的肉体,占有她闪闪发光的灵魂。 这让他的爱变得卑劣,变得说不出口。 何况,他又有什么底气成为虞晚桐的这个唯一选择呢? 撇开兄妹身份不谈,他年少跟着狐朋狗友鬼混,后面去了部队混出个人样,但私下依然有烟有酒,对父母说不上恭敬,甚至都不太孝顺,更别提亲近,否则也不会终年留在部队不着家。 他清楚地知道,他配不上虞晚桐。 如果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他甚至都没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 血肉相连的兄妹身份是他禁忌感情的痛苦之源,却也是点燃一切的火柴。倘若不是哥哥,他也永远不能看到甜美外壳下如极光一样缤纷,丰富,冷淡理性却又莽撞热烈的虞晚桐。 或许从他和母亲索要妹妹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以后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虞晚桐填满了他过去的生命,这让他无法忍受未来一个人的残缺。 但即便他现在与虞晚桐在一起又能改变什么呢? 他这一次特地请了假,但算上今天也就只有叁天,时间一到他就要归队。 即便他目前所站的位置比起许多同龄人来说,已经高得太多,但对部队这整个秩序机器来说无足轻重,他终究不可能像现在的虞恪平一样有许多时间陪伴虞晚桐。 何况在他看来虞恪平和虞晚桐在一起的时间从来和陪伴说不上关系。 有钱人家的富太太养条狗都比他有真情实感的付出,虞恪平只不过是在享受林珝精心培育的果实。 而未来也会有一个男人这样享受虞晚桐的果实,享受她璀璨发光的人生中绝大部分痛苦凝聚成的结晶,然后将它打磨成珠宝,镶在自己的西装胸针上。 虞峥嵘发现自己最近总是在想虞晚桐的未来,从四月的失控开始。 虞晚桐的态度和执着让他看到了一丝极其渺茫的通往未来的线索,这让他难以避免地将心中的贪婪和占有欲膨胀,想要索取更多。 可他真的可以吗? 放下廉耻和道德,将一个鲜妍的生命拉进几乎将他熬得枯干的禁忌的深渊,让她陪着自己沉沦? 倘若他只是一个爱虞晚桐的男人,他可以,因为爱是自私的,是燃烧一切来换取光和热,是不顾前也不顾后,在每一个暴风浪尖苟合的薄舟,无关命运,无关他人,陷入爱情的人只关心彼此。 但他还是虞晚桐的哥哥。 如果有一个男人试图用这种手段去追求他的妹妹,去征服他的妹妹,用荷尔蒙和肉体的快感,用言语和气息的狎昵将她绑死在自己的船上,那他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而现在这个人换作是他自己,他也无法轻易原谅。 虞峥嵘,你不如死了算了。死在战场,死在任务中,死于使命,换得荣耀,从此再也不会让给虞晚桐的人生蒙上阴霾,也不会给虞家带来门楣蒙羞的可能。 虞峥嵘摁灭手里最后一根烟,看着阳台下寂寥的夜色和黢黑的树木剪影 ,冷漠地想。 但下一秒,他的心又抽抽的疼了起来。 舍不得。哪怕只能在这世界上的一个角落悄悄注视着虞晚桐往前走,他也想永远能看得到她。 哪怕只是背影。 虞峥嵘这样想着,手里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回过神来时已经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虞晚桐的名字。 #最美考生 虞晚桐# #京师附校花 虞晚桐# #想要上军医大 虞晚桐# #希望能站在离家人更近的地方 虞晚桐# 接二连叁弹出的相关词条让虞峥嵘愣了愣,然后他立刻意识到在他出任务期间有什么他预期之外的“意外事件”发生了。 大半天的时间足够任何事件发酵,虞晚桐的采访片段早已被剪碎了传开,但比起采访本身,虞峥嵘更关心的是网友对虞晚桐的评价。 他是知道现在的网友有多么吹毛求疵,多么喜欢在鸡蛋里头挑骨头,对漂亮女孩总是有很多恶意,尤其是当这个漂亮女孩还很优秀的时候。 虞峥嵘点开一个高赞问答: “如何评价中工网采访的这位目标军医大的高考生虞晚桐?” 答: 从采访看,她展现了极高的情商和媒体素养。回避提前交卷的张扬问题,肯定协和的同时表达对军医大的向往,最后升华到家庭与守护,回答滴水不漏,又真诚动人。这比很多成年人都做得好。未来可期。 虞峥嵘又看了下下面的评论,发现是正面居多,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到官网去看她的采访。 他的重点并不在陪伴和守护上,而是“家人”。 家里从军的人只有两个,他和虞恪平。而能用上守护一词的,则只剩下了他——虞恪平是家里的定海神针,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在他尚且年富力强的如今,用不上守护这个词。 虞晚桐想要守护的人是他。 可他作为哥哥,又有哪里是需要妹妹守护的呢? 除非…… 他打开手里那个在无月的夜色下有些暗淡的金飞贼,看到里面露出一枚小小的,窄窄的,朴素的银戒指。 这是他见过最不起眼的银戒指,但它却有世界上最沉的份量。 035小王子的玫瑰 虞晚桐也失眠了。 她的失眠倒不完全是因为虞峥嵘,还有一半是因为醉酒。醉酒昏睡后再次醒来,总有种不清明但格外清醒的感觉,哪怕知道自己没睡多久,完全可以继续睡觉,也难免辗转反侧。 虞晚桐在床上翻来又覆去,如果床是烧着油的煎锅,那么她现在应该已经焦了——双面焦黄,油润均匀的那种。 她在床上滚到天荒地老,沧海成田,回头一看时间才凌晨一点。 “现在起床吃早饭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虞晚桐在心中沉吟片刻后从床上爬了起来,她决定去隔壁骚扰一下某个罪魁祸首。 既然她睡不着睡不好,那虞峥嵘也别睡了。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但是依然惊动了走廊感应灯,好在感应灯光线不强,她稍微有些心虚地往楼下张望了一眼,然后锁上了自己的房间门。 虞晚桐将手按在虞峥嵘房间的门把手上转了转,果然,锁着的,于是她直接摸出兜里的钥匙插入锁孔。 一拧一转,门开了。 门内一片漆黑,虞峥嵘显然已经睡了。 虞晚桐还没踏入房间,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好似虞峥嵘刚从一场小型的虎门销烟中幸存,从肉到骨都被烟草焚烧的气息腌渍入味。 “啧……虞峥嵘这是抽了多少……” 虞晚桐捏着鼻子皱着眉,迅速将虞峥嵘的房间门反锁。 她知道虞峥嵘烟瘾不大,抽这么多更是闻所未闻,看来某个男人在放完狠话之后又自己悄悄难受去了,真别扭。 虞晚桐本来是想偷偷溜进来,把自己塞进虞峥嵘的被窝和他一起睡的,奈何哥哥身上的烟味太重了,她实在不想挨着他受折磨。 但什么都不做? 虞晚桐觉得那未免也太便宜虞峥嵘了。 她晃着手机,用微弱的屏幕光照着虞峥嵘的房间。 虞峥嵘房间的布局和她的是对称的,但其中的家具摆设却截然不同。她的房间是浅淡是暖色调,出现最多的颜色就是各种棕色,实木家具的颜色也偏浅,就像一块栗子小蛋糕,堆放在各处的抱枕和玩偶则是蛋糕上缤纷的水果。 但虞峥嵘的房间就像是交迭的刀叉,到处都是锐利的金属线条,透明的展柜里全是他搜集的各色机械键盘和键帽。虞晚桐见过虞峥嵘打游戏时房间灯带四亮的样子,她一直戏称虞峥嵘把KTV搬回了家。 但她没想到这些灯带关闭时会这样冷清、寂寥,冰得毫无温度,这些年都没怎么增添东西的展柜,闲置着的格子像是一个个空空的饭盒。 然后她就在这些“冰冷的空饭盒”里找到了火热得近乎烫手的东西—— 一盒避孕套。 虞晚桐捏着那个小小的纸盒反复确认了两遍,确定是避孕套而不是别的包装类似的整蛊糖果。 她眯着眼睛,手指不由地攥紧手心的小方盒。 虞峥嵘什么时候买的? 是上次和她擦枪走火的时候? 他买这个是做什么? 觉得自己是憋久了才会忍不住对妹妹下手,所以想找别人泄泄火? 虞晚桐将避孕套放在桌边,决定直接摇醒虞峥嵘问一下,她又不像他不长嘴,什么都要靠别人猜。 “虞峥嵘,虞峥嵘。” 虞晚桐弯腰拍了拍虞峥嵘的脸,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心事,睡着了眉头都紧紧蹙着。 习惯了夜色之后,黑暗中其实是能看见一点的,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近在咫尺的时候,虞晚桐能清晰地看到虞峥嵘的脸部轮廓。 他原本就是五官立体,下颌分明的浓颜系帅哥,之前和她一样,白得惊人,这几年在部队风吹雨打,皮肤就变成了小麦色,更衬得他的五官如刀削斧凿般深刻。 虞晚桐拍虞峥嵘的时候并没有留手,说不上打巴掌,但也绝对不是轻轻的爱抚。 但虞峥嵘并没有醒。 这显然不符合他作为一个优秀军人的敏锐度。 虞晚桐突然想到虞峥嵘是临时回来的,又想到他前两天刚接的紧急任务,再看他紧绷的眉眼,心里就很有些不是滋味。 她伸手抚在虞峥嵘眉心,试图用自己的手抚平那焦灼的痕迹。但是每当她抚平一点,虞峥嵘眉心的皮肤又再次皱缩起来,产生新的痕迹。 抹不平,抹不尽,抹不掉。 就像他们感情之间暧昧而禁忌的那一部分。 虞晚桐恍恍惚惚地想着,然后揭开一角被子让自己躺了进去。 虞峥嵘身上浓烈的烟味依旧,但落入她的鼻端,却有了截然不同的味道。不再是肆意放纵的烟酒颓靡,而是一种更饱经风霜,也更苦涩难耐的东西。 像是战场的硝烟,像是大漠的烽烟,像是此刻虞峥嵘在黑夜中略显模糊的眉眼。 虞晚桐静静地依偎在虞峥嵘身旁,想着他们是那样相似又那样不同的个体。 一个放纵欲望和爱,一个圈藏欲望和爱。 但她恍然想起,虞峥嵘在她这个年纪时也是放纵的,那么是从哪一刻起,他改变了呢?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到许多许多年前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想到那一段时间都显得格外反常的虞峥嵘,想到那时她屡屡试探虞峥嵘心中藏着的秘密,他却落荒而逃,用教训和“你是小孩子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疏离态度将她逐开。 那时她只觉得委屈,而今,八年后的今天,她却从中回味出一点不同寻常的相似来。 一个荒谬的念头如雨夜惊雷一般击中了她: 虞峥嵘,莫不是从那时候就对她产生了兄妹之外的男女之情? 那时的她才几岁?十岁?十一岁? 哪怕按最夸张的虚岁算法,满打满算都不超过十二岁! 虞晚桐觉得自己应该恶心的,这种事情换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恶心的,如果林珝和虞恪平知道有男人这样觊觎他们的女儿,他们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不死不休。 但这个人是虞峥嵘。 当这个人是虞峥嵘时,好像一切肮脏的色彩都如冰雪消融,汇入溪流,再不见脏冰残雪的恶心,反而让她蠢蠢欲动,身软如春水。 她好像知道虞峥嵘为什么要让她再想一想,因为他对她太特别,无论是她还是他都知道这一点,所以虞峥嵘不想让自己的特别成为蒙在她眼上的黑绸。 虞晚桐没有用自己的猜测给虞峥嵘直接判刑的想法,但当这个猜测产生的那一刻,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都变得合理了。 他是那样骄傲又自负,自负到不愿意接受任何模糊的感情。 如果她是妹妹,她就只能是妹妹,可以依赖甚至依恋哥哥,却不能真的爱上哥哥。 而如果她不想当妹妹,她就必须用全部的灵魂和感情去爱虞峥嵘,爱他作为一个男人的一切,而非将对哥哥的依恋情绪包装成爱来向他换取剖白。 如果她做不到,那么他情愿将她推开。 夜色里虞晚桐的目光晦涩不定,她在想自己对虞峥嵘的爱。 或许在虞峥嵘看来,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尚不懂情事的少女爱上哥哥,那么这爱必定是懵懂的,也是纯粹的,与他爱上十几岁的少女是天平的两极,一者纯洁,一者罪恶。 但虞晚桐知道不是。她的爱没有那么单纯。 她不是单单爱虞峥嵘这个人,她爱的是哥哥,也是哥哥之外的虞峥嵘。 她想要虞峥嵘的全部,并不单单是他的肉体,他的灵魂,他的爱,还有他的顾虑,他的枷锁,他的自我厌弃与逃避。 如果虞峥嵘仅仅只是虞峥嵘,和她之间没有那一层血脉相融的伦理禁忌,她就不会爱他了。 小王子的玫瑰因为他的灌溉和呵护所以独一无二,所以珍贵,如果虞峥嵘不曾因为兄妹的身份而痛苦挣扎,自我放逐,又难以自控地被她吸引,跌跌撞撞地向她靠近,那么他和天底下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区别。 虞晚桐看着自己还没绽放就已经用荆棘竖满尖刺,试图保护他那极易动摇的情感和心灵的玫瑰,遗憾地想: “虞峥嵘,你恐怕要失望了。” 我不会用你想我爱你的方式去爱你,但我会让你用我想你爱我的方式来爱我。 036连夜爬床(微h) 人睡不着的时候会做什么? 数羊?回想自己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编一个适合睡觉的故事哄自己沉浸进去? 虞晚桐躺在虞峥嵘身边,用她被烟草味熏得昏沉沉的脑袋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听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太行,今天哥哥和我做的时候好像就那么一会儿,是有点快,他不会是阳痿吧?” 虞晚桐猛地摇头,把这个可怕的猜想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然后开始回想今天一天都做了些什么。 “高考、高考采访、高考结束后回家泡澡、泡澡醉酒,醉酒扑倒哥哥、和哥哥做爱……” 虞晚桐再次叫停了她的思绪,她今天已经吃哥哥吃得够够的了,再吃就有点腻了,大半夜该想点清淡的,否则容易消化不良。 “话说虞峥嵘在军队的级别应该够分单人宿舍的吧?如果我去驻地找他,他会让我进他的宿舍吗——” 打住打住。 第三种睡不着的消遣方案也被虞晚桐画了个大叉。 她发现才触发一个“单人宿舍”的关键词,她的脑海中就开始自动弹射和虞峥嵘宿舍play的想象画面,黄暴程度一点不逊色于免费资源中夹杂的色情小广告。 这让她无语至极。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是这样一个脑子里除了搞颜色就只剩下搞颜色的大黄丫头呢? 虞晚桐觉得这都应该怪虞峥嵘,怪他玩得太花,给她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然她一个矜矜业业,每天忙碌于读书和社交的三好学生,去哪里接触到这些东西,又哪里能如此自然地想象和丰富这种画面呢?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虞晚桐心安理得地把责任推在了虞峥嵘身上。 他醒着的时候都尚且要迁就她,睡着的时候更是没办法为背锅一事发出任何反抗的声音。 一想到虞峥嵘现在不能反抗,虞晚桐心底的恶趣味忽然就冒了上来。 “既然哥哥今天睡这么沉,拍他脸都没反应,那我是不是可以拍拍摸摸其他的地方?” 当这个大胆又放肆的念头从虞晚桐脑海中滋生,就像是电脑病毒一样无可控制地扩散,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维内存,全身上下所有的程序,都围绕着这个念头开始运转。 虞晚桐没敢一上来就把手伸向虞峥嵘那些敏感而私密的地带,而是先伸向了他的脸。 毕竟虞峥嵘终究只是睡着了而不是下药昏迷,倘若一上来就过分激烈,给他闹醒了,后面就没得玩了。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屏住呼吸,虞晚桐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大气也不敢出的紧张状态。 明明刚才拍他脸蛋时拍得十分随意,但她现在的动作却小心极了,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身子,半个肩膀倚住床头, 然后将手指轻轻扣在虞峥嵘唇上。 软软的,不是凉的,是一种肌肤该有的温温的感觉,因为干燥缺水而略微起皮,就像壁炉里烘得很干的柴禾,有一点点戳手。 “哥哥的嘴只有在不说话的时候是软的。” 虞晚桐戳着虞峥嵘的唇,想到他上次用手指撬开自己的嘴,就没忍住用了点力,只可惜虞峥嵘的牙齿长得相当整齐,牢牢的挡住了她想继续深入的手,她只能遗憾地抽回,伸向他身上的其他地方。 比如喉结,比如锁骨。 虞峥嵘睡觉的时候不穿睡衣,所以从锁骨再往下时,虞晚桐的手就直接落在了虞峥嵘的胸上,软软的,像是一团解压捏捏玩具。 “原来男人的胸肌不发力的时候是软软的。” 虞晚桐张开五指覆盖在虞峥嵘的胸上,意犹未尽地揉捏。 她自己的脑袋也靠在虞峥嵘的胸膛上,被迭压的耳朵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这层滚烫肌肤下平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此夜万籁俱寂,唯剩下她和虞峥嵘的心跳还醒着。 虞晚桐攀附在虞峥嵘身上,手指静静地停留在他的胸侧,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动作。 但或许是她停得太久,手掌又一直停留在同一处,掌心难免沁出些汗珠来,黏糊糊的,有些沾手。 在虞晚桐试图把自己的手拿开,继续“探索”的旅程时,虞峥嵘动了。 虞晚桐只见他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然后便身体转动,从标准的正躺姿势变成侧卧,长臂一伸,正好将虞晚桐圈进了怀里。 虞晚桐呼吸一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睡梦中的虞峥嵘却还嫌不够似的把她往怀里搂了搂。 “桐桐,别闹……” 虞峥嵘的声音有些含糊,就像是从喉咙里随呼吸滚出来一般,浅淡得几乎脱口而出的刹那就要消散在空气中。 但虞晚桐还清晰地是听到了。 她悚然一惊,下意识去看虞峥嵘的眼睛,还好还好,是闭着的。 虞峥嵘并没有醒。他闭着眼,眉头微蹙,似乎沉在一个旖旎又暧昧的梦境里,而在梦境中,他和虞晚桐显然不是现实中那样互相推拉试探的焦灼关系,而是可以亲密依偎,从紧密相贴的肌肤中汲取力量的关系。 他极自然地搂着怀里的虞晚桐,将鼻子抵在她蓬松的发间,像是吸猫那样狠狠地洗了好几口,发出满足的低哼声,同时还不忘了用手把她箍得更紧,像是要直接把她揉进骨肉似的。 虞晚桐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要被虞峥嵘揉碎了,融进他的骨头里了,再不济也是一个被他的胸肌憋死的倒霉结局。 虞峥嵘身体的重量大半压在她身上,他又没穿衣服,胸肌自然裸露着,搂住她的同时,因为手臂发力,胸肌自然地挤出沟壑,将她的脸深埋其中。 虞晚桐艰难地动了动脖子,但这除了让她的脸更深地陷入到虞峥嵘两胸的夹击之间,并没有起到其他的任何的正向作用。 甚至更糟——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这一次不成功的转动而偏向一侧,而她的唇又好死不死地正好停留在虞峥嵘的乳头边。 她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尽可能不让自己唇畔的温热刺激将这颗敏感的小豆唤醒。 但人的憋气能力是有尽头的,而虞晚桐只是一个肺活量普普通通的女高生,平时的体测也不过堪堪拿个中上的成绩。因此她憋了一会儿就憋不住,但她又不敢出气。 缺氧的难耐感觉几乎把她逼疯,再加上大脑不进气儿的时候或许就是会笨拙愚蠢些,于是她心一横,咬牙做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决定—— 她张开嘴,将那颗小豆含入了唇齿之间,然后用舌头轻轻舔了舔。 下一秒,虞晚桐就能感觉到一股巨力将她掀翻,虞峥嵘原本松缓的胸腹肌肉全部因瞬间发力而绷成铁板一块,将她严严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虞晚桐?” 虞峥嵘开口时眉眼之间还带着没睡醒的困倦,但下一秒这困倦就变成了难以置信,和压抑在荒谬下的怒火。 “你夜袭我?” 037我们是一样的 虞晚桐的身体虽然被虞峥嵘紧压着,但她的思绪是自由的。 “哥哥用了“夜袭”这个字眼,听起来好像我是什么晚上不睡觉偷袭长官的坏士兵。” “看来哥哥还是没彻底清醒,连职业病都飙出来了。” 没彻底清醒的虞峥嵘却被迫醒了,因为她醒的,这个认知很难不让虞晚桐感到愉快,不过压在她身上的虞峥嵘心情就没有这么愉快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妹妹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情后,面对他的质问还能走神。 她不是一贯专注力卓绝,怎么面对他的时候连多一点的心思都不愿意投入,就这么敷衍他? 真是给她惯的无法无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虞晚桐。” 虞峥嵘说话的声音比严肃正经的语气更多了丝阴沉,毕竟任谁大半夜被这么荒唐地闹醒都很难没有点起床气,更何况他昨晚本来就睡得晚,睡得也不甚安稳,睡眠质量很差。 “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在部队是什么性质吗?” “强闯入室,袭击长官,我就是直接给你掐着脖子摁倒都不为过。” 虞晚桐无辜地看着虞峥嵘,甚至还特意眨了眨她那眼睫纤长如羽毛的眼睛,十足的无辜无害。 她觉得虞峥嵘大概是气疯了连脑子都丢掉了,这里是虞家不是部队,如果真要说这里有足以判定为“袭击长官”的事件的话,那也只能是袭击虞恪平。在虞首长的地盘,无论是她还是虞峥嵘,那都是小鱼小虾。现在老虎在睡觉,虞峥嵘这个半夜惊醒的猴子还称起大王来了? 虞晚桐觉得这样的虞峥嵘真是可爱,每次看到哥哥可爱的一面她都想逗他。 于是她在欣赏够了虞峥嵘因为愤怒而格外冷峻,英气逼人的帅气面孔后,眨着眼睛楚楚可怜地道: “我不是强闯,我用钥匙开门,光明正大地进来的。” 虞峥嵘的眉心重重一跳。 虞晚桐的话语让他想到他今日,或者说昨晚早些时候,因为没有钥匙而被迫从窗户进出的狼狈。他知道这狼狈是拜妹妹所赐,那时的他全心柔软,根本舍不得和虞晚桐计较分毫,但现在的他就不一样了。 虞峥嵘冷冷开口道:“把钥匙交出来。” 虞晚桐觑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了声“好”。 然后把拿出的钥匙直接从领口丢进自己的睡衣里,无辜地盯着虞峥嵘: “哎呀,不小心失手了,要不哥哥自己伸进来拿?” 虞峥嵘的瞳孔骤然一缩,死死地盯着虞晚桐,他简直没法想象,都这种时候了虞晚桐还敢挑衅他? 是有恃无恐,觉得他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倘若换作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候,虞峥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虞晚桐领口,又或者直接掀起她这身轻薄得几乎不成什么阻碍的夏季睡衣,捏着她那对和主人一样骄傲得意的丰乳,让她尝尝什么是玩火的下场。 但是现在,不行。 他不能再给虞晚桐错误的信号了,也不能再把这种界限不清晰的,模糊而又过火的情欲关系继续维持下去。 于是他闭了闭眼,压了压脑海中翻涌的欲望之潮,重新用冷淡而严厉的声音开口: “虞晚桐,你真觉得我不会打你是吧?” 虞晚桐没错过哥哥声音中那一抹格外明显的沙哑,这让她更生了几分兴趣,继续添柴加火道: “怎么会呢?哥哥上次不就打我屁股了吗?我的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扯淡。 虞峥嵘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4月打的屁股6月还疼,这要是真的,你虞晚桐都不是豌豆公主,是豆腐公主了。 但虞峥嵘又没法骂出口,因为“打屁股”这件事存在的本身,就是在提醒他,是他先过了界,如今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这让他有理也亏了三分。 “虞晚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面对虞峥嵘隐忍的模样和周身稍缓的气质,虞晚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心中窃笑,脸上却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来。 “那难道哥哥是打算家暴我吗?”I 虞晚桐睁着水润的眼睛,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细看却只剩下戏谑和近乎调情的调侃。 “哥哥,家暴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哦?” 虞峥嵘不接招,“我从来就没想过当好男人。” “可是我想和好男人谈恋爱。” 虞晚桐能明显感觉到,随着她将那句话说出口,周围的气氛霎时一变。就像是已经在肆虐的暴风雨突然被按下了休止符,在一片凝滞到几乎让人产生宁静错觉的海面下,却有难以预料的深沉涡旋在酝酿。 虞峥嵘神色莫测,眼神晦明不定,开口的话语却很平淡:“是吗,那你就不应该来招惹我,招惹你的亲哥哥。” 虞晚桐想,他还是没忍住咬重了“亲哥哥”这三个字的字音。 可是,谁叫她就喜欢亲哥哥,而他又正好是她的亲哥哥呢? 这都是命,虞峥嵘。 看见虞峥嵘平静表面下的挣扎,虞晚桐内心愉悦得几乎要哼起歌来,却将自己的头一撇,压在她身侧的被子中,闷闷道: “可是……我一开始也没想招惹你。是哥哥先碰我的,是哥哥先用肉棒猥亵我,是哥哥先射在我身上,也是哥哥先用小玩具玩弄,让我尝到在手里反复高潮的滋味的。” 虞晚桐说完就将自己的脸在被子里埋得更深,仿佛是说了过难启齿的话语而感到羞涩窘迫的模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快笑场了需要捂一下。 虞峥嵘的确不知道虞晚桐闷在被子里是因为藏笑,他只以为她是做戏做全套,将自己伤心哭泣的生理反应也演出来。 狡猾的小骗子。 虞晚桐举例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与她本人脱的开关系? 他是如她控诉的这样做了不假,但她在其中也不无辜。让他脱裤子上床,大晚上不睡觉揽着他的腰让他给她爽,还要他插进去,还有醉酒,他虽然放纵了自己当时的情欲,但他也没想和她做,如果不是她自己坐进去…… 虞峥嵘自觉自己在这方面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她虞晚桐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撇开别的不说,他又不是瞎子,他做这些的时候虞晚桐爽没爽,乐意不乐意他还不知道吗?如果虞晚桐哭着打着控诉他要求他停止,他怎么可能还会继续? 这可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宝贝妹妹,他怎么可能舍得强迫她? 虞晚桐见虞峥嵘一直不说话,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于是又抬起头,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可是,我最宝贵的第一次都给哥哥了,哥哥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对我好一点?” 她说话的时候红着眼圈,倔强地仰着脸,努力含住眼眶中的眼泪。 这并不全是假的,她的确是有些委屈的。 即便知道哥哥是个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嘴硬性子,但她被那些话语刺到的瞬间也是真的。 她看着虞峥嵘,用特别特别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哥哥说过会永远在我身后的,你不能对我不负责,始乱终弃。” 虞晚桐想过自己说完这句话虞峥嵘可能会有的反应,但她没想到虞峥嵘听到这句话就像没听到一样,依然那样冷淡的,平静地看着她,然后近乎公事公办地开口: “虞晚桐,你知道在军队里什么样的新兵最容易被盯着抓典型吗?” “不知道没关系。我现在告诉你,是自作聪明、讨价还价、心比天高、不安现状、得寸进尺、好歹不知的。” 虞晚桐听着虞峥嵘一字一句,一字比一字咬牙切齿,一句比一句痛苦挣扎,她忽然就有一点点心疼他。 她对哥哥总是这么容易心软。 于是她仰起头,直视他那双几乎要将眼中的她,和她眼中的他自己一起吞没的黑色眼眸,低低笑道: “那不就是我这样的,和……哥哥这样的?” 虞峥嵘一怔,就在他怔愣的片刻,虞晚桐的唇瓣已经覆盖了上来。 “来亲一个,庆祝一下我们刻在骨子里的一模一样的桀骜不驯。” 038十年之约 这不是虞峥嵘和虞晚桐第一次接吻,却是第一次由虞晚桐主导的吻。 不是他为了封诫妹妹之口而用双唇填补的浅尝辄止的吻,而虞晚桐主动用她柔软的唇瓣与他相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们的唇齿之间,向他紧咬的牙关内部渗透。 那样柔软,那样温柔,缠得那样紧,以至于虞峥嵘恍惚以为是在梦中,于是便张开了唇,卸下了齿间最后的防备。 虞晚桐察觉了他的退让,于是她开始循着撤退的痕迹发起进攻,就像一匹贪婪而无畏的野兽,带着狩猎与破坏欲望,用力吮吸着虞峥嵘的唇,用自己的舌将他藏在口腔深处的舌勾出,用唇啜吸,用齿轻咬,将他舌面上的津液尽数吮吸至干涸,甚至在虞峥嵘舌上留下隐隐的刺痛感。 虞晚桐没接过吻,但她觉得自己是有一些天赋异禀在身上的。 她的手臂攀上虞峥嵘的脖颈,指尖攀向更高处,陷入他短硬的发茬,扣在他的后脑勺上,强硬地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仿佛要将从紧贴的双唇开始,使彼此彻底交融,像两辆相碾的卡车,在碰撞后一片狼藉的废墟,久久凝驻。 虞晚桐一边亲虞峥嵘,一边将他们的唇舌拉开一些。 即便他们在亲吻和呼吸间不断吞取对方的津液,但还有更多的液体在唇齿间滚动,就像他们之间的爱,爱得太汹涌,太波澜起伏,在每一次接触间都有浪潮溢出,将他们彼此吞没。 虞晚桐任凭几线细细的银丝在他们的唇瓣之间挂着,喘着气问虞峥嵘: “喜欢是克制的,是默默凝视与守护的,但爱是不留余地的,是飞蛾扑火,是明知不可为却仍然无法放下的疯狂,是无法容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拥有的独占欲。” “那么,现在告诉我,哥哥你是喜欢我,还是爱我?” 虞峥嵘的呼吸顿了顿,然后他主动倾向妹妹的唇瓣,在他们再次相吻之前,吐出了那个沉重而又短促的答案。 “我爱你。” “那为何哥哥之前从来不说爱我?” 虞晚桐搂着虞峥嵘的脖子,语气轻佻,但却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认真,眼睛执拗地去找虞峥嵘试图躲避的目光,似乎是想透过那双清亮得好像会说话的眼睛,去捉到背后那个总是沉默而逃避的灵魂。 虞峥嵘原本压着虞晚桐限制她行动的姿势,此刻变成了囚禁他自己的樊笼。 看着虞晚桐双手捧在他脸上,执着地要个答案的模样,虞峥嵘最终还是不忍让她再失落难过。 既然连吻都已经给了,那就不要吝啬于一个答案了吧? 虞峥嵘这样想着,然后压着嗓子吐出了那个压在心底许久的答案: “因为我不应该对你有超出兄妹之外的爱,那是在错误的时候做出的错误的选择。” “是因为35岁的男人可以爱上28岁的女人,25岁的男人却不可以爱上18岁的少女,而17岁的少年也不应该爱上10岁的女孩?” “……是。” 虞峥嵘明明有着线条最清晰,最棱角分明的锋利面容,但在剖白自己的真心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模糊和软弱。 而虞晚桐明明有一张线条柔和,饱满丰润的漂亮面容,说话却总是那么残酷,直接不给人丝毫逃避的空间。 此时也是如此。 在虞晚桐直击重心,精确到错误开始的那一年的数字的逼迫下,虞峥嵘无法吐出任何否定的答案。 那将不再是逃避,而是欺骗。 看着妹妹目光灼灼,目光里仿佛倒映着一轮刺眼的太阳模样,虞峥嵘只觉得这目光将凝视她的他自己刺痛。 即便在他表露这样不堪的情感的时候,虞晚桐看着他的目光依然这样明亮,仿佛在仰望遥远的永恒热烈的恒星,带着些许他无法理解,却为之动容的虔诚。 “虞峥嵘。” 虞晚桐喊他的名字。 “那我们在十年后相爱吧。让28岁的虞晚桐去爱35岁的虞峥嵘,也让35岁的虞峥嵘去爱28岁的虞晚桐。” “但是我们是兄妹……是同父同母骨肉相连的兄妹。” 虞峥嵘看着虞晚桐认真的目光,他艰难地开口,似乎是想要阻止她那满溢出来的情感将他淹没。 但他阻止不了一片海,也阻止不了另一轮太阳从海上升起。 虞晚桐捂住了他的嘴,就像他之前捂住她的嘴一样。 “是的,我们是兄妹。但正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我们才有在十年后相爱的可能,而不是音信渐远,在时间的冲刷下失散在人海。” 虞峥嵘沉默了,他发现他无话可说,他也不想对虞晚桐的这个决定再说出任何强装冷漠的话语。 他必须得承认,他心动了。为妹妹的睿智,为妹妹的温柔,为妹妹的坚定,再一次无可救药地怦然心动。 但是,十年……他真的能和虞晚桐有这个十年之约并实现吗? 她是那样的美丽,优秀,耀眼,被无数人追逐,被无数人爱而不得。 从小她就被邻里邻居,军区部队的诸多叔叔伯伯婶婶阿姨喜爱,再大一些那些相熟的男孩看到她都觉得脸红,就连一向挑剔的江锐,也时时感慨他有一个天下人都会嫉妒的完美妹妹,如果这样的妹妹是他的,他也愿意把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都给她。 而现在,随着虞晚桐成年,她的光芒愈发耀眼,愈发吸引群星环绕。 只是高考考场结束后的惊鸿一瞥,就足以让她的视频和照片在网上病毒式传播,而且在这种情况下,网友也没有太多的恶评,她的同学们也没有因为嫉妒而做出多少诋毁。 虞晚桐并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孩,但她是一个拥有很多爱的女孩,是一个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温暖和照亮他人的奇迹。 而他,芸芸众生中的一介凡夫俗子,能拥有甚至独占这个奇迹吗? 但看着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虞晚桐,虞峥嵘不想提醒虞晚桐这一点,但他依然为自己此刻的自私备受煎熬。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好……桐桐,我答应你。” “但是如果,我说如果……如果你在这十年里有了自己心仪的男孩,或者你觉得厌倦了——” “虞峥嵘。” 虞晚桐再次喊他的名字,但这一次却严肃得多,甚至还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 虞峥嵘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说错了,但他隐隐感觉到虞晚桐的生气中好像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恨铁不成钢?恨他什么?恨他管得太多吗? 也是,他不应该试图干涉虞晚桐想在这个十年中做的事情,毕竟他们的约定是从十年后才开始。 虞晚桐看着虞峥嵘眼中不加掩饰的真切的茫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果然,她就不应该期待能和虞峥嵘好好谈这种事情。 只要她的语气一温柔,态度一软和,虞峥嵘的内疚和负罪感就会涌上来将他自己淹没,然后试图给予哥哥的责任感退开一步,给她更大的“自由”。 可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不想要任何的自由,她只想要占有! 她想占有虞峥嵘,也想被虞峥嵘占有,她是要用十年之约画地为牢困住虞峥嵘,用温水煮青蛙,将他煮成自己的盘中菜,而不是给他一张期限10年的团购券,让他等待着若干年后才上桌吃饭! 于是虞晚桐直接语气不善地叫停了虞峥嵘的联想,用最轻慢的语气指责他的过失。 “虞峥嵘,你凭什么觉得这除了这个约定你什么都不用做?” “在你这样对待我之后,你还想就这么优哉游哉地等着10年后直接与我相爱?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虞晚桐盯着因为她忽然变化的“喜怒”而愣住的虞峥嵘,勾着唇角吐出了她的要求: “这十年里,你必须对我百依百顺,随叫随到,依然做一个好哥哥纵容我的选择和决定,还要像男朋友哄女朋友那样哄我开心,你才有十年后与我相爱的可能。” “十年之约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张试卷。你必须好好复习,认真准备,才能拿到优秀的成绩通过。” 虞晚桐挑衅地看着哥哥,眼底却全是笑意。 “那么,现在再次回答我。你是答应,还是——” “做一个逃兵?” 039失而复得的爱 做一个逃兵? 如果做一个统计,专门统计在役军人最听不得的话,或许第二、第三会有争论,但第一一定是一致的—— 没有一个军人会想当逃兵,也没有一个军人会愿意自己被人指责是一个逃兵。 虞峥嵘是内疚的哥哥,是挣扎的爱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拥有自己尊严和荣耀的优秀军人。 而虞晚桐就利用了这样一点。 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利用,她不是哥哥,她对当一个圣人没有兴趣,她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正如虞晚桐揣摩的那样,虞峥嵘无法容忍自己当逃兵,何况他此刻心中也并不想继续逃避,但他无可否认的是,随着虞晚桐的话语连番落下,他的心中涌生出了一种蓬勃的战意。 想要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仅可以是一个好哥哥,也可以是一个好的爱人,是值得被虞晚桐坚定选择,与她携手相爱的男人。 当跳出自溺的深井,虞峥嵘发现其实自己的处境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也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步步荆棘。 虽然前路依旧坎坷晦涩,但那已经不再是永恒的黑暗与深渊,而是一段等待度过,等待被黎明破晓冲刷的黑夜。 人生漫长路,长夜会有时。 虞峥嵘觉得自己醒悟的太晚,又醒悟的不算晚,至少一切,从此刻开始,都还来得及。 他看着身边含笑看他的虞晚桐,他的妹妹,唇边也流露出一丝淡笑,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将脑袋靠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懒散,带着笑意和释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 “那就麻烦大考官手下留情了。” 虞晚桐抱着哥哥宽阔的背,像在抱一只大型犬,没好气地吐槽了他一声。 “就算你哭给我看,我也不会让你降分通过的。” 虞峥嵘刚埋在妹妹的长发里掉了两滴眼泪,就听见她带着笑意的调侃,多少有些被抓了个正着的窘迫和羞恼,立刻反驳道: “我没有。” 虞晚桐瞪大了眼睛,故意语气夸张道: “没想到你在这种时候倒是挺长嘴的。” 虞晚桐:……有一个不仅能看透人心还十分记仇的妹妹真是一件烦恼的事情。 嗯,甜蜜的烦恼,谁来分担他都不愿意分享的烦恼。 因为聊完了重要的事情,又从哥哥那里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虞晚桐一直吊在心里头,如抓如挠的情绪终于有了落脚处,一股懒洋洋的困倦突然从她骨头里渗出来,几个呼吸间就泛滥到全身。 “哈啊……” 虞晚桐打了个重重的哈欠,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结果鼻子正好撞在虞峥嵘的胸肌上。 “唔!”她捂着鼻子,眼圈一下子泛上了红意,不满地抱怨道,“虞峥嵘你的胸肌怎么这么硬?” “你自己撞上来的怎么还怪我,好不讲理。” 虞峥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认命伸手给妹妹揉了揉。 虞晚桐用鼻子顶了顶他的掌心,娇娇道:“不要手,要亲亲。” 虞峥嵘于是放下手,侧过身,调整了一下身体所在的位置,让虞晚桐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臂弯中,然后附身亲了亲她的鼻尖,不带任何情欲色彩,但却比单纯的暧昧更亲昵。 虞晚桐依偎在他怀里,惬意地眯起了眼睛,明明困得睁不开眼,嘴巴却还挣扎着讲话: “上一次你这么搂着我睡觉,是多少年前了?三年?五年?” 虞峥嵘看她困得要死,却还要努力翻旧账的可爱小模样,伸手捉住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上,立刻诚恳道歉:“我错了,你打我吧。” 虞晚桐用手指勾了勾他微微凸起的颧骨,动作轻柔的近乎爱抚,嘴里发出的声音困倦得像是睡迷糊的小猫,又像是她被梦境绑架前最后的呓语: “不要,打你我手疼。” 虞峥嵘又凑近了些,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她手上,笑着道: “那我自罚三下?” 虞晚桐抽回手没说话,将自己的脸埋在满是虞峥嵘气息的枕头上,呼吸逐渐均匀。在虞峥嵘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句轻轻的回答。 “舍不得。” 虞峥嵘被虞晚桐的这声梦呓挠得心里痒痒的,也暖暖的。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妹妹,或者说爱人,他用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她的眼眉,不忍心不看,又不忍心多看,生怕目光再重一些就将碰碎,惊扰了她再度续上的回笼觉。 真好。 又一次亲密无间地拥有妹妹的感觉,真好。 虞峥嵘觉得自己空了许久的心房,终于再次被填满,所有的那些顾虑、道德禁忌与自我厌弃都被爱和满足挤占到边角,变成情感的镶边。虽然依旧冰冷刺骨如同金属,但却不再是枷锁,而是戒指。 是他送给虞晚桐的戒指,也是虞晚桐送给他的戒指。 虞晚桐睡醒的时候虞峥嵘已经不在床上。 她秀气的眉毛一拧,刚想寻找虞峥嵘的踪迹,就发现他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新鲜的水汽。 虞峥嵘看到妹妹征询的目光,主动解释道:“洗了把脸。” 虞晚桐没说什么,朝他伸手,“手机给我。” 虞峥嵘愣了一下,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她,然后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有些紧张地看着妹妹——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紧张是为何而来,有些刺激我,也有些新鲜。 “这可能就是被查岗的感觉吧。” 从未谈过恋爱的虞峥嵘努力回想着从言情小说中看来的,早就忘得差不多的恋爱常识,朴实地想。 但虞晚桐并没有查岗的意思,至少现在没有。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将手机还给了虞峥嵘。 九点半,林珝和虞恪平都上班去了,从目前风平浪静的状况来看,他们显然没发现她昨晚是在虞峥嵘这里睡的。 虞晚桐这样轻易地把手机还给了他,虞峥嵘还有些遗憾,他虽然没说,但这遗憾之色难免从眉眼里透出来。 虞晚桐暼了哥哥一眼,心想男人真都是贱的,然后目光就被他格外光洁的下巴吸引——昨晚那里还都是青黑的胡茬,现在虽然不说滑嫩得像剥了壳的水煮蛋,但至少是个纹理均匀的茶叶蛋。 “你起来剃胡子了?” 虞峥嵘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起来洗了把脸,顺便把胡子剃了。” “哦……”虞晚桐故意拉长了语调,话音一转,“只是洗了脸吗?其他地方没洗吗?” “虞晚桐!” 虞峥嵘略带恼火的声音在虞晚桐耳边响起,却只激起了她更放肆轻快的笑声。 虞峥嵘平时在部队虽然称不上黑面阎王之类的,但也是个冷脸酷哥,再加上打架实力杠杠的,来没有人更别说是异性,敢这样直白地调戏他,虞晚桐还是第一个。 他磨着牙很想给虞晚桐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哥哥的威严是不可以随意挑衅的,但看到妹妹笑靥如花,乐不可支的模样,他心里那股本就不怎么旺盛的气一下子消了。最后只是无奈道: “我晨跑回来后洗了个澡。” 这是一个间接的回答,也是一个希望虞晚桐见好就收的信号。 但如果虞晚桐能这么轻松地如了虞峥嵘的意,见好就收,那她就不是那个让虞峥嵘头疼又心疼,惯会得寸进尺,顺着杆子窜上天的虞晚桐了。 虞晚桐勾了勾唇角,笑意渐深,语气玩味道: “是吗?那脱了让我检查检查?” 040检查(口交h) 虞峥嵘的脸蹭地一下红了,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甚至都没有什么特别狎昵的词汇,但虞晚桐饱含深意的语气和毫不掩饰的直白,让这一切都染上了涩情的意味。 虞峥嵘的手指攥紧了,有些不敢看妹妹笑着的脸,又羞又怨地控诉她: “虞晚桐……你别太过分了。” 虞晚桐不笑了,眼里瞬间泛上泪光,声音哽咽了两分: “原来这样就叫过分了吗?那哥哥先前对我岂不是——” “我脱。” 虞峥嵘听不下去了,心中又羞又愧,嘴已经快身体一步答应了下来。 虞晚桐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赞许地夸了夸: “哥哥真棒。” 这下虞峥嵘就连耳根都红透了,低下头去不去看她,将手伸向了裤带。 在今天之前,给他十个脑子,他都想不到有一天虞晚桐会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来哄他,还是哄他脱裤子。 虞峥嵘一边恍恍惚惚地想着,一边伸手去解裤带。他在家总是穿休闲裤,只要将裤带的结子一接,裤子就能整件剥落,十分好脱,但他却脱得并不轻松,平时能灵活组装枪支弹药的手,此刻却笨得像是短腿小狗的四肢,在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死的裤结上来回搓磨,怎么也拽不开。 虞晚桐觑他一眼:“故意拖延时间?” “我没有。” 虞峥嵘无奈地看了妹妹一眼。 虞晚桐这一插科打诨,他手里的结总算打开了,但过了这一关还有下一关。他的手放在内裤腰带上,却怎么都下不了决心把它拽下。 他身下的欲望早已硬得发烫,裹在内裤中支起一个硕大的帐篷,直直朝着虞晚桐的方向,而虞晚桐也毫不避讳地盯着它看,目光火热,仿佛要将那上面那层薄薄的布料直接烧穿。 虞峥嵘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硬着头皮和妹妹商量:“要不,你先把头转过去呢?” “我不要。” 虞晚桐笑意盈盈地拒绝了哥哥,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光明正大看哥哥的机会,她才不要因为虞峥嵘的叁言两语就放弃自己应得的福利。 她不仅拒绝了虞峥嵘,还主动在他的感官羞耻上添油加醋。 “之前那次不是脱的挺快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慢?” “是因为我今天没脱吗?” 虞晚桐一边说着一边从虞峥嵘的被窝里挪出来,起身跪在床榻上,伸手撩起了自己的睡衣,露出下面那条算不上性格,但看着另有一番滋味的白色纯棉内裤,然后将她同样白皙的手指扣在了上面。 “哥哥,需要我帮帮你吗?” 虞晚桐微微偏着头,嘴角噙着笑意看了虞峥嵘一眼。 虞峥嵘像是被她的笑容烫到,又像是被她大胆的动作撩到,偏过头没敢去看她,手上直接用劲将最后一道防线撤去。 布料褪下,原本就勃发得要从裤内跳出的欲望彻底暴露在虞晚桐的视野中。 她先前见过虞峥嵘的性器好几回,但从未这样仔细地打量过。 它已完全勃起,整体呈现出一种健康的深粉色,肉棒根部的颜色要深一些,偏向深红,而顶端则浅一些,接近淡粉色。 除了颜色,虞峥嵘的几把形态也相当漂亮,和他本人一样修长笔挺,前段微微上翘。柱身饱满,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隐约可见其下贲张的血管脉络,如同他的手臂一般青筋虬结,但却更偏向青紫色,就像虞峥嵘以前没晒黑时肤色冷白的手背那样。 它静静地矗立着,连接着下方饱满的囊袋,整体组合成一种完美而和谐的形态,没有一丝赘余。,就像虞峥嵘本人一样,冷峻、克制,却又在细节处展露出与他澎湃内心一般压抑着的力量感。 虞晚桐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上面流连,最终落在顶端的部分上。 如同蘑菇伞盖般的头部,色泽略深,饱满圆润,轮廓近乎对称,被挤在两瓣饱满的圆弧之间的小孔微微翕张,渗出一点晶莹的、如同朝露般的清液。 不知是虞晚桐的目光真的有温度,还是因为私密部位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刺激,总之,虞峥嵘的肉棒弹动了一下,似乎又胀大了一圈,然后从顶端又滚出一点清澈粘稠的前液来。 虞晚桐盯着那一点晶莹,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虞峥嵘正处于被妹妹仔细打量性器而产生的窘迫中,始终偏着头没看她,也就没注意到虞晚桐神情中刚染上的好奇和跃跃欲试。 下一秒,虞晚桐身体前倾,张嘴含住了虞峥嵘那形状饱满的前端。 “嘶——” 裸露的性器突然被温热的口腔含住,难以言喻的刺激让虞峥嵘瞬间回神,转过头却只能见到虞晚桐蓬松的发顶,光洁的额头,以及过于立体而藏不住的挺翘和浓密卷翘的睫毛,以及她张开的、柔软的、嫣红的,正含着他的肉棒的唇。 “桐桐……”虞峥嵘被这意料之外的“袭击”弄得心神打乱,慌忙用手去推虞晚桐的脑袋,“那里脏,不要这样。” “唔……你不是刚洗过澡吗?”虞晚桐一边将哥哥的肉棒从嘴里吐出来,一边问他,“还是说你没洗,刚才在骗我?” 虞峥嵘的肉棒太粗太大,尤其是顶端,但滋味的确还行。刚洗完澡的虞峥嵘全身上下带着一股清爽的沐浴露的气息,虽然因为渗了些前液而带上了淡淡的腥麝味,但仍然属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完全膨胀撑开的龟头表面滑滑的,舔起来像在舔一颗表面已经被口水润光滑的硬糖,越舔越润。 虞晚桐舔着唇,回味了一下,然后再度含住了虞峥嵘的肉棒,这一次,她努力吞进了更多。 当那湿热的包裹感再度传来时,虞峥嵘猛地吸了一口气,脊背瞬间绷直,手指下意识地插进了虞晚桐披散的发间,却又不敢用力,只能虚虚地拢着。 他想要将虞晚桐拉开,但又怕弄疼她,再加上心底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和隐约期待,于是他只是将手扶着虞晚桐的后脑勺,甚至还隐隐向内压了压。 感觉到哥哥不再那么抗拒,虞晚桐从嘴角溢出一声轻笑,然后伸出舌头,含着肉棒的同时生涩地舔弄起来。 虞峥嵘只觉得妹妹一向擅长花言巧语的灵活舌头,第一次那么笨拙,小心而缓慢地舔舐着他的肉棒、与上面勃发的青筋相缠,偶尔牙齿会不小心剐蹭到一点,带来细微的刺痛,却激起了一股更难以言喻的战栗。 041加分项(舔胸h) 虞峥嵘闭了闭眼,又睁开,不愿错过虞晚桐的每一个动作,但却又不敢看她,看跪在自己身前的妹妹专心用口舌侍弄自己的妹妹。她那么专注,那么心甘情愿,带着一点虔诚的奉献感,向他献上了自己全部的灵魂与肉体,甚至将自己的尊严弯折成柔媚的弧度,呈上了他的餐桌,供他品尝。 巨大的罪恶感和同样巨大的快感交织着,几乎要将虞峥嵘撕裂,他无力去辨别,只能在虞晚桐逐渐熟练的动作中发出低低的喘息。 “哈……嗯……桐桐,晚桐,可以了……停下。” 虞晚桐的动作一顿,本来没打算停,但虞峥嵘又喘息着补了一句。 “哈……我感觉快要射了……停下,听话……” 虞晚桐最后舔了一口虞峥嵘顶部的小孔,然后将他的肉棒吐了出去。 虽然给哥哥口的感觉并不算差,还有一种将他脆弱之初牢牢掌握在口舌之间,由她来决定他的舒爽频率的掌控感,但她的确不想虞峥嵘射在她嘴里,至少现在不想,这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不过由虞峥嵘来叫停让她心里有些微妙的不爽,嘴上也就不太留情面地嘲了哥哥一句: “虞峥嵘,你是不是不太行啊?这才几分钟就要射了?” 听到妹妹夹枪带棒的话语,虞峥嵘就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他捡过内裤穿上,坐在虞晚桐身边,将还是跪坐姿的她搂进怀里,讨好地去亲她的嘴唇,一边亲,一边道歉: “对不起桐桐,哥哥扫你兴致了。哥哥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你太棒了,哥哥有点忍不住了……” 虞晚桐靠在虞峥嵘怀里,任凭哥哥去亲她的唇,将舌头挤进她的口腔。她的舌头上还残余着些许刚才舔弄小虞峥嵘时沾染的精液,混合着她自己口腔分泌的津液,虞峥嵘用自己的舌头勾着她的舌头,将这些液体一滴不剩的全部吞吃下去。 两人于舌尖交缠中泌出更多的津液,吮吸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啧啧水声。 当虞晚桐有些亲累了伸手去推虞峥嵘的时候,虞峥嵘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虞晚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犹疑地看向虞峥嵘这个“罪魁祸首”,“你是不是把我的唇都亲肿了?” 虞峥嵘看了一眼,装傻道:“有吗?你的唇不是一直这么红润饱满好看吗?” 虞晚桐瞥了他一眼:“算了,不和你计较。接吻水平不错,加一分,口交后主动接吻,再加一分。” “所以我现在已经完成五分之一的试卷了?” “想得美。试卷是100分制。” “那就是五十分之一?” “是每年100分制,十年一共1000分。” 虞晚桐推开一脸哀怨,想要再凑上来亲亲她,缓解这个“噩耗”带来的伤心的虞峥嵘,没好气地警告他: “别再亲了,再亲嘴巴真的肿了,你也不想爸妈发现吧。” 虞峥嵘老实了,耷拉着眉眼,看上去像一只被欺负狠了的大金毛。 虞晚桐得意地弯了弯嘴角,小样,还想和她斗? 她搂着虞峥嵘的脖子,故意凑到他耳边,吐着气说话,将温热的气息全部喷在他敏感的耳廓上。 “这就垂头丧气了?不行啊哥,你要振作起来呀,今年已经过半,你的试卷可还只有2分呢。” 虞峥嵘也不装了,抬起头来朝妹妹挑了挑眉: “虞大考官,分数是你说了算,可试卷总得让我看一看吧?” 虞晚桐聊起一角衣服,故意只撩一小截,欲露不露地露出一段白皙如雪的肌肤,狡黠笑道:“真的要看吗?” “呵。” 虞峥嵘轻轻地笑了,在轻笑的同时将倾身向前将虞晚桐重重压倒在他的床上,俯视着因为惊讶而略微有些慌乱,两颊泛上红晕的妹妹。 “虞晚桐,我今年25岁不是15岁。”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嘴叼住虞晚桐睡衣领口的扣子,用舌头灵活地解开了两枚。 “你再撩我我可不能保证你今天能下得了床。” 面对突然反击,展现出些许侵略性的哥哥,虞晚桐略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道: “那你就要亲自和林珝女士解释我缺席饭桌是因为被哥哥——唔——” 虞峥嵘不想再听妹妹用这张小嘴说出一些乱七八糟,荤素不忌,反复挑拨他心底最敏感的那根神经的话语,于是他直接以吻封了虞晚桐的口。不过顾及到虞晚桐刚才提过的关于“嘴会肿”的问题,他这一次只是浅尝辄止,然后就将唇瓣移动到了别的地方。 虞晚桐甚至没能来得及抗议哥哥又吻自己,虞峥嵘的唇就已经沿着她的唇流连到她轮廓柔和却清晰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带着属于他唇瓣的温热温度,滑过她纤细的脖颈,在锁骨上轻轻吸吮,又在留下红印前转移到下一个阵地——她的胸前。 那身洁白柔软的睡衣已经被虞峥嵘撩起,不是虞晚桐先前那种带着引诱的随意撩弄,而是直接从下摆往上揭,卷着边一直推到胸前,露出一对即便躺着都有饱满弧度的丰盈胸脯。 “谁能想到我的宝贝妹妹只有十八岁呢。” 虞峥嵘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听到哥哥不着调的“赞美”之词,虞晚桐只觉得耳根发红发热,有一股热气从耳穴中冒出,仿佛要将她点着。 她试着伸手去遮挡自己的双乳,虞峥嵘没拦着她,等她用手面前挡住自己胸前的两点红樱,和边上浅粉色的乳晕时,虞峥嵘才悠然开口: “本来想做点什么给自己加加分,那既然我的宝贝妹妹不愿意,哥哥自然也不会勉强。” 虞峥嵘说着便伸手要将卷上去的睡衣下摆再拉下来,虞晚桐没想到他竟真的就这样停了下来,留她一个人不上不下的吊在情欲泛滥的边缘,她又急又羞,直接仰头咬了他鼻子一口。 “虞峥嵘你真的坏死了。” “嘶……” 虞峥嵘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也用那种虞晚桐最爱用也最擅长用的无辜眼神看着她: “咬我干什么,想我继续?嗯?” 虞晚桐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吐出了几个并不比蚊呐声更响的字眼: “继续……我没喊停不许停……” “遵命。” 这次虞峥嵘话音里的笑意更深了,他简短应下妹妹的“请求”后就不再说话,低下头,没有任何犹豫,张口便含住了因为妹妹羞羞怯怯地撒开手而显露的出诱人嫣红中的一点。 他的舌先是绕着那逐渐硬挺起来的乳尖不紧不慢地画圈,用舌尖细细描摹着那小巧的轮廓,这大概会给虞晚桐带来一点酥麻的痒意,他能看到妹妹在他的唇齿下扭动那纤细白瘦的腰肢,然后被他的双手掌控,被迫固定在他的指尖。 麦色的手掌与白皙到近乎透明的少女肌肤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力,虞峥嵘的目光贪婪地流连了一会儿,然后他再度低头,开始用力地吮吸,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地磨蹭过那极度敏感的乳尖,轻咬含住又吐出。 另一边的娇乳他也没有冷落,大手早已覆上,精准地捏住同样已经挺立的樱桃,用指腹带着力道揉按、捻动,模仿着正在进行的唇舌的动作。 “唔……嗯……” 虞晚桐浑身一颤,细碎的呻吟从齿缝溢出。 虞晚桐只觉得两处敏感都被他牢牢掌控,不同却同样刺激的快感从她从未被人如此触碰和玩弄的娇嫩胸脯上蔓延开,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手指无力地抓住他臂膀的衣物,身体在他身下微微扭动,像是想要逃离,又像是在渴望更多。 哥哥的舌,是湿热的,但每一次抬起再落下,口舌溢出的津液都被微微流动的空气吹拂出些许凉意,刺刺的也痒痒的。 虞晚桐能感觉到哥哥的手正随着他的舌头一起抚弄着自己的双乳,交替往复,绝不冷落任何一段,那舌苔上微刺的味蕾,和他指腹上微硬的茧子,流连在她胸前娇嫩的肌肤上,带起两种截然不同却同样刺激的感受。 这刺激如电流一般从胸前的两点嫣红开始扩散,流入四肢百骸,化作一汪春水流淌在她身下。 虞晚桐觉得自己的内裤湿了,甚至内裤下的床单也湿了,汩汩的水不断从她小穴中流出,小穴却没有任何饱胀的感觉,反而透出奇异的空虚,索取一种她曾短暂拥有的,更直接也更快慰的满足感。 虞晚桐从来不是会藏着掖着的性子,她啜泣着,期期艾艾地向伏在自己身上的哥哥索求: “哥,我想要……” 042情人(舔穴h) 面对虞晚桐的索取,虞峥嵘不像之前那样果断拒绝,但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一边用双手继续抚弄她的双乳,一边语气轻松地问道: “那我现在插进去,加几分?” “嗯……” 从虞峥嵘掌尖传来的快感如潮,虞晚桐两颊晕红,目光微微有些涣散,不太确定也没太过脑子地地回了一句: “加十分?” 听到虞晚桐的话语,虞峥嵘眯了眯眼睛,语气轻谑地道: “这么少啊,那看来我们桐桐还得再等等,哥哥还想要多点加分。” 虞峥嵘一边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抚欲求不满的虞晚桐,一边将唇沿着她微微凹陷的优美腹中线条向下滑落,一边将双手顺着下移,精准而精确地分开了虞晚桐的双腿,然后跪在床上,埋首伏进她的腿间。 他低着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妹妹早已因为先前种种撩拨而泥泞不堪的小穴,嗅着鼻尖那股腥甜的气息,再次张开嘴,叼住了那颗因为情欲萌发而立起的小小花核。 “唔……” 听着从妹妹口中溢出的忍耐的闷哼,虞峥嵘直接朝着她柔嫩的小穴伸出了舌头,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用舌尖卷弄吸吮她湿漉漉的阴阜,将她刚才分泌的,现在仍在持续分泌的津液一滴不落地吞进口中。 “嗯……” 随着虞峥嵘舔弄的动作越来越熟练,频率也越来越高,虞晚桐微微弓着腰,脚趾蜷缩,手指也紧紧攥着被单,指节因为用力隐隐有些发白。 细碎的呻吟从她半咬忍耐的唇齿间溢出,也溢到了虞峥嵘耳中,他略停了停动作,慢条斯理地问道: “现在呢?” 什么现在? 虞晚桐被虞峥嵘这略显突兀的一问,问得有些茫然,身下的小穴又因他骤然停止而空虚难耐,于是她伸手扣住虞峥嵘的寸头,指尖用力下压,将他压向自己的小穴,无声地邀请哥哥继续品尝她。 虞峥嵘读懂了她的邀请,动作变得更加专注,也更加深入。 他的舌头如同最灵巧的蛇,探寻着她内里每一寸敏感的褶皱,刮搔着,舔弄着,将越来越多的蜜液勾缠出来,吞咽下去。 生理上的情欲潮液被虞峥嵘吞掉,心理上的快感之潮却一波没过一波,冲击着虞晚桐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腿间那个给予她极致欢愉的男人。 她的哥哥,她的爱人,她的虞峥嵘。 于是她向他求饶,也向他求欢。 “不行了,哥……我要到了……” 虞峥嵘察觉到她正处于那个微妙的临界点,于是加重了唇舌的攻势,吮吸的力道加大,舌尖对着那一点敏感核心发起最后的的进攻,用舌尖猛烈征伐她的花穴,直到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如同哭泣般的尖叫。 “啊…哈……” 虞晚桐的腰猛然一弓,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仿佛有白光炸开,高潮的快感如同爆炸瞬间释放的气浪,瞬间将她吞没,四肢百骸都无力极了,只能靠在哥哥结实的怀抱里,喘着气,等待身下那处还在不受控制地痉挛的敏感花穴从高潮余韵中恢复过来。 虞峥嵘浅浅地亲吻怀中妹妹光洁的额头,将她因为情动而渗出的汗珠亲掉,温柔道: “就先到这里好不好?你昨天晚上才第一次,现在再做难免有些不舒服。而且做爱太废时间了,你早上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听到虞峥嵘这样一说,虞晚桐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一声“咕噜”应景地在她胃里响起。 虞晚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用自己的脚去踩虞峥嵘的脚背,就像早些年坐在地毯上打游戏那样,嘴里还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 “虞峥嵘你真的是很有自信,容我提醒你,你第一次和我做爱只坚持了8分钟。你的做爱废时理论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该不会是和别的女人做出来的吧?” 虞峥嵘起先还笑着听,但听着听着就笑不出来了,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证明一下。 他伸手捧住虞晚桐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没有别人,更没有别的女人。我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而且若不算上我自己动手的次数的话,我和你的那次也是第一次。” 虞峥嵘说着说着就有些真情实感地委屈上了。 “男人第一次难免敏感嘛……又是没带套,快一点很正常嘛。下一次一定好好表现。” “所以这就是你提前买套的理由?” “……我说是给你买水果不小心顺路买的你信吗?” 虞晚桐终究还是被哥哥“心里只有你一个”的宣言触动,没有继续揪着这个总让男人敏感,易使男人破防的尊严和时长问题深究不放,而是直接伸手要他抱抱。 “哥你抱我起来,我们去吃饭。” 虞峥嵘看着她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模样,笑着叹了口气,认命地伸出手,任由妹妹熟练地揽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被他抱下了床。 两人一番胡闹到现在,已经快十点多了,而虞峥嵘晨跑时又吃过早餐,虞晚桐索性拍板,两人直接去吃个早午饭。 和哥哥商量好后虞晚桐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她一边开了虞峥嵘的房门,一边拿钥匙去解自己房门的锁。这一早上开开关关,她都不知道锁了几遍门又解锁了几遍门,但为了安全稳妥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爸妈在我们俩的房间中开个小门,就像那种酒店套房的隐藏小门一样。” 刚把弄乱的床单重新铺平,盖上被子掩盖上面痕迹的虞峥嵘好笑地看了一眼妹妹: “你知道那些小门平时都是做什么用的吗?” 虞晚桐都已经进自己房间了,听到哥哥发问又从门内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回了一句: “知道啊,不就是像我和哥哥这样情人私会吗?” 乍一听到从妹妹口中脱口而出的“情人”,看着她不带丝毫阴霾的明媚笑容,虞峥嵘的心脏怦怦直跳,但听到后头缀着的“私会”两个字,虞峥嵘心中莫名又有些不爽。 他张口欲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晚桐的语文一向学的很好,用词也一向精准,虽然虞峥嵘很不想承认,但他和虞晚桐现在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私会状态。 比亲情多一分暧昧欲望,比爱情多一分坚定守护,比家人少一分坦然相对,比恋人少一分名正言顺。 兄妹之上,伴侣欠满。 他们是一对迷失在爱情与亲情之间的比翼鸟,是为了同时留住爱情与亲情而付出代价的有情人。 无法在阳光下比翼连枝,只能在黑暗中互诉衷情。 不仅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直到故事的尾声都不会迎来合家欢的结局。 但他不需要世俗认定的好结局,虞峥嵘想。 他只需要虞晚桐,也只想要虞晚桐。 043他的洛丽塔 男人换衣服的速度总是比女孩子快点,尤其是像虞峥嵘这种完全不管搭配,拎一件T恤和休闲裤就直接上身的粗糙男人。 不过今天是和妹妹出去吃饭,他还是认真选了一下的,至少衣服和裤子的颜色是成套的——成套的黑色。 换好衣服的虞峥嵘又洗了把脸,确认自己脸上残留的那点属于虞晚桐体液的腥甜气息已经被洗面奶的清爽气息彻底覆盖,才去敲了虞晚桐紧闭的房门。 “桐桐,你好了吗?” “差不多啦。” 虞晚桐的声音传来,稍微有一点轻,大概是在卫生间里。 “我在涂口红,门没锁,你直接进来吧。” 虞峥嵘一进到虞晚桐的房间,就瞧见两件裙子被丢在床上,边上的衣柜还敞着,显然是刚从那里翻出来。 虞峥嵘仔细看了看,一件白色的,一件海军蓝条纹的,看着都很清爽可爱,也很有少女气息,穿在虞晚桐身上一定会很漂亮,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都没能让虞晚桐满意。 这种“不满意”也让虞峥嵘对虞晚桐最后的着装选择不由产生了些许期待: 是什么样的裙子才能压过这两件,被他挑剔的妹妹选中呢? 抱着这样的期待,虞峥嵘拉开了卫生间的门,然后怔在了原地,直愣愣地看着倒映在镜中的少女。 乌发红唇的少女身着一身素面的黑色吊带裙,吊带极纤细,勒在锁骨两段。和纤细的吊带相比,这条裙子胸前的开口又既宽敞,简直是和它长及小腿的保守长度截然相反的放肆。 但它又不是就那样光明正大地裸露着的,吊带裙外面还罩了一层薄薄的黑纱,从颈下开始,一直延伸到臂弯,最终遮到小腿——比里面的素面黑裙还长些。 这些黑色在脖颈上堆的尤其多些,就像一条纱织的围巾,但却偏偏绕过了锁骨以下的胸脯,而虞晚桐的胸又及其丰满,撑得那黑纱一点遮盖力都没有,就像是裹在她胴体外的黑丝一般。 虞峥嵘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团先前还在他指尖把玩过的雪乳,半遮半露地泄着春光,而少女却浑然不觉自己漏出了如何美丽的风景,雪白的胳膊毫不遮掩地从裙中伸出,执着一支口红正在唇上反复描摹,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对自己的唇妆怎么也不能满意。 虞晚桐没注意到哥哥看她的目光已经黑沉了下去,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哥哥就站在门口,她正为自己怎么都涂不服帖的口红烦心。 她平时很少化妆,一般就是素颜霜加带颜色的润唇膏,顶多再扑一点腮红。 今天为了配这条香奈儿的裙子,特地拿出了她从来没用过的Dior999。这支口红是前两年炒得火热时她跟风入手的,买了就因为颜色过于鲜艳浓烈根本没有使用场合而丢进抽屉里。 今天为了配这条略显妩媚的裙子,特地翻箱倒柜地又将它找出来,结果很显然,她有点驾驭不住。 多涂两笔显得过于郑重其事,有点老气,少涂两笔,又觉得颜色不均,像是喝水抿花了口红似的。 虞晚桐对着镜子苦恼极了,却听见身后冷不丁地传来哥哥的声音。 “虞晚桐,你就这样出门?” 虞晚桐被他突然想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把口红涂出去,她捏着口红疑惑地转头: “当然不啊,我口红还没涂好呢。” 虞峥嵘额头青筋直跳,所以她如果口红涂好了,就要这样出门了? 凭心而论,虞晚桐穿这一身是美的,甚至都不能仅仅只说是美。 当虞峥嵘推门看到她对镜涂口红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从那冰冷的镜面中幻视了许多美国黄金时代名声昭着的艳星的影子,比如海蒂·拉玛,比如伊丽莎白·泰勒。 但虞晚桐的五官比她们更纤细,更精致,眼神也更清澈,她无辜地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在为一支她从来没涂抹过的艳丽颜色的口红而烦恼,却不知道自己身上透着多么致命的风情。 纯真糅杂着魅惑,妩媚的眉眼中却带着赫本式的端庄矜持……而这种不自知的风情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 虞峥嵘也是男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哪怕他是深爱虞晚桐的亲哥哥,他在看到这样的虞晚桐的第一眼,心中浮现的都不仅仅是惊艳,还有更多汹涌翻滚的情绪,比如占有欲,比如破坏欲。 想要囚禁并占有这样的美丽,不让别人染指分毫,想要亲手蹂躏甚至摧毁这样的美丽,让她惊慌,让她哭泣,让她被困在他的掌心,将那红艳的唇脂抹到更多柔腻敏感的肌肤上。 虞晚桐不知道自己挑的裙子只是一个照面,就让虞峥嵘正人君子的表现破了功,即便知道,她也不会修改自己的选择,只会为自己勾动虞峥嵘深藏的阴暗情绪而偷偷得意。 不过她选这件裙子倒也没有故意勾引虞峥嵘的意思。 她只是单纯觉得自己成年了,高中毕业了,可以穿一些往日不能穿的大女人才穿的漂亮裙子。 就像每一个刚刚迈入成人社会的小女孩那样,总是向往高跟鞋,向往口红,向往那些和自由挂钩,和能不再被父母训诫的成熟滋味,而当她们被社会催熟,逐渐迈向盛开至荼蘼的烂漫花期时,她们又会开始怀念那些纯真的,象征着无忧无虑的,象征着回不去的童年和没有私心的呵护的往昔。 这不是每个女孩必经的过程,但却是大多数女孩会踏上的路。 而此刻的虞晚桐就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穿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裙子,拿着口红,笑盈盈地向哥哥求助: “哥,我怎么都涂不好,要不你来给我涂吧?” 虞峥嵘没说话,一个字也没说,他怕自己过分沙哑的嗓音暴露他心底酝酿的欲望风暴。 他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接过了那支妹妹递给他的口红。 他当然没用过口红,也没给人涂过口红,但他很高兴自己第一个涂口红的对象是虞晚桐。 虞峥嵘拧出一截膏体,将口红上那个明显的斜切口覆盖在虞晚桐的唇瓣上,轻轻一抹。 这样轻且短的一抹显然不能覆盖虞晚桐饱满的下唇,和他略显寡淡的薄唇比起来,虞晚桐的唇瓣更丰润娇艳。 他们兄妹其实长得并不相似,他更像林珝,而虞晚桐更像虞恪平。 林珝有一张最典型的清丽美人的脸,配着她的气质和穿着,总像是从民国故事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而当这种五官出现在虞峥嵘棱角分明的脸上时,就会呈现出一种近乎禁欲的清冷感,但他又有袭自虞恪平的浓眉大眼,于是这清冷就变成了冷冽,变成了肃穆,变成了雪山上经年不化的冰。 而虞恪平是彻头彻尾的浓颜,虞峥嵘见过他年轻时的照片,那也是虞峥嵘见到的第一个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年轻男人,男生女相却没有一点女人的妩媚,反而透着一种哪吒似的雌雄莫辨,少年英气。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虞恪平总是板着脸,直到年纪渐长,脸生沟壑,才稍稍缓和一些。因为倘若那张俊美的脸对你流淌出些许笑意,你就很难不去妄想他对你有情,然后溺死在那温柔的眼眉里。 而这种美丽全部被虞晚桐继承,但她终究是真正的女孩,有着林珝白皙的皮肤和柔和的轮廓,于是哪吒便变成了观音,同样美丽,却少了几分锐利,多了几分近乎慈悲的温柔。 虞峥嵘当然知道妹妹的真正性格说不上温柔,但虞晚桐通常也不和别人表露她的真实性格。 而知道她真实性格的虞峥嵘,此刻被她含笑注视着,也全然忘了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只想采撷她娇艳欲滴的花瓣。 虞峥嵘伸出大拇指抹开虞晚桐唇上的口红,正红色的口红被拇指一晕,变成更浅淡也更服帖的绯红。 虞晚桐嗅着近在咫尺的虞峥嵘的气息,这绯红遍也从唇上扩散到了两颊,她有些晕陶陶地想着: “哥哥的气息,为什么这么好闻。” 同时她也朝虞峥嵘露出了几乎有一点傻气的晕陶陶的笑容。 看到妹妹毫不设防的笑,虞峥嵘的眸光更暗了。 他用手最后勾勒了一下妹妹的唇角,推开一点仔细端详。 虞晚桐的脸在卫生间的冷光下显得过分白皙了,尤其是与她红艳的唇比起来,就像一张未经沾染的画布。 虞峥嵘从口红尖上掐了一点,凝视着她的眉心良久,最终还是落在她的眼尾。 轻轻一点,一点红痣跃然纸上,风流多情得像是虞晚桐的笑。 “答应我,以后不许这样对别的男人笑。” 他将口红还给妹妹,神情已经恢复平静,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 这世界上不需要一个悲悯众生,向所有人平等施加温柔的观音。 只需要一个为他笑,也只为他笑的,独属于他的虞晚桐。 他的妹妹,他的爱人,他的洛丽塔,他的生命之光,他的欲望之火。 他的原罪,他的灵魂。 044街头采访 虞晚桐最终还是没有就这样穿着出门,不过她也没有换掉心爱的黑色吊带裙,只是在外面加了一件冲锋衣外套。 黑色的,虞峥嵘的。 “中午的太阳特别大,你就这么出去等会儿晒黑了,况且餐厅会开空调,你穿这么点也冷。” 虞峥嵘给她穿外套的时候,十分平淡地抛出了这几个理由,然后抖开那件薄薄的冲锋衣,抿着唇站在那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虞晚桐觉得自己如果过去的动作慢一点,哥哥的眼尾都要不高兴地耷拉下来了。 于是她凑到虞峥嵘身边,任由他捉住她的两只手臂,分别塞进两只袖子里,然后把拉链拉上,一直拉到最顶部,几乎要顶到她的下巴。 虞晚桐往下拉了一点,虞峥嵘就淡淡地瞥她一眼,嘴里还不咸不淡地说着:“你就可劲儿往下拉吧,再拉点你胸前那点黑纱能藏住啥。” 于是虞晚桐忽然就懂了哥哥为什么看上去不太高兴。 她笑嘻嘻地凑上去,“哥,你吃醋了?” 虞峥嵘不看她,“我能吃什么醋,这里又没有别人。” 虞晚桐知道他又口是心非上了,但是吃醋的哥哥也挺可爱的,况且她也觉得这裙子穿起来比她想的露一点,看秀场上的模特穿还好,很有高级感,自己穿就觉得有点低俗,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坐在虞峥嵘副驾的时候,虞晚桐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哥哥讲了,她本以为恨不得把她裹成木乃伊的哥哥会很赞同,但却得了他一句郑重其事的否认。 “虞晚桐。”虞峥嵘将车开出车库停在路口,转头认真地看着她,“不是你的问题。你穿这条裙子很美,特别漂亮,特别有女人味,特别招人喜欢,但是外面的人坏,尤其是男人,他们不会好好欣赏你的美,只会想着那些肮脏的东西。所以我们桐桐不能穿给这些坏男人看,也不能朝他们笑,他们不配。” 虞峥嵘一连用了三个“特别”,后缀的形容词也不是他常夸妹妹的“可爱”,而是“漂亮”,是“女人味”,这让虞晚桐觉得自己费心挑衣服,费心涂口红的努力没被辜负。 她喜欢虞峥嵘把她当作女人而不是妹妹,平时那些他做哥哥时她会觉得有些爹味和专制的话语,一旦像此刻这样,被他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态度说出来,就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是她想要虞峥嵘对她时再多一点的那种,始于荷尔蒙和原始冲动而非责任感的味道。 除非有刻意遮掩的必要,虞晚桐在虞峥嵘面前几乎不藏情绪,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就难免带出来了些。 虞峥嵘从虞晚桐那一侧的后视镜中看到她抿着唇偷笑的样子,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虽然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但妹妹也的确好哄。 笑起来更是甜甜的。 让人心痒痒。 兄妹俩在太古里的一家西餐厅吃了午饭,然后就决定四下逛逛。 太古里一直是潮流的风向标,是京市年轻人茶余饭后喜欢逛的地方,这几年随着网红直播兴盛,这里也多了不少扛枪扛炮的摄影街拍和路人采访,毕竟有潮男靓女的地方才会有关注度,要是每天拍拍胡同里的大爷大妈打牌遛鸟,纪实需求是符合了,热度也也飞了。 虞峥嵘才陪着虞晚桐买完奶茶从店里出来,在下个街角就遇上了随访路人的网络博主。 “嗨,两位帅哥美女,我们是某音的街访博主,可以简单地问你们几个小问题吗?很快的,如果你们不赶时间的话?” 虞峥嵘只淡淡地瞥了眼前的男博主一眼,然后看向虞晚桐,“要拒绝吗?” 虞晚桐吸了一口奶茶,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又不赶时间。” 冲着哥哥笑完她又朝采访的博主笑了笑,“你问吧。” 但这次她的笑容就浅淡许多,任谁在看过她对虞峥嵘的笑之后,都能看出这只是出于礼貌。 随访博主谢过他们的配合,目光掠过他们挽着的手,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两位看上去感情非常好的样子,是情侣吗?” 听到博主的问题,虞峥嵘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落在妹妹的脸上。 他们不是情侣,是兄妹,但他不想替虞晚桐去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答,心底甚至有些纷乱的思绪在蠢蠢欲动,会主动亲吻他,会提出在十年后相爱的十年之约的妹妹,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虞晚桐依然挽着虞峥嵘的手,不仅没有松开,还将身子朝他那边贴了贴,仿佛整个人都要倚在他的手臂上了。 她甜甜地笑着,像是每一个沉浸在恋爱中的小女孩那样,但这甜蜜的笑容中还有一丝狡黠的俏皮。 “我们穿的难道不像情侣装吗?” 随访博主不是第一天干这一行了,他采访过形形色色的路人和小情侣,也不乏有各式各样的帅哥美女,他们有的腼腆羞涩,有的热情直接,但像眼前的男女一样美貌般配的仍然是极为罕见的,尤其是这位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身上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让人不由地将其与某些职业联想挂钩。 作为网络上颇有粉丝的随访博主,他这点职业嗅觉还是有的,于是他朝虞峥嵘递去了话题: “帅哥身上的气质很特别,给人一股凛然正气铺面而来的感觉,是警察或者其他相关的职业吗?” 为了后续方便平台过审,他虽然心中猜虞峥嵘大概是军人,但还是从相对不敏感的警察一职入手,旁敲侧击。 听到博主的问题,虞峥嵘还没有什么反应,虞晚桐就先乐了。 她刚下嘴的奶茶差点呛在喉咙里,边咳边笑道:“哥我就说你平时总板着一张脸是职业病的表现吧哈哈哈,你看根本瞒不住。” 虞峥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伸手给她拍背顺气,同时朝博主颔首,吐出简明扼要的两个字:“现役。” 这两个字已经足够解答问题了。 现役,而当下能用“役”字来形容的无非就只有兵役。 博主心中很是为自己犀利的眼光自得了一下,同时也暗暗庆幸今天这一躺淘到宝了。 他的目光从虞峥嵘的脸上划到身上,即便同是男人,也不由地为对方那清俊的容颜和矫健的身材感到赞叹,国家严选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一看这气势估计还不是普通大头兵,又有这么漂亮这么甜的女朋友,真是人生赢家。 虞峥嵘注意到他肆意打量的目光,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心中大概有许多杂七杂八的思绪,他微微拧了拧眉,在对方继续抛出下一个问题前补充了一句: “不太方便露面,所以麻烦你记得打码。” 虽然嘴上说着“麻烦”,但实际上语气却相当生硬,几乎接近命令。 虞晚桐生怕这段拨出去后虞峥嵘的语气引起网友恶评,毕竟现在网络风气并不友好,键盘侠频出不穷不说,网友对各行各业的工作者也相当苛刻,再不是以前那个只要一提起军警就满腹崇敬的淳朴时候了。 于是她赶紧替虞峥嵘描补了一句: “他平时说话严肃惯了,你别放在心上。” “理解理解。” 见过的奇葩多了,博主本来也没在意虞峥嵘这点语气不善,何况虞晚桐还笑着替他解释了,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街头采访将近尾声的时候,虞晚桐还问了博主的账号,说是后面去给他点赞,顺便看看自己上镜会不会变丑。 博主给账号也给的痛快,虽然许多采访素材他最后不一定真的剪辑播出,但虞晚桐和虞峥嵘这次的采访显然不在其列,又有颜值又有爆点, 即便要给虞峥嵘打码,他那身材气质也是藏不住的,何况边上还有一个虞晚桐。他如果采了不播,只会徒惹对家嘲笑。 听到虞晚桐的顾虑,博主笑着说会给她上滤镜,又夸了她和虞峥嵘颜值能打,然后双方互相客套了一下就结束了采访。 045爱也兄妹,恨也兄妹 虞晚桐捧着奶茶回到车上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 虞峥嵘了解她,知道虞晚桐这笑是真心的,不是挂在脸上的礼貌微笑,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问道: “这么高兴?” 虞晚桐又啜了一口奶茶,嘴角勾起更深的笑: “高兴呀,刚才那个博主肯定误会我和哥哥是一对了。不对,我和哥哥就是一对。” 因为是在车内的私密环境,虞晚桐毫不掩饰自己对哥哥的觊觎,一边笑着,一边去摇虞峥嵘的手臂,“哥你说呢?” “是。” 虞峥嵘刮了刮虞晚桐的鼻子,回到自己的驾驶位上,却没有说这个“是”到底是在回答什么。 这桩心事在心里压了太久,即便现在得以浮出水面,但伤痕累累的心终究是不可能一朝回复到毫无痕迹,也毫无芥蒂的模样。 或许18岁的他可以,但现在的他,必须承认自己已经不再是朝气蓬勃,勇往直前的少年,而是有了成年人的顾虑与懦弱。 他终究是不能像虞晚桐一样坦然而热烈地面对这段禁忌的感情。 虞晚桐的确是高兴,但她高兴的原因却不仅仅是她与虞峥嵘所提及的这一点。 这不过是她情绪的冰山一角,埋在寂静海面下的还有更多更更深邃,更难以挖掘,也更不容易被人窥探的湿冷冰骸。 那些东西,是虞峥嵘看不到的。因为它们一旦见光就会融化成一滩狼藉的泪痕,所以是无法被太阳所照见的。 作为随着网络一起发展长大的一代孩子,互联网就像第二个社会,社会中所隐藏的被互联网呈现,社会中所追捧的被互联网放大。 即便还没看到那段采访的成型视频,她也能猜到下面会有多少“郎才女貌”的惊呼,会有多少人随手刷过,留下“一定要99”和“我又相信爱情了”的感慨。 她享受每一个与虞峥嵘并肩的机会,享受被他人误解为虞峥嵘的女朋友的瞬间,而当这种机会被互联网拿到更多人眼前时,她的快乐是加倍的。 就像许多人喜欢于网络上索取祝福,好像被陌生人赞美过,祝愿过,生活就会更甜一点,珍贵的感情就能留得更久一点。 虞晚桐此刻就是这样的心情。 她希望能在哥哥身边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留到无法再留,留到无法再分开。 她知道刚刚那一段来自随访博主的街头采访是一定会播出去的,就像她那段高考结束后的随访一样。 这世界有很多复杂的游戏规则,也有很多简单的游戏规则——比如颜值即正义。 作为从小美到大的经典案例,虞晚桐深知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那是比她的嘴甜,比她的性格好更直观的武器。 人们欣赏美,怜惜美,会为美丽破一次又一次的例。 虞峥嵘拒绝不了她朦胧的泪眼,而她也拒绝不了虞峥嵘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 有时候她觉得喜欢上哥哥是否是源于她骨子里的傲慢,因为深知自己的美丽,所以在温柔和煦的外表下,她的灵魂只能顾影自怜。虞峥嵘觉得外面的男人配不上她,她又何尝不觉得他们配不上自己。 于是她会爱上虞峥嵘,就像爱上另一个自己。 他们同样美丽,优秀,强大,同样在爱与爱的模糊界限上挣扎,他们隔着彼此的眼睛对望,就像隔着命运女神的泉水欣赏自己的倒影。 虞峥嵘在18岁的她身上反复寻找他逝去的朝气与勇敢,她在25岁的虞峥嵘身上贪婪地汲取成年人的硝烟与成熟。 但她和虞峥嵘的兄妹身份是无法一直隐藏下去的,毕竟在此前的18年,他们一直是兄妹。 作为25岁的陆军上尉,虞峥嵘并非无迹可寻的藉藉之辈,他的功勋和奖章,只要曾经闪耀过,就必定留下灼痕。 而她虞晚桐也并非透明人,靠着一张好脸蛋和不错的人缘,她有微博超话,有粉丝群,各个社交账号亦有不少的粉丝。她虽没有精心经营,但却也从不排斥被关注。 在名气带来困扰之前,人总是很难拒绝被关注和被喜爱。 但此刻,虞晚桐突然开始痛恨自己曾经的虚荣。 倘若无人知道她是谁,她是否就可以以虞峥嵘女朋友的身份,留在互联网的帖子和评论中,成为颜控网友一嗑再嗑的cp? 人总是因为自己的多思而痛苦,纷飞的思绪让虞晚桐的笑意与喜悦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她用力地、报复似地啜了一口奶茶,却悲哀得发现奶茶杯里已经空了,就像她喜悦的情绪,逐渐淡在了因为冰块化水而索然无味的杯底。 虞晚桐放下空杯,拿起手机,刚想刷点什么转移一下情绪,却忽然听到一串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 她和虞峥嵘同时看向被他架在方向盘边的手机架,虞峥嵘的手机此刻正被一个“662”开头的熟悉短号所拨打——是林珝。 看着屏幕中间那个熟悉的“妈”,虞晚桐只觉得无比刺眼。 此刻的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提醒她和虞峥嵘的兄妹关系。 一点也不想。 不知道虞峥嵘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他竟没有第一时间接通那个电话。 兄妹两人直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然后虞峥嵘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仓促地划通了电话。 “妈。” 虞峥嵘开口说话的声音依然那么沉稳平静,他总是拥有在大多数时候,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保持冷静的能力。 “我在开车,你有什么事情吗?” “怪不得接这么慢。” 林珝小小抱怨了一下大儿子对她电话的怠慢,然后极自然地问起了她更为关心的小女儿。 “桐桐呢?这个点她差不多也要醒了吧?就算今天难得睡懒觉也不好饿着肚子睡,你叫她起来,带她去吃点,难得她能松缓松缓,你这个哥哥又正好休假。” 虽然说父母唠叨关怀的字数并不一定和他们对子女的爱挂钩,但当两种截然不同的表达情绪和对话方式同时出现时,任何一个孩子都能觉出其中的偏心与不同。 对于林珝的偏心,虞峥嵘早就习惯了。 他淡然地将目光移到妹妹身上——一般林珝问起虞晚桐的时候,倘若她本人在场,她是一定会主动接过话头,和她的亲亲妈咪撒个娇的。 但此刻的虞晚桐好似全然忘了她往日的习惯,目光只是毫无焦距地落在车前,并不看手机,也不看他。 虞峥嵘有些疑惑,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于是直接替妹妹将林珝的话接了下来。 “桐桐已经起来了,我刚才和他去太古里吃了个饭,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虞峥嵘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虞晚桐的神情,见她仍没有回神的意思,便干脆单方面切断了林珝的电话。 “妈,就这样,先不和你说了。前面红灯绿了。” 046一起痛苦吧 直到电话切断,虞晚桐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发出一声茫然的“啊”,“你就这么把妈的电话挂了?” “不然呢?” 虞峥嵘不错眼地盯着虞晚桐,生怕她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看上去脸色还算红润,应该不是因为喝了奶茶又低头玩手机晕车了。 但看着虞晚桐攥着手机的手指格外用力,指节发白,虞峥嵘的直觉又在告诉他,她此刻的状态不佳和手机,或者说手机里可能刷到的东西有关。 虞晚桐没回他的话,她的手机铃声也响了,同样的“662”,同样的备注,又是林珝。 虞晚桐抿了抿唇,接起电话时声音已经变得软糯,带着和往常一样的撒娇意味: “妈咪,又什么事情吗?” 林珝听到小女儿的声音,原本因为大儿子挂电话而拧起的眉头瞬间松了松,笑着道: “也没什么事,你哥电话挂太快了,我刚刚还没来得及说。今晚我和你爸都有事,不回家吃饭,让你哥带你出去吃点,然后再陪你出去玩玩。” “他明天就回部队了,上次他生日放了你鸽子。难得在家,合该好好陪陪你。” 虞晚桐看了身边的哥哥一眼,笑着接了林珝的话,“好的妈咪,哥有在陪我呢,他现在就在给我当司机呢。你和爸晚上别忙忘了吃饭,早点回家呀。” 被小女儿三言两语哄得熨帖的林珝这次终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不再打来。 放下手机的虞晚桐神色也已经恢复如常,她看着一边专心致志开车的虞峥嵘,似是随口问道: “你明天就回去驻地了?怎么都不提前和我说?” 虞峥嵘看似全神贯注地在开车,实际上耳朵一直在听妹妹和妈妈打电话的动静,现在虞晚桐一发问他就马上跟着回答道: “怕跟你说了,你心里就惦记着我明天回去,今天玩不高兴。” “我才不会。” 虞晚桐嘴上说着不会,但心中其实很清楚,她的确就是这样一个性子。 她喜欢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不喜欢临时加塞和突然爽约,如果她提前知道于峥嵘明天要回去,她一定会考虑到今晚不能和哥哥闹到太晚,从而拘束些性子,玩得不那么痛快。 虞峥嵘看着妹妹别扭的样子,哪里猜不到她的心思,他无奈地笑了笑,将锅揽到了自己身上。 “是,我们桐桐从来都不这样。是哥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虞晚桐低下头,“我不是为这个生气。” 虞峥嵘听到了她的回答,也听出了她的画外音:她的确生气了,但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因为什么? 虞峥嵘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准确地捉住了那个虞晚桐情绪开始低落的瞬间。 “妈的电话让你不高兴了?” 但他又觉得不应该。林珝说话的语气很正常,交代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和虞恪平不回来吃晚饭也是常有的事情,虞晚桐从前从未有过意见,怎么偏偏今天计较上了呢? 虞峥嵘心中甚至有一个不曾说出口的想法:他觉得虞晚桐不应该感到不高兴,林珝和虞恪平今晚不回来吃饭,那不就意味着他们俩还能在家里独处很长一段时间吗?以妹妹黏他的程度,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总不能是觉得爸妈不在家,和他这个哥哥相处就没有之前的禁忌感,不够刺激所以有些倦怠了? 虞峥嵘看着妹妹那张即便不高兴也格外漂亮可爱的脸蛋,觉得他以前也没发觉她有这样的渣女潜质啊?难道是因为之前关系的定位不同所以他一叶障目了吗? 虞峥嵘为着自己脑海中接二连三冒出的想法,心情也颇有些复杂,只不过面上还能保持平静。 而虞晚桐看着哥哥这副“浑然不觉”的模样,觉得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别扭和不高兴,于是她瞥了他一眼,道: “妈和爸晚上不回来吃饭又不是不回来。他们总要回家的。” 虞晚桐说完就又低下了头,去看她手里的手机。 手机停留在相册的界面上,相册的封面是她和虞峥嵘的合照,是两年前过年时拍的了,去年过年他都没回来。 照片里的她靠着难得一见的哥哥,笑得十分灿烂,无忧无虑,单纯地为哥哥在自己身边感到开心。 而此刻的她,不仅拥有着哥哥的陪伴,还有哥哥的吻,哥哥的回应,哥哥和还和她做过其他更亲密的事情,这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些甜蜜的令人兴奋的记忆本该将她空空的心撑满,在哥哥离开的日子里化作回忆和思念,支撑着她笑着等到他下一次回家。 但此刻的她却笑不出来。 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得到了许多,就会想要得到更多。 一向拥有很多又很容易满足的虞晚桐,在此刻无比清晰地直面着自己因为欲壑难填而产生的痛苦。 这是她得到哥哥全部的爱应付的代价。 而当她将那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虞峥嵘也感受到了这份代价沉甸甸的重量。 但和虞晚桐不同的是,他先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恐慌。 作为过来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份代价的真面目,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无数个避嫌的白日和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他都曾拖着相似的痛苦负重前行。 他试图用在校场上用挥洒汗水的方式将这种痛苦挥发,但蒸干的是水,滴落的是汗,被煎熬的心情反复熬煮后干涸在心底的却是苦涩而咸腥的盐。 而此刻,这份苦涩,要从他的吻和触碰中,逐渐渗透进妹妹的生命里了吗? 自责和内疚将此刻的虞峥嵘淹没,虞晚桐看着他不自觉咬紧的唇,看着那被牙齿抵着的薄唇上渗出红色的血丝,她就知道此刻的哥哥和她一样痛苦。 看,她就是这样自私而阴暗的人,因为自己无法释怀,所以就将痛苦传递给了哥哥。 但痛苦是病毒而不是酒,不会因为有另一个人血液的稀释而变得浅薄,只会在两人同样变得粗重的喘息中,滑向下一个让人煎熬的病程。 “对不起,哥哥。” 虞晚桐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对你的爱并没有使我变得更好,反而使我变得更卑劣了。 健康的爱会滋养花朵与叶芽,而病态的爱只能使我们扭曲和枯萎,然后像树的根一样,在黑暗而潮湿的土壤里紧紧纠缠,抢夺着彼此都需要的那点稀薄的阳光和氧气。 047去露营 虞晚桐和虞峥嵘表达爱的方式截然不同,但表达痛苦的方式却出奇的一致。 沉默。 在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中沉默、在锁钥相接的碰撞声中沉默、在两人相视无言的目光中沉默。 “哥哥,我们一起离开家吧。” 虞晚桐最后看着虞峥嵘的眼睛,看着他眼睛中倒映着的自己,对他这样说,也是对自己这样说。 虞峥嵘清楚她并不是顾头不顾尾的人,也不是会为了一晌贪欢跌跌撞撞地撕碎自己余下的全部生活的人,于是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等待着妹妹的下文。 “我们去野营吧,去野炊,去外面过夜。” “在帐篷里,就我们俩。” “好。” 从兄妹俩回家到再次离开家,只相隔了20分钟。 在这20分钟里,他们完成了一趟临时起意的出行需要的所有工作——收拾行李、和父母报备、敲定地点并订下车票酒店。 报备的电话是虞峥嵘打的,那些经不起父母深究的心血来潮,由他用冷淡的语句去截断他们的追问。 地点是虞晚桐选的,在承德丰宁的坝上草原,从京市过去不远,动车只要1小时。 酒店也是虞峥嵘订的,虽然虞晚桐想要露营,想要和他一起睡帐篷,但他还是坚持定了酒店。 “你晚上睡觉前总得有个地方洗漱吧?” 虞晚桐觉得很有道理,顺便又往化妆包里塞了几片面膜。 临走之前虞峥嵘习惯性检视了一下行李,发现虞晚桐既没带毛巾也没带换洗内衣,他向她投去了一个十分疑惑的神情,几乎难以相信这是他做事极有规章条理的妹妹做的出来的马虎事。 面对哥哥的注目礼,虞晚桐保持了一贯的无辜神态:“毛巾我用你的不就行了?” “那内衣呢?你今天换下来明天总不能不穿吧?” “不穿怎么了?当代年轻人应当享有bra自由,穿不穿内衣都是我的事情……” 虞晚桐口嗨的声音终究是随着虞峥嵘逐渐眯起的眼睛轻了下去,她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衣柜里那些内衣都是妈之前给我买的,太孩子气了我不想穿。” 虞峥嵘没有就这样被妹妹敷衍过去,他盯着妹妹略有些局促的神情,不咸不淡地追问道: “我记得你不是有一套很性感的内衣?上次穿着勾引我的那套?” 虞晚桐语塞。 她眼珠子一转,毫不退缩地盯回去,大声控诉哥哥道: “虞峥嵘你不要用这种审人的语气和我说话,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你手下的兵。” 虞晚桐一边说着还一边给虞峥嵘安了个罪名: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穿那套性感内衣了,大色狼!” 虞峥嵘哪里看不出她的心虚气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虞晚桐,我建议你直接说实话,不然你现在就可以实现你不穿bra出门的自由。” 虞晚桐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哥哥,“虞峥嵘,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嗯,我就是这样的人。”虞峥嵘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起装行李的双肩包往沙发上一丢,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虞晚桐,“现在,上楼去拿你的内衣,不然我就默认……” “……你想接受一下夏天不穿内衣的露出调教?” 如果说虞晚桐刚才脸上的神情还是震惊的话,那么此刻她的神情就堪称瞠目结舌了。 虞峥嵘的这一套说法过于连贯也过于劲爆,几乎打乱了她的语言体系,只能结结巴巴地发出几个对哥哥的厚脸皮感到难以置信的字音: “虞、虞峥嵘,你搁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啊!!!” 虞峥嵘瞥了一眼妹妹从耳根红到脖子,几乎整个脸都透着胭脂色的模样,心想这才哪到哪,听这点口花花就不好意思成这样? 不过联想起虞晚桐的“前科”,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妹妹就是活脱脱一个人菜瘾大,又薄脸皮又爱撩。 虞峥嵘很怀疑虞晚桐有的时候做决定是不是脑子一拍,用直觉代替她的聪明脑袋直出选项,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小动作。 他先前在车上的时候,还在考虑自己接受妹妹的心意是否欠妥,而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幸好是他接受了虞晚桐的心意,否则她还不得仗着上大学的自由在外面闹得天翻地覆?没有他在上头制着,爹妈又一贯容易被妹妹的乖巧外表糊弄,别到时候大学没毕业,孩子先出来了。 虞晚桐不知道在短短几息之间,她在哥哥心里的形象就已经从叛逆少女变成了很有可能弄出“人命”的失足少女。 面对无耻到坦荡,丝毫不为她所动的哥哥,她也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我就是想到时候到地方了,你亲自陪我去买几件内衣……所以才没想着带。” “我怕带了你到时候就不陪我去了。” 这回轮到虞峥嵘愣住了。 就这?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纯情的理由?那他刚才在脑海里想的那些桃色旖旎算什么,算成年人的龌龊吗? 面对妹妹羞窘的面孔,虞峥嵘深觉应该感到无地自容的是自己。 是啊,虞晚桐才18岁,他能指望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多读点小言情的学龄少女脑海里有什么肮脏的东西。 “咳。” 虞峥嵘干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用他能端出的最温柔的嗓音同虞晚桐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肯定陪你去买,就算你带了我也会陪你去的。” 虞晚桐闻言猛地抬头,旋即用一种“我看透你了”的鄙夷神情看向虞峥嵘: “得了吧哥,咱俩谁还不知道谁,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 “如果放在平时,你肯定会找各种理由不进内衣店,在外面拎包小弟就当陪着我。你现在这么说,该不会是……” 虞晚桐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哥哥,一边像小猫围着主人似地围着他转了两圈,啧了一声: “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为你刚才说的调教?” “露出”两个字存在的本身就带着天然的羞耻感,即便是重复虞峥嵘的话,虞晚桐也没好意思说出口,但虞峥嵘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就是从兄妹变成恋人的坏处,因为太熟了,从小见招拆招,彼此对彼此是什么货色心知肚明,每一次斗嘴都像是将对方底子翻出来抖个底掉的你死我活的博弈。 当然,心里承认归心里承认,面上虞峥嵘是绝对不会应下的,因此他只是云淡风轻地道: “怎么可能。这才哪到哪,你不知道的花样还多着呢。到时候你别不好意思就行。” 虞晚桐也没就着这个话题犟着不放,反正虞峥嵘的行为已经服软了,就算他说话还是一贯的死鸭子嘴硬又能怎样? 她向来是个只讲究实惠而不是甜言蜜语的。 再者,继续聊下去他俩今天也别兄妹露营了,直接带上回来的林珝和虞恪平进行一个全家团建得了。 048更衣间把戏(微h) 如果说刚上动车的时候虞晚桐还颇有精力和出游的热情,能兴致勃勃地拉着虞峥嵘讨论“古代皇帝去承德避暑路上要花多少时间”之类的话题,等她和虞峥嵘真的坐到站,再打车到酒店的时候,虞晚桐已经彻底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不过当她来到虞峥嵘订的酒店,抵达他们的住所时,已经暗下去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办入住地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酒店房间是单独建在露营地中的独立建筑,不过虞晚桐当时想着的是独栋别墅或者小木屋来着,没想到竟然是集装箱堆迭而成的loft造型。 被漆成红黄蓝等鲜艳颜色的集装箱,就像一块块大型积木,相互交错,构架出一幢远离城市纷扰的梦幻小楼。 她惊喜地看向虞峥嵘,虞峥嵘被她热烈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 “我怕你觉得出来露营住酒店没意思,正好这里有特殊的房型,又是独栋自带院子比较清净。还喜欢吗?” 虞晚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踮起脚亲在哥哥唇上。刚坐了一路车,哥哥的唇有些干,她用唇,用舌去描,去填满唇上微微涩然的缝隙,然后试图撬开虞峥嵘的牙齿更进一步,却被他握着腰拉开了。 “桐桐,别在外面这样……” 虞峥嵘的唇因为亲吻而泛上胭脂色,耳根处也有些许不易察觉的红晕。 虞晚桐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只是想浅浅亲哥哥的唇一下算作奖励,没想到一沾到哥哥的唇就忍不住想要继续探索下去。 于是被叫停打断的她理直气壮地开始抱怨虞峥嵘:“都怪哥哥太诱人了。” 虞峥嵘低低地笑了,凑到她耳边,唇瓣若即若离地擦过她的耳廓,“晚上给你亲个够好不好?” 虞峥嵘的声音带着不言而喻的暗示,而他的突然凑近,让虞晚桐鼻尖能嗅到的气息蓦然之间都被他的气息覆盖,在加上耳侧让人痒痒的热息,虞晚桐只觉得一阵过电似的战栗从耳根蔓延,顷刻间酥了她的骨头,软了她的双腿,她险些没能站稳。 早有预料的虞峥嵘一把捞住妹妹的细腰,欣赏着妹妹因为他而羞涩脸红的模样,嘴里忍不住戏谑调笑道: 了脚,可就没法去逛内衣店了。” 虞晚桐噘着嘴瞪了他一眼:“摔了也怪你,到时候你背着我去。” 被妹妹嗔了一眼的虞峥嵘丝毫不生气,反而笑得更肆意了,眉眼间隐存的阴霾如雨过天晴一般彻底散去。 他直接在虞晚桐身前单膝下蹲,朝她扬了扬下巴,“我现在也可以背你。” 虞晚桐一怔。 此情此景仿佛在她的记忆里发生过,但她又清楚地知道这记忆并不存在,而是大脑瞬时的错觉,一份被误归为旧日记忆的错误档案。但她依然为此恍惚,回神时手已经搭在了哥哥的肩上。 虞峥嵘背着她站起的动作很稳,但虞晚桐依然被突然拔升的高度小小吓了一跳,下意识搂紧了哥哥的脖子。 “轻点。”虞峥嵘轻轻拍了拍虞晚桐的手,“你要勒死我啊?” “呸呸呸。”听到哥哥的话虞晚桐有些不高兴了,撒手从他身上跳下来,“净说不吉利的话。” 虞峥嵘自知理亏,也没再说什么惹人生气的话,老老实实陪着妹妹去了附近商场的内衣店。 这是虞峥嵘第一次逛女式内衣店,也是虞晚桐的第一次,她之前那套内衣是网上订的,拿到之前根本没看过实物。 别看她在虞峥嵘面前说的头头是道,真走进内衣店中,她的神情比虞峥嵘还多了一点局促。 好在店里的销售十分上道,热情却不过分热烈地与她介绍、推荐,她心中的好奇逐渐压过了羞怯,认认真真地逛了起来。 丰宁地方小,并没有维密一类的大店,但虞晚桐进的这家,内衣做的还算不错,或许款式并没有那么多种多样,但也足够习惯于穿舒适为主的少女文胸的虞晚桐感到眼花缭乱。 “您要是有喜欢的可以去更衣间里面试一下,里面有镜子和椅子。” 销售的脚步随着虞晚桐的目光停顿在某一个展示模特前,笑着问她: “需要我为您拿一件和模特身上这件一样的试一下吗?” 虞晚桐犹豫了一下,模特身上这件样式她挺喜欢的,就是颜色过于浓艳,正红的颜色,总是让人联想到嫁衣。 这并不是虞晚桐会喜欢的联想,于是她问销售:“这一款还有别的颜色吗?” 销售点头,“还有黑色的和粉色的。” 做销售这一行的,总是有些眼力见的,不等虞晚桐做出决定,她就主动问了尺码,拿了黑色和粉色的各一件给虞晚桐,并为她挂进了更衣间。 虞晚桐进更衣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虞峥嵘,她本以为虞峥嵘可能会低头看手机,或者是做点别的事情来打发不自在,但她没想到的是虞峥嵘一直站在那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包括此刻回眸的她。 她被哥哥难得炽热的目光烫了一下,脸上蓦地浮起一丝红晕。 销售把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殷勤地夸赞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很少有男人这么有耐心呢。” 虞晚桐没否认,也没敢再和销售聊,只是将试衣间的门轻轻关上了。 对于销售的话语,虞峥嵘并没有解释和否认的意思,或者说他对这些针对自身的评价素来不是很在意。如果不是因为这之间牵涉了一个他在意的虞晚桐,他或许都不会仔细将这明显是客套的话语听全。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分散太多注意力就无法真正集中于自己真正关心的人和事。 而此刻,在这件满是女人香的内衣店里,他唯独关注的也只有更衣间中的虞晚桐。 虞峥嵘盯着那扇闭合的小门,回想着刚才虞晚桐拿进去的两件同款不同色的内衣,心中不由地开始想象它们穿在虞晚桐身上的样子。 但或许因为正主就在咫尺之间,就在他伸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于是想象便像触碰到热源的塑料一样开始皱缩,变得扭曲和索然无味。 虞峥嵘觉得自己又想去抽支烟了。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更衣间里传来虞晚桐略带迟疑的声音。 “虞峥嵘,你来一下,帮我扣个扣子。” 销售一直在边上关注着客人的动静,此刻闻言就想进更衣间去帮虞晚桐的忙。 但虞峥嵘比她先行一步,大步流星地穿过店堂,来到更衣室前,摁住了门把手。 “她不习惯别人碰她。” 他从容地为妹妹的行为找了一个莫须有的借口,然后将更衣间的门拉开一条窄缝挤了进去,反手将门合上。 试衣间的空间本就不大,虞峥嵘高挑的身材一进来,更是挤占了大半的空间,逼得正在试穿内衣的虞晚桐不得不往前挪了一步,站在了离等身镜更近的地方。 镜子中映出虞晚桐褪去外裙后纤盈有致的娇躯,他与她的镜像前后交迭,就好像是他将她困在了自己的怀中,更衬得她窈窕玲珑,像是一只被困在猎鹰爪下的无措的小兔子。 同样白皙,同样娇弱,同样可怜又可爱。 即便没有回头,虞晚桐也能从镜子的倒影中看出虞峥嵘的神情变化。 那双本就锐利的眼睛,此时其中的目光更显出攻击性和压迫感,再加上他挤占的空气,虞晚桐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好像都稀薄了几分,有些闷闷的透不过气的感觉,把她的脸都憋红了。 “哥你给我扣一下后背的扣子,我够不着。” 虞晚桐背对着虞峥嵘,微微低下一点头,将修长的脖颈和同样光滑细腻的脊背在虞峥嵘眼前展露无疑。 她试穿的是粉色的那件。内衣通体由薄纱和蕾丝构成,但在胸前关键处反复迭加了几层蕾丝,仿佛重重花瓣,而内衣本身长度又偏长,胸托地步做了一点鱼骨的设计,就像是承托花朵的花茎那样。 虞峥嵘的目光克制地在她比内衣还泛粉的肌肤上短暂停留了片刻,然后便伸出手搭上了虞晚桐背后成排的内衣扣。 他虽然是第一次扣内衣,但这种普通的搭扣对他灵敏的手指来说简直毫无难度。他几乎是以完全一致的动作和频率在进行扣钮,从上至下,逐一扣好,甚至几乎不曾触碰到虞晚桐的肌肤。 当他扣到最后一个扣子时,虞晚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遗憾。 哥哥的动作太规矩了,规矩得让人失望。 虞峥嵘的手指搭上了最后一个扣,一直分心关注镜面的余光捕捉到了虞晚桐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的手指依然仔细稳健地完成了最后一个扣子的搭扣,但在扣好的那一刻,他的手却没有从上面离开,而是顺着内衣的走线纹路,向着虞晚桐的腰侧滑移动,一寸一寸地抚摸过那些被单薄的纱和蕾丝覆盖的肌肤。 虞晚桐的呼吸一窒,心中隐隐冒出些许期待,而虞峥嵘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手指在她肌肤上短暂流连,将他掌下的肌肤捂热后,就精准的探向了她胸前被内衣裹得浑圆饱满的一对柔软乳儿,然后合掌一捏,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 “嗯……” 虞晚桐浑身一哆嗦,一声娇吟下意识地从嘴中溢出,她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被外面的销售听见。 镜子中露在她双手之外的脸部肌肤,已然红得像是醉了酒,染满了情欲的绯色。 虞峥嵘一边慢条斯理地揉着妹妹那丰满柔软的乳肉,一边向前俯身,将虞晚桐娇小的身躯困在他和镜面之间,逼迫她在冰冷的镜面和自己滚烫的胸膛之间择一而栖。 他不仅逼虞晚桐做选择,还要让她失去做选择的理智,他将唇贴在她的耳廓与耳垂交界的点位上——经过多次触碰,他早已知道这里是妹妹最敏感的地带之一。 他从容启唇,从镜子中看,他几乎要将虞晚桐的耳垂整个含进去,但实际上他只是用口腔灼热的气息将它包裹。 没有直接的触碰,却比直接触碰更色情,更让虞晚桐战栗。 看着镜中几乎软倒在自己怀里的妹妹,虞峥嵘笑着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但却能让虞晚桐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 “你叫我进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小、坏、蛋。” 他一边说着,一边更放肆地玩弄着虞晚桐胸前的一对丰盈。手指灵敏的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刚才如何仔细、精准地扣上胸衣的扣子,此刻就能如何精准地夹住妹妹胸前的两点蓓蕾亵玩。 虞峥嵘指腹的薄茧,隔着蕾丝本就存在的纹路,捏着那两点嫣红的小樱桃轻拢慢捻,直到虞晚桐的脸蛋彻底变成了和胸前蓓蕾如出一辙的泛滥春色时,才恋恋不舍地停下了手。 “很好看,但我更喜欢黑色的。” 留下这一句评价的虞峥嵘,朝妹妹一颔首,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愉悦,然后便再次推门出去。 虞晚桐没敢看他,捂着脸,心脏在胸腔里四下乱撞,手指下的唇角却弯起了无法掩饰的上扬弧度。 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049喂食 买完内衣回去,也到了晚饭的饭点。两人没选择在商场就近解决,而是准备回露营地烧烤。 虞晚桐的原话是:“出来野炊,露营怎么能在饭店吃饭呢?自然要自己动手,才有乐趣。” 不过话是这么说,虞峥嵘也是这么应下的,但真到了准备烧烤架和食材的环节,虞峥嵘是一点没让她沾手。 坝上草原这边的露营活动已经相当成规模,许多划分好的露营区都有现成的帐篷,不必游客亲手去搭。虞峥嵘在帐篷前支烧烤架子的时候,虞晚桐就坐在帐篷口,拿着手机哐哐拍了几张自拍,然后连着照片一起给柳钰恬发消息。 【干饭小虞:“甜甜~你猜我现在在哪~(自拍.jpg)”】 【钰子烧:“(?▼益▼)你背着我去哪里鬼混了?和谁一起去的?从实招来!”】 【干饭小虞:“和我哥出去野营了~两个人哦~”】 【钰子烧:“虞峥嵘?不是吧,他被夺舍了吗?”】 【干饭小虞:“(害羞.jpg)爱的力量~”】 【钰子烧:“???嘶你别和我说你……”】 【干饭小虞:“区区哥哥,拿下~”】 【钰子烧:“你们俩今晚还回家吗?(吃瓜.jpg)”】 【干饭小虞:“显然不~”】 【钰子烧:“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回来记得给我把我缺掉的瓜补全,不然你就死定了!”】 看着逃得比兔子还快,生怕搅和了她的好事的柳钰恬,虞晚桐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机。 快乐的事情和快乐的心情是需要分享,尤其是谈恋爱这种事。不说一朝谈上分享得天下皆知,至少身边的叁五亲友大概率都是知道的。 只可惜她和虞峥嵘的任何进展都不是可以随意分享的恋爱日常,仅有柳钰恬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知根知底,且一直知道并守口如瓶地保守着她暗恋虞峥嵘的秘密的好闺蜜可以分享。 不过虞晚桐已经很知足了,像这样的好友,人生能得一二都是莫大的幸事。 虞晚桐和柳钰恬聊天的时候,虞峥嵘已经手脚麻利的搭好了烤架,烧热了炭火,正在穿烤肉签子。 忙碌中的他抽空回了下头,就见虞晚桐捧着手机,不知道正在跟谁聊天,开心得眉宇间都溢满了笑意,就像偷了腥的小狐狸,心中忽然就生起一种微妙的不爽。 他在这边为了待会儿能填饱妹妹的五脏庙忙生忙死,虞晚桐倒好,在一旁捧着手机也不知道是和谁聊得那么开心。 虞峥嵘喜欢看虞晚桐的笑容,尤其是发自内心,不假掩饰的真实笑容。 但此刻他发现,他也有不喜欢虞晚桐笑容的时候,尤其是这笑容不是为他而绽开的时候。 虞峥嵘的动作停了下来,收拾东西时发出的细微声响自然也停了下来。 虞晚桐放下手机,疑惑地抬头看他:“哥,你都串好了,要开始烤了吗?” 虞峥嵘将手里刚串好的鸡翅串放进干净碟子中,回她道:“串了一些了,打算开始烤了。你要不要也过来串几串,体验一下?” “好啊。” 虞晚桐欣然答应。正如她先前所说的那样,出来露营的乐趣就在于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搭架烧火的脏活累活都被哥哥包办了,她来串几个烤串,等会儿再坐着美美吃上几串哥哥烤好的肉,还有比这更幸福的野炊体验吗? 虞峥嵘让虞晚桐串肉串,真就只是让她进行一个“串”的工作。 肉类是清洗好分门别类分开的,蔬菜是切好按种类分盘的,虞峥嵘甚至把食材相互之间的搭配都已经做好了,虞晚桐只需要拿着签子将每一盘中的食材挨个串上就行。 而她每串上一串,虞峥嵘还会仔仔细细打量一下,给出赞赏的评价。 虞峥嵘无微不至的照顾虽然让虞晚桐很是受用,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素来独立自主的个性,被哥哥这样当小孩哄着捧着,难免觉得有些肉麻脸红。 于是她串了几串,就将手头的活放下,退开一些,坐在边上的野餐垫上看虞峥嵘烤肉。 虞峥嵘烤肉的动作相当娴熟,快而不乱,行云流水之间甚至带着些许优雅。 他烤的肉串都是自己串的,在串的时候就精心控制过食材尺寸和彼此之间的间距,确保此刻烤制时都受热均匀,又不会因为距离过于疏朗,而让脆而易断的食材在翻转时脱落。 他的手指灵活地翻转着签子,刷油、撒料、观察火候……每一个步骤都从容不迫,精准到位。 油脂滴落在烧得红热的果木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于是动物油脂饱满的香气中又填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熏风味,混合着调料辛辣咸腥的丰富风味,很快就从嗅觉上吸引了虞晚桐全部的注意力。 而她的目光则被正在手动烹制这些美味食物的虞峥嵘吸引。 炭火的热度将虞峥嵘肤色微深的脸烘得微微发红,就像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麦饼,透着馥郁迷人的成熟香气。而他全神贯注投入的专注目光和动作,则像是点缀在麦饼上的芝麻,看着稀松平常,但只有凑近了,近到用肌肤去触碰,用鼻尖去嗅闻,才能闻到那股特别的味道。 而同样被炭火的热度所烤着的虞晚桐,觉得自己在吃上饭之前,就要先醉饱在虞峥嵘迷人的气息中了。 虞峥嵘看着妹妹不错眼的盯着自己,他以为虞晚桐是饿了,想吃肉了,于是挑了串第一批烤好的,现在已经冷却到可以入口的温度的烤肉递到她面前。 虞晚桐虽然想吃的并不是这个“肉”,但对送上门来的美食她一贯是来者不拒的,于是便张口衔走了哥哥递到嘴边的投喂。 虞峥嵘看着妹妹鼓着腮帮子嚼肉的可爱模样,没忍住又递了一串过去。 虞晚桐又是嗷呜一口吃掉。 虞峥嵘再递,虞晚桐再吃…… 连嚼好几串大肉,满足了基本温饱的虞晚桐,看着虞峥嵘的目光就逐渐暧昧了起来,而虞峥嵘却浑然不觉,依然还沉浸在投喂妹妹食物的小游戏中。 当虞峥嵘下一次将烤串递到虞晚桐嘴边时,她依旧咽下了食物,但等虞峥嵘准备收回手时,她忽然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像吮糖果一样吮吸了一下。 虞峥嵘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指,却被虞晚桐用舌头和上颚紧紧抵缠,不让他的手指有一丝一毫退出的可能。 虞峥嵘眸色暗了暗,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虞晚桐,仿佛是对妹妹胡闹举动的无声纵容。 虞晚桐也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眼中还有些许成功戏弄哥哥后产生的满足的笑意,嘴中还故意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指尖。 虞峥嵘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潮湿的触感,忽然就动了。 在虞晚桐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压在了她眼前,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气息交缠,暧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有吻落在她的唇上。 虞晚桐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微微张开了唇。 虞峥嵘的手指得以从妹妹柔软温热的口腔中退出,但他却没有用自己的唇去补上空白。 他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过虞晚桐的唇角,勾走了她唇边那一点因为吃烤肉而沾上的油渍。 感受到唇边那一点来自哥哥舌尖的轻柔触碰,虞晚桐懵懵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哥哥已经坐回到烤架边,认真翻动上面的签串,好似刚才那短暂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而他本人只是一直坐在那里安分地烤肉。 “虞峥嵘!” 虞晚桐磨了磨牙,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地喊了一声哥哥的名字。 虞峥嵘闻声回头,挑眉看向妹妹,眼里还噙着戏弄妹妹得逞的笑意。 “怎么了,我的宝贝妹妹?” 虞晚桐想要指责哥哥的“过分”,但又恍惚想起好像是自己先故意调戏哥哥的。于是一句已经到嘴边的控诉就没能继续说出口,硬生生咽了回去。 虞峥嵘看着妹妹那副又委屈又憋屈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 他原本就被夏日的炭火烤出了一身的热意,此刻这遍布全身的热意更是躁动了起来,齐齐涌向下腹,涌向他更为滚烫炽热的地方。 虞峥嵘微微抿了抿唇,问虞晚桐道:“你吃饱了吗?” 虞晚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于是虞峥嵘便笑了,一边笑一边将手中烤着的最后一批烤串拿出来装盘,微微吹熄架上烧得过于猛烈的炭火,眼含深意地看着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妹妹。 “我饿了。” “现在轮到我开饭了。” 050求我给你(高h帐篷做爱) 或许是虞峥嵘难得灿烂的笑容太迷人,又或者是他带着沙哑的低沉嗓音过于蛊惑,总之当虞晚桐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哥哥压进了身后的帐篷。 帐篷的尺寸并不小,但被困在哥哥的手臂和胸膛之间的虞晚桐却只觉得周遭拥挤得她忍不住浑身发热。 她伸出手推了推哥哥结实的胸膛,试图让他给自己空出一点缝隙,让相对凉爽的空气渗进来,让她得以获得片刻喘息。 但她软绵绵的退拒,和她落在胸肌上的轻得如同羽毛的触碰,只是越发引起了虞峥嵘心中的侵略欲。 他低低笑着,胸腔发出愉悦的震鸣,却没有如妹妹想要的那样远离,反而是进一步贴近,绷紧的肌肉将身下那两团柔软的丰盈,压成了暧昧而涩情的形状。 虞峥嵘反手去拉帐篷的拉链,但手指在拉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下来,他俯瞰着被圈在自己怀中的妹妹,进行了最后一次询问和确认:“想要吗?” 此刻此情此景,这叁个字背后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虞晚桐羞涩地点了点头,水润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哥哥,眼里满含期待和等待。 但虞峥嵘却只是将帐篷的拉链又下拽了一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遍布红霞的白皙肌肤,轻轻启唇,吐出让虞晚桐的脸颊更红热的话语。 “求我。求哥哥给你。” 虞晚桐张了张嘴,话语在舌尖打了个圈,却又被她自己消声咽了下去。 太羞耻了,她说不出口。 虞峥嵘理解妹妹的羞涩,同时也赏玩着妹妹此刻的羞涩。他再度启唇,耐心地哄诱道: “好桐桐,乖桐桐,就叫一声,哥哥就给你。” 他一边哄着妹妹,一边用手去触碰妹妹身下敏感的花穴。因为他此刻的手算不得干净,所以他并没有撩开那最后一层布料的阻隔,而是隔着薄薄一层棉布,轻柔地抚弄和揉捏被虞晚桐努力夹腿掩藏的花心,嘴中也不忘了继续挑逗。 “明明桐桐也很想要哥哥了,不是吗?” 虞晚桐下面早在虞峥嵘压上他时就湿透了,此时更是泛滥得一塌糊涂,淫水将内裤浸成了一团湿淋淋,而被裹在其中的阴阜不仅还在不争气地往外溢水,就连那点敏感脆弱的花核也在哥哥手指的玩弄下挺立起来,毫不掩饰地宣告着此刻被她藏在羞怯外表下的难以抑制的欲望。 于是在哥哥再一次低声蛊惑时,她红着脸,闭着眼,用小声得不能再小声的音量,从唇齿中挤出一句求欢的低语: “我想要……求,求哥哥给我……呜…” 随着羞耻的话语终于脱出口,虞晚桐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呜咽,被困在哥哥怀中的身躯紧绷,脊背微微弓起,一股清液从小穴中喷出,直直浇在了正抚弄花核的虞峥嵘手上。 “呜……” 虞晚桐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高潮了,还是以潮吹这样羞耻的方式。 虞峥嵘也没想到,不过这不妨碍他为妹妹在自己身下情动的模样愉悦。 他一边单手解自己的裤子,一边俯身亲吻妹妹的眼角,将虞晚桐因为羞耻而沁出的泪水逐一啄去。 虞峥嵘的吻是与他刚才的淫词浪语截然不同的温柔,蹭过虞晚桐卷翘的睫毛,细细密密地落在她潮湿的眼角,直到眼泪不再溢出,才最后覆上她微微张开的,发出难耐轻喘的双唇。舌尖温柔地撬开贝齿,舌尖勾缠着她的小舌,仿佛在安抚妹妹初次潮吹后的羞赧与无措。 然而,与他温柔亲吻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下那正顶在虞晚桐穴口的狰狞巨器。 虞晚桐是见过哥哥性器勃发时的样子的,不仅见过,还用目光亵玩过,用唇舌丈量过。而这些“经验”与“数据”,此刻便极大地补全了她的想象。即便虞峥嵘和她之间还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但她却能想象出那正抵着她穴口的凶器的模样。 这种想象让她本就发软的身子更是化成了一滩春水,小穴没忍住缩了缩,口中也溢出欲求不满的呻吟。 隔着一层湿漉漉的近乎不存在的布料,虞峥嵘能感到妹妹的小穴裹在他的最前端缩了缩,像是在吮吸,又像是在邀请。 他的眸光一暗,微微顿了顿,撑在虞晚桐身侧的手臂上青筋弹起,极力忍耐着现在就插进去的欲望,从包里翻出那盒两个月前就买好的避孕套戴上。 虞峥嵘戴避孕套的时候,虞晚桐就捂着红透了的脸,从指缝中偷看他的动作。 哥哥就连戴套时的动作都那样严肃仔细,就好像是在组装什么精密的零件一眼,而这样一双灵敏的,本该用于拿武器上战场杀敌的手,却在此刻用来完成与她做爱前的准备。 这个想象让她的身体炙热难耐,心脏在胸腔中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虞峥嵘戴好套,再度俯身压到虞晚桐身上时,看到的就是妹妹这副又害羞又期待的模样。 他的喉结滚了滚,一手撑住地垫,另一只手捞住虞晚桐纤细的腰肢,欺身卡入她修长白皙的双腿之间,用自己的腰腹将其分开固定,身下硬挺灼热的粗长肉刃,对准那片早已湿泞不堪,等待着被进入、被填满的幽谷秘地,毫无预兆地沉腰一顶,尽根没入! “啊——” 虞晚桐被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填满的贯穿感刺激得仰起脖颈,像是垂死的天鹅那样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惊叫。在刺激的感觉上,虞峥嵘也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即便虞晚桐刚刚泄了身,身下的小穴彻底动情,但她终究年纪还小,花穴窄而紧,并不比那日破处时更易进入几分。虞峥嵘借着腰部发力用力顶入后,就被妹妹骤然收紧的小穴紧紧绞住,动弹不能。 看着身下还有一截卡在外面的肉棒,虞峥嵘只觉得自己额头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挂,他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只是怕自己贸然动作,伤到虞晚桐。说到底,她还只是个没经验的小姑娘,自己做哥哥的必须得看顾着些。 虞峥嵘温柔地亲着虞晚桐,安抚着虞晚桐,希望妹妹能够放松一些,早点让两个人都进到舒服些的姿势。 而虞晚桐虽然身体依然紧绷着,但身下的小穴却诚实地分泌出了更多的水液,彻底变成更易于插入和肏干的样子,这让虞晚桐感到自己被身体出卖,臣服于性欲和哥哥挑起的快感的禁忌感受更是让她觉得又紧张又刺激。 毕竟上一次她与哥哥做爱还可以归结为酒后乱性,而此刻,她却是全然清醒地躺在哥哥身下索欢,索取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兄妹身上的进攻和掠夺。 趁着虞晚桐因为禁忌想象而心神松懈的那一刻,虞峥嵘狠狠一顶,将自己彻底没入到妹妹穴间。 但这一次,在虞晚桐的惊呼还未脱口的刹那,就被虞峥嵘以吻堵了回去,化作唇齿间碰撞出的破碎呜咽。 虞峥嵘的动作频率是克制的,但每一次挺进都又深又重,刻意放缓的节奏像是为了让虞晚桐适应,又像是因为野外偷欢和兄妹相奸的双重禁忌而在极力忍耐自己的冲动。 他的汗水滴落在虞晚桐的锁骨,而虞晚桐的喘息扑在他紧绷的下颌。 虞峥嵘紧紧抿着唇,强压着自己的喘息,似乎只要他不发出声音,就能否认他正在享受这种禁忌的、扭曲的欢爱带来的快感。 于是帐篷里只能听闻虞晚桐的娇喘,和他顶弄她小穴时发出的淫靡声响。每一次抽插都带起渍渍水声,穴口交融的水液被拍成白沫,紧紧黏在避孕套的外圈,然后又在下一次顶弄中破碎,抹开在两人相接的滚烫肌肤上,沾染在两人相互交缠的耻毛上。 旷野寂静,只有风声掠过帐篷带来轻微的响,于是在帐篷内,那些原本微小到难以相闻的水声和肉体碰撞声,就像虞晚桐此刻的感官一样被无限放大,像是在嘲弄他们的荒唐,又像是在呵斥她此刻的放荡。 于是虞晚桐也开始死死咬住下唇,将脸埋在虞峥嵘肩头,学着像哥哥那样,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身体却诚实得让她难堪,在虞峥嵘下一次更深更重的顶弄中,发出破碎的娇吟和喘息。 051如你所愿(高h绳缚) “虞峥嵘……哈…哥哥……” 虞晚桐一边喘息着,一边啜泣着,一边用手指去掰他的唇。 “你说话……你不许沉默…嗯……不许……啊……” 虞峥嵘回应虞晚桐的依然不是声音,而是一记更为粗暴的顶弄,似乎是在惩罚她刻意索取一个回应的越轨举动。 但虞峥嵘忘了,虞晚桐是吃软不吃硬的。 无论是在情感的博弈上,还是在情欲的对峙上。 于是他便见妹妹于昏暗的帐篷中执起手机,黑色的屏幕上反射出他此刻大汗淋漓,肉棒还深埋在妹妹穴内的不堪模样。 他的动作停顿了,但虞晚桐的声音却并没有。 “虞峥嵘。” 他听见妹妹这样开口,那张原本发出娇媚喘息的嘴,此刻正在发出另一种让人难以忍耐的声音。 “你再不说话,我就直接打电话给妈。” 打电话给妈? 在他们做、爱、的、时、候? 虞峥嵘觉得自己这几年被队里那些不成器的新兵磨得脾气已经够稳定了,但此刻的他还是被虞晚桐激怒了。 再一次,因为她,因为她的话语,因为她不留情面要将一切遮羞布都撕开的逼迫而感到难以抑制的狂怒。 但这一次的怒火,远比上一次他听到虞晚桐威胁他要随便找个男人睡了时更汹涌,也更深沉。 他没有立刻发作,甚至都没有因为怒火而猛肏虞晚桐下面那张同样不省心的嘴,顺着先前的频率和节奏顶弄了一记后,分辨不出喜怒地开口道: “虞晚桐,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虞晚桐并未分辨出哥哥平静情绪下压抑着的暴风雨,她此刻能够从情欲中分神威胁哥哥已经是她能做的到的极限,因为不愿意只有自己一个人口中泄出淫靡之音的自尊心而勉力支撑。 于是她径直开口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虞峥嵘,我想听你的声音,听你的喘息,听你在肏自己妹妹时爽到抑制不住的呻吟。” “哥哥,我想看你为我失控,为我狼狈。” “呵……” 虞峥嵘轻笑了一声,嘴角却并未勾起丝毫笑意。 “如你所愿,虞晚桐。” 他说着,手上猛地一用力,掐着虞晚桐的腰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扣在帐篷内厚实的防潮垫上。 “唔……” 虞晚桐发出一声猝不及防的闷响,然后脸就因为虞峥嵘毫不留情摁住她肩膀下压的动作而重重贴在了垫子上。 垫子柔软,她的脸倒是不疼,但被当犯人一样摁倒的姿势让她又羞又爽,高高撅起的双臀之间又泄出大股大股晶莹的液体,不由自主地后压,想去够虞峥嵘正在缓慢退出的肉棒。 但虞峥嵘一秒也不曾迟疑地退了出去,高高翘起的肉棒顶着她湿热的穴口,却没有再次插入的意思。 虞晚桐被哥哥突然单方面中止性爱的行为弄得不上不下的,难耐地摇动着腰肢去蹭他的肉棒,却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两个巴掌在臀上。 “啊——” 虞晚桐顿时感到臀部火辣辣的,即便她此刻看不到,但也能想象到虞峥嵘的巴掌在她臀上留下了怎样淫靡的红色印记。这让她心里又疼又羞,身体却下意识地记起了上一次被玩弄臀部,扇打巴掌的快感,顿时淅淅沥沥地喷出一股情动的欲液来。 她又潮吹了。 这一次她潮吹的液体并未淋在虞峥嵘手上,而是全部浇在虞峥嵘的肉棒上。隔着橡胶的避孕套,虞峥嵘都能清晰感受到龟头上传来的热意,这让他心中萌发出想要狠狠地肏干眼前这张骚穴的冲动。 于是他掐着虞晚桐的腰,狠狠顶了进去,他不再克制,粗重的喘息混着灼热的气息喷在虞晚桐汗湿的颈后,每一次深顶都带着要将她贯穿的力道,囊袋重重拍打在她泛红的臀肉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在狭小的帐篷内回荡。 在这淫靡的回响中还夹杂着他带着喘息的沙哑声音。 “虞晚桐,告诉我,现在是谁在肏你?” “呜…是哥哥……” 虞晚桐被虞峥嵘狂暴的肏干顶弄得语无伦次,花穴深处传来阵阵酸麻。虞峥嵘的性器太粗长,又顶得太深,甚至有好几次直接碾到了宫口。从未被触及的隐秘深处被一次次碾压,引发一阵阵过电似的战栗。 虞晚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被虞峥嵘撞散,小穴内的甬道却还是在下意识收缩,痉挛着榨压着虞峥嵘的肉棒。 虞峥嵘感觉到了妹妹在夹他,夹得很紧,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再次猛撞进去,一边撞,一边喘着问她: “哥哥肏得你爽吗?你勾引亲哥哥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虞晚桐的意识已经被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撞击得有些模糊,在自己和哥哥交织的粗重喘息中,她已经听不清虞峥嵘在说什么,只是胡乱地摇着头,嘴里哭哭啼啼地喊着哥哥。 “啊……哥……慢……慢点……” “慢?”虞峥嵘哑声嗤笑,动作非但没停,反而更加凶狠,滚烫的柱身在她紧致湿滑的甬道里快速抽送,带出咕啾咕啾的黏腻水声,“不是你想听我叫的?嗯?” 他猛地一个深顶,龟头重重碾过虞晚桐体内最深处,狠狠顶在宫口娇嫩的软肉上,引得她浑身剧颤,发出一声拔高的尖叫。 “啊哈——那里……不行……” “呜呜呜……哥哥我不行了……” 虞峥嵘看着虞晚桐意乱情迷的样子,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不是她自己要来的失控,要来的失态吗?那就好好受着吧。 虞峥嵘俯身咬住妹妹敏感的耳垂,感受着她穴内因极致快感而传来的阵阵痉挛收缩,那湿滑的软肉如同活物般层层迭迭地裹缠吸吮着他的欲望,几乎要将他逼疯。 但和他近乎崩溃的理智截然相反的,是他手上冷静的动作。 他一手摁着妹妹的腰猛肏,另一只手拽过系在睡袋口的那根粗麻绳,捆上了妹妹的手。 虞晚桐感受到自己肌肤上那与虞峥嵘手上的薄茧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粗粝感,觉得好像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要发生了,她偏过头,试图看清楚虞峥嵘的动作,同时略带些惊慌地向哥哥索求一个准确的答案。 “哥……你要做什么……” “放心,只是让你更爽……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虞峥嵘笑得人畜无害,手上却用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妹妹不安分的脑袋摁了回去,然后用自己学过的所有绳缚经验,迅速地将虞晚桐的双手从手腕向上捆扎,一直捆到她的腋下,将她的双臂牢牢固定在一起,然后拽着绳结猛一用力,将虞晚桐整个人从垫子上拉了起来。 “啊——” 虞晚桐发出今晚不知道第多少声惊呼。粗糙的麻绳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带来一阵阵刺痒的痛感,但这细微的难受根本比不上她身下传来的极致快感。 因为被虞峥捆缚绳索拽着拉起,她的双臂此刻无法动弹,而原本贴着地垫支撑身体的双腿,此刻也因为身体骤然改变动作而失去了平衡,此刻唯一能起到支撑作用的支点,竟然只剩下她那那正被虞峥嵘深深填满插入,撑开到极限的小穴——。 作为唯一的支撑点,虞晚桐全身的感知难以自抑地集中,汇聚在了那敏感又狼狈的一点上,原本就因为反复操弄而敏感无比的少女花径,此刻更是能清晰地感受插在其中的巨物的存在感,那样饱胀,那样撑,每一寸褶皱和软肉都被强行撑平、碾磨,而哥哥滚烫的柱身却仍然在她体内突突跳动,龟头更是凶狠地抵住宫口,一刻也不停地顶弄着,悬在穴口的囊袋拍击间,溅开更多白沫和黏腻的汁水。 “哥……求你……别这样,不行了……” 虞晚桐仰着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张大嘴急促地喘息,气息完全紊乱,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这种悬空的、将所有重量和感知都交付给最私密结合的姿势,带来的羞耻和快感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正如虞峥嵘所说,这是让她更爽的体验,爽得太超过,爽得她的意识破碎沉沦,无法再想起自己是谁,也无法再想起正在肏干她的是谁,全部身心都凝聚在那根正给她带来无限快感的粗长性器上。 虞峥嵘看着妹妹这副完全依赖于自己、被情欲和本能掌控支配的脆弱模样,眼底的暗色更加汹涌。 他一手依旧拽着绳结,控制着平衡和肏干的节奏,另一只手则绕到前方,毫不客气地揉搓着妹妹早已肿胀发颤的敏感豆粒,指尖带着惩罚的力道按压上下搓揉。 “这就受不了了?” 他粗重地喘息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牙齿甚至轻咬着虞晚桐因为情欲而泛起红潮的脖颈,吮吸轻咬,留下一道又一道暧昧的红痕。 “之前是谁怀疑哥哥不行的?嗯?” 虞峥嵘一边翻着旧账,一边腰腹发力,就着虞晚桐此刻悬空的姿势,由下至上地顶弄起来。每一次深入,都像是要凿穿宫腔,囊袋随着他的腰腹用力,来回拍打着她泛红的臀肉,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响。 虞晚桐被他挟住,即便已经软得支撑不住身子,但被操干得红肿发烫的穴口却只能一次又一次被迫含住虞峥嵘粗壮的肉棒和硕大的龟头,他每一次抽离都会“啵”的一声嘬出黏腻水声,然后下一秒再度顶入,发出暧昧的水声,在帐篷内淫靡地回荡。 虞晚桐被他操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前视野模糊,眼角挂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身体随着虞峥嵘的顶弄前后晃动,胸前浑圆饱满的双乳晃出色情的乳波。 她不断地高潮、潮吹、喷溅,然后被虞峥嵘继续顶上高潮。 意识依然昏沉,身体却像是被肏出了习惯,穴内湿滑的软肉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般,在她无力控制身体时本能地收缩,绞动,层层迭迭裹缠着那粗壮的茎身,如同婴儿小嘴般吸吮,贪婪地吞咽着肉棒的每一次撞击。混合的液体从两人交合处不断挤出泡沫,顺着她腿根拉出银丝,淅沥地滴落在身下的垫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痕。 虞晚桐觉得自己都要昏过去了,但往日里纵容溺爱她的哥哥,此刻却变成了最无情的魔鬼。 他不仅还在继续肏干着她酸麻的小穴,同时还发出冷酷的命令。 “自己扭起来吃。” 他一边命令着,一边毫不留情地用手掌拍打着她汗湿的臀瓣,扇出一个迭着一个的绯红印记。然后又在她因为疼痛本能收缩时,填上新的淫词浪语。 “夹这么紧,想榨干我?想让哥哥死在你身上?嗯?” 虞晚桐被他逼得几乎崩溃,意识模糊,只能凭借本能,艰难地、小幅地扭动腰肢,试图迎合那凶猛的攻势。这细微的动作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深处的软肉猛地吸住龟头,一阵剧烈的痉挛从花心传来,如同小舌舔舐顶端,带来一阵灭顶的快感。 虞晚桐又一次高潮了,但这一次,与她同赴极点的还有虞峥嵘。 虞峥嵘埋在她体内的性器终于安分了几秒,上面缠绕的青筋突突跳动着,将浑浊浓稠的白精射在避孕套内,然后最终从她体内抽出。 肉棒抽出的瞬间,虞晚桐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虞峥嵘怀里,目光涣散无法聚焦,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她和虞峥嵘都没有脱去外衣,因此略去虞峥嵘正在给她解绳结的动作,此刻的她看上去和刚跑完八百米体测的普通学生没有区别,唯有帐篷内依然弥漫着的浓烈的腥膻与甜腻气息,提醒着她,她和哥哥,刚刚经历过怎样一场让人无法直视的疯狂。 052承诺 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帐篷的拉链始终没有拉死,但在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欢爱后,那一线缝隙中漏出的天色已经从白昼划入了夜晚。 虞晚桐靠在哥哥怀中,虞峥嵘正用手缓缓揉着她因为被绳索束缚而产生些许红痕的手臂,他低着头,抿着唇,先前的怒火已经随着情欲的发泄而褪去,只在眼眸中留下苦涩的沉淀,化作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虞晚桐没说话,虞峥嵘也没说话。 两具年轻而美丽的肉体隔着衣物静静依偎,直到情欲的热度彻底褪去,回归到最平常的温度,就好像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兄妹,在夜色下相互依靠,嗅闻着对方近在咫尺的气息。 但鼻尖嗅到的气息是驳杂的,是不分你我的,糅杂着一些更暧昧的腥涩气息。 他们的心和嗅觉同样清楚,从此刻起,一切的失控都不再有理由解释,暧昧朦胧的情愫随着反复越轨的肉体关系,已经变成了更为浓烈而更为直接的情欲。 是爱吗,是的。 是欲望吗,是的。 但仅仅只是爱吗?仅仅只是欲望吗?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就像刚才的欢爱,他们都错了,虞晚桐知道自己不应该那样威胁哥哥,虞峥嵘知道自己不该那样惩戒妹妹,但虞晚桐没有认错,虞峥嵘也没有认错。 他们早已超过了需要为彼此犯下的每一处错漏负责的关系,和他们相爱这一至深至恨的错误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轻描淡写。 他们不需要原谅彼此,因为无可原谅。 他们不会记恨彼此,因为他们是天然的同盟。 当两个无路可走的人在远离世间伦理的一角仓皇相遇的时候,他们无需为踩对方一脚这样的小事感到歉疚,即便这一脚并不无辜,充满了刻意的责难和发泄。 他们需要这样的发泄,需要将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禁忌在宣之于另外一张口,一张私密的仅仅为彼此张开的口。 虞峥嵘揉着妹妹的手臂,最终克制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头顶。 “小疯子。” 虞晚桐攥着哥哥的左手,在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上又咬了一口。 “大坏蛋。” 对仗的昵称就好像某种一来一回的文字游戏,兄妹各赢一局,缓过事后的餍足,将刚才的情事和欲望都摁进了心里,属于兄妹之间的不带狎昵的温情又涌了上来。 虞晚桐后知后觉地想到哥哥好像还没吃晚饭,于是她披上虞峥嵘的冲锋衣,走出帐篷,去看刚才虞峥嵘烤的肉。 草原上昼夜温差大,烤好的肉稍稍放一会就会冷却,更别提他们刚才胡闹了这么久,肉上的油脂都已经凝固成了白色的油花,看着就难以入口。 边上倒是还有没烤的新鲜食材,但无论是虞晚桐还是虞峥嵘都已经懒得动手了。 “回去点外卖吧,正好洗漱一下。” 虞晚桐拉了拉虞峥嵘的衣角,虞峥嵘便将帐篷中的东西随手收拾了一下,摸着妹妹的头问道: “还走得动路吗?” 虞晚桐诚实地摇头:“腿软,走不动路。” 然后她就看到虞峥嵘的耳根似乎红了一点,但却因为天色过于昏暗,几乎难以察觉。 他蹲到她身前,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我背你。” 时隔几个小时后,虞晚桐再次像小时候那样被哥哥背上了背。她将脑袋靠在虞峥嵘肩膀的一侧,端详着他在夜色下仍然十分清晰锋利的侧脸轮廓,凝视着他嘴角始终微微上扬的那一抹弧度道: “哥哥今天笑了好多次。” 虞峥嵘挑了挑眉,“是吗?” 然后他就不再说话,当虞晚桐以为他们就会这样沉默着直到抵达套房时,虞峥嵘忽然极轻地补了一句。 “可能是今天高兴吧。” 于是在虞峥嵘背上的虞晚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浅浅弯了弯唇角。 “哥哥。” “嗯?” “我也高兴。” 腻歪了一整天的两兄妹,洗漱的时候并没有再赖在一起。 一来是虞晚桐终究脸皮薄,酒醉的时候另说,清醒的时候被哥哥看着自己洗澡实在不好意思,二来虞峥嵘也还没能适应这种从兄妹到爱人的转变,身体的本能和行为都更习惯于那种略带若即若离的亲密,即便肉体上已经足够坦诚相待,但心灵的距离依然要靠时间来磨合。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地错开了洗澡的时间,期间还抽空解决了一下之前谁都没好好吃的晚饭的问题,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披着浴袍坐在院子里的摇篮椅上时,时间已经将近九点。 昨天的这个时候,虞峥嵘还在偷摸翻窗出门给虞晚桐买避孕药,现在的两人却已经亲密地窝在一张摇椅中,就像相恋许久的老夫老妻一样,默享岁月静好。 两人心头不约而同地冒出些许恍惚。 虞晚桐靠在哥哥怀里,目光久久停留在远方蓝黑色的天幕上。 如今城市的污染已经很严重了,哪怕在近郊的区域也很难看到清晰的星辰,通常只有草原这样的旷野之地,才能得以看见满布星子的星空。 但今夜的天幕格外黑沉,天边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就好像这世间最后的眼睛都闭上了,于是他们开始接吻。 在夜幕下接吻,在摇篮椅中接吻,在沾满夜露的草地上接吻。 身下的草叶被他们交迭的身躯压弯,倔强朝上的草杆被折断,渗出更多湿润的凉意,沾染在他们未曾被衣物包裹的手腕和脚腕上。泥土的腥气混合着青草被碾碎后散发出的青涩气味,在他们交换气息的空挡见缝插针地钻入鼻腔。 涩涩的,酸酸的,于是虞晚桐的眼角开始沁出泪水。 虞峥嵘一边亲吻她,一边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但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一贯坚强的虞晚桐哭得不能自已,一贯灵敏的虞峥嵘,此刻手指的动作却艰涩得近乎笨拙。 他们在湿润温和的大地上接吻,就好像在母亲的怀抱中相拥。不被世俗亲人所容许的感情,此刻在沉默的天空和无言的大地中被见证。 他们并排躺在草地上,彼此相顾无言,然后忽然地笑了起来。 笑得浅淡,笑得狼狈,两双饱含笑意的漂亮眼睛中,蓄满了一种与他们骄傲肆意的人生截然相悖的悲伤。 “戒指带了吗?” 虞峥嵘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个问题。 虞晚桐摇了摇头,她没带那枚DR的钻戒,那份情谊太珍贵了,她怕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虞峥嵘有些遗憾,但也觉得合情合理,于是他伸手将妹妹拉起来,“地上凉,我们回屋吧。” 虞晚桐顺着哥哥的力气起身,但却没有和他一同回去,自己先行一步跑进了屋子,然后又跑出来。 虞峥嵘看着妹妹空着手跑进跑出,神情有些困惑,但心却跳得很快,仿佛身体的本能比他的理智先察觉到了某些信号。 虞晚桐拉过虞峥嵘的手,就像他刚才拉她的手那样。 虞峥嵘感觉到妹妹略带凉意的小手覆盖在他温热的手上,一个比她的指尖更凉的硬物悄悄滑入掌心,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一枚戒指。 因为惊讶,他微微瞪大了眼,一贯犀利冷峻的长相,在此刻竟然显现出一丝傻气来。 虞晚桐笑着将戒指推进哥哥的掌心: “和你那一枚是一对。” “我亲手打的。” 虞峥嵘接过戒指,亲吻了一下妹妹的手,敛眉低目的神情,仿佛是一位信徒在亲吻他的神明,那样小心翼翼,那样虔诚。 他拿着戒指单膝跪下,牵过妹妹的手,缓缓将戒指推进她的左手无名指。 “虞晚桐。” 他说。 “我爱你。” 虞晚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视线模糊之间她只觉得此刻的哥哥好似在发光。 “虞峥嵘。” 她说。 “这个时候你都不说些别的好听的吗?” 她没说好听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好听的是什么。 虞峥嵘几乎无法拒绝妹妹祈盼的目光,但他还是垂下眼睛避开了她的目光。 “我从来不许无法兑现的承诺。” 所以我无法向你求婚,无法承诺娶你。 但我会永远爱你。 053早晨舔穴(微h) 虞晚桐依然有些不高兴,但很快就被哥哥哄好了——素来不喜欢拍照和被拍照的虞峥嵘,破天荒地和她拍了许多照片。 有他们躺在草地上脑袋相抵的照片,有她被哥哥圈在怀里的照片,有她涂了口红在哥哥脸上印了许多唇印的照片,也有他们带着对戒在夜空下牵手的照片,甚至还有她和哥哥穿着浴袍在床上拥吻的照片,而照片上的虞峥嵘,不是笑着的,就是用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无一例外。 这些合照放在任何一对小情侣身上都不出格,甚至称得上保守,但因为他们是兄妹,这些照片就成了世界上最不堪入目的收藏,成了一旦被翻出就只能成为呈堂供证的罪据。 虞晚桐和虞峥嵘都不相信互联网和智能手机,但虞晚桐依然将这些合照存进了手机,而虞峥嵘也没有阻拦妹妹将这些照片拉进私密相册,层层上锁。 他们都不知道这把锁以后会不会打开,又会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被谁打开。 但此刻,他们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这个窗外尚且没有蝉鸣,只有风声和其他小猫叁两只的蚊蝇虫噪声的六月,虞晚桐与哥哥抵足而眠,度过了一个最最酣甜无梦的夜晚,直到她蜷在哥哥怀中醒来,然后发现某种滚烫坚硬的东西正紧紧抵在自己的臀缝处。 虞晚桐茫然了一瞬,然后便红着脸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虞峥嵘。” 她小小声地叫了一下哥哥,但却没有立刻得到回应,只有哥哥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无意识地紧了紧,将她搂得更近了一些。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也让虞晚桐的臀和他的下腹贴得更近,虞晚桐几乎能感受到哥哥因为晨勃而格外硕大坚硬的性器就这样卡进了她双腿之间,紧贴着腿根,隔着一层单薄的内裤,若有若无地蹭着她的阴阜。 几乎是瞬间,她就不争气地软了腿,小穴也泄出一股清液,变得湿淋淋的。 “虞峥嵘!” 虞晚桐又叫了一声哥哥,带着对自己身体动不动就动情的羞恼,不轻不重地咬了虞峥嵘揽在她腰上的左臂一口。 “嗯……” 虞峥嵘发出一点困顿初醒的鼻音,刚睁开的眼睛还带着茫然的水润的,但下一秒就变得清明起来。 他彻底醒了。 他拿过身侧的手机一看,发现已经八点了。 这个起床时间对像他这样年纪的年轻人来说说不上晚,甚至算得上早起的健康作息。但对于习惯于早起集合,甚至还有更早醒来去晨跑的生物钟的他来说,已经算得上睡过头了。 他昨晚实在是有些太困了。 6月7号那天交完任务,就直接赶回了家,回到家又被醉酒的虞晚桐缠住闹了一通,愁得抽了一整晚的烟。好不容易回房间睡下了,虞晚桐又偷摸着进来了。 后来虞晚桐倒是在他床上补了个好觉,他则是一直没怎么睡着。 再后来就是起床吃饭,然后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草原露营之行,又在帐篷里和虞晚桐酣畅淋漓地做了好久的爱。身体和精神双重的疲惫下,再加上身边躺着的就是自己心爱的妹妹,嗅着虞晚桐的气息,就睡得格外安稳、格外沉了些。 虞峥嵘有些歉意地亲了亲妹妹的发顶,“你是不是饿了?” 然后他就见着虞晚桐的脸忽的一下红透了,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就好像他不是问了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常问题,而是问了别的什么让人羞于启齿的问题。 虞峥嵘只是刚睡醒反应略慢了半拍,又不是真的傻子,再加上虞晚桐那一蹭,不偏不倚正好蹭在他因为早晨的生理反应而充分勃起的阴茎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低低一笑,将怀里正因为“闯了祸”而试图逃走的虞晚桐搂地更紧,身下勃发的欲望隔着布料,精准地抵上她腿心最柔软湿泞的凹陷。 虞峥嵘故意挺动腰腹,用顶端碾了几下,感受到妹妹捂着嘴努力将呻吟憋回去,在自己怀里因为本能而无法自抑地轻颤,还坏心眼地凑到她耳边,贴着她敏感的耳垂说话: “所以,是下面饿了?” 隔着那层薄布,他都能感觉到妹妹湿得彻底,而随着他近乎调戏的话语脱口,虞晚桐的小穴中又汩汩流出新的水来,内裤湿得更彻底,直接将他的内裤也浇得湿漉漉的。 昨日这根抵着她的肉棒是如何操弄她的记忆还犹然如新,虞晚桐红着脸,蜷在哥哥怀里不敢再动,生怕自己打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开关再让哥哥再化身昨夜的禽兽。 但下面小穴传来的熟悉的空虚感,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腰肢,去贴虞峥嵘的身体,咬着唇心里恨恨地想: “都怪哥哥刚睡醒时带着鼻音说话太性感太犯规……” 看她这副模样,虞峥嵘哪里还能不知道她是又想要了,于是他俯身叼住她的耳垂,一边轻咬舔弄,一边发出含糊沙哑的询问: “我去拿套好不好?” 高涨的欲望盖过了羞涩,虞晚桐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虞峥嵘便去拿放在床头的套。 等他戴好套回头时,发现被子里的虞晚桐已经把自己剥了个干净,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满是羞涩和期待。 “你真是……” 虞峥嵘闭了闭眼,最后也没把话说完,而是直接捞起妹妹的腰,将她的双腿向上八字推开,埋首在她湿泞的下身,将舌头伸进了她饱满的阴阜和稀疏的软毛之间,精准找到那粒早已充血挺立,敏感不堪的娇嫩花核,轻轻舔了一下。 “嘶——” 虞晚桐被身下猝不及防的刺激弄得轻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而虞峥嵘丝毫不懂得见好就收,毕竟他的词典里从来都只有趁势追击。 他舌尖的动作变得越发灵活而富有侵略性,不再只是轻舔,而是微微带着点力气地吮吸那颤巍巍的珠粒,同时不忘了用舌面照顾到整个湿泞的穴口,来回舔弄一番后,干脆戳进了那虽然濡湿却仍显紧致的少女娇穴,在浅表的窄径入口处模仿着抽插的频率一进一出,还用舌尖戳弄着甬道内的软肉。 054情欲盛宴(高h) “啊…哈……” 虞晚桐难以忍受这过于剧烈的刺激,猛地弓起了身子,扣在床面上的脚趾紧紧蜷缩起来,将压着的床单拽出一道道痕迹。她原本张开的双腿也下意识合拢起来,却因为双腿之间卡了个虞峥嵘而无法合拢,只能夹在他头颅两侧。一股格外丰沛的水液随着虞峥嵘抽插的舌尖喷出,瞬间将他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颌染得一片湿滑晶亮。 她被哥哥舔着潮吹了,还喷在了哥哥脸上。 这件事哪怕只是用文字转述都淫靡刺激得足以让虞晚桐再喷一次,何况此刻被她的体液弄得满面狼藉的哥哥还在继续舔弄着她的小穴。 “够了哥,够了……”虞晚桐呜咽着将手插入虞峥嵘粗短的发根,似是推拒,又似是邀请,“可以了,不要舔了……” 虞峥嵘还记得昨天妹妹要求的要他多说话,不许沉默,于是舔着嘴角的淫液,哑着嗓子问她道: “可以什么?桐桐说出来,说出来哥哥才能知道,才能给你。” 虞晚桐羞得浑身都泛起粉色,但心却怦怦跳得极快,她干脆主动伸出手,握住哥哥身下那滚烫骇人却又漂亮无比的阳具,引着它抵在自己早已狼藉湿热,只等待着被填入满足的穴口,带着哭腔软声求道: “要哥哥……插进来……用力操我……” “好,哥哥这就揷进来……操你。” 虞峥嵘的声音哑得不像话,他的忍耐力也已经到了极限。 他抵准虞晚桐湿软的穴口,猛一发力,粗长挺翘的性器直接破开那滑腻紧致的媚肉,一插到底,直接抵入了花径深处。 熟悉的包裹感和被填满感同时在两人的感官上溢出,虞晚桐的小穴内壁下意识绞紧,却因为虞峥嵘做的前戏过分充分,并未起到任何阻隔的作用,反倒让两人都发出一声愉悦的闷哼。 然后虞峥嵘就开始了凶猛的抽送。每一下都又深又重,囊袋拍打在她腿心,发出清脆的肉体撞击声,混合着咕啾咕啾的水声,淫靡不堪。他一手掐着妹妹不盈一握的细腰,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下,另一只手掰着她纤细修长的腿,避免虞晚桐下意识夹腿的动作影响到他肏干的频率。 “慢、慢点……哥……太深了……” 虞晚桐被他操得浑身酥软,眼神失焦,只能随着他凶狠的节奏晃动,胸前的一对丰盈也跟着荡漾出雪白的乳波,唇齿之间泄出的呻吟也因为虞峥嵘的撞击而变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声。 高频抽插带来的快感很快就让虞晚桐达到了第一次高潮,甬道内壁剧烈地痉挛收缩,大量温热粘稠的水液浇淋在埋在她体内的肉棒上,烫得虞峥嵘发出性感的低喘。 他被高潮的虞晚桐绞得头皮发麻,却并未停下,反而掐着她的腰将人翻了个身,让她跪趴在床上,从背后再次深深贯入。 这个姿势进得更深,他也更好发力。虞峥嵘俯身压上妹妹已经被细汗濡湿的光滑背脊,一手揉捏着她晃动的乳尖,一手伸向她穴口的花核,一边用指腹的薄茧轻捻,一边继续又快又狠地撞击,次次直捣花心,而手指也捏着花核给予更强烈的刺激。 “呜……” 双重快感爽得虞晚桐头皮发麻,目光全然涣散,隐隐有翻白的趋势,她已经叫不动,也叫不出来了,嗓子又干又涩,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和受伤小兽一样的呜咽。 但是就像她想听虞峥嵘喘,虞峥嵘叫那样,虞峥嵘也想听妹妹因为自己而发出破碎的情欲之声。 他不满足于虞晚桐此刻敷衍的哼哼,于是腾出手“唰”地一下撩开了落地窗前的窗帘,白炽的阳光一泄而入,将虞晚桐本就白皙的胴体照得雪白一片,配着上面昨日虞峥嵘吮吸出来的星星点点的红痕,如同雪地上横陈的一具艳尸,美丽得不可方物。 但和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妹妹的美丽的虞峥嵘不同,虞晚桐很有些惊慌失措。 她原本因为激情刺激而高高扬起的头颅埋入枕垫,伸手仓皇地遮住自己胸前的春光,发出又羞又怕的怯怯惊呼: “哥……会、会被人看到……” 但虞峥嵘非但没有出言宽慰她,或是拉上窗帘,反而将剩下的一点帘子都拉开。 “看着外面。”他低下头,含住妹妹敏感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你说如果现在有人经过……会不会看到你这副样子?嗯?在哥哥身下被肏干得满脸潮红的样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呢?” “会觉得你是个恬不知耻的小荡妇吗?” 虞峥嵘的描述几乎是直接击中了虞晚桐心中此刻正在回荡的猜想,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惊惧,以及一种隐秘的刺激和兴奋,瞬间让她抵达了高潮。 这次她的潮吹时间极久,身下的水液也是一股一股的喷出,都无需虞峥嵘提醒,她都能知道两人身下湿漉漉的床单全是因为她的杰作。 她又羞又怕,捂着脸闷着声呜呜地哭了起来。 虞峥嵘见妹妹真被自己逗得狠了,才赶紧停下动作,搂住慌乱无措的妹妹,在她耳边不住地赔礼道歉。 “对不起,是哥哥错了,哥哥应该告诉你这玻璃是单面窗的,外面看不见。对不起桐桐,是哥哥太坏了,你别哭了……你哭得哥哥心都碎了……” 虞晚桐在他怀里泪眼朦胧地抬头,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你发誓?” “我发誓。”见妹妹不再哭了,虞峥嵘终于松了一口气,肃然道:“我用军衔发誓,我刚才说的没有半句假话。” 见他如临大敌,一本正经的模样,虞晚桐这才破涕为笑,戳了戳他的腹肌,没好气道: “好了我知道了,下不为例。” 虞峥嵘“嗯”了一声,却没有应下妹妹的下不为例。 虞晚桐刚刚被操得狠了,现在整个人懒洋洋的,透着一股饱食情欲后的餍足,根本不想动脑思考,也就没有发现他的阳奉阴违。 她靠几番高潮得到了满足,此刻虞峥嵘依然硬挺着插在她穴中的肉棒就显得有些碍事了。 再加上虞峥嵘刚才吓唬她,她此刻一点也不想让哥哥继续爽下去,于是直接命令道: “现在,拔出去,立刻。” 虞峥嵘虽然下面还硬着,卡在想射但还没到射的程度的边缘折磨着,但他也不敢再惹气头上的妹妹,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虞晚桐看着哥哥翘着鸡巴却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不仅不动,甚至目光都没敢继续停在她身上的老实模样,心里的气略消了消,但却没还憋着一股子郁闷劲儿。 于是她朝虞峥嵘扬了扬下巴,“现在,自己撸给我看,直到射出来为止。” 055射给我看(高h自渎) 什么? 虞峥嵘想过虞晚桐可能会生气,可能会狠狠骂他,惩罚他,但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惩罚?! 看着哥哥因为惊骇而瞪大了的眼睛,以及完全愣住的神情,虞晚桐心中划过一丝快意,刚才利用她的羞耻心磨她的时候,没想过还会有这样风水轮流转,报应回他自己身上的时候吧? 看着妹妹不似玩笑的神情,虞峥嵘没吭声,咬着唇低着头不去看妹妹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将手伸向下腹。 虞晚桐靠在床头,愉悦地欣赏着哥哥那依旧硬挺昂扬的欲望,柱身上贲张的青色脉络在窗外日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顶端甚至还沾着些许晶莹的水液,昭示着它方才被迫戛然而止后拔出的匆忙。 虞晚桐的目光过于专注,以至于虞峥嵘恍惚间好像都能感觉到到目光的温度。 刚才用来调戏妹妹的落地窗,此刻变成了锢在他身上的枷锁,而他将顶着这令人羞耻的枷锁,当着妹妹的面,当着那扇落地窗,在她面前自渎。 他的手甚至才刚落在阴茎顶端的蘑菇头上,就能感觉到整根肉棒因为他羞耻和隐隐的兴奋而壮大了一圈。倘若平时,这自然没什么,但此刻,在妹妹的目光下,它的每一寸变化都被紧紧盯着。 要命。 虞峥嵘轻轻咬了咬舌尖,试图用疼痛恢复些许理智。 但没等他缓过来,虞晚桐又继续开口了,依然是那种散漫而带着些许冷意的命令语气: “坐过去,坐到那边扶手椅上去。” 刚做好的心理准备瞬间被打断,虞峥嵘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瞬,随即沉默地迈步走到一旁的扶手椅前,然后屈膝坐了进去。皮质椅面微凉,与他此刻滚烫的肌肤形成了格外有存在感的对比。 即便是靠坐着,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但双手却像是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似的,局促地握紧又松开,最后虚握成拳搁在膝头,姿态依然难以放松,和他偏向一侧不敢看虞晚桐的侧脸绷成了一条线。 虞峥嵘敛着眉眼,睫毛微颤,不敢再擅自动作,只紧绷着身体等待着妹妹的命令。 “哥哥真乖。” 虞晚桐赞许地夸了夸,带着些许挑逗似的轻慢。 她走到扶手椅前,居高临下地睨着陷入其中,正无比窘迫的哥哥。 虞峥嵘即便坐着,也比她矮不了多少,所以她能清晰地看到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看到他因情欲和此刻处境而微微泛红的眼尾,看到他紧抿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线,这副明明已经惊慌失措,却还强自镇定的自持模样,比她预想的更诱人,也更想让欺负。 于是她伸手去拿那件昨天她和哥哥一起买的蕾丝鱼骨内衣,它比一般内衣偏长的款式让它此时成了最好的视线遮蔽物。 虞晚桐捏着内衣的肩带在虞峥嵘面前晃了晃,巧笑嫣然道:“哥哥还记得它吗?你说你喜欢黑色,所以我选了它。” 她说着便微微俯身,将其轻轻覆在了虞峥嵘的眼睛上,绕过一圈,扣上了后面的几颗排扣,将其固定在虞峥嵘脸上。 层层迭迭的黑色蕾丝遮住了虞峥嵘的眉眼和上半张脸,只露出他立体挺翘的鼻尖和鼻尖下两片被牙齿咬得殷红渗血的薄唇。 虞峥嵘的视觉骤然被剥夺,但却被剥夺得不彻底,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朦胧的黑暗,却隐隐有光线和其他更有存在感的香气渗入——是内衣店给内衣熏的香。 内衣店常用的香熏和虞晚桐身上的少女芬芳截然不同,是另一种更馥郁也更魅惑的成熟女人的香气,这香气本该因为过于浓烈而显得艳俗,但出现在此刻却恰到好处—— 像是最猛烈的春药,催发他那被迫中断后又被更猛烈撩起的情欲。 “现在——”虞晚桐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一如既往的清脆,语调轻快,像是带着某种残忍而不自知的天真,但虞峥嵘能听出其中不容抗拒的威严,“自己弄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停下。” 这是一个命令,而非要求。 他本该最擅长执行命令,但此刻的虞峥嵘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笨拙,也最狼狈的命令执行者。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右手,伸向自己依旧傲然挺立、青筋毕露的欲望。指尖触碰到那滚烫硬挺的柱身时,他自己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和轻喘。 “嘶…哈……” 被蕾丝捆缚遮挡下的睫毛剧烈颤动着,羞辱感、被掌控的无力感,以及更深层的、被妹妹如此直白地命令和注视所带来的、违背伦常的极致刺激,如同潮水般淹没了虞峥嵘胸腔中失速狂跳的心脏。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喉结艰难地滚了滚,才将下一口救命的氧气渡进肺里。 虞峥嵘颤抖着伸出手指,握住了自己滚烫的阴茎。 这不是他第一次自渎,但却是第一次在妹妹面前做这种事情,于是纾解欲望的正常动作便添上了一抹格外下流的淫邪。 他的动作无比艰难僵硬,开始生涩地上下套弄,几乎没有什么快感,阴茎越胀越硬,胀得他生疼,可眼前的妹妹却像是铁了心要惩戒他到底,略带不满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他的耳畔。 “太敷衍了,哥哥。” 虞峥嵘听到虞晚桐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你平时想着我自慰的时候,也是这样磨磨蹭蹭,慢慢吞吞的吗?那我可真的有点失望了。” 这句话如同最烈的催情药,混合着被戳穿心底最隐秘的往事的极致羞耻感,就像一枚子弹,狠狠地击中了虞峥嵘。 他猛地咬住下唇,手上动作不由自主地加重,几乎是紧攥住了自己的阴茎,仿佛只有这样剧烈的疼痛,才能将此刻溺水于情欲中的他拯救。 “放松。” 虞晚桐柔软的手指覆盖在哥哥的指尖,用不容置喙的力道将他的指头掰开,团着他的手指上下套弄了几下,就像他之前教她的那样。 “哥哥,你不是还教过我吗?怎么到了自己,就学不会了?嗯?” 虞晚桐带着笑意的声音像一柄羽毛刷一样扫在虞峥嵘耳侧,让他微微放松了些。 隔着眼前的一层朦胧黑色,他看不清妹妹的神情,但能想到那一定是愉悦的,快乐的,带着调戏他成功后的狡黠。 这甜美的想象让他对着她自渎这一行为的惩戒性质降了些,变成一种男女之间朦胧而暧昧的色情游戏。 他曾无数次在深夜或独自一人时,幻想着妹妹的模样,妹妹的声音,妹妹的身体,然后借着想象抚慰自己。可他从来没有想过幻想会有变成现实的这一天。 虞峥嵘重重喘息着,手指包裹住性器上下滑动,专注于这场献给妹妹的情色表演。他的指尖还不时刮过顶端敏感的小孔,带起更多湿滑的粘液,发出细微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他的头仰靠在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被蒙住的眼睛下方,微微张开的薄唇已经彻底染成了诱惑的绯色,发出在虞晚桐听来极为悦耳的轻喘。 这样近的距离,虞晚桐甚至能看清哥哥性器上每一根暴起的青筋,看清那硕大龟头膨胀到极致的深红颜色,看清他两侧的囊袋因为手指的动作而轻微晃动,划出另一种不那么赏心悦目却同样涩情的软波。 这一切,哥哥的一切,虞峥嵘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前,由她主宰,由她观赏。 虞晚桐的心里蓦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满足,这一刻,她无比精准地共情了虞峥嵘戏弄她时的心情。 权力是最美的毒药,但有的人是在权力面前都宁摧不折,甘愿玉碎的青竹,比如她,比如虞峥嵘。 但这样的他们,却甘愿被以爱的名义掌控,被彼此之间萌生的欲望掌控,露出最为狼狈的一面。 这如何不是一种甘愿死于床笫之间的花下风流? 令人迷醉,令人上瘾。 在虞晚桐陶醉想象的时候,虞峥嵘压抑的呻吟开始失控,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细微痉挛,那是濒临爆发的征兆,是他要射精的前摇。 在虞峥嵘不断加快的手指律动频率中,虞晚桐的目光回神凝聚,落在他指尖,落在他依然硬挺的性器上。 就在虞峥嵘即将到达顶点的前一秒,虞晚桐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冰凉的指尖轻轻点在了他铃口渗出的透明液体上,然后缓缓一抹。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极致挑逗和亵玩意味的狎昵触碰,成了压垮虞峥嵘这匹垂死挣扎在情欲边缘的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啊、哈——” 虞峥嵘发出一声短促而沙哑的闷哼,腰肢猛地向上挺动,浓稠滚烫的白浊瞬间激射而出,一股接着一股,大部分溅落在他自己紧绷的小腹和仍包裹着性器的手上,而有极少数的几几点飞溅到了他的胸膛和下巴。 虞晚桐的手上也有一点,她将哥哥的精液在指尖捻了捻,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虞峥嵘的喘息渐停,胸腔却剧烈起伏着,一直挺得笔直的背脊终于软了几分,瘫坐在椅子里,随着胸膛一起起伏不定。 蒙眼的黑色蕾丝内衣,此刻已被他的汗水彻底浸湿,甚至还沿着他的脸侧一颗一颗的滴落,混着唇角白浊的精液,看上去狼狈极了,也性感极了。 虞晚桐静静地看着他这副被欲望彻底征服、在她面前毫无形象的不堪模样,心中剩下的那点郁气终于也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她将沾着精液的手指伸进哥哥的口腔,毫不留情面地搅动,往他口腔内戳刺。 虞峥嵘含着她的手指,牙齿是一点也不敢用力,生怕磕到碰到一点,损伤了妹妹细腻无瑕的肌肤,只能被动地发出含糊的呜咽。 虞晚桐看着一贯骄傲冷峻的哥哥像小狗一样被她玩弄着,心里终于生出了些许怜悯。 她将手指抽了出去,用自己的唇凑了上去,亲吻他的薄唇,于气息缠绵间留下了最后的警告。 “记住这个味道,这个感觉,哥哥。” “下次再惹我生气,可就没这么容易收场了。” 056送别 虞家两兄妹都很有些大猫的脾性。 在床上一番真刀真枪的“厮杀”结束,各自洗漱舔净皮毛,然后又亲亲热热地滚到了一起,手挽着手出门去寻觅当地地道好吃的早餐。 他们起的早,一通胡闹完再吃完早饭,也不过十点左右,午饭尚早,退房也没到时间,于是他们就先窝在沙发里订回程的票。 从丰宁回京市的车程很多,车票充裕,虞峥嵘订票却订得很纠结。 虞晚桐看着哥哥拧着眉盯着手机屏幕,来回确认每一趟列车的发车和到站时间的纠结模样,很有些不解他在犹疑什么。 “哥?怎么订个票好像订出世纪难题来了?” “不是票的问题。”虞峥嵘放下手机,看着妹妹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晚饭前得归队,算算时间够送你到家然后再过去。问题就是飞机时间容易晚点,很难算准。” 虞晚桐瞬间就明白了哥哥的顾虑,飞机晚点起来那是从来不管乘客死活,一个小时寻常,两个小时正常,叁个小时稀松平常。 部队才不会管飞机晚不晚点,迟到就是迟到,如果你没能预留出足够的时间去解决飞机晚点的问题,那就是你自身能力不足,一切解释都不过是掩饰,是苍白的借口,放在战场上也是一个因个人能力不足而延误军机。 这就是军队,这就是军队对军人的要求。 但虞晚桐不忍哥哥因为自己这样蹙眉,蹙出眉心纹来就不帅了。 她沉吟片刻,伸手抚过哥哥眉心,问道:“如果我们不回家,直接从机场走呢?” “那应该是够的。”虞峥嵘颔首,然后忽然捕捉到了虞晚桐话语里那个不同寻常的词组,“我们?” “是啊,我们。”虞晚桐笑吟吟的看着哥哥,“这次换我送哥哥好不好?” 虞峥嵘抿了抿唇,看着妹妹脸上灿烂的笑靥,不由地也勾了勾唇角。 “好。” 承德虽然有机场,但班次较少,所以虞峥嵘订的还是京市机场的票。 合适时间段的飞机有两班,他们定的是更早的那一班,倘若赶不上再改签下一班。 他们抵达机场的时间将将赶上值机安检,但巧合的是这趟航班晚点了,晚得不多,只有半个小时,既不会耽误虞峥嵘归队,又正好给他们留出了在贵宾室喝口水歇一歇的时间。 因为和虞晚桐一道走,虞峥嵘一路上都没有走现役军人的绿色通道,而是陪着妹妹一起走商务通道。 机场人多口杂,两人都戴上了口罩,眉眼间仅余的那点相似,根本不足以让人认出他们的兄妹身份,只会觉得这是一对相称的情侣。 于是虞晚桐就很自然地挽着哥哥的手,赖在哥哥怀里,享受着这种在人前肆无忌惮地亲昵的时光——当然,也不是真的那么肆无忌惮,仅限在对兄妹而言不算太出格的搂搂抱抱。 毕竟这里还属于京市的地界,难免遇上熟人,他俩的五官又太拔尖出挑,万一真被认出来了多少会有些麻烦。 虞峥嵘所属的特种部队在厦门,虞晚桐没法送他送到驻地,两人只能在机场分别。 虞晚桐回京市的飞机还早,她拉着虞峥嵘的手不愿意松开,和哥哥这一别,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但是光拉着手不说话,她又有点想掉眼泪,明明她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性子,在哥哥面前却总有掉不完的眼泪,好像眼睛知道总有人会擦掉眼泪,所以就肆意决堤。 虞晚桐不想在分别的时候哭,她知道虞峥嵘会心疼。她希望哥哥能是和她出来开开心心玩了之后,开开心心回部队,而不是在回去的路上还要担心她会不会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于是她便没话找话地问虞峥嵘道: “哥,待会儿会有人来机场接你吗?” 虞峥嵘“嗯”了一声,揉着妹妹的头发,关切地叮咛道: “你回去的时候天色都晚了,记得给爸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去,知道吗?” 虞晚桐也“嗯”了一声,为了掩饰自己那浓重的鼻音,她又很快开口问道: “哥是谁来接你啊?快到了吗?” 虞峥嵘看了一看手机,才回复她道:“是我的一个队员,应该还有一会儿。” “喔……” 虞晚桐慢吞吞地拖长了音调,但却还是想不出下一句应该说什么。 这些天她和哥哥说了太多的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此刻竟然很有些相顾无言,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希望能再多看哥哥两眼,把哥哥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里,直到下次相见之前都不要忘掉。 而且,她也怕自己一眨眼睛,眼泪就会从眼眶里溢出来,然后掉得一发不可收拾。 虞峥嵘看着妹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乌黑的眼仁还泛着水润的光泽,在他最近更新的关于妹妹的信息中,这一般是虞晚桐想要他亲亲她的时候才会有的湿润眼神。 但是这里又是人来人往机场,公共场合…… 虞峥嵘有些纠结地看着妹妹,终究是不想在离别前给她留下遗憾,于是他便俯身凑过去,隔着彼此的口罩,轻轻地碰了碰妹妹的唇。 虞晚桐没想到哥哥会亲她,即便只是一个隔着口罩的轻轻触碰,甚至都算不上吻,但对一向克制到自律的虞峥嵘来说,也已经是相当出格的越轨之举。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手却比自己的意识反应地更快,径直搂住了虞峥嵘的脖子,让这个浅浅的吻停得更久了一点,直到虞峥嵘口袋中的手机震鸣响起,两人才大梦初醒一般松开彼此,仓促退回到礼貌距离。 虞峥嵘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弹出的消息,是他的队员陆青发给他的消息。 【小青:“虞哥,我到机场了,你人呢?”】 虞峥嵘歉意地看了妹妹一眼,“接我的人到了,我得走了。” 虞晚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喉咙哽咽得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伸手给了虞峥嵘一个大大的拥抱。 虞峥嵘最后又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去候机吧。我想看着你去。我不想你孤零零地目送着我的背影离开。” 他有人接,但妹妹没有,所以还是让他来目送妹妹吧。 虞晚桐也没有推脱,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就转过了身。 再慢一点她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被哥哥看见。 虞峥嵘目送着妹妹离开,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海,他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凝视前方的人群将妹妹的最后一点踪迹覆盖。 就像大雪覆盖行人的脚印,皑皑白雪上没有痕迹,但雪下的泥土却知道他们曾经依偎着走过。 057相隔两地,遥寄相思 “看什么呢虞哥,这么专心?” 一声略有些咋呼的声音忽然在虞峥嵘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黝黑结实的胳膊就要跟着就要拍上来。 虞峥嵘淡然地往边上错开一步,反手捉住陆青不安分的手,冷冷地乜他一眼,“干什么呢,没大没小。” “嘿嘿。” 偷袭失败的陆青也不恼,他打不过队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他也不瞎,看得出来虞峥嵘并没有生气,甚至心情还算是不错,因此并没有认错,反倒摸着鼻子继续嬉皮笑脸道: “所以虞哥你刚才看什么呢?” 虞峥嵘刚想用“没看什么”随口搪塞他,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陆青那微微被濡湿成深色的领口,和他毫无汗渍的光洁脖颈时,神情忽然一顿,冷淡地启唇道: “你来了多久了?都看到什么了?” 陆青脸上露出一点惊讶,但心中却并不算太意外,虞峥嵘在他心里就是这样一个身手强大又心思缜密的形象。 听虞峥嵘的语气,他也知道这回队长就没刚才好说话了,于是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来了一小会儿了,看到队长你在和一个漂亮姑娘那啥,就没直接过来。” 虞峥嵘的眉毛又拧紧了。 如果陆青看到的仅仅只是他和虞晚桐的拥抱,这混不吝的小子自然不可能用“那啥”来形容,因此他看到的只能是更暧昧,说出来也更容易让人尴尬的事情——接吻。 他作为当事人,自然知道那只是隔着两层口罩的克制触碰,但作为旁观者的陆青不知道啊。 陆青不仅不知道,他还不能和他解释,否则这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最后漏洞百出。 眼下这种局面,就连身经百战的虞峥嵘虞队长,难免都觉得有些头疼。 他的心中更是语塞,人难道真的就能寸到这种程度? 刚才他和虞晚桐之间那么多见得了光的接触,就偏偏让这小子撞见了最见不得光的那一面? 虞峥嵘几乎都要开始联想,是不是这些天与妹妹意料之外的惊喜进展,把他的运气耗了个干净,否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倒霉? 见队长不语,只一昧地释放低气压,陆青心里也有些忐忑。 他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地道:“队长那是你女朋友吧?长得怪周正的,好福气哇……” 虞峥嵘淡淡地暼他一眼,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道:“走了,还在这磨蹭,晚上是打算加练?” 听到“加练”两个字,陆青立刻神色一肃,再不敢讲闲话,老老实实地在前边带路——他是福省本地人,在这边有车有牌照,一般队里的兄弟休假回来,都是他来接。 他把虞峥嵘让进副驾,有些讨好地道:“队长,你就看在我亲自来接你的份上,晚上别加练了呗?” 虞峥嵘把玩着手机,没看他,只略略提了音量,“怎么,和我练练你不乐意?” 陆青苦着脸,哪里不知道这是队长因为刚才自己悄摸偷看他和女朋友接吻的事情记自己的仇了。 “队长,我保证我绝对不说出去,我给你保密好吗?” 虞峥嵘嗤笑一声,他还不知道陆青这小子?身手灵活,但心思却比身手更活泛。是个一等一的打听情报的好手,只可惜太爱打听八卦,见着八卦和见着臭鸡蛋的苍蝇似的,嗡嗡嗡地就飞上来了。 但凡是和陆青接触过几回的,就知道这小子嘴里绝对没句实话。 他说“保密”的事情固然不会真抖搂出去,但他总有一千种一万种手段暗示给别人猜到。他要是真信了陆青的鬼话,转头他谈了女朋友的八卦就能满驻地飞。 还是得给这小子紧一紧皮。 “你放心,我保证我晚上下手一定很轻,就当是休假回来活动活动筋骨。” 陆青听到虞峥嵘的“保证”,脸更是皱成了苦瓜。 就像虞峥嵘了解他的脾性那样,他还能不了解虞峥嵘吗? 此刻虞峥嵘口中的“保证”,就和他自己先前的“保证”一样充满了水分。而他又不能自己去驳自己刚说过的话,打自己的脸,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往下咽。 虞峥嵘看着他彻底老实的模样,这才觉得心口的郁气散了散,不由地开始想着此时的虞晚桐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才分开一会儿,他就有点想她了。 虞晚桐也想他。 虽然她早就习惯了虞峥嵘常年不着家,见的每一面都恨不得从那些若即若离的兄妹相处中扒出糖来偷偷回味千百遍。 但这一次分别终究是不一样。 不再是妹妹送别哥哥,而是带上了送别情郎的絮絮情丝,于是离别苦涩里就又带了点眼泪的咸腥。 当虞晚桐于人海中悄悄回头,发现虞峥嵘身影依然站在原地,于川流不息的人影重重间,笔挺得像是一棵守望的白杨时,她终于彻彻底底地读懂了古诗里的哀思,和古词里的愁肠。 这世间百种相思,尽系于一人青丝。 若此去前路不再与你相携,那便是春日繁花无香,秋日叶枯残阳。 虞晚桐有些庆幸从厦门回北京的航班要足足飞两叁个小时,当她在飞机上敷过面膜,又和乘务员要了个煮鸡蛋消了消眼皮上的肿,当飞机落地时,她除了眼尾还有些泛红,脸上已经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按照虞峥嵘的嘱咐,她提前联系过虞恪平。 虞恪平只略略问了句她怎么这么晚从机场回来,得知她是去送哥哥后就没说什么,挂断电话前提了一嘴会让人去接她。 落地机场的时候,虞晚桐接到一个电话,是虞恪平的警卫员张琰打来的,问她是否需要他去接她。 虞晚桐婉拒了,只问了他停车的位置,就自行去了机场停车库。 她顺着车位编号找过去,远远的就看到虞恪平那辆出行专用的BJ-80,和越野车旁张琰站得笔直的身影。 虞晚桐身上背着的包并不重,但张琰还是坚持帮她拿了包。无关任何个人情愫,只是单纯出于周全的习惯和照顾的责任。 他、虞峥嵘,甚至还有虞恪平,这些当兵当惯了的男人,在人前似乎都习惯这样一丝不苟的仪态,只有在无人的私密处才会流露出些许恣意风流。 在得到虞晚桐的允许后,张琰将越野车的车窗摇了一点下来,让凉爽的夜风渗进来些许。 就着仲夏夜的凉爽,张琰随口问她道:“晚桐高考结束后去哪里玩啦?” 别看张琰长得年轻,眉宇间还有股少年气,但他其实已经叁十好几,对十八岁的虞晚桐来说算得上叔叔辈,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是虞恪平的警卫员,几乎是看着虞晚桐长大,因此“晚桐”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时极为自然。 明明都是男人,都是军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晚桐这个名字在张琰口中和在虞峥嵘口中说出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虞晚桐一边回了句“去了承德的坝上草原”,一边在心里想着。 所以有的答案,在阅读题干的时候就可以得出。 虞峥嵘一定在心中无数次缱绻暧昧地叫过她的名字,所以才只敢叫她“桐桐”,生怕错一个字就走漏了自己不同寻常的悸动心跳。 058男朋友与女朋友 “去草原好啊,可以露营,可以吃烤全羊。”张琰从容地接上了虞晚桐的话,“是自己去的吗?还是和朋友?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想到虞峥嵘,虞晚桐脸上就多了些许真切的笑意,“张叔你肯定猜不到是谁。” 张琰看着虞晚桐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再听到她用了“猜”这个词,就大致有了猜测范围——做不过就是他知道的,以前打大院里就长在一块,后来各自搬家也没断了联系的这帮小家伙。 但他又瞥见虞晚桐锁骨和脖颈处那明显不是碰到东西轻蹭出来的红印,于是便改口问道: “总不能是我们晚桐小公主偷偷交的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叁个字,虞晚桐的脸微微一热,但她想着夜色昏暗,张琰又在开车应该不会注意到,便镇定地回答道: “张叔你瞎说什么呢,是和我哥。” “虞峥嵘那小子回来了?” 张琰说着从后视镜里扫了虞晚桐一眼。 他是浪迹情场的老手了,虽然一直没结婚,但交过的女朋友双手双脚加在一起都数不清,看着虞晚桐的神情,他总觉得有些微妙。 但一想到虞晚桐从小到大对虞峥嵘溢于言表的崇拜,觉得她激动点也是情有可原,于是便顺着话题继续往下聊。 “你哥难得回来一次就陪着你出去玩了?没约点小姑娘什么的?他都二十五了怎么还没对象,想你张叔我二十五岁的时候——” “张琰!”虞晚桐被他气得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别拿我哥和你比!他是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和你能一样吗!” 就和许多叔叔伯伯辈的人一样,张琰也喜欢逗虞晚桐这样亲眼看着从玉雪可爱一小团长成漂亮大姑娘的晚辈玩。 当然和虞峥嵘的逗弄不一样,他就是纯逗,没有别的心思。 听到虞晚桐气急败坏地纠正他,说虞峥嵘是和他不一样的洁身自好的好男人,这不就是在说他是浪荡风流的坏男人吗? 天地良心,他张琰虽然仗着有一副好皮囊交过的女朋友多了些,可他都是单对单的关系,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脚踏两条船的劣迹。 再加上都是男人,又都是优秀的军人,张琰难免生出些较劲的意思,刚想张口为自己辩驳两句,却只听虞晚桐幽幽开口道: “比情史有什么意思,真男人就该比功勋章。我哥二十五岁就一杠叁星,张琰你二十五岁呢?” 张琰:……话要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他虽然在同辈中也算出类拔萃,否则也不会混成虞恪平的警卫员,还一当好些年。 但和虞峥嵘比?他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想不开? 不说别的,光说起点就不一样。不过实话说,就算把虞峥嵘的起点给他,他也不一定能保证混成他那样,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揣着家里的老本混吃等死,跟其他的权贵二代一样。 毕竟他奋斗就是为了功名利禄、美人在膝,他要是一生下来就都有了,还拼命奋斗干什么? 见张琰彻底哑了声,老老实实开车,虞晚桐心中便生出又赢一局的暗爽。 她和张琰斗智斗勇、斗嘴斗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刚开始她不知道张琰性子,怕他私下里给虞恪平告状,捏着鼻子装乖巧的那几次外,她基本就没怎么输过。 而自从虞峥嵘升了上尉,她更是百战百胜。 遇事不决,像刚才这样祭出哥哥的年龄和军衔就行。年轻一辈从军或者涉及相关的,就没有不被虞峥嵘的光辉事迹压的死死的。 “真是救苦救难的好哥哥啊……” 当虞晚桐今日第不知道多少次想起虞峥嵘时,虞峥嵘正一个背摔把陆青狠狠扣在了垫子上。 今晚他本来只是打算和陆青练个格斗术,反正陆青一向打不过他,他下手揍轻点也算是全了他先前说的“活动活动筋骨”。 问题就在于陆青见他手下留情,于是骨头又痒了,盯着虞峥嵘左手上那个虞晚桐咬出来的疤痕就开始嘴贱: “哟,虞哥,这女朋友咬的吧?咬这么深,性子够野啊。没想到看上柔柔弱弱一个小姑娘,咬这么劲儿呢,总不能是你欺负得狠了——” 虞峥嵘摁着陆青的后颈,目光不带一丝温度,语气更像是淬了寒霜一般,冰冷刺骨。 “闭嘴,陆青。” “你要是精力这么旺盛,就给我爬起来,我好好给你磨磨性子,省得你满脑子黄色垃圾。” 在虞峥嵘还只是哥哥的时候,那些觊觎虞晚桐可爱,想要摸摸头、捏捏脸的大院子弟尚且要挨一顿胖揍,此刻直接对着虞峥嵘心爱的女人“出言不逊”的陆青,下场可想而知。 晚饭后虞峥嵘来宿舍提走陆青的时候,其他队员尚还有些幸灾乐祸,毕竟在座的都是兄弟,陆青那张嘴多能得罪人他们谁不知道。但当陆青龇牙咧嘴地回来,看到他那走路都走不利索的模样时,幸灾乐祸就变成同情,还夹带一丝兔死狐悲的戚戚。 队里的作战医翟新童围着他打量了几圈,嘴里忍不住啧啧道:“青啊,你这是怎么惹到队长了,他一般也不这样下手啊?” 翟新童是作战医,陆青是通信兵,虽然能入选特战队,他俩的身手实力肯定差不了,但和虞峥嵘这些本就以过硬的着称的纯战斗向人员显然不是一个水准。 虞峥嵘也从来不会以他的水准给他们这些“兼职”人员上强度,像陆青今天这样被狠练,还是破天荒第一遭。 翟新童相信虞峥嵘的人品,也相信陆青的嘴巴,于是眼里的八卦之意渐浓:“青啊,你到底和队长说了些啥啊?也和兄弟我说说,省得我下次说了不该说的,也被队长狠狠操练。” 陆青没有立刻回答,他还在思索。 他心里是很想让翟新童也尝尝他尝过的苦头的,好兄弟就应该同甘共苦。但他又和虞峥嵘保证过不泄密,所以得想想怎么绕过这一环,拐着弯让翟新童猜到,最好让他也起点不该有的好奇心,去虞峥嵘那里换一顿同款胖揍。 翟新童见他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哪里猜不到他的脑袋里正在想什么,他敢打包票,无论是什么,一定是个歪主意。 出于理智,翟新童觉得自己不该再继续等下去,那不是把自己送上门给陆青坑吗?但他又的确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贯冷静的虞峥嵘破功破例,心里猫抓着似的,痒得让人纠结。 好在陆青也怕送上门的冤大头跑了,到时候坑不着人不说,自己心里藏着的八卦也没地方分享。 陆青环顾了一下客厅,虽然此时没第叁个人,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进来了,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尤其是讲八卦,于是他将翟新童拉进他俩的宿舍房间还锁上了门。 做好准备工作,陆青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才凑到翟新童耳朵边低声道: “你知道的,虞队前两天不是交完紧急任务就赶着坐飞机回家了嘛。” “啊,对啊。”翟新童等了半天,没料到陆青就说这点大家知道的,一下子急了,用手捣了捣他,“能不能说重点。” “哎你别急嘛。”陆青没好气地回了他一肘子,“当时大家不是都猜虞队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吗,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虞队那不是家里急,而是自己急,急着回去见女朋友。” “女朋友?!操,虞队什么时候谈上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翟新童突然飙高的音量,陆青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去捂住他的嘴骂道: “猜测!猜测懂不懂!而且虞队谈不谈恋爱关你翟新童屁事啊,为啥要告诉你,你算老几哇!” “我不是这个意思。”翟新童的讪讪之中还夹杂了一点无语,“只是猜测你就拿出来乱说?” 陆青觑他一眼,没说话,但作为队里关系最铁的一对狐朋狗友,翟新童马上悟了。 “你今天下午去接队长的时候,队长他女朋友是不是也在?” 陆青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他的好基友,就是上道。 但他也没忘了描补一句:“这可是你自己猜的,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应。” 翟新童嘿嘿笑着点头,“我懂我懂,猜测嘛。咱俩你知我知,包不告密的。” 想到虞峥嵘那张帅得要命,也冷得要命的脸,翟新童心中又冒出了新的八卦念头。 “话说队长女朋友长得漂亮吗?” 陆青点头,压低声音道:“我没看到脸,但那身材,那胸那腿,嘎嘎正点。站那气势一点不输虞队,绝对是大美女。” 翟新童现在知道陆青为什么挨打了,他要是虞峥嵘,听到陆青私下这样评价自己女朋友,他怎么说也得再打他一顿,让这小子学会什么是老实。 陆青却还嫌不够,悄悄又补上一句,“估计在床上也泼,你是没看见队长手上那咬痕,深得和叁棱刀戳了一记似的。” 翟新童伸手捂住自己耳朵,拼命摇头,“青啊,你自己作死就算了,不要拉上我,我什么都没听见。” 陆青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算什么,你都不知道我晚上给队长指出来时——” “你还当着队长面指出来了?!”翟新童目光惊悚地盯着陆青,“队长怎么没打死你?” 翟新童一直以为自己对虞峥嵘的人品给出的评价已经足够高了,对陆青的嘴贱给出的评价也足够低了,但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是太低估虞峥嵘,也太高估陆青了。 059端倪 虞峥嵘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有女朋友”这条八卦情报就被陆青顺利传递了出去。只能说陆青不愧是通信兵,深谙有时效性的情报需要快传的道理。 虞峥嵘练完陆青,回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接到一个临时开会的通知。 会议内容并不复杂,概括起来就是: 今年高考已毕,各大军校即将迎来招生,往年这个时候都要在军中挑模范典例拍宣传片,而今年不仅要拍宣传片,还有一个官方号在国内大型直播平台筹备的互动问答。 具体的模范人选对其他军区来说可能还需要再叁商榷,但在虞峥嵘所在的部队简直就是一道送分题。 要颜值长相有虞峥嵘,要功勋军衔有虞峥嵘,甚至要家庭背景和身份地位,虞峥嵘还是当仁不让。 军区的领导,尤其是和虞家有交情的那些,时常感慨上天到底给虞恪平关了哪扇窗,妻美且贤,家里还能助的上力,儿女双全,长得像对神仙童子似的就不说了,大儿子继承衣钵,青出于蓝,小女儿更是各方面从小优秀到大,之前那高考采访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相貌人品脾性那都没得说。 不夸张的说,这种贴心小棉袄谁家都不嫌多。 不过到他们这个年纪,再求个这样的女儿属实是晚了些,况且养大了是个什么样也不好说,但求个这样的儿媳妇倒是不错。 于是开完会,就有一位和虞家有故,与虞恪平私交也不错的领导暗戳戳来和虞峥嵘打听口风: “小虞啊,你妹妹今年也十八了吧?有没有想好去哪里读大学啊?” 虞峥嵘收拾纸笔的手指顿了顿,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上了一抹淡淡的无奈,“刚考完呢,成绩也还没出,哪里知道呢。” 这位姓纪的老领导一抚掌,爽朗笑道:“你们家晚桐那个成绩,哪所大学读不得,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虞峥嵘摸了摸鼻子,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窘迫,“您别这么说。而且桐桐她想读军医大,去哪里还真不能自己说了算。” “这样啊。”纪老赞许地点了点头,“读军医大也好啊,家里方便看顾,以后在军队里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孩子,你爸妈也能放心了。” 虞峥嵘笑了笑,没说话,他不想接这个话题,也不喜欢别人这样谈论虞晚桐的婚姻。 就好像她是什么名贵的宠物,一辈子的价值就是在别人掌上活得乖乖巧巧、漂漂亮亮,然后再被配个种延续她高贵的血脉。 他们怎敢这样讨论她,又怎么配? 虞峥嵘的目光冷了下去,周身的气势也变得凌厉淡漠。但他平时就不是话多的性子,在队里也一向以沉稳细致着称,纪老也没觉察出什么不对,只觉得这是他成熟稳重的表现,然后便自顾自地讲了下去。 “像我家小纪,虽然没你优秀,但这几年在军校里练出来了也算是懂事,他比桐桐大不了几岁,年轻人们都爱玩,上大学正是爱玩的时候,放假也可以约着一起玩玩。” 老一辈的人有时总犯这个毛病,只要小辈不直接拒绝,就会默认对方会愿意等着听自己的下文,倒也不是故意,只是年纪上去了爱絮絮叨叨。 看在纪老是领导也是长辈的份上,虞峥嵘耐着性子听了这么久,耐心也差不多要耗尽了。 尤其是纪老最后推销自己家小儿子的话语,几乎是把“相看相看”的意思摆在明面上了。 那个纪什么,他连名字都记不住,一看就是藉藉无名之辈,哪怕在军校都不一定排得上名号,凭什么和虞晚桐出去玩,他的妹妹,他的女人,是这种毛头小子想见就见,想约就约的? 纪老图穷匕见,虞峥嵘也不想再客气,强压着被挖墙脚的不爽回了最后一句“这事我说了不算,得看桐桐和我爸的意思”,然后就告辞离开。 总算甩脱难缠又烦人的长辈,虞峥嵘一路健步如飞地赶回宿舍,根本就没看手机,等到了房间一看,才发现有两个未接电话。 竟然都是虞晚桐打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虞峥嵘蹙了蹙眉,赶紧给妹妹回拨了过去。 虞峥嵘回拨电话给虞晚桐的时候,她正穿着睡衣和林珝在茶室里喝茶。 林珝泡茶的手法很专业,动作行云流水,自有一股娴雅风流。碧透的茶汤在茶盘上一浇而过,一部分随着茶桌上的山林造景流进微缩溪流,另一部分则被留在杯盏之间,被她递予虞晚桐。 林珝抿了一口茶,问虞晚桐道:“和你哥出去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虞晚桐捧着茶,笑得眉眼弯弯,“自从哥哥上了大学去了部队,好久没和他一起出去玩了。” 林珝想了想,虞晚桐说得没错,自从虞峥嵘去了部队,一家人就甚少有机会整整齐齐地聚在一起,造成这种局面的最大影响因素就是虞峥嵘。 明明作为军队上尉,即便未婚,一年也有一个月左右的假,但偏偏他除了两兄妹的生日和春节,没事都不回来。这两年更是越发不像话,春节都不回来。若不是忙着照顾要高考的桐桐,她指定找老虞好好说道说道。 林珝这样想着,于是就和小女儿抱怨了两句,虞晚桐一边说着“哥哥有事业心是好事,多少叔叔伯伯只恨家里的儿子不像哥哥这样争气”的话语宽慰林珝,一边凑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身体力行地表达自己对妈妈的关怀。 林珝受用于小女儿的贴心,但近距离的接触也让她注意到了一点先前被忽略的细节。 她盯着虞晚桐锁骨和脖颈那几点不算太明显的淤红,疑惑问道: “这个时候草原上就有这么多蚊子了?给你盯成这样?” 冷不丁听到林珝开口提及,虞晚桐下意识伸手捂上脖颈,但她旋即意识到这样有些做贼心虚,于是捂的动作就变成了搭,极其随意地抱怨了一句: “草原上多草木灌丛,尤其是晚上烧烤的时候一点火,那蚊子飞蛾扑棱棱的就来了,扑都扑不走。” 她说话的时候指尖还轻轻挠了挠红痕处,仿佛是为了缓解“蚊虫包”那莫须有的痒意似的。 林珝于是就不再疑心,“别抓了,我去给你拿青草膏抹抹。” 林珝说着就很自然地起身去给虞晚桐找药膏,而正在林珝离开茶室的时候,虞峥嵘回拨的电话打了进来。 虞晚桐下意识想接起来,但想到随时可能去而复返的林珝,她还是挂掉了电话,给哥哥发了条消息: 【我和妈在聊天,迟十来分钟再打。】 她不太敢在林珝面前接虞峥嵘的电话。 作为兄妹俩的母亲,比起常年缺席于儿女的日常生活,只把控家庭大方向的虞恪平,她对兄妹俩的性格习惯不说了如指掌,但虞晚桐和虞峥嵘想在她面前将所有事情瞒得严严实实,显然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 虞晚桐觉得自己如果有这演戏的能耐,她早就靠着脸在娱乐圈出道了。 所以为了避免穿帮露馅,还是迟点回房间再打吧。 060听墙角 虞峥嵘看到妹妹的短信后,就猜到了她的顾虑。 虽然很想立刻听听妹妹的声音,看看妹妹可爱的脸蛋,但他也的确不想在林珝的眼皮子底下和虞晚桐演一出“无间道”。那太耗费精力和心力了,没必要为了早见妹妹一会儿做这种风险极高的事情。 在关于虞晚桐本人的事情上,他一贯很有耐心。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此刻的朝朝暮暮。 不过在等虞晚桐的时候他也不是光等着什么都没干,他去洗了把脸,刚才在会议室里沾了一身的烟味,虽然电话那头的虞晚桐闻不到,但他也不想带着烟味和她打电话。 虞峥嵘还顺道剃干净了刚长出来一点的青胡茬,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多少要注意点形象,不能再像之前过得那么糙。 虞峥嵘之前都不怎么打理自己的外在形象,但即便他再不修边幅,那张帅气的脸和比例完美的身材就是招蜂引蝶的硬实力,要不是部队算是个和尚庙,接二连叁的告白八成是躲不过的。 为了确保在战场上配合默契,特战小队的队员都是同吃同住,生活在同一个宿舍大套间里的,虞峥嵘这个队长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住的是单人单间的卧室。 大套间有客厅、阳台、厨房和浴室,所以即便是虞峥嵘的卧室也没有内置独立卫生间。这个点大家基本上都在宿舍了,他一会儿洗脸一会儿刮胡子,进进出出卫生间的动作自然瞒不住其他人。 陆青捅了捅翟新童:“你觉得队长要干啥呢,怎么跟浑身刺挠一样坐不住?” 翟新童也同样压着嗓子道:“谁知道呢,大晚上的总不能出去约会吧?” 在场的另一个队员许平宇没听过他们俩下午讨论的内容,不知道他们眉来眼去的打什么哑迷,但他有眼睛也有脑子,会自己看会自己思考,盯了虞峥嵘半晌,冷不丁提出一个猜测。 “有没有一种可能,队长是要和什么人打电话?” 翟新童瞧他一眼,“何以见得?” “队长洗了脸,刮了胡子,但却没有换衣服和裤子,显然不可能是要出去,而且他还一直在看手机,就好像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翟新童沉默,翟新童佩服,就连一旁的陆青也对许平宇肃然起敬,只不过他肃然起敬的点比较“特别”。 “许平宇同志,你真是天生挖掘八卦的好苗子啊,要不要加入我和老翟的八卦吃瓜小组?” 许平宇面无表情地暼他一眼,“这只是基本的分析观察,而且我以为豆瓣不火了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新建这种无聊的小组了。” “所以你加不加入一起吃瓜?” “不加入。” “翟新童可以告诉你一个队长的大秘密。” “……成交。” 虞峥嵘没留意自己队员间这点小动静,他简单洗漱完后就一心数着时间等妹妹的电话,短短几分钟,愣是给他熬出了几辈子的度日如年感。 虞晚桐由着林珝给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上完药膏,就借故“今天赶路困了”回房间休息去了。 因为林珝还在二楼的茶室,虞晚桐锁了房间门不说,和虞峥嵘的电话也是在卫生间里打的。 虞峥嵘开了视频,看着妹妹坐在浴缸边撅着个小嘴瞪着他的可爱模样,不由失笑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给我们宝贝桐桐气成这样?” 虞晚桐指着脖子上青草膏的绿痕,不阴不阳地怼了他一句:“你说呢?我亲、爱、的哥哥大人。” 虞峥嵘被她凶得莫名其妙,但看着那几抹绿色药膏所在的位置,和轻薄膏体下藏不住的红印,他忽然就想起来了。想起昨日那个在帐篷中的没有星星的夜晚,想到他和虞晚桐放浪形骸的欢爱,也想起情动失控时他如何在妹妹的脖颈和锁骨上吮吸出一道又一道属于他的专属痕迹。 想到这些,再看着妹妹穿着睡衣坐在浴缸边,她露在衣服外的每一寸细腻肌肤都像是一种无言的勾引,虞峥嵘难免有些脸热,于是便伸手去推卧室的窗,打算吹点夜风凉爽一下。 但南方夏天的晚上,哪怕现在还只是六月,窗外吹进来的风也和凉爽没太大关系,充其量只是因为沿海而没那么燥热,于是虞峥嵘只是推了一点就收回了手。 但他没有离开离开,而是站在窗边听了半晌。他总觉得刚才好像有点什么动静,但想到这是部队驻地,他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在虞峥嵘转身的刹那,一团模糊的影子从窗下略过,飞行的轨迹因为虞峥嵘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有些紊乱,但下一秒就马上悄无声息地找到了新方位隐蔽停好。 这竟是一架无人机。 而这架无人机的操纵者并不是别人,正是刚加入陆青的“八卦小组”的新成员许平宇。 无人机操纵手是这些年科技兴盛后新出现在军队的技术兵种,通常负责战场监控和技术支援。有时也会负责处理其他技术装备,但主要工作还是围着无人机打交道居多。 许平宇在加入部队前就是无人机的狂热爱好者,从小就痴迷于无人机,拆解组装各种型号的无人机都不在话下,还参加过不少比赛获过奖。 像特战部队这种地方,没有任务和特别许可的时候自然不能挪用军用无人机,而私人飞行物也是被严格禁止的。 但像是现在这样,用自行改造的迷你无人机贴着宿舍墙飞,只要没被发现就算是可以钻空子的灰色地带。 和大部分前沿科技发明创造爱好者一样,许平宇一直是一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陆青托翟新童之口给他讲虞峥嵘八卦这件事而加入“贼窝”。 在从他们俩那知道虞峥嵘谈了女朋友之后,许平宇就立刻推测虞峥嵘这会儿应该是在房间里和女朋友打电话。 叁个臭皮匠一拍即合,当下决定由许平宇出动他的“小可爱”窃听一下,听听虞峥嵘这个平时看着完全不解风情的大冰疙瘩和女朋友说话时是什么样的。 当许平宇从无人机收音端听到“桐桐”和“哥哥”之类的字眼时,他依稀记起虞队好像是有个妹妹,只是具体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 毕竟在虞峥嵘和他们相处的这两年里,对方几乎没怎么打过电话过来,虞峥嵘也甚少提起,若不是他记着虞峥嵘每年四月都要请假回去陪妹妹过生日,或许也会下意识忽略对方的存在。 而就当许平宇以为今天听不到什么“劲爆内容”,准备把无人机撤回来,降低被发现的风险时,无人机里却传来了让他震悚的对话内容。 061粉的队长塌房了 “哥你亲的太明显了,张琰叔和妈都注意到了。” “那桐桐是怎么说的?我的宝贝妹妹这么聪明,一定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对吗?” “我说是蚊子叮的,毕竟这个季节草原上有蚊子很正常。下次不准在这么明显的,会被人看到的地方种草莓!” “好,哥哥知道错了,那下次挑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种好不好……” 亲、种草莓、宝贝妹妹、没人看得见的…… 每一个词许平宇都认识且熟知其意思,但当它们串联在一起同时出现时,他却觉得所有的字都在扭曲,就像磕了菌子后出现的跳舞小人,晕得他失语。 翟新童作为军医,第一时间发现了许平宇的状态不对,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怎么了平宇,是听到队长和他女朋友吵架了吗?” 许平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抿着唇没说话,也不敢说话。 他刚才听到的内容但凡泄出去半句,不仅虞峥嵘的仕途要完蛋,他也跑不了, 甚至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他完蛋的可能性比对方大得多。 理智告诉许平宇他不能再听了,到这里就该收手了,但身体本能的好奇心却鬼使神差地占据了高地,役使着他继续听了下去。 “你今天怎么想着给哥哥打电话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怎么会。这不是你以前都不打。你今天突然打过来,我还以为你是这两天做太多了身体不舒服,担心坏了。” “我又不是玻璃娃娃……没那么脆。而且我以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怎么接啊?整天不是那个训练就是这个训练的。” “哥哥的错。哥哥之前不该躲着你,哥哥以后一定多多回你的消息,接你的电话,好吗?” “这还差不多。哦对,你还要多回家陪我,我听妈说了呢,你一年有一个月的假诶!” “好……” 后面的内容许平宇没再听下去,也没必要再听下去,光是现在他已经听到的内容,就足以让他和虞峥嵘万劫不复。 哦对,或许还得加上同样深陷于这个伦理漩涡中的另一个当事人,虞峥嵘的妹妹。 许平宇操控着无人机撤回,第一时间将上面的监听模块卸下来。 他的神情很平静,和平时一样,几乎算得上没有表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习惯性的冷脸,而是被刚接收到的信息冲击得太狠,以至于此刻面部神经都有些不受控制地。 翟新童和陆青早就习惯了他的臭脸,此刻浑然不觉地围着他,叽叽喳喳如两只快活的小麻雀。 “宇啊,你听到啥了快说说啊?” “许平宇,本组长命令你是兄弟就速速分享!” 许平宇面无表情地摘下耳机,此刻他真羡慕这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幸福傻瓜。 明明是他们拉自己入伙,现在倒霉的却只有自己。 晦气。 不过就算如此,许平宇也没有生出把刚才听到的内容分享出去,拉他们下水的想法。 他简单给了个“音频还需要导一下”的理由,然后就离开了翟新童和陆青的宿舍。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平时贫贫嘴、互相坑一下不碍事,这种要命的大事就不要把他们搅和进来了。 况且他也知道翟新童和陆青的嘴有多么不靠谱,假的能说成真的,真的更是能闹得满城风雨,没见到下午虞峥嵘的女朋友才出现个人影,晚上就已经被他们叁个知道了,明天只怕更多。 现在想想,只怕不是什么女朋友,而是妹妹吧…… 许平宇没有导出音频,互联网时代,任何东西只要和网络设备沾上边就会留下痕迹,他不敢赌。 他直接物理销毁了整个监听模块,反正是他自己的私人物品,不需要报损。 然后他就抱着手机缩进了被窝。 手机的冷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他点开虞峥嵘的朋友圈,发现是叁个月可见,好在现在才是6月,4月14日庆生的动态依然可见。 【虞:第十八年,依然爱你。】 虞峥嵘配的图显然是张旧照,照片中的女孩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抱着一沓书,朝镜头笑得眉眼弯弯。 她梳着高马尾,额边还挂着几缕碎发,皮肤皎白得像在发光,大光明顶的发型丝毫不能折损她的美貌,反而还衬出了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清纯。 当时还有队里的兄弟调侃过虞峥嵘怎么给妹妹庆生说得像给女朋友庆生似的,怪肉麻的。 许平宇当时也这么想,现在才后知后觉觉出几分心惊来。 他拉了拉虞峥嵘的朋友圈主页,发现今年仅有4月14日那一条动态,并无虞峥嵘6月自己的生日动态。 许平宇回想了一下,虞峥嵘6月6日当天在出任务,没有生日动态很正常。 但他又想了一下,不对啊,虞峥嵘6月4日才带着队结了一个任务,6月6日怎么也轮不到他啊? 许平宇看着照片里那张巧笑嫣然的少女面容,再看到“十八”两个字,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总不能是4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虞峥嵘故意躲着不回家吧? 4月、6月……短短两个月,甚至就是这两天的事情,虞峥嵘就从躲着妹妹,变成了能坦然和妹妹调笑,甚至能讲“做太多了”挂在嘴上的样子? 许平宇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虞峥嵘,一个出身很好,自身却很努力甚至很拼命的人,明明功勋卓着,很有骄傲的资本,但除了平时冷淡了一点,一直十分平易近人,平时也很讲规则讲义气。 可以说是军人有的优点他都有,一些军痞有的缺点他尽无,也从来不会关注漂亮女人,或者女明星、小偶像,不夸张的说,男人惯有的那些小毛病在虞峥嵘身上都不常见。 他一直很钦佩虞峥嵘的实力和心性,并以他为自己的偶像和努力目标,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看清过虞峥嵘。 一旦在虞峥嵘的行为前加了“他爱的女人是小他7岁的亲妹妹”这个前提,一切外在的繁华着锦都变成了只能看不能细想的蜡花,轻轻一捻就碎了。 因为爱上年幼的妹妹所以才扎根部队不敢回家面对? 因为心中有人所以才对别的女人不假辞色? 那现在呢?为什么不继续躲下去了呢?是因为妹妹终于成年了所以觉得没必要再忍下去了吗? 虞峥嵘,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平宇回想着刚才虞峥嵘和妹妹说话的亲昵语气,胃里突然翻上来一股恶心。 他盯着虞晚桐那张穿着校服,青春洋溢的照片看了许久,将照片放到最大,用上画质修复的程序,解码出了校徽上对应学校的文字—— 京市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许平宇靠着校名顺藤摸瓜,摸到了虞晚桐的名字,找到了她的校花超话,也摸到了她的高考采访。 看着那个在采访视频中言辞温和坚定地选择读医,选择军医大,提起守护家人时眼中闪烁着夺目的光彩的少女,许平宇心中生起一种极复杂的感觉。 虞晚桐和他想的不太一样,不是被哥哥的光芒遮蔽,受他吸引,因此辨别不出爱与爱的区别而投入他怀中的迷途少女,而是另一轮新生的太阳。 即便现在依然稚嫩,却已经散发出难以忽略的光芒。 许平宇觉得自己好像又能理解虞峥嵘一点了,面对这样一轮触手可及的璀璨太阳,谁又能忍住不去触碰她的光芒? 尤其是在这轮太阳还坚定地为他而来的情况下。 虞峥嵘不是圣人,没有人是圣人,但……他们是亲兄妹啊…… 胡乱的思绪在许平宇脑海中乱飞,他的手指却稳稳地点进一条又一条链接进行跳转。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在意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他不追星,不知道有一种在意是自己粉的墙头塌了,所以要将事情扒个明白,也塌个明白,从此不再盲目追捧的在意。 062八卦 许平宇扒得够深入彻底,就连一个新出现的没几个粉丝关注的cp词条也被他扒出来了。 #白月光与月光骑士# 许平宇一看到这个名字无比中二的词条,就狠狠皱了皱眉,这都什么和什么?白月光大概率是虞晚桐,她的形象倒是很符合,月光骑士又是什么东西? 他点进词条一看,越看越皱眉,完全就是一群不成熟的磕cp爱好者的私人狂欢。 【想考军医大的最美考生和现役军人,这是什么言情小说照进现实啊啊啊!】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校花姐该不会是为了对象才考军医大的吧?】 【楼上这还要猜吗?理所应当,理所应当啊!!!】 【我和你们磕的点不一样,你们还记得校花姐采访的时候说的什么吗?守护家人!家人!四舍五入就是已经承认骑士的正夫地位了啊!】 【这门亲事我批了!姐妹们速速搬民政局过来啊QwQ!】 cp话题里的cp粉嗑生嗑死,像许平宇这样误入此地的网友却还有理智,对此纷纷提出质疑。 【这怎么嗑的起来?虞晚桐今年高考,满打满算才18岁吧?看这样子也不像刚谈的,这不是ltp是什么?】 【楼上话糙理不糙,虽然军恋神圣,但这一波是真的很难祝福。】 【说个现实但是不好听的,小姑娘今年18岁,成绩优异,长得又这么漂亮,在大学绝对不会少了人追的。这个年纪正是需要人陪,爱出去玩闹的时候,她真的能守得住寂寞等得了她的兵哥哥?】 这些言论一经发布,就遭到了cp粉的攻击,除了互相争吵激烈的两派之外,还有更温和也更冷漠的一派。 【首先,军人这个职业是神圣的,不是某些人意淫的工具,那些说话太难听的也小心点,人在说,天在看。其次人家谈不谈恋爱关你们什么事?大清亡了都多久了还不兴美女谈个恋爱了?人家又没影响成绩。还有那些一听到谈恋爱,就开始自动脑补女方出轨的loser,你们现实没人爱没人要不代表人家优秀青年和你们一样,别看到谁的老婆都自动带入自己是无能的绿帽丈夫好吗?小脑控制大脑的就别来网上招笑了。】 许平宇也给这条高赞评论点了个赞。 看完网友讨论,他的心情其实已经平复了下来。 高赞评说的不错,无论这件事性质如何,本质上是虞峥嵘和虞晚桐两个人的事情,最多加个他们爸妈,其他人无权置喙,也没资格置喙。 至于这件事走漏的风险……神通广大的网友尚且都没扒出来,他好像暂时也不需要替虞峥嵘担心,只要他嘴严守住就行。 抱着这样的念头,第二天训练结束陆青和翟新童暗戳戳和他打听的时候,他就表示模块坏了,还找出那个被他人工销毁的模块残骸给他们看。 两人倒没怀疑他是故意破坏的,在他们看来,许平宇主动破坏自己的“小可爱”,就和二次元重度宅摔自己的手办一样不可思议。 不过陆青还是有些不死心:“你真的一点不记得了?” 许平宇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头:“对啊,我本来睡一晚上就记不太清了,今天训练一顿更是不记得。勉强有点印象好像是在说草原什么的,可能是去草原玩了吧。” 半真半假的话语加上许平宇那张平静的脸,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陆青浅浅遗憾了一下就没再提,毕竟出动无人机窃听这件事情算得上严重违纪,既然没有收获,那在人前还是不要提了。 要是被虞峥嵘知道,他们叁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无论是与公还是与私,虞峥嵘都不可能放过他们。 虞峥嵘昨晚和虞晚桐聊了许久,直到虞晚桐开始担心他第二天起不来,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虞晚桐攥着手机窝在柔软的床上,她没有换床单被套,被子上还能依稀闻到虞峥嵘的味道,这是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做过的那些激烈情事留下的痕迹。 光是闻着这点浅淡的气息,虞晚桐就觉得蛰伏在心中的小兽开始蠢蠢欲动,小腹之下也开始隐隐湿润,她忙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打消绮念滚入梦乡。 这一觉,睡醒又是大中午。 高中生的生物钟在高考结束后这短短几天的放纵日子中已经磨得差不多了,虞晚桐睡的每一觉都又沉又久,仿佛要把这叁年缺的觉都补回来似的。 一觉睡得太久,虞晚桐觉得头有些晕沉沉的,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于是就没拿手机点外卖,决定下楼去冰箱里拿点果汁喝喝。 她刚走到楼梯口,就忽然见到一团白色的身影蹿到了眼前。 “Surprise!” 虞晚桐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两步,然后被穿着一身白色小礼裙的柳钰恬搂住了脖子。 “有没有想我呀,小虞同志~~” 虞晚桐被她勒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面无表情地推了推她,示意她松一点力气: “好大的惊吓啊柳大小姐,你是怎么进来的?翻窗?” 柳钰恬松开她,略带一点心虚地移开视线,“你们家一楼阳台的门没关……” 虞晚桐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柳大小姐,女中豪杰。” 柳钰恬不高兴,拧了拧她的耳朵,“我这都是为了谁?一早上电话没接,消息不回,我还以为你和虞峥嵘私奔了!” 虞晚桐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换的睡衣,“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刚睡醒?” 柳钰恬双手捂嘴,“莫非——” 虞晚桐一看她那亮得不行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伸手弹了她额头一记,没好气道:“他昨天就回部队了。” 于是柳钰恬放下手开始嘿嘿笑,“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怎么不打自招了?” 虞晚桐乜她一眼:“还听八卦吗?” 柳钰恬立刻肃了神情,“谨听虞小姐吩咐。” 楼道上不是聊这些事的地方,于是虞晚桐就拉着柳钰恬进了卧室。 她往床上一坐,刚想招呼柳钰恬坐下,却见她如兔子一般蹿出去一截,在她的电竞椅上正襟危坐。 “这是你和虞峥嵘睡过的床,四舍五入就是婚床,我不能坐。” 虞晚桐:“……算了你就坐那椅子上吧。” 两人喝着果汁,虞晚桐先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生日那天如何故意调戏虞峥嵘,结果被他反过来“教训”了的事情讲了一下,算作她和虞峥嵘的关系发生突破性进展的前奏。 提到那一夜,就不得不提起柳钰恬送的那套,派上“重要用场”的小玩具。 柳钰恬对此十分自得,“我就说你肯定用得上吧?” 她顺便还小小控诉了一下的闺蜜的言而无信,“当面说的好好的,转头就给我压箱底,要不是你哥慧眼识珠,还不知道要明珠蒙尘到什么时候。” 但在看到虞晚桐逐渐眯起的眼睛时,柳钰恬还是怂了,讪讪道:“你继续讲。” 虞晚桐再往后讲就是虞峥嵘躲着她,然后她喝醉了,然后就到了两人剖白心迹,出去旅游的那一段。 虞晚桐复述得简单,甚至有些干巴巴的,但因为内容本身过于劲爆,柳钰恬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添上一句评价: “如果国内也能拍骨科,你俩的故事绝对能凑出一场大戏,甚至都不需要改编,你们俩那颜值本色出演比谁都强。” 虞晚桐喝着果汁差点被她的话呛了一下:“你还挺敢想的,这事也就是咱俩说说,要是抖出去一点我都不敢想我和我哥会被爸妈剁成几块。” 柳钰恬咂着果汁仔细思考了一下,“以林珝女士护你的程度,只会觉得是虞峥嵘拐骗你。而虞叔叔虽然更疼你哥,但这事无论是年龄还是性别你哥都不占理啊,你哥是必定要被剁的,你大概率能留个全尸。” 虞晚桐品了品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柳钰恬一本正经说尸块的话语听着也太怪了,遂道:“要不咱俩还是说点别的吧,我哥毕竟从军,我之后读了军医大,大概率也要去部队,这话听着怪不吉利的。” 柳钰恬觉得是这个理,她脑瓜子一转忽然想起另一段八卦来,“话说江家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江家?”虞晚桐回想了一下,“江锐他们家?他们家出什么事了?” 柳钰恬凑近了点同她小声说:“江锐他爸把私生子带回家了,好家伙,都快18岁了,只比咱俩小一届呢,明年就考大学了。” 虞晚桐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想象这是一向体面的江鹤会干出来的事情:“他爸疯了?” 柳钰恬摇了摇头,“倒也不是,大概率是觉得大号养废了吧。而且人现在也不是私生子了,江锐他妈前两年不是病逝了,现在那女人带着儿子登堂入室了,虽然没办酒席,但证都领了。” 063苹果的赏味期 话都说到这么详细的份上,虞晚桐不觉得柳钰恬是在骗自己,她爸柳建华平时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又格外疼柳钰恬这个独苗苗,她在家里说是掌上明珠金疙瘩也不为过,有什么事从来不瞒她,于是连带着柳钰恬也变成了二代里消息最灵通的那一个。 但虞晚桐还是想不通,“江锐哥人也挺好的啊?怎么也不至于算养废了吧?” 柳钰恬叹了口气,“是这样,主要是江锐毕业后没按他爸想的路子从政,他当警察去了。” 柳钰恬不说倒罢,这一说倒让虞晚桐把记忆里那个嫉恶如仇的大哥哥形象再次想起来了,于是她也叹了口气。 “警察其实挺好的,比其他家那几个纨绔强多了,要不是他爸,唉。” 柳钰恬也为江锐摊上江鹤这么个爹感到倒霉,“就是啊,就因为儿子不听自己的安排,觉得儿子大了翅膀硬了脱离掌控了呗。不过也说不定,可能就是之前就有这想法,江阿姨一死就露出来了。” 柳钰恬说着说着还有感而发道:“就像你哥,之前不也藏挺好的,像咱俩眼睛这么尖的,都没看出来他对你有那个意思,不然你何至于苦苦暗恋这么多年。这一成年,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虞晚桐翻了个白眼,“能别拿江鹤和我哥比吗?而且就算早知道了,我觉得我哥也不会提前对我下手。他身上的道德包袱比谁都重,要不是我正好醉了意外把他拿下了,他估计还想着不能啃窝边草,不能碰自己亲妹妹呢。” 柳钰恬见不得她那护男人的样,即便她维护的是虞峥嵘也不行。 她也翻了个白眼,比虞晚桐的白眼翻得更大,嘴里还恨铁不成钢的道: “虞晚桐你可长点心吧。你哥当哥时是对你没话说,当男人可不一定。这种事情总是女孩子吃亏,你留个心眼,多少留点能拿捏他的东西,省得他以后不和你在一起了,谈恋爱结婚把你踹了,到时候你是真没地方哭去。” 柳钰恬的话虽然说得刺耳,但也在理,是实打实的为她好才能说的的出来的话。 虞晚桐于是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倒的确有东西……你知道的,我房间里装了监控,我的床又不像你那种,帘子一拉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我和我哥的事情,监控都拍下来了。” 柳钰恬听到这里才缓和了神色,还好,她的好姐妹还不算蠢到家,没被男人迷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于是就不再提这件事,转而和虞晚桐说起两人高考志愿的事情来。 “哎你打算去哪所军医大?陆军、空军、海军?” “应该陆军吧,虞峥嵘部队不是陆军吗……” “陆军军医大啊,那是在重庆是吧,那我要看看重庆有什么我能上的大学……” 柳钰恬白天说过的话终究还是在虞晚桐心里留下了痕迹。 男人总是想着占有、侵略、征服,然后在他们征服的地方埋下种子,孕育战果,以此来证明他们彻底拥有这个女人,拥有可以彻底支配这片迷人土地的所有权利。 而性始于本能,始于这种恶劣而原始的繁殖欲。 这是男人这个群体共有的劣根性,区别只在于有的男人用礼义廉耻来约束自己的欲根,而有的男人则借着本能的幌子来放纵自己恶劣的天性。 而虞峥嵘,她的哥哥,他又是哪种男人? 如果是从前,虞晚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但此刻,她不可否认的,她的心犹疑了。 在选择的天平上,她第一次不曾将代表光明的那枚指针指向虞峥嵘。 这不是因为她不再爱虞峥嵘,也不是因为她不再了解虞峥嵘。恰恰相反,她比以前更爱虞峥嵘了,也比以前更了解虞峥嵘了。剥去那层完美哥哥的外衣,她看到的虞峥嵘不再是印在奖状上的烫金章,他变得立体,变得丰满,也变得复杂。 而复杂本身就意味着她不再能用单一的词汇来概括他。 她不仅仅只是妹妹,也是虞峥嵘的女人,被他用心灵和肉体双重地拥吻,双重的占有,那些占有和触碰,曾让她无数次抵达情欲的高潮,触碰到男欢女爱之中极致的欢愉,但这欢愉背后是虞峥嵘强势的支配,是他对她情绪的挑逗和玩弄,是他用一个男人欺负女人的方式进行的征伐。 正如虞峥嵘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好男人。 虞晚桐一直不觉得这世界上有真正的好男人。好男人就像平安夜的苹果,所有的光鲜亮丽都是因为上了足够多的蜡,所有的珍贵都是因为它们被赠送者“希望对方平安”的祝愿所包装,而究其本身,男人只不过是一个苹果。 有的苹果好吃,有的苹果不好吃。有的苹果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却索然无味;有的苹果其貌不扬,吃起来却甜美多汁。 但无论它们口味如何,它们终究是苹果,总有一天,青春和美丽的肉体会像那些果肉一样被吞吃,被岁月氧化,然后最终烂掉。 区别只在于有的苹果烂得很快,在它的种子开花结果之前就腐烂成了垃圾,而有的苹果却在岁月中挣扎坚持,在烂到根之前将这一切带进坟墓,在他丰茂的后嗣的见证下,被宣布这是一颗好苹果的美味的一生。 毋庸置疑,现在虞峥嵘是一颗闻起来香甜,吃起来多汁的苹果。 可他的果肉能经得住多久的吞吃?当新鲜感剥去,当她的青春褪色,虞峥嵘又是否会同时被岁月催熟,然后烂在枝头? 虞晚桐知道自己给不了虞峥嵘婚姻、给不了虞峥嵘孩子,给不了他世俗意义上的一切阖家圆满,她能给他的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肉体、灵魂与爱。 他们是虞恪平和林珝模范婚姻结出的甜美果实,却注定无法像自己的亲辈那样开花结果。 但这种平凡的幸福,虞峥嵘能在除她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得到。 她艰难剖开自己都无法结出的果实,任何健康健全的女人都能轻易地诞出,区别只在于她们或许没有她美丽,没有她聪慧。 但这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漂亮与聪慧的女人,她们中的许多不输于她甚至可能在某些方面超过。 而虞峥嵘身边从来都不缺这样的女人。 哥哥从前是爱她的,现在是爱她,但以后也会一直这样无望而疯狂地爱下去吗?在世俗的目光下?在父母的压力下? 虞晚桐承认自己嫉妒了,痛苦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可能。 这个可能性很小,也很大,在概率的两极之间来回弹跳,而它们最终存在的方式,却取决于虞峥嵘的一念之间。 她曾经无数次因为联想虞峥嵘可能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和别的女人诞下孩子而酸涩彻骨,但此前这些想象只不过是手账上的贴纸、是日记上的文字,是一种虚无的假设。 而此刻,她已经被真切地卷入了风暴中。 虞晚桐闭上眼睛,一颗滚烫的泪从眼角滑落。 将一切的可能性赌在男人的选择上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赌博。 但她已无其他前路可走。